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的我捡到了落魄小王爷 第十七章 肾虚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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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可不行！”陈管事张张嘴，想再狡辩几句，“这庄子也是我看着弄大的，心中属实是舍不得，想再干几年……至于休息一事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他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甚至看向王娘子的眼神有了几分讨好之意。

王娘子眼神不变，心中只生出了几分冷笑：当初做了这么多过错事情，如今来说一两句就算了？！倒是想得挺美的！还这庄子是他看着弄大的，他来都没个五六年怎么就好意思说出口！

“还不快搀陈管事下去？”王娘子甩了甩手上的绣兰花的丝方巾，对周围围观看着的下人指道。

她完全没有听刚才陈管事的任何一句话。

旁边站着的库房下人对着陈管事还有几分这几年来的敬畏之心，但跟着王娘子来的人可不认识什么陈管事的，从屋外直接就冲进来了两个粗壮婆子，她们可是当年跟着王妃娘娘一起从京城来的，什么大场面没处理过，如今只是“请”一个小小管事出去……

与她们相比，陈管事看起来就有些瘦小的可怜了。

他还不急说上什么就直接被人拉起手带出去了，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声。与王娘子所说的“搀扶”只能说是……看起来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吧。

屋内的众人皆秉住气，不敢出声。

柳相如见王娘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刚刚一直在蹦跶的陈管事处理干净了，心下对这王娘子在庄子里头的地位更是有了一些清晰的认识。

那……这算是她运气好遇上贵人了吗？柳相如心中默默想道。

“从此以后，这库房就交由李、刘管事负责，规矩一切不变，若遇到什么重要事情直接来找我就是。”王娘子立身，朝周围众人正色道，她的眼神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小管事听了这话，立马低身感谢称是。

柳相如也是第一次知道面前这位小管事姓刘。

“此外，许大夫的医术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了。”王娘子看向柳相如，突然扬起一个笑容，“以后身上有什么大病小病的直接来找许大夫就是了，不必去花什么冤枉钱了，此外许大夫拿药也是直接走库房的公帐。”

众人原本就因为刚才柳相如露的那一手对她心服口服，此时背后又有王娘子在后头站台自然也没什么人再说三道四的了。

“对了。”王娘子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轻轻一拍手，朝若桐道。“另外从庄子里头给她划两钱银子做酬钱。”

柳相如原本还在旁边围观，不知为何话题又转到了她的身上，她心中也有几分微懵，不过听到后头听到了工钱，于她而言，前头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柳相如心中一喜：虽然现下她对于这世的银子没多少概念，不过这多少是对于她的一份保障。她现下虽然是在这庄子里头当个小大夫，但以后她还是想要出去走走的，不说是躲避什么追捕，只是也想看看这世界的真实模样，有了这点银子，这个梦想也不是遥不可及了……

不过看来这也是王娘子对她医术的真正认可了，决议证实聘用她作为这庄子里头的小大夫了！

柳相如念到此，眉眼间也飘上了几缕笑意。

这后头王娘子也只正声同库房众人吩咐了几句，也就拿着方子，带着若桐一众匆匆回去了，只面色看起来较来前红润欣喜许多。

她原本来也是为了这风邪方子，如今不单拿到了这方子，还趁机收拾了个看不顺眼的库房管事，心中自然得意。

王娘子一走，库房里头又恢复了往前的时间，一切秩序安静地进行着。

“许大夫？”刘管事小声唤柳相如，眼神中带着几分信服与恳求，“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他翻着柳相如写好的那叠方子，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赞叹之声。

柳相如浅浅一笑，对此赞叹，不多言语。

“只是……”刘管事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他眼神两侧转了转，小声问道，“许大夫此时可有什么要紧事？”

“若无事的话，不如随我去后头喝口茶去？”

柳相如微微皱眉，有些搞不懂这位刘管事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位刘管事从刚才看来也是个心中良善之人，总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来。

到了库房后厅，此处的装饰就比前面的药房看起来清幽安静许多，一看就是管事们寻常休息午息的地方。

刘管事从他的雕木花卓下小心翼翼地搬出了个小青花瓷瓶来，又从里头仔细盛了几缕茶叶小心倒入茶壶之中。

柳相如坐在客座上见刘管事这般小心翼翼地冲泡茶水，心中也有了几许忐忑，这怕不是什么重病孤症吧？

“大夫请用茶。”那杯白瓷茶盏终于落在了柳相如的面前。

她微微抬起茶盖，汤色透亮，茶叶舒展，茶香飘逸，一看就是珍贵的好茶。

刘管事此时面色也带有几分得色，笑道：“这是在王府时主子赏下来的，据说是进贡的雀舌茶。”

“不过这也是说说的了。”刘管事接着笑道，“真正进贡的我们怎么可能喝的上，喝了也怕冲撞了贵人。”

柳相如听了这话，抬茶盏的手一顿，也许在刘管事看来这是一个普通的玩笑话，但她到底心里头还是有几分现代思想的，实在无法应和。

她不理这话，直接开门见山柔声问道：“刘管事请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刘管事面上的笑容顿了一下，接着就渐渐散去，眉间随之凸起，低声道：“许大夫……也没什么要紧事。”

“就是你前日同我说的那个……嗯……”刘管事的手也微微合拢，语气中全是掩盖不了的尴尬。

人的记忆就是如此，寻常平白无故是想不起来的，非要得到什么提示才能回忆起来，柳相如顿时就想了前日同刘管事说得话了。

“这样啊……”柳相如浅浅尝了一口，茶芽轻甜，满齿留香，确实是好茶。

刘管事这病的确是有，只不过没有她那日说得那般严重，那日也只是想刺刺这管事，早日让陆望舒他们入屋来。

“我还道是什么呢。”柳相如微微垂下眼，里头盈满了笑意，不过这也是知道为什么这刘管事不在库房问，偏要领她来小后厅了。

她朝刘管事伸手，刘管事立马上道地从桌下掏出了小脉枕，看起来是蓄意已久了。

尺部脉沉，轻取不应，重按始得，跳动无力，甚至似有似无。

她又仔细看向刘管事的脸，发现的确有些发黑，暗淡无光，且舌淡苔白。

确是肾虚之照。

柳相如温声问道：“近日可是心思烦热，可有遗精失眠之兆？”

刘管事被这问得一愣，他从未想到这许大夫用词如此直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柳相如这种情况见得也多了去了，自然能理解他的心境，她其实还有更直接的问题，不过没好意思再打击这位小管事了。

“这病其实也不要紧的。”柳相如努力想着措辞，想要尽量温和地同他解释。

“不！大夫！这很重要的啊！”刘管事听了这话顿时心里头有些急了，“我这怎么好和媳妇她说啊！”

“我知道这很重要！”柳相如忙道，“我的意思是，这病一时半会儿是急不来的。”

“这同刚刚那风邪之症不同，那病是外头来的，你这病却是自己里头出了问题了。”柳相如尽量慢慢同他解释：“你也是学过医术的，自然也知道这两者的区别吧？”

柳相如声音轻柔，语言和缓，这般一来刘管事原本急切的心情也随之渐渐平息下来。

“我这给你开两个方子。”柳相如接着轻声道，“一个方子是你最近熬着用的，补肾固精。”

“另一个则是以后长久温补肾阳。前头的那个方子你最近连饮一旬，身子应该就恢复正常了。”

“后头的那个则是要长久服用了，大约每七日服上一副便好。”

柳相如一到看病就免不了有些絮叨：“这几天你用药时记得忌口，腥的辣的一概不能用，除此之外房事也得停下……”

柳相如作为一个医者还好，对她而言这些都是些寻常的叮嘱，可坐着听的刘管事则是愈发地尴尬，有些坐立难安了。

“是、是、是……”他也只能不住点头。

柳相如念叨完，就提笔想要给他开药却一时寻不到纸币，不过又想起库房就在前头，直接就站起来邀刘管事一齐去库房拿药了。

“不！许大夫这……还是不要去库房了。”刘管事显然有几分扭捏，“这去了库房上了药方……大家不就都知道了。”

柳相如皱眉：“你自己就是管药方的，王娘子和别的管事也不会闲着来翻看吧……”

许大夫你可是不知道你现在这医术可是出名了！别说什么其他管事，但凡是个懂点医术的都想来看看你开的方子啊！而且王娘子怕是想直接把你所有方子都打包送去王府了！刘管事心中着急，却又不能直接说出口，只不停阻止。

“不如许大夫你现在给我开个方子，我去镇上抓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