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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有礼时不时投过来的眼神,温素英都看到了。
不过,她没理会,只专心吃饭。
可等饭后,温素英还是被吴有礼堵在了知青院的角落。
俩人四目相对,全都没开口说话。
温素英是懒得搭理吴有礼,本来她跟吴有礼就只有点头之交,如果之前不是为了凌香香,俩人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如今凌香香的心已经不在吴有礼这里,温素英就觉得她跟吴有礼更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吴有礼看起来是真的不太舒服。
堵住温素英后,他闷声咳嗽了好几声,脸都咳红了。
温素英没有出言关心,只冷冷地看着他。
吴有礼咳了几声之后,主动向温素英道歉,“抱歉,我没忍住,我可能真的要上卫生院好好检查身体了。”
温素英还是没说话。
眼神呢,也仍旧不变,冷冷的,没有丝毫想关心下的意思。
吴有礼微蹙了下眉头。
他回视温素英,开始说明堵住温素英的用意,“我很担心香香。”
提起凌香香,温素英的眸底终于泛起点点柔意。
吴有礼看了眼温素英的反应,接着凌香香的话题继续说道:“最近她太反常,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从未见她这样过。她家里的情况,你应该清楚的,自从亲妈去世,后妈进门后,她把我当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即使我下乡当知青,她也宁愿吃苦跟着我,也不愿意继续留在人人都想留的城市里。我跟徐金枝结婚后,她是什么反应,你是最清楚的,她这么的看重我,如今却……如果她是真的放下了我,我也由衷地替她高兴,祝她幸福,怕就怕这不过是表面现象,哪天她突然就出事了。”
双眼深深凝视着温素英。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也不想她出事吧。之前,她肯拿出她所有的财物救回你奶奶,如今你也同样肯出手救她吧。”
温素英终于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有礼紧绷的肌肉松懈了下。
他一脸诚恳地恳求温素英,“我们待香香的心都是一样的,非常不希望看到她出事,所以请你带话给香香,我很关心她,一直都有在默默关心她,不管我有没有结婚,我对她的关心永远都不会变。”
温素英轻嗤:“就这样?”
吴有礼:“当然,不管我的身份有任何变化,我始终还是当初的那个人,她可以一直拿我当终身依靠。”
温素英冷笑。
原先她觉得不管吴有礼怎么样,他待凌香香多多少少是有几分真心的。
可这人最怕比较。
看看徐继勇,大中午的为凌香香赶到卫生院买医药用品,又赶到供销社买劳保手套,还是买了最贵最好的那种。
可吴有礼呢?
即使给凌香香买糖,也是买最便宜的水果糖。
尤其凌香香手心的水泡,知青院里的知青大部分都看到了,可跟凌香香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坐一张饭桌上的吴有礼却没有,只有嘴上最没诚意的关心,还得让她转达,这不觉得很可笑吗?
还终身依靠呢。
这不给人画饼差不多?
温素英很庆幸凌香香终于醒悟了,也庆幸她终于看清吴有礼的嘴脸,没有给凌香香拖后腿。
她直接对吴有礼道:“如果你是真的关心香香,那请你今后别再‘关心’香香,别再觉得自己是她终身依靠,她现在有人关心,她依靠谁,也用不着依靠你。”未完,她还郑重其事告诫吴有礼,“今后也请你别再找我,我不会帮你传话的,她现在过得很幸福,不需要传话增加幸福感。”说完,温素英不再搭理吴有礼,径自大步离开。
吴有礼留在原地。
随着月光的偏移,身影完全被黑暗隐没。
“素英,你去哪儿了?脸色这么难看?”回到屋里,同屋的知青关心询问。
温素英:“刚踩到狗屎了。”
“啊,这么不走运?”知青端来茶缸,从里蘸了点水往温素英身上撒,“来,去去霉运。”
温素英拿过茶缸,直接往自己脑袋上淋。
知青:“……”
温素英笑着解释,“踩得狗屎太大,水太少担心不够去霉运。”
“哦。”知青恍然。
等知道吴有礼、徐金枝终于从知青院里离开,温素英当即冲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泼了整整一满盆的水。
水泼完之后,温素英心满意足地回房间睡觉。
……
自从知道吴有礼、徐金枝再次去了知青院,凌香香就一直心绪不宁。
她担心温素英会被吴有礼蛊惑,继续帮着吴有礼给她传话、传东西。
等了又等,等到吴有礼、徐金枝回来,看到吴有礼的面色非常不好,又等到时间越来越晚,始终不见温素英过来悄悄找她,凌香香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满面笑容地去洗脸刷牙,准备睡觉。
徐继勇默默看在眼里。
等凌香香躺在床上,欢快地向他道晚安时候,徐继勇忍不住问了句,“你现在的心情似乎特别好。”
凌香香没隐瞒,“是呀。”
徐继勇就没再追问。
凌香香却主动说道:“有个虽然不明白我具体想法,但仍旧愿意支持我的姐妹真好!我现在感觉好幸福!”
虽然不知道徐继勇会不会明白她心中的喜悦,但凌香香还是忍不住跟他分享。
徐继勇积极响应,“恭喜你拥有这么好的姐妹。”
凌香香顿时比刚才更高兴了,“谢谢!”
等发泄完心中的快乐之后,凌香香嘴角含笑地入睡。
“继勇,晚安。”
“晚安。”
但刚睡着没多久,凌香香就被吵醒了。
仔细一听,是从吴有礼、徐金枝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真缺德!大半夜的还让不让别人睡觉!”凌香香烦躁地用被子蒙住脑袋。
迷迷糊糊的,正要重新入睡,房门被用力敲响,“继勇,继勇,快醒醒,你快醒醒,有礼半夜发烧了,得要赶紧送他去卫生院。”
凌香香低声咒骂了一声,“当自己是谁呢,发个烧而已,有必要吵醒别人吗?”
“继勇?继勇?你起来没有?”徐伯母在门口继续催促。
徐继勇回应,“我马上来。”
来到隔断的窗帘外面,徐继勇对凌香香说:“我去看看。”
“嗯。”凌香香应了一声。
随后翻个身继续睡。
等徐继勇走到房门口时候,凌香香已经重新睡着了,呼吸绵长规律,睡得显然很香甜。
徐继勇收回视线,打开房门又很快关上,“人清醒着吗?能不能自己走路?”
边说着话,边远远带离徐伯母,省得她的大嗓门吵到别人睡觉。
徐伯母:“清醒是清醒着,可浑身滚烫得厉害,刚刚还吐了金枝一身。”
徐继勇:“我去拉板车,等下让他躺在板车上。”
……
吴有礼难受地依靠在徐金枝身上,五脏六腑内仿佛有团火在猛烈燃烧。
看到徐继勇拉着板车过来,他的视线直往徐继勇身后看。
没有,什么都没有。
吴有礼紧抿了嘴唇。
等躺在板车上面,路过徐继勇、凌香香新房时候,他又忍不住探头去看,竖起耳朵去听屋里动静。
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吴有礼握紧了双拳,胸膛内的那团火就好似被浇了热油那般,烧得更加火旺了。
他看着在前面拉板车的徐继勇,一脸歉意地说道:“真是对不住,大半夜的吵醒你们。”
徐继勇望着脚下的黄泥路,淡淡回应道:“也还好,我们都是沾枕就睡的人。”
“是嘛。”吴有礼声音里的温度急速下降。
欲要再说些什么,只听到徐继勇对徐金枝说道:“金枝,刚才让你带的行军壶,你带了没?有礼发烧得厉害,得要及时给他补充水分。”
徐金枝当即从脖子上取下挂着的墨绿色行军壶,“带了,带了。”
徐继勇:“那就给有礼多多喂水,一旦脱水严重,很容易会有生命危险。”
徐金枝一听,瞬间不敢马虎,赶紧给吴有礼喂水,“有礼,你就多少喝点吧,刚我堂哥可说了,脱水严重的话,你就危险了。”
吴有礼不想喝。
徐金枝担心得不行,一直在旁边劝说,叽叽喳喳的,吵得吴有礼脑袋都快炸了。
可喝了一口还不够,徐金枝又继续喂他,直喂到行军壶的里水都给喝完了,也到了卫生院里,徐金枝这才罢休。
吴有礼满肚子都是水,哪里还有什么心情说话。
他面色阴沉地瞪视徐继勇。
徐继勇没理会,忙着帮吴有礼找医生就诊,等就诊结束,又忙着开单子挂水。
徐伯母、徐金枝都很担忧吴有礼,听医生说,吴有礼得要连续挂几天的水,她们立即让医生给办入院手续,这几天直接住卫生院里挂水。
徐继勇就又得忙着给办各种手续。
忙完一切,从卫生院里出来之后,天边都已经蒙蒙亮了。
徐继勇往家里走。
现在时间还早,留守在家里的徐伯父、凌香香、周芸芸都还沉睡着。
徐继勇去厨房准备早饭。
等饭香逐渐从锅里慢慢飘散出来,大家陆陆续续起床。
“继勇,你昨晚不会一直都待在卫生院里吧,我看你都没叠被子。”凌香香从外面走进厨房。
徐继勇一直都有着很好的习惯,起床后必会叠好被子。
昨晚被徐伯母叫醒,匆匆从家里离开,被子自然就没时间叠了。
等回来后,徐继勇也不想进房间里吵醒凌香香,被子也就这么一直放着。
徐继勇回视凌香香。
看到她眼眸里对于他的明显关心,徐继勇只觉得浑身的疲倦都在这刻一扫而空,“嗯,我刚回来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