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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啊……
公祖凌心里叹气, 接连个皇子被送到秋山书院读书,使得书院声名越发显赫。
人人都夸秋山是当世第一学府,连皇家都倾慕不已, 日后肯定是要培养出一代帝王, 他公祖凌也会成为帝师。
可是谁又想过其中的风险呢?
与皇家牵扯太深,并不是一件好事啊。
尤其在如今太子之争已经渐渐浮出水面的时候,那真是一不小心走错一步,就可能得到满盘覆灭的结果。
爬得越高,跌得越重。
公祖凌想起刚才隐约瞥见的人影,未曾见过,又是这个年纪……
“是四皇子?”
“应当是了。”邵忻浅笑:“不过可能不止他一人。”
统共五辆马车,而且之前他留心了, 那个侍卫提着东西去了最后头的马车旁,是一个嬷嬷模样的人接的。
“看这个方向,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去慈济寺, 想来是陪着女眷出行。”
能让四皇子亲自陪同,除了皇后,也就只剩下美名传扬天下的大公主殿下了。
邵忻回眸凝望, 道路空荡荡, 早已不见了车队的踪迹。
大公主吗?
公祖凌颔首,同意这个话:“那看来是老夫想岔了, 女子心软,也更容易看到同为女子的苦, 天生对孩子多几分怜爱。”
邵忻微微点头:“公主心善。”
公祖凌笑看他一眼:“启明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可有想过日后找个怎样的妻子?”
启明是他给邵忻取的字,同“忻”有相近的意思, 同时寄予着他作为老师对他的美好祝愿。
希望他能开明、通达事理,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也期盼他可以拥有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
“老师莫要打趣我了,学业未成,婚配之事不急。”
邵忻扶着公祖凌上马车,一举一动,君子端方,翩翩如玉,好一副浊世佳公子、潇洒美少年。
公祖凌看得又喜又叹,他这个得意门生啊,样样都好,只一点不尽如人意。
那就是他生母早逝,家里有个年轻的后母,虽不至于影响他什么,但婚事上总不免被耽搁两分。
“若是你有心仪之人,尽管告知于我,我派人去提亲。”
公祖凌拍了拍他的手,神色认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想来我还是能做这个主的。”
邵忻一愣,继而缓缓笑了:“听老师的。”
这边师徒俩一边闲话家常一边往京城赶,那边苏悠然一行已经到了慈济寺。
跪拜了佛祖,为苏天罡和薛娥还有大哥二哥们都求了平安符,时间也到了正午。
简单用过斋饭,苏悠然就觉得有些累了,准备回房小憩一会。
寺院都有专门供香客休息的客房,今天知道皇家要来人,早早关闭了山门,没让其他人上来,客房也打扫了一遍又一遍,尽量做到纤尘不染。
苏景熙不免念叨:
“早说让你直接乘轿上山就行,你非要自己步行,也不知脚底有没有磨破,脚腕酸不酸?”
“乘轿哪有步行心诚,为父皇母后求符容不得马虎。”
苏悠然吐吐舌头,巧笑嫣然:“没事,别担心四哥,回去我就让魏嬷嬷帮我按按就好。”
苏景熙还要再说,苏景安拉了他一把:
“然儿既然累了,就让她早些歇着去吧,等歇息好了我们再下山。”
男女厢房是分开的,一个在寺院东边,一个在西,彼此之间隔着不短的距离,为了就是男女大防。
苏悠然回房在宫人的服侍下卸了钗环,脱了外裳,只穿着一件淡粉色中衣,衣领有些微的敞开,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同色系的肚兜。
下身一条白色亵裤,丝绸面料的裤子十分顺滑,走动间似乎还能看到波光流转,纤细白皙的肌肤更是若隐若现,凭添几许魅惑。
看得周围伺候的侍女们都忍不住脸红,公主真是越来越迷人了,简直没有一处不完美。
苏悠然上了锦织的软榻,一应寝具早已被换成了宫中所制。
五辆马车专门有一辆放的全是她日常所用的器具,甚至包括观赏性质的花瓶。
仅仅是衣物就装了满满一箱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出远门。
“殿下,小心着凉。”
魏嬷嬷替她掖了掖被角,慈济寺身处山顶,温度要比山脚更低些。
“嗯。”
苏悠然侧身而卧,左手支着脸颊,斜斜地靠着,一头乌发如云雾般披散,眼眸半阖,低低的应了一声:
“嬷嬷也自去休息吧,本宫这里暂时不用人。”
魏嬷嬷知道殿下就寝时身边不习惯留人,应了是就带着宫女们退下了。
屋里一时寂静无声,安神的香静静的燃烧着,升起袅袅烟雾,淡淡的香气萦绕,安宁祥和的好似世外桃源。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扉忽然发出轻微的一声“啪嗒”声,好像是雨水滴打,又似乎是被清风拂过。
榻上已经熟睡的人儿微微蹙了蹙眉,肩膀瑟缩了一下,仿佛觉察到了凉意。
刚刚翻进来的宗政昊赶紧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不留下一丝缝隙。
他先是扫视了一圈屋内的陈设,目光在墙角的花瓶和香炉上多停留了几息,又看了看桌上的茶盏。
宗政昊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拿起一只仔细的端详,尤其是杯底的印记。
御制品?
宗政昊眸光闪了闪,再次回身望向榻上的人儿。
小人儿正在酣然入睡,蒲扇般浓密纤长的睫毛静静地垂着,好似蝴蝶栖息,两颊睡得红扑扑,娇艳如盛开的海棠花。
嫣红的唇瓣自然合拢,似是梦到什么愉快的事情,嘴角还带着一丝欣悦的弧度。
宗政昊不禁看得入了迷,他的眼前仿佛并不是一个美丽的少女,而是能蛊惑人心、引诱人坠入深渊的精怪。
鬼使神差的,他一步步走过去。
榻上的人正好微微动了动,锦被从她肩头滑落,露出一截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在有些昏暗的室内莹莹发着光。
宗政昊脚步一滞,不敢再动,呼吸却慢慢急促起来。
她是谁,山间的妖怪吗?
她……是真实的吗,还是他臆想出来的一个梦?
宗政昊在原地怔愣半响,才缓缓走到榻边蹲下,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轻之又轻的碰了碰榻上人儿的脸颊,似乎是在验证她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手下的触感软滑细腻,嫩得犹如一块水豆腐,宗政昊手指摩挲了一下,再一下。
温热的,她的皮肤是温热的!
他再次细细的打量榻上人,从眉眼到手指,不放过一丝一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神香燃到了尽头,苏悠然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床前人影晃动,是……
“嬷嬷?”
魏嬷嬷赶紧上前,扶着她坐起身:
“殿下可算是醒了,您这一觉睡得沉,四皇子都派人来问过两回了,还担心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悠然以手遮唇,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或许是寺院清净,又或者是离佛祖近,人心安稳,这觉睡得竟然感觉比在宫里都要好。”
原本的疲累酸疼也都没有了,好似睡梦中谁给按过一样。
“可能也有新换了香的缘故。”
魏嬷嬷蹲着给她穿鞋,因为殿下睡得好,她的眉眼都更舒展了几分:
“这是从梁国运过来的,殿下如果觉得好,那以后就用这个。”
“耗费不小吧?”
苏悠然站起身,微微舒展身体,听见梁国两个字,挑了挑眉:
“如今我们跟大梁那边还没有通商,来往一趟应当不容易。”
论起来大梁的实力比大胤还强些,十几年前在她还没有出生时,这片大陆上存在着个国家:
大梁,大雍,也就是现在大胤的前朝,以及已经覆灭不存在的东武国。
大雍内乱不止,最终被她爹苏天罡推翻,建立了大胤。
而那时候大梁正在吞并东武,等战事皆歇,大胤百废待兴,需要休养生息,大梁也要消化整顿东武的残存势力、安抚百姓。
于是双方达成了微妙的平衡,苏天罡当时为了防止大梁势力侵入,实行了“锁国”的方针,切断了与大梁的一切民间来往。
直到近些年,政策才稍稍有所放松,就有胆大敢冒险的商人开始在两地倒卖了。
还别说,这里面利益是真的挺大。
“只要殿下喜欢,多大的代价都值得。”
魏嬷嬷亲自侍候苏悠然净手净面,神色理所当然:
“殿下万尊之躯,小小的香若是能让您满意,那是制香人的造化。”
苏悠然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心思还停留在大梁上。
随着大梁将东武全部消化完成,边关维持了十数年的稳定说不得很快就要岌岌可危了。
她暗自叹了口气,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刚睡醒还残存着一丝春意的自己,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朝身边的侍女招手:
“拿最细的毛笔来。”
“殿下?”
身后魏嬷嬷细致的帮她盘起发丝,不解的望过来,苏悠然神秘一笑,待拿到毛笔,她直接往胭脂盒里点了点,随后又对着镜子在眉心一点点勾勒起来。
“好看吗?”
苏悠然换上一身粉嫩的衣裙,回眸瞧着魏嬷嬷笑。她的眉间赫然是一朵极其鲜艳夺目的桃花。
汪藻曾在《醉花魄》中吟道:
“小舟帘隙,佳人半露梅妆额,绿云低映花如刻。”
可见,眉间一抹红梅,有多撩人心弦。当红梅换成更加娇艳的桃花,撩拨的指数只会愈发增加。
肌肤似雪,眉心似火,风华绝代,冠绝无双,倾国美人当如是也。
魏嬷嬷久久难言,她的殿下,这世间又有谁能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