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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卉抬脚就要往回冲。
十五眼疾手快拦住她,没什么耐性地说:“周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你要是再闯进去,只会被再赶出来一次。刚才在里面的都是我们墨氏自己的人,你丢脸也没人会往外传,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进去的人越来越多,保不准就有一个把你今天的言行传出去,你的明星还做不做了?”
周书卉愤愤地说:“如果他还是看不到我,那我做这个明星有什么意义?不做也无所谓!”
她是堂堂K钻集团的小公主,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当明星本来就不是她本意,她做的一切,都为了墨渊。
十五叫两个保镖拦着周书卉,自己后退一步,说:“好,你无所谓再当不当明星,可就算闯进去了又有什么用?”
“我要进去问问他,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何苏叶了!”
十五摇摇头说:“感情又不是考试,哪有按成绩排名的,你们这些女生就是希望自己给自己找事,就不能有点自己的追求吗?周小姐,我劝你还是早点看清现实,否则只会自讨苦吃,何小姐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好欺负的。”
说到“欺负”,十五就不寒而栗,他还没见过哪个欺负了何苏叶有好下场的,希望这位周小姐早点看透,或者……自求多福。
“我不听!别拦着我,我要进去!”
十五见自己劝不住,摇摇头放弃了。
法庭内,周书卉一离开,墨渊就在何苏叶身边坐定,开口问:“你没事吧?”
何苏叶淡笑:“我能有什么事?”
有事的人应该是周书卉。
“没事就好,我会安排以后不再让她靠近你。”墨渊说着,俊冷的脸上显得更加冷冽,当然,这冷冽不是对她的。
何苏叶摇摇头:“不用,她不能对我怎么样。而且,不是有刺猬跟着我了吗?”
墨渊点点头,两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忽然,他坚定地转头问:“刚才你说的,‘博同情’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博同情?”
墨渊眼底的光晦暗不明,何苏叶没注意到。
她低眸摸着何渺的头发解释道:“我确实是想借渺渺博同情……但不是为了在你面前博同情。具体的,等会你就知道了。”
不是为了他……
墨渊眼底的光倏然暗下去,他不着痕迹地别开眼,微抬的下颚显得五官更加棱角分明。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再多问。
彼时,旁听的人几乎已经全都到了,只有江家的人姗姗来迟。
何苏叶侧目看过去,江婉枫表情悲痛,仿佛随时都能哭晕过去。
十五忍不住悄声说:“何小姐,看来今天的判决,对江家肯定非常不利。”
何苏叶轻笑了一声说:“那可不一定。”
“不一定?”十五说:“可是你看江婉枫的表情,简直是伤心欲绝,一副要给她弟弟送丧的表情。”
何苏叶瞥了十五一眼,说:“表情算什么?表情可以装出来,但是状态却是装不出的。”
“什么意思?十五疑惑地问。
何苏叶还没开口,旁边的墨渊替她回答道:“你见过哪个送丧的打扮得这么一丝不苟的?”
十五连忙又看过去,这次他才发觉江婉枫一身名牌服侍加身,脸上的妆容更是完美无缺,鼻子上甚至还打了高光。
有这个打扮的心思,的确不像是知道弟弟可能会判死刑的人的状态。
十五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替何苏叶担心起来。
可是看何苏叶和墨渊,一个镇定自若,一个面无表情,他也不好说出自己的担心,只是怀着惴惴的心情等开庭。
开庭时间很快到了,江传峰被押了上来,看得出他这几天过得并不糟糕,除了头发剃成了光头,几乎没什么变化,连面色都非常红润。
何苏叶眼底略过一抹冷芒,紧紧地牵着渺渺的手。
当尸体照片放出来的时候,旁听席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随即愤怒地瞪着江传峰。
“简直不是人!”
“这种人必须死刑!”
“太可怜了,生前那么漂亮,现在烂成了一堆骨头,真是惨。”
大家议论纷纷,法官清了清嗓子,喊了声“肃静”,审判才继续进行。
江传峰的几项罪状被公诉人指控后,诉讼代理人经过法官允许,向江传峰发问:“江传峰,对我方刚才说的控诉,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你是否承认你的犯罪事实?”
江传峰中气十足地扬声道:“我没有害人,更没有杀人,你们说的都是你们的假设,你们所谓的证据根本不能证明我杀了人,但是,我可以证明,我没有杀人,这个程月死在尹家,要么是她自杀,要么,是尹家的人害的,跟我完全无关!”
何苏叶的拳头倏然握紧,而她旁边的何渺依旧无知无觉地玩着手里的魔方。
公诉方冷声问:“嫌疑人被告,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程月的死跟你无关?”
江传峰嘴角咧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说:“我有证人。审判长,我申请传我的证人上庭。”
审判长点头:“传证人到庭。”
很快证人被带了上来。
那是一对平凡的夫妇,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两个人眉眼间仿佛有点眼熟。
十五却是忽然瞪大了眼睛,惊愕地说:“这个、这个是程月的父母!”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议论了起来:“怎么回事?死者的父母怎么成了嫌疑人的证人了?”
“这件事他妈要大反转啊……”
等审判长问清两个证人的身份之后,审判长提问道:“你们两位是死者的父母,要替嫌疑人被告做什么证?”
干瘦的中年男人开口道:“我作证……月月不是江传峰杀的,月月失踪那天,的确跟江传峰见过面,但是他们见了面之后,月月还给我们打了电话报平安,后来她说……要去见另外一个朋友,但是那之后,她就跟我们失联了。所以,我们可以作证,杀月月的人不是他,而是月月的那个朋友。”
坐在旁听席中的何苏叶忽然猛地站了起来,一瞬间,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