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今天天气不太好,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天空。明明是炎热的夏天,走在村子里却有一丝莫名的凉意。和昨天傍晚来时不同,今天的村子里陆陆续续的有村民四处走动。他们对林照鹤这个外乡人熟视无睹,仿佛没看见似的,林照鹤东走走,西转转,转着转着,就转到了村口的祠堂附近。
祠堂从外表看起来十分宏伟,四处张灯结彩,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和丝绸红带,乍看上去,不像是祠堂,倒像是为了新人特意准备的礼堂。
按照电影里的情节,徐渊和现在的时间线相比,回来的更早几天,独自一人受尽惊吓之后,在父母下葬的那一天被杀掉徐渊。他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观众们也不知道,这大概就是这部电影的有趣之处。观众们就是徐渊,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死,是谁杀了自己。
林照鹤眼前的祠堂的门被铁链锁着,他透过门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里面。
祠堂的最中央,摆放着一尊高大的石像。那石像用红布盖着,只能看到半个身子,起初林照鹤看着像尊佛像,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那石像下面的手并不像佛像那样结印,而是握着一双断脚,再往上就有些看不清楚了。在林照鹤的印象里,没有什么佛像是这个样子的,他还想看仔细点,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穿着黑衣,似乎是个村民,他慢慢的往前走着,走到佛像的前面弯下了腰。林照鹤原本以为他是要跪拜什么的,谁知道他虽然腰弯下来了,膝盖却没有弯曲,就这样开始以一种四肢着地的怪异姿态,一圈又一圈的,在屋里爬行起来。嘴里还在小声的念叨着奇怪的方言,林照鹤一句也听不懂。
随着这人的怪异行为,祠堂里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林照鹤仔细看去,看到那块遮住了石像的红布,在被无形的力量一点点掀起,露出了更多的手。那些手里,分别握着人类的躯干——从脚,到腿,再到手臂——
而在地上爬行的人,眼睛只剩下了白色眼仁,他的身体不停抽搐着,看起来怪异极了。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林照鹤的后背忽的被人重重的推了一把——他脚步猛地踉跄,就这样撞向了祠堂的门,原本用铁链锁起来的门竟是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的撞开了!林照鹤跌坐在地上,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四肢着地的人,面目狰狞地朝着他飞速爬了过来。
林照鹤尖叫一声,反应极快,连滚带爬的冲出了祠堂,他不敢回头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速逃走了。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差点厥过去。
“草,吓死我了。”林照鹤满头大汗,“吓死我了——”他喘了好一会儿,勉强缓过气来。
就刚刚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天色显得更阴沉了。他一边哆嗦一边往回走,脑子里全是刚才见到的画面。
村子就一条路,林照鹤走了好一会儿,总算到了家门口。
他还没进去,就看到一个老人站在徐渊家门口,看见他,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林照鹤缓了缓才问道:“老太太,您是有啥事吗?”
老太太的口音很重,林照鹤勉强听懂了,她说:“我是徐家崽的邻居,你是外来人吗?”林照鹤点头。
“你快走吧。”老太太道,“他家没做好事,惹上了不好的东西……救不了了。”
林照鹤疑惑:“不好的东西是什么?”
老太太说了句话,林照鹤没听懂,大概是什么圆什么神,林照鹤心想你这难道还和魔法少女有啥关系。
他随便糊弄了两句,就打算进去了,路过老太太身边时,老太太却鼻子翕动,狠狠的一把抓住了他。
林照鹤被吓了一跳道:“老太太您干嘛?”
老太太原本还算慈祥的表情变得怪异阴郁,她问:“你去哪儿了?”
林照鹤立马想起了自己刚才的经历,可他哪儿敢说,只能摇头:“没去哪儿啊,我就在村子里随便转了转。”
老太太狠狠道:“你是不是,看见了?”
林照鹤瞪着眼睛,嘴硬:“看见啥了?”
老太太见他不承认,松了手,不住摇头,说完了,跑不掉了,有了这个气味,你再也跑不掉了。她没有再纠缠林照鹤,就这样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了,留下林照鹤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到屋里,齐名徐渊他们三个坐在客厅里,不见庄烙的身影。
“你们跑哪儿去了啊?”林照鹤拉了拉汗湿的t恤。
“这不是帮徐渊他爹妈看地去了。”齐名说,“你怎么满头大汗?”
林照鹤说:“我刚无意中跑到他们祠堂那边去了……”
齐名一愣:“你怎么跑过去的。”他看了眼徐渊,又算了算日子,“看见啥了?”
林照鹤把自己看的东西描述了一遍。
听完,他们三人居然也不惊讶,张潇潇又点了根烟,苦笑道:“你倒是把主角的戏份抢了。”
林照鹤道:“吓死我了,那神像是什么东西啊。”
齐名说:“一个小众的邪神……来自东南亚那边……这村子就信这个。”
林照鹤说:“信了有啥好处?”
齐名摊手:“我也不知道。”
林照鹤说:“好吧。”
张潇潇欲言又止,等林照鹤问他,他又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对了,老板呢?”林照鹤问。
“不知道。”齐名说,“我还以为你和他在一起呢,徐渊父母过几天就要下葬了……得小心点。”
齐名简单说过剧情,徐渊就是在父母下葬的当天被杀害的。电影里,徐渊提前半个月回来了,这半个月里他被村子里发生的恐怖事件搞得心力憔悴,甚至于开始相信有真正的怪力乱神。直到父母下葬这一天,他已经对此事深信不疑。
下葬那天,下了暴雨,徐渊跟着送葬的队伍一直往前,细窄的山路,好像走不到头的黑洞。徐渊不知道自己怎么失去的意识,等到意识重回躯体,他才发现被关进了一个密闭的容器。隔着坚硬的容器,徐渊听到了刺耳的唢呐声和尖锐的哭喊,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在棺材里,正在被一群人抬着往墓地走去。巨大的恐惧冲垮了徐渊的神智,他尖叫挣扎,棺材纹丝不动,直到被重重的放到了那日他看好的墓葬深坑里。
接着是重物砸向棺材的咚咚声,一铲又一铲的土浇到了棺材上,徐渊的手在棺材上挠出道道深深的血痕,他在自己的绝望的哀嚎中,仿佛听到了自己父母的哭喊。
“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儿啊——我们怎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儿啊——”
哭声逐渐扭曲,慢慢变成了可怖的尖笑,被雨水湿润的泥土,掩埋了一切声音,随着氧气逐渐被耗尽,徐渊在恐惧里绝望的死去了。陪着他视角一起暗淡下去的,还有观众的荧幕。
徐渊肯定死了,因为电影接下来的是长长的无声字幕,在字幕的最后是几个醒目的黑底白字“谨以此片,感谢徐渊的奉献。”。
到底是谁杀了自己,成了徐渊永远解不开的谜题。关于这电影的解析太多了,到底哪一个是对的,没人能说明白。
徐渊从电影里,被拉入了三次元,他接受了这个世界,也偶然间在电影里看到了惨死的自己,这成了他解不开的心病。他要找到凶手,找到这么做的元凶,当然,还有一件必须完成的事……
“大哥,你还好吧?”徐渊的回忆被一声呼唤打断,他抬起头,看到了林照鹤。齐名说这个人身上有些特别的东西,是什么呢,徐渊不懂。
“没事。”徐渊脸色苍白,讲道理,就他现在的模样把他和那些村民们放在一起,谁被当成鬼还不一定呢,他看了眼林照鹤,忽的道,“林照鹤,你相信,有鬼吗?”
林照鹤莫名其妙:“相信啊。”他哪儿敢不相信,自家家里还有个玩意儿躺那儿等他回去缠绵呢。
徐渊不说话了,似乎林照鹤的回答让他丧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林照鹤也懒得理他,他现在一身汗,只想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浴室在二楼,长期没人用,热水器都坏掉了。还好这天气热,冷水也能凑活着用。林照鹤洗澡之后回了房间,当然,回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自家床下面有没有贴着个什么奇怪的人。
休息了一会儿,林照鹤打算从行李箱里找件新衣服穿,谁知却在自己的行李箱里,发现了一个小册子,不知道是谁又偷偷进了他的房间,放在行李箱里的。
林照鹤拿起小册子,慢慢的翻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