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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礼,你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徐金枝首先发现吴有礼不对劲。
吴有礼顺势放下筷子,难受地轻哼了声,“嗯,是有点。”
徐金枝慌了,“我们现在就去卫生院。”
徐伯母也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母女俩火急火燎的,好似吴有礼是得了重病。
吴有礼却不动声色地瞥向凌香香,看她是什么反应。
可凌香香能是什么反应?
自然是趁着没人再跟她争抢咸菜绊鸡蛋碎碎,赶紧往自己碗里,还有徐继勇、周芸芸碗里使劲夹,当然也不忘记给徐伯父夹。
吴有礼脸色更差,他拦住了忙着要上卫生院的徐伯母、徐金枝,“我没什么大碍,不用去卫生院,在家里歇歇就好。”瞥了眼埋头夹菜的凌香香,吴有礼不死心地又说了句,“以前也是这样的,只要身边有我在乎的人陪着,我身上的病痛很快就会好。”
徐金枝就说:“有礼,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吴有礼虚弱地笑笑,“好。”
徐伯母:“金枝,既然有礼不愿意去卫生院,那你陪着他回屋好好歇歇。”
徐金枝应下,扶着吴有礼回房。
徐伯母目送他们离开,随后重新坐下吃饭。
看到桌上的咸菜绊鸡蛋碎碎都被凌香香夹完了,徐伯母很是生气,“凌香香,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别人还要不要吃饭了。”
凌香香手中夹着最后一筷子的咸菜绊鸡蛋碎碎,她迟疑地看向徐伯父,“您是一家之主,不如就大方点让给伯母?省得伯母生气。”
“我管她生气不生气。”徐伯父想着,他都是一家之主了,难道还看别人的眼色?强势得将碗放在凌香香面前,“你就往我碗里夹,看谁敢生气!”未完,还雄赳赳,气昂昂地瞪了眼徐伯母。
徐伯母气结。
凌香香忙不迭往徐伯父碗里夹,“您说得对,您是一家之主,大家都该听您的。”
徐伯父神清气爽。
他看了眼桌面,学着徐伯母的样子,端着剩下的配菜放在凌香香跟前。
凌香香觑了眼徐伯母,“伯父,我不敢多吃。”
徐伯父护她,“有什么不敢的?我可是一家之主!”
凌香香放心地笑,“对呀,您可是一家之主,有您发话,我有什么不敢的?”说完,当着徐伯母的面,疯狂给自己,还有徐继勇、周芸芸,以及徐伯父夹菜。
徐伯母气得面色铁青,什么食欲都没了。
凌香香可就开心了,吃嘛嘛香,连带着身边的徐继勇也跟着胃口大开。
“芸芸,慢点走,离上课时间还早,别摔着。”吃完早饭,洗好碗筷,除了吴有礼、徐金枝,大家都出工干活,等走到要跟周芸芸分开的岔路口,凌香香跟昨天一样对着周芸芸殷殷叮嘱个不停。
周芸芸摆摆手,“婶婶,我知道的。”
跟家人分开之后,周芸芸继续往学校方向走。
路过同学家,同学妈妈如往常那般对同学唠叨个不停。
同学不耐烦,着急摆脱妈妈的唠叨,周芸芸却看得兴致勃勃。
“班长,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看热闹了?”旁边的同学一脸好奇。
换做往常,班长早就头也不抬地走了。
周芸芸:“看着觉得挺亲切的。”
“嗯?”同学不懂。
周芸芸没解释,只面带微笑地往前走。
凌香香那边很快又走到岔路口。
这回,徐伯母没再呵斥凌香香,让凌香香跟着她去干活,只面色阴沉地埋头走路。
徐伯父走在徐伯母身后。
凌香香呢,自然是跟着徐继勇去大队部。
徐继勇望了眼身后的凌香香,心情莫名愉悦。
到了大队部,徐继勇照例领着凌香香向大家打招呼,然后又去拿小板凳,好让凌香香坐门口,可凌香香却已经熟络得跟丁主任聊上了,“丁姐姐,今天我跟各位奶奶去哪里干活的?”
在他们临河大队,各社员们是向各小队队长领每天任务,但大队里那些干不了重活的老社员们,则是由丁主任统一安排。
可丁主任每天也挺忙的。
老社员们又跟凌香香相处得非常好,在大家的统一意见下,从今往后由凌香香向丁主任领每天任务,再带着老社员们去干活。
丁主任:“今天清理沟渠。”
“在哪里的?”
“小石岭附近,我带你过去。”
“谢谢丁姐姐。”凌香香欢快地跟着丁主任离开大队部,不过在离开之前,她也不忘记自己的人设,乖巧地向徐继勇汇报行踪,“继勇,我跟丁姐姐去小石岭附近清理沟渠了。”
徐继勇:“好。”
目送凌香香离开,再低头望向手上拿着的小板凳,徐继勇莫名想到了两年前,芸芸脱离小板凳去学校上学的情景,心里高兴芸芸长大了,可同时又难免失落。
屋内徐支书、徐会计互相对视一眼,露出了过来人的笑。
在去小石岭路上,凌香香东拉西扯地跟丁主任闲聊,话题故意往徐继勇身上引。
本来想直接问丁主任,徐继勇都有哪些优点,但这样做就不太符合她的人设,凌香香只好隐晦打探,“丁姐姐,你比继勇大了十几岁,那他的事情,你是不是都清楚的?”
事件显人品。
知道徐继勇越多的事,也越能从中提取到她想要的优点。
“也不算都清楚。”丁主任保守回答。
她还反问了句,“怎么这么的问?”难道香香知道了徐伯母娘家侄女的事?
凌香香害羞地红了脸,“也没什么,就是想多多了解他。”
丁主任放心了,“那你算是问对人了。”
凌香香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丁主任想了想,选了徐继勇的童年阶段。
她道:“别看继勇现在挺少言少语,很是稳重的样子,其实他小时候可调皮了,上山下水,掏蛋捉蛇,身上的衣服总是脏兮兮的。有次在路上,迎面碰到个衣服破破烂烂,脸上也满是污泥的孩子,我正寻思着这是哪个大队的,谁曾想却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叫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继勇,对着我嬉皮笑脸的。”
说着,伸出双手,往前一比划,丁主任语气夸张地再道:“他的手里抓着好大一条鱼,鲜活鲜活的,鱼尾巴一直在不停拍打他的手背。我往前走了几步想仔细看看,他却一直在倒退,等问了才知道,他是担心鱼尾巴甩出去的泥点子会脏了我的衣服。”
“除了抓到一条大鱼,他还抓了好几条的小鱼,身后呢则跟着几个比他小几岁的孩子,不过这些小孩子应该都没有下水的,他们的衣服都是干的,就连脚丫子也没有任何水渍,但继勇还是将小鱼分给了他们,还叮嘱他们,没有大人在身边,绝对不能下水。这些小孩子也愿意听继勇的,有次经过河边,我明明看到他们很想下水,但最终忍住,只在岸边玩耍……”
丁主任边走边说,对凌香香讲了不少有关徐继勇童年的事。
凌香香听得新奇。
顺着丁主任的话,在脑中勾勒当时的画面。
其他的都还好,但现如今徐继勇无悲无喜的形象已经深刻她脑海,她实在想象不出小小徐继勇嬉皮笑脸起来是怎么样的。
“前面就是需要你们清理的沟渠。”说话间,俩人很快就到了小石岭。
丁主任指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沟渠说:“你们主要是清理沟渠里的杂草,等收完夏粮,也耕完地,队里就该引着沟渠里的水到田里,然后插秧种稻,所以你们得要在收夏粮之前全部清理完毕。”
凌香香看了眼沟渠。
杂草丛生,几乎掩盖住了整个沟渠。
不过,在茂密的杂草中,隐隐约约有小鱼、泥鳅什么的在来回穿梭。
凌香香顿时来了精神。
她感觉自己好久没开荤了。
“丁姐姐,如果从沟渠里得到了意外收获,那……”
丁主任秒懂,“归你们。”
凌香香高兴得欢呼,“丁姐姐,你真好!”
她瞬间觉得自己充满了干劲。
凌香香跑到晒谷场,跟在那里等候的老社员们说明情况,“我看沟渠里有不少好东西,除了要带锄头,家里的水桶也得带几个出来。”
老社员们在本大队生活了几十年,自然比凌香香更了解沟渠的情况。
大家纷纷回家拿工具。
凌香香也往家里跑。
吴有礼此时正躺在屋里闭目养神,努力思索凌香香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可能会突然喜欢上了徐继勇。
可要说,她最近的反应是在吃醋,报复他娶了徐金枝……
吴有礼虽然不想往其他方面猜测凌香香最近的异常,但从凌香香冷漠疏离到极点的言行来看,真的不像是在吃醋报复。
她真的很想跟自己彻底划清界限,恨不得从来都没认识过他。
难道这是另类的因爱生恨,得不到就彻底割舍掉?
吴有礼不悦地紧皱起眉头。
在这时,院门口突然传来了响动。
通过窗户往外看了眼,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吴有礼心中一喜。
他支开徐金枝,“厨房里有吃的吗?我饿了。”
徐金枝赶忙说:“有的,有的。”还贴心地问吴有礼,“你想吃什么?”
吴有礼:“什么都可以。”
徐金枝:“那我给你煮俩个鸡蛋吧。”
“好。”
徐金枝一离开,吴有礼就立马起床。
原想站在房门口,好让凌香香一眼就看到,可想到凌香香昨晚上的无视,最近恼人的言行,吴有礼最终选择待在屋子里。
看凌香香进了院门之后,眼神到处在搜寻,似乎在寻找着谁,吴有礼的唇角不由往上翘了翘。
他慢条斯理地打开窗户,想着开窗的声音应该会引起凌香香注意。
然而,凌香香根本就没看过来。
吴有礼皱了皱眉,装作不舒服的样子轻咳了一声。
凌香香仍旧没反应。
吴有礼不死心,再重重地咳嗽了声。
这回终于有了回应,但却是厨房里的徐金枝,“有礼,你怎么咳嗽了?是不是更加不舒服了?要不还是上卫生院看看吧。”
吴有礼死死盯着在院子里终于找到水桶,然后一脸心满意足离开的凌香香,咬着牙地一口回绝,“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