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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九州压下心底突生起的疑惑, 先接过吴淑娴手里端着的点心:
“吴姨,我来吧,您先坐着。”
吴淑娴在一旁的白色镂空椅上坐下, 拍了拍重新躺回去的苏悠然:
“坐好了,这样像什么样子。”
苏悠然嘻嘻一笑,毫不在乎:
“这样舒服嘛。”
眼见吴淑娴还有想唠叨的架势,她连忙打岔般的道:
“妈妈,你说巧不巧?昨天说到的那个秦婶子,刚刚就见到了, 还特意来为昨天的事道歉。”
苏悠然调皮地皱皱鼻子:
“难道我看着那么不讲理吗?只是偶然遇见又不是什么大事。女儿怕的像是我要把她怎么样,连当妈的也不放心,还要专程来求个情。”
她搞怪似得双手捧脸, 吐了吐舌头:
“我看起来很凶嘛?”
吴淑娴眉间微蹙,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绝对不是了,说不得就是有意接近。
可是接近然然做什么?
她掩下眸里的深思,露出一抹清淡的微笑:
“不是你凶,是她们胆子太小,一点小事就能吓破了胆,下次再遇见你别理。本就只是个下人, 不用太在意。”
苏悠然随意的应着,仿佛根本没当回事,只顾着指挥叶九州:
“点心我尝尝, 看着不是以前的花样呀?”
吴淑娴好笑的打趣:
“这不是胖婶怕你厌弃了她的手艺, 整天搅尽脑汁要给你做新吃食吗?”
她看着叶九州将做成小兔子形状的点心亲自喂到苏悠然嘴边,她那个懒女儿还真就就着人家的手“嗷呜”一口吃了,无奈的摇头, 想了想还是起身:
“你们聊吧,我前面还有点事没处理完。”
苏悠然嚼着点心,脸颊都吃的鼓鼓的,跟只小仓鼠一样,还可爱的挥了挥小爪子,说出的话都显得含含糊糊:
“麻麻,去满吧,不要累着啦。”
叶九州一手拿帕子给她擦唇边沾上的点心屑,一手垫在她下巴处,担心因为说话点心撒出来。
吴淑娴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一个还没长大,一个也乐得将她当小孩子宠着疼着。
挺好,挺好……
愿她的然然永远如小孩子般天真浪漫。
怀着这样的心情,吴淑娴回到主楼客厅,让人叫来林伯;
“那个秦婶子什么情况?细细跟我说一遍。”
林伯眼里诧异和紧张一闪而过,面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恭声回禀:
“太太,秦婶子原名秦明月,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来苏家也有十来年了,为人一直老实本分,有些木纳,不爱与人打交道。”
吴淑娴端起茶盏,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句:
“老实本分?”
她抿了口茶,语气淡漠的吩咐道:
“把人叫来我瞧瞧。”
林伯不敢不应,只得去了。
可是从后面小楼到前面主楼需要经过苏悠然所在的庭院,她无意中一瞥,就见到刚才见过没多久的秦明月驼着背低眉顺目的跟着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林伯,从不远处走过。
苏悠然眼眸闪烁,嘴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转瞬又消失不见。
继续“指使”叶九州:
“再来一块。”
叶九州又捻起一块直接喂进苏悠然微微张开的红唇里,不放心的叮嘱:
“少吃点,刚吃早饭没多久,小心积了食。”
却不想苏悠然直接将他的手指头一起包了进去,湿润软滑的舌头滑过叶九州的指尖,让他整个人不由的都开始紧绷起来,眼眸幽深的注视着她。
苏悠然好似才察觉到,不好意思的松了口,身子朝后仰,白里透红的脸上也带上了一层羞涩,强自镇定道:
“好了……我自己吃。”
叶九州眼里似有火燎,盯着她目光灼灼,坐到她身边,声音低沉磁性:
“好吃吗?”
苏悠然不答,当我不知道你的套路吗?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
叶九州将她的小心思看在眼里,禁不住低低的笑出声。
苏悠然有些羞恼:
“笑……”
笑什么呀!
话还没说完,叶九州已经猛地低头俯身吻了过来。越过牙关,舌头卷起残余的点心,香甜的气息在两人唇腔里回荡。舌尖仿佛跳起了舞,交缠、旋转、分离、再重合。
苏悠然双手攀附着他笔直宽阔的肩膀,欲拒还迎:
“在……外面……呢。”
说不准就有下人看见了。
叶九州身子压的更低,话语从两人紧贴的唇间断断续续的传来:
“没事……有遮挡……”
躺椅一头是向上翘起的弧形,只要不绕过来看是看不见躺椅上的情形的。
这边两人你侬我侬,那边就有点沉闷低气压了。
吴淑娴捧着茶盏上下打量眼前的人,看着就是个普通下层妇人的模样,眼神带着忐忑和慌乱,似乎不知道为什么特意把她叫过来。
吴淑娴收回视线,慢慢宽茶,诺大的客厅里一时只剩下了杯沿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一下一下的仿佛击打在秦明月的心上。
秦明月心跳的特别激烈,双手紧紧抓着衣摆,几乎快要将衣服抓出个洞: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叫她过来?难道发现了什么不成?
秦明月越想越着急,越等越慌张,后背都快被汗打湿了。
吴淑娴将她的神态尽收眼底,看着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是挺木纳的,比一般人胆子还更小。就这么点阵仗就把她吓成那样,想来也没本事生坏心。
难道是她多想了?
吴淑娴轻轻放下杯子,“咔嗒”一声,秦明月差点吓的没跳起来。其实她并没有这么胆小,只是做贼心虚、心里有鬼,生怕下一秒太太就问她孩子的事情。
谁想吴淑娴还真说的是孩子,不过却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给予警告:
“想来你也知道我是为什么叫你来。其他我懒得问,我也不管你和你女儿打的什么主意,是巧合也罢,是有不可告人的心思也罢。苏家有苏家的规矩,规矩不可破,念你们是初犯,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一次,你们直接收拾铺盖走人。听明白了吗?
秦明月忍不住愕然抬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什么?所以说并不是发现了什么是吗?
她暗暗松了口气,在触及到吴淑娴凌厉的目光时,赶紧低下头,连声应是:
“是是……是,太太。我们再不会随意到前面来。”
吴淑娴语气淡淡的补充:
“再不许出现在然然和家里的客人面前。”
秦明月讷讷的应是。经过这一遭,即便心里再惦记,她也不敢再随便接近苏悠然了。
她怕啊……她怕因为她的不留意,然然的身世被发现……
还是保持距离好,等然然出嫁,立马带着秦一一离开,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对了,还有秦一一……在离开之前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再出来了。
吴淑娴不耐烦的摆手让秦明月下去,等她脚步有些虚浮的退出去,吴淑娴这才看向一直静默的待在一边跟隐形人一般的林伯:
“盯着些,再有行为不当直接赶出去。”
林伯躬身:
“是。”
吴淑娴起身准备上楼,刚走出两步,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她是怎么进的苏家?”
林伯垂首恭敬的站立着,没让吴淑娴看见自己神色的变化,声音依旧平静沉稳:
“以前老太太身边的梅花跟她是远方亲戚,家里遭了难求到了梅花头上,那时候家里正好缺一个浆洗的,就让她进来了。”
老太太早去世好多年,梅花也早已经嫁人,如今都不知道在哪里。太太就是想问也找不到人。
吴淑娴颔首,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楼。
林伯提着的心这才轻轻落了地。等苏正明下班回来,林伯借着接公文包的空档,低声将事情说了。
苏正明神色没什么变化,只“嗯”了一声:
“按太太说的做。”
秦一一不知道这背后的许多事,只知道因为她去了前面的行为,娘好像被太太狠狠训了一顿,回来的时候差点虚脱的倒下去。
她被吓住了,蹲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秦明月,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只知道不停的重复了一句话:
“娘,我再不去前面了……我听你的……”
可是这话说出口没几天,秦一一就忍不住打破了。
还是因为林生。
那晚林生答应了要教秦一一认字,但是之后再没有音信。不见他来,也不见托人捎话解释。
秦一一连着几日都有些寝食难安,每每摸着书都要失魂好半天。想去看看林生,又怕他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哄着她玩的,转头就给忘了。她再找去,也只会给人家添麻烦,说不得还会嫌弃她烦。
秦一一这种状态,秦明月看见了也只当不知。要她说,秦一一跟林生没可能,还不如趁早断了,因此该上工上工,什么都没问。
却不想这天,秦一一在屋里待的实在太过憋闷,想着不能去前面,总还是能在附近转转的。就出了屋子,沿着小楼慢慢踱步。
她低着头,缩着肩膀,显得很怯懦,路上遇到人也不会抬头打招呼。其他人见怪不怪,可到底是有些碎嘴的婆子看着不顺眼,就要嚼几句舌根。
就有那故意挑事的,用秦一一能听见的声音跟其他人道:
“也不知道这秦婶子怎么想的,生生是将女儿养废了啊。啥都不会,还不会来事,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找婆家。”
旁边的人臭味相投,怪声怪气的回:
“这就不用我们操心了,人家早攀上好枝了,这不是差不多要和林管家结亲了吗?还要会啥呀,直接就等着做林家媳妇就好了。”
秦一一顿住脚步,满脸臊的通红,想解释没那一回事,你们在胡说八道,可就是嘴笨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听那边有真不知道这码事的还在问: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
“当然真的,我亲眼见着人家两个亲亲密密在一块说话呢,林生那小子还时不时给带些东西,秦婶子可是得了不少好处。”
旁人七嘴八舌的聊,秦一一恨不能立马钻进地缝里,突然听一男声说道:
“你们在说林生?那小子不是刚被他爹狠揍了一顿吗?听说都下不了床了呀,这是好了?”
秦一一唰的一下抬起头,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嘴唇哆哆嗦嗦:
“什……什么……林……林生哥……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