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坐不住也得坐!”慧南骂道:“你是眼看着法虚进了西天极乐世界的,将来你也能去,有什么可哭的?瞧你这点儿出息!”
圆融抹一把泪:“师叔,我这个师父太无能了,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
“你这是骂寺里无能吧?”慧南没好气的道:“脑子转一转,好好想想,怎么可能让他逍遥。”
圆融的泪怎么也停不住,不停的抹,不停的流淌:“要是不能替他报仇,我没脸去见他!”
法空道:“师祖,圆融师叔,大光明咒能看到逝者临终前的一段记忆。”
圆融抹着眼泪摇头。
他想到法虚要承受何等的折磨,心都要碎了,不想听法空说下去。
法空道:“法虚师兄跟他过了三招,最终被一掌击昏,再没醒过来,毫无痛苦。”
“真的?”圆融眼巴巴看着他。
法空缓缓点头,神情认真笃定。
慧南瞪着法空看。
法空道:“法虚师兄看到了凶手模样。”
“你真沉得住气啊!”慧南扯起他便走。
圆融紧跟上来。
三人飘落到慧南的小院。
“法恩,笔墨伺候!”
“是。”
……
“是邓高恩!”慧南看着画像上的人,咬着牙冷冷道:“绝对是他!”
“师祖见过邓高恩?”
“当初大永武林围杀邓高恩,我跟慧闻师兄偷偷过去看。”慧南摇摇头:“这家伙太能躲,精擅一门遁术,……怪不得毫无线索。”
“法虚师兄嘴里应该有一枚吊坠,是邓高恩腰间玉佩上的吊坠。”法空缓缓说道。
圆融猛的冲出去。
数次呼吸之后,他一阵风般回来,张开手掌,是一颗绿豆大小的玉珠。
玉珠碧绿莹莹,仿佛蕴着泉水。
“法虚他……”圆融看着这颗玉珠,眼泪又忍不住垂落。
法虚定然是发觉不敌,恐性命难保,才想办法留下了凶手线索,指望着寺里替他报仇。
他当时应该有多么的不甘心与痛苦啊!
法虚资质惊人,修为已经不逊色于自己这个师父太多,而灵动机敏远胜自己这个师父,可偏偏……
想到这里,他心疼如绞,眼泪簌簌不停。
“有了这个就差不多了。”慧南冷冷道:“好个邓高恩,狗胆包天!”
“师叔,怎么追?”
“嗯……”慧南看向了法空:“明月庵有太阴寂照诀,擅长追踪。”
法空道:“师祖,真要找外人帮忙?”
“我们金刚寺没厉害的追踪功法。”慧南哼道:“动手我们没问题,追踪就是问题。”
法空道:“那我请澄虚师伯帮忙吧。”
“大雷音寺的澄虚?”慧南道。
法空道:“其实这一次我是请澄虚师伯一起过来的,只是澄虚师伯没进寺。”
如果寺里想要脸面硬撑,不找外人帮忙,那澄虚就不必现身。
“你这小子!”慧南哼一声。
法空道:“请澄虚师伯帮忙没问题吧?”
他知道大雷音寺也有极厉害的追踪之法,名叫夜叉捕香诀。
夜叉是传说能吃鬼之神,最是敏捷轻灵,善闻香识人洞鬼,无所遁形。
慧南抚银髯微微笑。
澄虚可是澄字辈的第一人,旁人便是请也请不到。
即使现在还是四品,仍旧战力惊人。
四品与三品之间有一道天坠,需要慢慢打磨,需要慢慢来急不得,澄虚这种奇才,早就能跨进三品,可偏偏留在四品,不急着跨过去。
他是志在一品,甚至超越一品。
同是四品高手,动起手来截然不同,十个一般的四品也不是澄虚一个人的对手。
圆融迟疑:“澄虚师兄大名鼎鼎,不是说他修炼了阿修罗神功……”
慧南摇头道:“澄虚现在可不得了,已经用大日如来不动经压住了阿修罗神功。”
圆融用力点头:“那再好不过!”
法空道:“方丈那边……”
“我去跟方丈说。”慧南道:“你去请澄虚帮忙吧。”
“是。”法空看向圆融手上的玉珠。
圆融盯着自己手上的玉珠,神情变幻。
最终一咬牙,递给法空。
法空接过,转身缓步离开。
——
两个时辰后,法空在药谷的湖边,身上闪烁着清亮的湖光,好像一颗颗钻石嵌在身上,合什一礼。
澄虚缓步而来,手上提一颗首级。
正是邓高恩的首级,一脸惊愕神色,好像没办法想象这个事实。
“砰。”澄虚将首级抛到草地上,滚了三滚,滚到法空脚前。
法空低头仔细看看。
他发现自己竟然心如止水,丝毫没有因为第一次看首级而觉得不适。
慧闻身为和尚,死于他大伏魔拳下的武林高手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莫青云更胜一筹,年纪轻轻便有一百多个女人,死于他剑下的武林高手不少于一百个。
受他们影响,法空面对首级毫无异样之感。
“是他。”法空抬头向澄虚合什:“多谢师伯。”
澄虚不在意的一摆手:“这便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邓高恩?修为不进反退,很让人失望啊。”
随即又道:“当初可能受了太重的伤,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哪能安然无恙?”
大永武林围剿邓高恩的时候,他还没正式修炼呢,原以为这一次会很棘手,没想到这般轻松。
法宁大步流星过来,给澄虚见礼,看到了法空脚下的首级,顿时吓一跳。
澄虚笑呵呵看着法宁:“好小子,这修为,不错不错,又一个上上根器。”
法宁不好意思,不敢去看首级。
脸已经迅速变苍白,压不住想呕吐,忙合什:“师兄,我去了。”
“去请师祖过来吧。”
“是。”法宁化为一阵风跑开。
——
“找到了?”慧南的声音远远传来。
他与圆融飘飘而来。
澄虚肃然给慧南合什,又合什还圆融的礼。
圆融这一礼情深意切。
他万没想到,澄虚不仅追到了,还直接把人杀了。
看着那颗首级,他痛恨又痛快,眼眶一阵阵发酸,如果不是澄虚在,他已经泪流满面。
澄虚道:“很轻松就宰了。”
慧南感慨的摇头:“真是祸害活千年,当初我可是亲眼看到他受数十掌,快被打烂了,从两百多米山崖一头栽进海里,没想到竟还能活下来!”
“当初怎么就没杀死他!”圆融咬着牙。
“唉……”慧南摇头。
世事就是这么不如人意的,哪有想杀就能杀的,往往都是越害人的越能活。
法空一直垂头不说话,盯着那首级一直在看。
慧南见他古怪,哼道:“小子,怎么了?你难不成还认得他,看得这么认真,跟真认识似的!”
法空道:“师祖,邓高恩当时受到什么致命伤了吗?”
从慧闻的记忆里知道,邓高恩是毁了容的。
现在这颗首级没毁容,而且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这是一个年轻人的首级。
这种感觉很奇异,说不清道不明,从外观上没办法判别,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
他判断可能是因为自己对寿元的敏感。
“致命伤……那多了去!”慧南道:“有掌有剑,他必死无疑的。”
“脸上呢?”
“脸上应该也有伤。”慧南皱眉看向那首级。
这张脸上没有受伤的痕迹。
他一招手。
首级从草地上“呼”的飞进慧南左掌,被他举起来跟自己眼睛同高,细细打量。
“古怪。”慧南翻来覆去的看,还摸了摸:“一点儿没有受伤的痕迹。”
他扭头看向澄虚。
澄虚摇头:“那玉珠的主人肯定是他,绝不会弄错的。”
慧南霜眉紧锁。
“师叔,不会错吧?”圆融惊疑。
法空忽然左手结印,右掌竖起,很快放出白光照向那颗首级。
圆融顿时瞪大眼。
他不敢相信法空竟然做出这种事,竟然要超度这家伙进入西天极乐!
他刚要说话,一团圆陀陀的光已经浮出首级,在空中扭动变化为一个小人。
却是一个年轻小人。
相貌与首级不同。
“易容变化之术!”澄虚冷冷道。
法空解开手印,任由那小人缓缓沉回首级。
“不是他!”慧南摇头:“不是邓高恩!”
他哼道:“我就说呢,邓高恩受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活着,是有人借他的脸披他皮干坏事呢!”
他随即又皱起霜眉:“可他施展的确实是长春功。”
澄虚恍然点头:“还以为受伤所以修为大退,原来是一个假的!”
法空依旧沉默不语。
他在脑海里消化着这邓远征的记忆。
邓远征,邓高恩之嫡子,遗腹子。
当初邓高恩情知难以幸免,所以留了一封信给情人。
如果孩子或者她被仇人所害,那便一切休提,如果有幸瞒得住天下人,那就在孩子二十八岁时开打开这封信。
这封信中,他写了藏长春功的地点,开启办法,还有练功禁忌。
邓远征在二十八岁之前,过得平平常常。
身为一个寻常的农家孩子,十八岁便进到小镇里打拼,加入小帮派后得贵人提携,跟着一起进入城里的大帮。
进了大城,他便泯然于众。
在城内,他便是一个寻常的帮派弟子,到二十八岁时,靠运气混成了一个小头目。
他搂着媳妇睡觉的时候,常常会想将来。
如果过了五十岁,自己还练不到天元境,凝不出罡气,那么就找一份养老的活,或者看家护院,或者开馆授徒,反正不适合再呆在帮里了。
在二十八岁生日那一年,他母亲将邓高恩的这封信给他,他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举世皆知的大魔头的儿子,血脉嫡亲。
他不但不觉得耻辱,反而自豪骄傲。
身在帮派,强者为尊的观念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不管是好人还是魔头,只要武功强,那便是威风八面,好不快活!
他毫不犹豫的修炼起长春功。
虽然有诸多的反噬与痛苦,可比起提升之迅猛,他毫不后悔,只有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