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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世子夫人独到的理解,萧清晏注定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毕竟他慈爱的母亲已然充分意识到论语第一则是不能学一辈子的,是时候为他筛选开蒙之师了。
而萧清晏对此一无所知。
萧清晏此时正坐在书桌对面,直勾勾的看着对面努力练字的萧清淮,莫名为自己的咸鱼生活感到一丝愧疚。
这一定是曾经的内卷后遗症,再躺两年就好了,毕竟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躺平呢?
话是这么说,萧清晏依然拿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未来的摆烂生活铺路。
萧清淮看了一眼自娱自乐的弟弟欣慰地点点头,鼓励式地递出手边的澄心堂纸。
萧清晏:……
也没必要把这种好东西给我用吧哥哥。
二太太隔着窗户向里望了一眼,两兄弟对坐学习倒真是有点温馨。
萧清淮自幼被严苛教导,谨遵世家规范,连坐姿都有着严格要求,端端坐了椅子三分之一,看起来十分认真。
而对面萧清晏就是妥妥对照组,坐姿七扭八歪,手上的毛笔晃来晃去,时不时还咬一下笔杆子。
一个认真一个可爱,抛去自己那点子不满,这俩孩子倒真的像一母同胞的兄弟。
萧清晏对着被自己画满了的纸张沉思起来。
上面字迹极为潦草,远看就像小儿涂鸦,可若细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张手稿上竟分析了半个朝堂!
作为三岁小孩能分析半个朝堂的原因也很简单,毕竟满朝文武和自己家都算得上是亲戚,认真说来龙椅上那位还是自己姨夫。
安平侯府今时确实算得上是京里一等一的世家了!现任安平侯五十岁高龄依然掌握兵权,镇守边关,可见简在圣心。
大房世子与信国公府结亲,二房与左相联姻,其余几个庶出叔父也都迎娶显贵之女,老夫人更是当今圣上表姐,其母与圣上一母同胞。
毫不夸张的说,真真是权势滔天。
是好事……却也不是……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功高盖主,前路艰难啊……
这种情况下没有自保能力无疑是小儿抱金,抱薪入火,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了。
“二爷。”外面传来侍女行礼的声音,萧清晏急忙将面前的纸折好塞进了衣袖,迅速松开笔杆子,端起身子,整理表情。
说来也怪,萧清晏在府里一贯无法五天,但唯独惧怕二叔,却又天天往二房跑,让人摸不清头脑。
二爷提袍跨过门槛,标准的书生长相,面白清秀,不苟言笑,面上挂着严肃。
二爷作为府里悉心培养的第一代读书人,书确实是读的不错,不幸的是人读的有些迂。
侯府作为勋贵之家原本规矩就不差,但二爷可是硬生生将规矩刻在骨子里的人。
要求下至两岁小孩儿上至八十岁老头在他面前必须遵守规矩,萧清晏也谈不上害怕他,主要是也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被连着教育半个时辰。
害,大抵侯爷也知道这位二公子是个什么德性,根本没把二爷往官场送,就是可怜了自己二哥,每天被亲爹监视着学习。
哦,现在可怜的不只自己二哥了,还有自己。
二爷走进来看着正襟危坐的两个小不点,嗤笑一声,“晏儿,二叔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淮儿这样子我还能信。”
说着拿起桌上空白的纸张,抬头看向萧清晏,“你觉得你这样我能信吗?”
萧清晏:……
太痛了,有被侮辱到,好歹自己也是曾经的卷王级人物,现在可好,看个书都要被人怀疑装模作样……
“行了,别在这给我演戏了,明日陛下千秋,大嫂着我唤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入宫的衣着。”
萧清晏跳下凳子,规规矩矩行了个晚辈礼后离开了。
二爷轻笑了笑,“这小子。”
萧清晏走出书房,脱离二叔视线,立刻故态复萌,懒懒散散往明质堂走,谁成想半路就被人拦截了。
“晏儿,有没有想哥哥。”萧清杨一把抱起弟弟问道。
萧清杨和世子确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长大后,十五岁的少年身量高大,体态匀称,俊眉修目,直爽开朗。陛下甚至曾称赞萧清杨“颇有乃父之风”。在同龄勋贵中绝对可以称得上一句出类拔萃。
“陛下千秋,母亲让我准备准备,今年打算带我入宫。”萧清晏挣扎了下,发现哥哥实在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便乖觉的抱住哥哥的脖子。
“今年千秋宴……算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萧清杨皱皱眉。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萧清晏好奇问道。
萧清杨挑了挑眉,“小孩子少关心这些事,听说母亲预备着为你找老师了,你还是好好准备这个吧。”
萧清晏如遭雷击,自己才两岁半啊,放现代上幼儿园都嫌早。要知道这年代开蒙之后可是真的要学习,一天七八个小时那种。
再说了,二婶对二哥那么严格,二哥开蒙时至少过了三岁生辰啊。
萧清杨幸灾乐祸笑了笑,抱着萧清晏一路直奔明质堂而去。
身后明玉累死累活追不上前面抱了个小拖油瓶的大爷。
萧清晏一走进院里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世子爷居然在屋内,抬头看了看天色,尚不到正午啊,世子爷怎么就回来了。
萧清杨也意识到了不对,刚放下弟弟就听世子叫道:“清杨随我来书房一趟。”
萧清晏看着远去的两人,急急忙忙迈着小短腿追了上去,有什么事告诉我一下啊,万一我还能帮到点什么呢。
世子爷走进书房,瞥了身后的小短腿一眼,没有说话,听之由之。
萧清晏明白世子爹这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自己了,悄悄搬了个板凳在角落坐好。务必吃到第一手瓜。
“陛下今年四十整寿了,打算大办一场,各国进献使臣均已入京,听闻身份颇有些不凡,北边的明原国甚至派来了太子,南边的越国使臣也是身居高位。”世子爷把玩着腰间的玉石淡淡道。
“是这样的身份来送贺礼!看来是来者不善,儿子早知本次千秋宴多事端,却不知竟如此莫测起来。”
“关键是陛下近年来持政实在不复往日,好大喜功,宠信奸佞,储位又空悬。周边的豺狼虎豹便都想来咬下一口肉。”世子爷皱了皱眉。
萧清杨烦躁的说:“真不明白陛下怎么想的,魏王殿下已然立住了,又居嫡长,陛下却百般犹豫,以致国本不稳。”
世子爷瞪他一眼:“慎言!”
“有些话我可以说,但你绝对不能。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为明天宴席的事情,近几日我管辖禁军,在陛下身边,难顾其他,陛下着你明日随右相招待明原国太子,务必谨慎,莫要授人以柄。”
说着横了旁边的萧清晏一眼,“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明日务必跟好你母亲,不要被我发现你又给我惹事了。”
萧清晏:???
我有这么不懂事吗?轻重紧急我还是分得清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