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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香香抱怨,“只是发烧,又不是瘫痪,她们母女俩还搞定不了吗?非得拉着你熬一晚上。”
伸手去接徐继勇手中的锅铲,“现在还早,你赶紧回屋补补眠吧。”
徐继勇瞥了眼凌香香手心还没痊愈的水泡,婉拒了她的好意,“我不习惯在白天时候睡觉。”
凌香香:“那今晚上你早点睡。”
徐继勇:“好。”
烧好早饭,大家坐在饭桌上吃饭。
没有徐伯母、徐金枝、吴有礼在这,饭桌上其乐融融不少,至少不用绞尽脑汁争抢好饭菜。
凌香香握着筷子,瞥了眼徐继勇眼底下的乌青,突然对坐在她对面的徐伯父说道:“伯父,我看您精神不太好,是昨晚上没睡好吗?”
提起这事,徐伯父是一肚子的埋怨,“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吵醒,我的精神能好吗?”
凌香香给徐伯父夹了几筷子的鸡蛋碎碎,“那今天您就别出工了,在家里好好补眠吧。这上了年纪的,如果少睡一觉,身体上很容易出问题。虽然都说失去的睡眠,再怎么的补也是补不回来的,但我想着总归比不补好。”
徐伯父感叹,“还是你孝顺呀。”
然后又想到昨晚上的罪魁祸首,徐伯父很是生气,追问徐继勇,“有礼是生了什么重病,怎么还住上院了?”
徐继勇实话实说,“发烧,医生说挂几天水会好得快一些,伯母、金枝的意思是,既然这几天都要挂水,那不如直接住在卫生院里比较方便。”
徐伯父呵呵冷笑,“就他金贵,发个烧还要住院。”
徐继勇、凌香香都没说话。
徐伯父有气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
等大家都出门忙碌,他回房补眠时候,徐伯母回来了,在厨房里一阵鼓捣,吵得徐伯父压根就睡不着。
他黑着脸冲进厨房。
刚好看到徐伯母从橱柜里拿着大部分的鸡蛋出来。
这鸡蛋都是平时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每天都克制着吃,一旦被徐伯母拿走大部分,这意味着这几天除了吴有礼、徐金枝可以毫无节制地吃,剩下的人那就几乎吃不上鸡蛋了。
徐伯父的心里本来就窝着火,这回是瞬间点燃他的怒火。
“你拿这么多鸡蛋出来是想要吃死谁?”上前就跟徐伯母争抢。
徐伯母躲避。
她怒斥徐伯父,“你吃枪药了呀,说话这么难听!有礼可是你的亲女婿,他生病住院多吃几个鸡蛋怎么了?”
徐伯父呵呵冷笑,“只是发个烧而已,搞得跟生绝症了一样,等哪天他真的生绝症,你要给他吃多少的鸡蛋,我都不会阻拦。”伸手继续去跟徐伯母争抢,“把鸡蛋给我,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徐伯母当然不肯给。
从医院里回来之前,她答应过金枝,她会带好吃的给有礼好好补补。
夫妻俩就这么在厨房里你争我抢起来,最终徐伯父获胜,抢到了大部分的鸡蛋,徐伯母只护住两三个鸡蛋。
徐伯父赶紧拿着辛苦抢来的鸡蛋去藏起来。
徐伯母对着徐伯父离开的背影咒骂,但也不敢上前去争抢,担心仅剩的几个鸡蛋也被抢走,赶忙关上厨房的门,拿着鸡蛋烧了小半锅的鸡蛋粥。
来到医院,徐金枝看到徐伯母只拿回来鸡蛋粥,她很不高兴,“妈,我们家也没这么穷吧,怎么就只有鸡蛋粥?好歹再煮上几个水煮蛋。”
徐伯母向徐金枝吐槽,“还不是你爸,抢走了大部分的鸡蛋。”
徐金枝噘着嘴,“爸怎么这样,有礼都生病住院了。”
徐伯母看了眼躺在病床上休息的吴有礼,故意扬高了声音说道:“你爸之前也不是这样的,可在凌香香进门之后,你爸就越来越不像话,我估计就是凌香香在背后挑拨的。”
徐金枝用胳膊肘捅捅徐伯母,“妈,平时的话,我是相信的,可现在有礼生病正需要吃好东西补补呢,凌香香再怎么样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吧,除非她心里没有有礼。”
徐伯母冷笑,“我看就是没有,毕竟我们女人都是念旧的,如果真心有,闹了再大的不愉快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使绊子。”
母女俩一唱一和的。
吴有礼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被窝里面的手却是越握越紧。
等这对母女俩终于说够了,吴有礼虚弱地说:“我饿了。”
徐金枝赶紧给吴有礼盛鸡蛋粥。
满满的一碗,里面都是徐金枝特意挑拣出来的鸡蛋花。
“有礼,我喂你。”徐金枝服侍着吴有礼吃早饭。
徐伯母在旁边说:“有礼,我家金枝简直是把你放在心尖上了,从小到大,她还从没这样照顾过别人,有什么好吃的也都先紧着你。”
吴有礼看着徐金枝,“我知道,她对我很好,不管我要什么,她都会帮我弄来,也唯有她是真心待我的。”
徐金枝含羞带怯,“有礼,我会对你更好的。”
吴有礼:“我相信。”
夫妻俩浓情蜜意的,徐伯母在旁边看得很是欣慰。
可在被窝下面,吴有礼的情绪全因凌香香而牵动着,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在手心上留下骇人的血色痕迹。
……
中午,凌香香收工回来,从徐伯父那里知道了他跟徐伯母争抢鸡蛋的事。
凌香香为徐伯父打抱不平,“伯母也真是的,您可是家里的一家之主,家里的好东西都应该先紧着你才是,怎么能全都给女婿呢?在这事上,伯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
得到支持的徐伯父大吐苦水,“你伯母就是拎不清!胳膊肘全都往外拐了!”
凌香香:“伯母也是一时糊涂,不过我相信以伯父您一家之主的威严,伯母很快就会把胳膊肘给拐回来的。”
徐伯父挺直了背脊,“她敢不拐,我就算是要硬掰,也得给掰回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徐伯父、徐伯母正式开启了鸡蛋争夺战,等夺完鸡蛋,又开始争夺家里的财政大权。
徐伯母看始终都没办法从徐伯父手里夺到鸡蛋,徐金枝那边又一直在抱怨,没有好东西给吴有礼补身体,徐伯母就只好从公用家用里拿钱买营养品,这被徐伯父知道之后,他更是不肯了,之前他生病时候,可没见徐伯母给他买这买那的,心里极度不平衡的他自然跟徐伯母闹,不肯再让徐伯母拿着家里所有的钱。
自从徐伯母嫁进徐家,一直都是由她来管家的。
这徐伯父突然要夺权,徐伯母当然不肯。
由此,老夫妻俩闹得不可开交。
凌香香围观了几天八卦之后,她就没多余的精力关注这对夫妻俩,因为大队里要开始收夏粮了。
全大队的人几乎都出动了,除了上学的孩子,以及完全没劳动力的社员。
这次收夏粮不同以往,因为打谷机的事情,其他大队的人也过来一起帮忙。
徐支书站在田间向大家喊话,“各位社员们,之前我们没有其他大队兄弟帮忙的时候,我们大队收粮的速度也是名列前茅,现在其他大队兄弟也来了,我们可得拿出全部干劲来,一举拿下这次抢收夏粮的第一名!”未完,还问大家,“能不能办到!”
“能!能!”大家拿着手中镰刀积极响应。
凌香香站在其中,听着耳边声势浩大的割稻动员,也忍不住深受感染,跟着举起手中镰刀,“能!”
只是响应是响应了,可在这之前,凌香香从没下地割过稻子,这初次割稻子,她是手忙脚乱,别人早就挥舞着镰刀,瞬间就割掉了一大片的稻子,而她呢,始终在原地打转。
不过在接连割了几天稻子之后,凌香香也慢慢适应了,尽管割稻速度还是比不上经验老道的老社员,可也不算太差。
“嘶,这水稻叶子太烦人了,我的胳膊都被划伤了好几道。”稻田里突然传来抱怨声。
旁边的人附和,“不说胳膊了,我的脸也被划伤了,火辣辣的,难受得紧。”
抬头去看了看凌香香,脑袋上戴了顶斗笠,斗笠下面垂挂着薄纱,很好地护住了脸部和颈部,胳膊上同样套了双轻薄的袖套,就连她的脚脖子地方也用轻薄的布料全方位包裹住,完全不用怕割人的稻叶子。
凌香香的这全套武装是徐继勇提前给准备的。
在这之前,凌香香看徐继勇总是抽空缝补些什么东西,以为他的,或者是周芸芸的衣服破了。
等到下地割稻子那天,徐继勇拿出这全套装备,凌香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给她准备的。
“香香,你身上这套装备是继勇给做的吧。”突然有人问凌香香。
凌香香大方承认,“是呀。”
大家羡慕,“香香,你真幸福,嫁给继勇这么好的男人,像我家的可就没这么贴心了。”
“可不是,我家的别说像继勇这么贴心了,在家里那是油瓶倒了都不会扶的。”
“不扶油瓶都算是好的了,我家的连自己身上的事情都懒得搞,不刷牙,不洗脸,也不洗脚,臭死人了!”
大家纷纷吐槽着自家的男人。
凌香香在旁边听着,越听越觉得徐继勇简直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
正想着呢,远远看到徐继勇拉着辆板车过来了。
之前收工时候,徐继勇都是空手过来的。
这几天割稻子,她站在地里的时间太久,回家时候双脚就特别酸痛,等徐继勇再次过来的时候,他身后就多了辆板车。
也是从那天开始,凌香香回家都是坐着板车回去的。
徐继勇在前面拉板车,她在后面坐着。
丁主任也在,她看了眼每天都按时过来接凌香香的徐继勇,故意问他,“呦,继勇,今天又是从哪里路过这的?”
徐继勇:“上坡沟。”
“是嘛。”丁主任意味深长,望着徐继勇似笑非笑。
凌香香站在旁边,静静听着丁主任跟徐继勇说话。
可能临近中午,太阳越来越大的缘故,凌香香的脸红彤彤的,即使脑袋上戴着顶斗笠,也没有挡去阳光的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