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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撒迦在错综复杂的地底甬道中返回。
他移动速度很快, 但竭力保持步伐轻缓平稳——因为重伤而虚弱不堪的银发少年,此时正无力蜷在他的臂弯中。
手电的光线昏暗,但男人绝佳的视力, 还是能够看清尼禄此刻的模样:
他的主人双目紧闭,眉心微蹙, 染血的唇瓣因急促喘息而微微分离,能看见齿列间露出的一点舌尖。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虚弱到将近昏迷, 但尼禄的脸颊上, 却始终有股糜艳的潮红。
就连那具湿漉漉的、贴着破碎驾驶服的躯体,都在从里往外透着热气。
……而且, 他甚至能感觉到, 尼禄细韧的腰身, 偶尔会以一种很轻微的幅度, 在他臂弯里不自觉挪动着。
阿撒迦对信息素状态的感知非常敏感,但本人却对这项天赋一窍不知。
他只觉得, 自己现在明明应该心急如焚——当然,现状也的确如此。但从前高不可攀、若即若离的蔷薇冷香, 此刻却突然像变成了小小的钩子, 在他的心尖上又勾又挠。
……怎么会这样?
主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明明是在剧痛难忍, 可他竟然会觉得,向来强悍冷酷、光芒四射的皇帝陛下, 战损时在自己怀中无法动弹的模样,竟然显得非常……
非常……
……非常色气。
下一秒, 男人猛地反应过来。
要不是手上还抱着尼禄, 他差点左右开弓, 用能把牙齿都打落的力度,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
……他到底在干什么?!
在审判庭被鞭子抽成那样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尼禄重伤,情势最危急的时刻!
到底是多不堪的人,才会连这种时候都忍不住心猿意马?
阿撒迦用力抿住唇角,冷酷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激烈的懊恼。
他不由加快了脚步,不去看尼禄此刻的模样,也不去感受掌心传来的热度;
他甚至把呼吸都屏住,脸憋得通红,只为了不去嗅闻缭绕身周的蔷薇信息素,拼命往自己坠入的洞窟方向冲刺。
“……阿列克谢,慢一些……”
尼禄受不住这样颠簸,唇间又咳出一点血沫来。
抱着他的人猛地一顿,脚步立刻变得轻缓许多。
尼禄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溃散。
他心知自己伤势很重,若是换作正常人,会立刻因剧痛而休克昏迷。
但自从离开那个水潭,伤处的麻痹钝重感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让人抓狂的情热——正是圣子令人哭笑不得的特异能力。
他本能地抬起手,想去抓白狼骑肩后的披风,让骑士注意自己的异状。
但指尖触及的,并不是厚实的披风——而是岩石般坚硬炙热的背肌。
在被尼禄的手指碰到时,有一瞬间,男人浑身都僵住了。
但他还是没吭声,只抱着人闷头赶路。
凭借自己留下的气味和记忆力,阿撒迦迅速找回当时坠入的洞窟位置。
短暂的喜悦过后,他突然微微皱起眉。
当他为了找尼禄而坠入地底时,身上佩戴的通讯器,就莫名跟外界断开了联系。
要知道,那是帝国权杖专配的超高精度战术通讯器。即便被直接丢弃在深海或外太空,它都能顽强地发出讯号,让帝国准确判断信标位置。
而现在,他将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
……怎么把尼禄带出去?
阿撒迦举目四望。
这里是地底神秘甬道的坍塌部分,四周都是斑驳的金属墙壁和废弃导线,甬道顶部是他坠入的洞窟,洞壁是刚开凿
出的新鲜岩石和泥土。
换作是作战任务,他会先堆积杂物,爬上甬道顶部,再双手双脚支撑洞壁,用军刀和导线拧成的绳索当安全绳,就这样硬爬到索降装置的高度。
他有虫血体质,就算爬到一半不慎坠落,也不过就是休息几分钟,拍拍土起身重来的事。
但如果需要带上尼禄,他的压力就会升维式增长:
尼禄已经身负重伤,若是在攀爬过程中再次跌落,他未必能像自己一样爬起来……
阿撒迦抱着尼禄,一时进退两难。
他低头看看怀中的尼禄,尼禄那双漂亮的红眸因失血过多,始终有些涣散。
他的主人显然在忍受剧烈的痛苦,身体紧紧蜷缩着,腰身在一下一下地打着颤,唇间吐出的气息都是热烫的。
不能再等下去了。
阿撒迦略一沉眸,做了决定。
他在废弃甬道中的杂物堆里,勉强找出一个还算牢固的桌子,又用手掌尽力把桌面抹干净,才把尼禄小心翼翼放上去,让他能够靠墙坐着。
他要去搜集足够多的绳索和导线,将它们编织成足够结实的绳网,将尼禄缚在自己身上,最后带尼禄爬出洞窟。
他不愿意把尼禄一个人留在黑暗中,便将手电筒轻轻缚在尼禄手腕上,自己凭借微弱的光线漫反射,和非人类的视力,在可以目视手电光芒的范围内搜寻。
尼禄闭目靠墙坐着。
奇异的是,他大脑的一部分,还在身体状况极其恶劣的情况下,围绕帝国保持高速运转。
提图斯·劳德耗费如此大的精力,又是联合蝎尾,又是发动卡戎战役,还派叛军包围王都,原来全是为了在战争即将胜利、军队最松懈的时刻,用孩童作为陷阱,给自己致命一击。
帝国人心未稳,又正好经历税法令,只要最后的卡厄西斯皇帝死亡,整个银河帝国,都会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尼禄缓慢眨动染血眼睫,望着手电光线照亮的甬道顶部。
失血让他眼前一阵阵出现幻觉,他能看见帝国瑰丽的玫瑰星云,在昏暗的甬道顶部旋转、旋转,然后沉沉地向他压下来,压得他肩骨生痛。
但是,如今既然他没死,提图斯·劳德的所有计划,就彻底打了水漂,还给了他最佳的反击理由。
离开这里,修复猩红。
带上治疗舱,直接打进劳德家族的核心腹地。
把提图斯·劳德从阴沟里抓出来,然后在全帝国贵族的面前,公开行刑震慑。
不。
银发皇帝眸色森冷。
他想起了被蝎尾退出星舰的人质,想起那些朝他哭泣的孩童。
在鲁铂特全家头颅被砍的前提下,提图斯·劳德还敢挑战蔷薇王座的权威,说明区区抄家断头之刑,根本震慑不了他,也震慑不了那些还在蠢蠢欲动的大贵族。
虫族战争前,他没有更多精力去平定叛乱了,必须想一个方案,一个一劳永逸、让贵族再也不敢轻易动弹的震慑方案,即便从此背上暴君之名……
他想得入神,没有注意调整呼吸,一下被血沫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尼禄全身都是伤,咳嗽的震动牵连伤口,换作平时,一定会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剧烈疼痛。
但现在他还在德尔斐范围内,一阵幻觉般的阵痛感过后,滚滚的热潮朝下腹涌去。
……真该死。
他现在恨不得把写那本“原著”的人,也吊在审判庭毒打。
战损性癖到底是什么性癖?
为什么非要给圣子加上如此古怪的设定?
尼禄:【系统。】
系统:【……¥……】
他无语地发现,或
许是爆炸导致的脑震荡影响,这个本来也不怎么厉害的外来系统,居然直接乱码了。
“……阿列克谢。”
尼禄在桌上无力地唤了一声。
反正系统也不在线,他快到临界点了,想让骑士帮他“解脱”。
根据他稀薄的经验,“解脱”后就会有不应期,至少在不应期内,他不会再受恼人的欲念干扰。
“阿列克谢,过来……”
阿撒迦听见尼禄的呼唤,尽管知道不是在叫他,但他还是像只随叫随到的大狗,拽着一大团绳索导线就飞快往回赶。
等他赶到桌子前,就见银发皇帝仰头靠着墙壁,正闭目皱眉,唇瓣微开地喘息着。
少年暴君那永远傲气上挑的眼尾,现在染着一片通红,还微微朝下耷落,鼻尖和脸颊全是玫瑰色,显出一种饱含脆弱感的、极其惊人的风情。
……阿撒迦完全被震住了。
而且,他那难得展现脆弱姿态的神明,还在桌上朝他轻轻勾了勾手。
等他被蛊惑般倾身上前时,少年甚至主动拉住了他粗壮的手腕。
“陛……”
阿撒迦开口了。
他可以眼也不眨地割掉蝎尾的头,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声线,却跟手一样抖得厉害,“陛下?”
沉哑的嗓音,很显然惊到了尼禄。
就见尼禄微眯的红瞳,突然圆睁!
随后,小皇帝惊愕地坐直身体,红眸在昏暗的光线中,对上男人颤巍巍仰望的金瞳。
“你……?”
他湿润不堪的唇瓣微张,明显是愣住了。
但他坐直的动作太猛,估计是拉到了某个伤口,阿撒迦就听对方闷哼一声,脸色骤变。
“陛下……”
“……不准……看——”
一声异常艰难的冷喝,还有一记算不得是巴掌的巴掌——
他的主人太虚弱了,柔软的掌根,只能勉强推一下男人的脸颊。
纵使阿撒迦对尼禄的服从性已经根深蒂固,但下一秒,蔷薇信息素却像一颗小型炸弹,猝不及防在他的鼻腔中爆开。
男人的身体成了僵硬的雕塑,视线在万般恋慕的少年脸上彻底生了根。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能看见尼禄想向后挣扎退离,却止不住闭眼打颤,甚至不得不张嘴咬住自己的拳背,以止住一切可能发出的声音。
一种类似苦闷、却异常勾人的神情,如潮水一样在尼禄脸上漫开;
可就连在这种境况下,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主人,还能一边打着颤,一边抬起烈火一样的红眸,发狠地瞪他:
“我说……不准……看……!”
阿撒迦还是呆呆睁着金眸看他,在那一刻,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神魂在何处。
他始终认为,尼禄是因为重伤剧痛,才会无法控制身体发抖,乃至连信息素都不受控地紊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银发皇帝在桌上弓紧腰背、浑身颤抖的姿态,却将他全副心神都摄住了——
太……太好看了。
太好看了……尼禄,他的皇帝,他的主人,他今生唯一信奉的神明……他太好看了。
怎么会这样呢?
男人的帝国词汇库,跟他稀烂的经验一样贫瘠,这让他始终搜刮不出什么新词。
他只能呆呆盯住尼禄,大脑袋里翻来覆去都是一句话——这种姿态的尼禄,真的太好看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天天看到,每时每刻看到,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这样的尼禄……
他甚至觉得,只要能每时每刻都看见这样的尼禄——他连命都不想要了。
啪。
脸颊上的响
声让他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经倾身上前,脸凑到尼禄近前去看,就差整个人爬到桌子上。
脸上的脆响,则是一记货真价实的耳光——尽管力度还是虚弱的。
……啊,他被陛下打了……
阿撒迦那双被勾得发直的金眸,这时才快速聚焦,看清了下方小皇帝仰起的脸。
尼禄慢慢不再发抖,只是脸色很难看。要不是皇家教育给予的修养,他很可能会当场咒骂出声。
小皇帝咬着自己丰糜的唇瓣,仰起的一双红眸里,有一丝竭力压抑的恼怒。
“如果我从除你之外任何一个人口中,得知今天的事……”
尼禄释放被咬出牙印的微肿唇瓣,还在发狠地胁迫他:“我会让你知道后悔怎么写。”
阿撒迦先是忙不迭点头,但又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确认:“陛下,今天的事具体是指什么呢?是圣山深处有不知名怪物这件事吗?”
尼禄眸光一顿,目光怀疑地在他脸上逡巡良久。
最后,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
阿撒迦对他的失态缘由,居然一无所知。
他倒不会因欲念失态这种事感到羞怯,在尼禄的个人评估体系中,这大致跟因伤势过重、无法控制生理排放功能的程度差不多。
只是不管前者后者,那样的姿态都会让他显得软弱;一个强势的君主,是不应该向他的追随者展示这一面。
“给我可以擦血的布料。”
尼禄很快找回状态,并因阿撒迦已经挨了一巴掌、还要呆呆俯在他身上感到不悦——像阿撒迦这种体型巨大的强壮战士,俯在上方时,会有很强的压迫感。
他不由轻踢了对方腹肌一脚。
阿撒迦便像触电似的,猛地朝后跳开。
“陛下,我很抱歉……很抱歉。”
男人一边磕磕巴巴道着歉,一边从自己裤子上疯狂割主人要的布料。
“圣山怪物?”
尼禄敏锐地想起了另一个关键词,他一边擦拭自己,一边皱眉朝阿撒迦确认,“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银发皇帝身体还很虚弱,但神智比刚刚清醒了一些。当他坐在废弃桌子上,专注聆听禀告时,跟坐在议事厅主座的姿态没什么区别。
他从爆炸开始听到搜救行动,听到阿撒迦潜入地底、与不知名的触手生物战斗时,他的眉梢微微动了一下:**不离十,就是圣子。
但考虑到自己身上有所愈合的伤口,以及大腿内侧莫名止了血的致命伤,圣子的举动,似乎也并不含有恶意。
圣子这个存在,实在是……
尼禄思索了一会儿,确实没能找到确切的形容词。
他又跟阿撒迦确认被俘狼骑和人质的状况,得知人员都已经安顿好了,但阿撒迦也是从搜救起就进入地底,对帝国当前的现状也了解不多。
等阿撒迦做好了安全绳,和缚人用的绳网时,动作却慢了下来。
他觉得带着尼禄爬出去这个方案,对尼禄还是太危险了。
哪怕换成是帝国权杖的战友,或者是别的什么受困人质,至少他的心里都不会这样没底……
“怎么了?”尼禄注意到他的异状,一边低低咳喘,一边询问,“绳索强度不够?”
“……陛下,我在想,或许我应该先在甬道里搜寻出路,而不是一开始就采用最危险的方案。”
“你有圣山内部的路线图吗?身上携带的宙域方向仪是否能用?或者你的体质,对判断方向是否有加成?”
银发皇帝问完,甬道里只有一阵沉默。
他们举目望向这些盘综复杂的甬道,甬道内部封闭无风,连感知风向的机会都没有。
方向仪和通讯器早就失灵了,在这里指望科技产品,显然也是奢望。
尼禄倒是想过去找把他拖进来的圣子。但他向阿撒迦确认了来回的路程,时间成本比直接爬出去还要高,再考虑到圣子的合作度不明,最终只能作罢。
“来吧。”
尼禄朝还在踌躇的男人张开手。
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和血,体内植入的神经动力装置,自然也已经无法支撑他自主行走。
但他的红眸依旧燃着一层火光,带着让人魂牵梦萦的笃定和决绝。
每当尼禄这样看着人的眼睛说话,阿撒迦都会产生一个不容置喙的念头:他认为整个银河帝国,都不存在可以拒绝尼禄的人。
“带我出去。回到我的帝国去。”
阿撒迦再不犹豫,俯身将尼禄从桌上抱起。
在他托着尼禄,将尼禄往自己身上缚牢时,尼禄的手指,却被他脖子上的一根细绳勾住。
结实的细绳下方,还吊着一枚什么东西。
他以为是阿撒迦的护身符一类,便随手把那枚东西调整回原处。
结果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枚蔷薇袖扣。
尼禄疑惑道:“这是我的袖扣吗?”
——正忙着快速打结的阿撒迦,霎时间僵住!
尼禄捏着那枚扣子,看向男人英俊沉默的侧脸:“不是吗?只有皇帝礼服才会有蔷薇制式的袖扣。”
阿撒迦像被施了哑咒,微张着嘴,却不能出声。
因为缚着安全绳,而跟尼禄相贴的胸膛里,传出心脏愈发急促跳动的震感。
尼禄:“你为什么把它带在身上?”
他确实百思不得其解,在政务上再精明的脑袋,也猜不出阿撒迦为什么要把皇帝的私人物品带在身上。
指尖摩挲过袖扣边缘,尼禄发现,阿撒迦似乎还在精心保养它,无论边缘还是纹样,摸起来都是细腻光滑的。
可这个认知,却让小皇帝更困惑了。
“为什么?”
尼禄不太喜欢总被别人回以沉默,便强硬地将阿撒迦的脸扳过来,“怎么不回答?”
少年钳制他下颌的手指,始终是细白且柔软的,像蔷薇花藤一样,很轻易就能挣开。
但眉眼冷峻的凶悍男人,却像是被彻底压制住,连移开视线的胆量都没有。
他看着尼禄近在咫尺的红眸,眼睫微微颤抖着,金眸里甚至显出一种很可怜的神色。
他的大手还抱着尼禄的腰,心脏在两人之间咚咚地狂跳着,耳根和脸颊都已涨得通红:
“陛下……我……我因为……”
尼禄眯起眼:“因为?”
男人竟然慌得有些站不住脚似的,抱着他挪回桌子前。
尼禄的臀部被放回桌上,但他的上半身,被一根横过胳肢窝的安全绳,缚在了阿撒迦的胸口,因此一时还无法向后分开。
阿撒迦低着头,注视少年暴君那张高贵绝艳的脸,那张无数次在梦中出现、梦醒时分远离的脸……
在垂死般的激烈挣扎过后,他的眸底,突然燃起孤注一掷的火光!
“——因为、因为从被您拯救的那一刻起——我……我就、就已经无法抑制地……”
甬道的最深处,突然传来极细微的脚步声。
阿撒迦听力过人,立刻察觉情况不对。
金眸中因长久压抑而浓烈至极的渴慕,像惊醒一般,突然烟消云散。
随后,他迅速侧过眸,眼神如警惕的野兽般冷沉下去。
“陛下,请您暂时在这里等候。我去查看情况。”
阿撒迦轻声说完,就迅速熄去光线,又解开安全绳,将尼禄小心安置在
桌下。
最后,他反手将腰后的军刀摸在掌心,贴上甬道墙壁。
对方显然是同样经受严酷训练的战士,前进的脚步声轻不可闻。
而且在相隔一段距离时,对方分明已经察觉到阿撒迦那股彪悍的杀气。
两方在黑暗中遥遥对峙,阿撒迦能听见对面有爆能枪缓慢推开保险栓的声音。
“……”
男人眼神沉沉,默默攥紧了军刀。
他没有通讯器,圣山外的情况不明,他身后又是尼禄,不能就这样贸然确认对方身份。
万一进来的是圣殿的人,或者情况更糟,是已经掌控了德尔斐的叛军——
但是下一秒,对方却主动亮明了身份。
“……我们是帝国狼骑。”狼骑们扶着枪套,警惕地低声确认,“是小殿下在那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