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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空看他的神色,不由得笑道:“很同情王虎臣?”
楚灵轻笑一声,摇摇头:“他确实挺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吧。”
怨只怨他找错了人,看错了人。
没想到法空如此之厉害,如此之难缠。
如果是对一般人,还真奈何不得他,毕竟他是朝廷的重臣,不能随意的动手。
一旦对他动手,则必招致朝廷的反击,惹来杀身之祸。
“咎由自取……说得好。”法空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他确实是自寻麻烦。”
楚灵笑道:“看在这本佛经的面子上,真就饶了他?”
法空缓缓点头。
楚灵好奇的看一眼石桌上的那匣子,笑道:“这本佛经真的这么厉害?”
法空缓缓点头:“是很利害的佛经。”
“行吧,那我也可以向父皇复命了。”楚灵虽然觉得这佛经莫名其妙,不值一读。
可法空与父皇都这般认为,显然是自己的修为不够所致,见识不足。
她说着便起身,要往外走。
法空伸一下手。
楚灵停住身形看向他,清亮的明眸露出好奇神色。
法空笑道:“不能白拿皇上的东西。”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楚灵:“这上面加持了无上金光咒,可以隔绝虚空之力的侵蚀。”
“父皇恐怕不会用。”楚灵看向这晶莹温润的玉佩,摇摇螓首,没有伸手去接:“还是算了吧,明珠暗投嘛,……没有还礼,父皇不会见怪的。”
即使有还礼,父皇恐怕还是会恼怒。
想替朝臣求情,竟然还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不是一句话便足够。
这一点儿一定会让父皇不满,恼怒。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们先招惹的法空呢,不付出代价就想平息法空的怒气是不可能的。
自己久在法空身边,对他的行事与脾气也算了解,既没有慈悲为怀,也没有宽宏大量。
法空就是外表的高僧,看上去威仪具足,内里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寻常人。
“不会见怪……”法空微笑摇头:“这话……,给不给在我,用不用在皇上,求个心安罢了。”
皇上怎么可能不见怪,不气炸了才怪呢。
不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那行,我送给父皇便是。”楚灵伸手接了过来,握着玉佩挥了挥:“走啦!”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飘飘而去,婀娜身影眨眼不见。
法空站在院子当中,目光穿过重重阻碍,进入皇宫之内,落在楚雄身上。
楚雄正在跟皇后喝茶,已经平心静气。
法空若有所思。
现在的楚雄已经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按理来说已经可以逍遥自在,纵意行事。
可还是不能如此。
楚雄一身惊人的修为未必威胁不到自己,更重要的是,他还隐隐掌控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这股力量类似于虚空之上的力量,给他以强烈的危险感。
世间不如意事,十之**,自己想要真正的自由,看起来还是任重而道远。
如果楚雄用了自己所提供的无上金光咒,有可能隔绝这股力量,那就再好不过。
尽管楚雄对自己戒心森严,很可能不会用这道无上金光咒。
但是只要放在他周围,一旦有虚空之上的力量出现,无上金光咒就会发生作用。
无上金光咒一发生作用,自己则必有感应。
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趁机仔细看一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如何应对。
楚雄掌控着这股力量,不可能一直不动用,即使一直不动用,也一定会试着演练,以便在关键时候能发挥作用而不致于失灵。
要动用这股力量的时候,应该是处于生死存亡关头,一旦失灵就可能没命。
所以这道无上金光咒是有大用的。
法空将目光收回,重新落到了这本《神通锯诠》上。
这本书可以算是佛经,是佛法的阐述,其中蕴含着极为惊人的智慧。
看过一遍这本佛经,自己对神通的理解大增。
自己也一直在研究自己的神通,想要提升,便要洞彻其妙,从而寻找到提升之法。
但神通与寻常的武功是不同的,不是一个思路,一时之间,进展并不大。
这本《神通锯诠》来得恰是时候,对自己助益极大。
更重要的是,神通乃天地之间最奇妙的力量之一,理解那神通就对天地的法则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自己的境界上升到归元境之后,有点茫然无措的感觉,仿佛站到了茫茫的浓雾之中,寻找不到继续往上的台阶。
他一直在苦苦摸索,却无所得。
在看到了这本佛经之后,竟然隐约浮现了向上的台阶,修为隐隐有增进之感。
通过这本《神通锯诠》,出现了一条精进修为的道路,继续提升的下手之处——精研武学之精妙,通过武学来领悟世间的力量真谛。
各宗各派的武学,乃智慧的结晶,是人与天地关系的智慧结晶,值得好好钻研,不从实用,而从本质上去研究。
徐青萝他们所得到的各宗武林秘籍正是及时雨。
如果自己能将各宗各派的武学尽皆洞彻其妙,自己的修为想必会更上一层楼,说不定能进到归元境的中层。
现在的自己只是堪堪进入归元境的门槛而已,属于下阶中的下阶,不值一提,还有遥远的往上之路。
他感慨万分,自己还真是幸运。
刚刚迷茫,便找到了道路。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帮助自己。
他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很难找到这股力量的存在,这便是运气。
他收敛心思,伸手摸了摸佛经,目光再次投向了王虎臣。
王虎臣此时正坐在一张轩案后,身边是两个丫鬟。
一个丫鬟翻着案上的卷宗,双眼却盯着王虎臣,看他的眼色,另一个丫鬟小手提着笔,将王虎臣说的话迅速写在素笺上,动作麻利轻快。
王虎臣所在的位置是六道给事中的官衙内。
他所在的屋子宽敞,还有五张轩案,每一张轩案后都有人在批阅卷宗。
其中一个俊逸中年男子抬起头,抚了抚清髯,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然后起身活动了几下,笑道:“虎臣兄不必如此辛苦的,受伤了,回家歇着便是,不差这几天。”
“连累同僚,歇着也难心安。”
王虎臣哼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手腕位置都绑着木板,不能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