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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并不心甘情愿,但白清浅还是夫唱妇随的跟着候茑参加了这次的鉴宝大会,用候茑的话来说,需要有这么一个机会让蜃楼商界上上下下知道白氏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就能少很多无谓的麻烦。
因为人多,场面盛大,为怕扰民,白令中父子就借用了某位巨贾在城外的一处庄子;当然,主人就是安和道人,背后站的就是吴门,否则这么多的宝物,可没人敢大张旗鼓的在郊外展出。
几乎每一家商号都接到了邀请,不管是大贾巨商,还是小家小业;或者当地势力,当然还有节度府的一众官员。
白氏在这些巨贾面前,并不出众,但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们也是这场鉴宝大会的主角之一。
当然,是被人嘲笑的主角。
这样的鉴宝大会也是商界的一个传统,倒不是破天荒头一次,虽然有打脸白氏嫡支的嫌疑,但商业考虑也是有的。
正如拍卖会一样,这样集中的展示宝物,会为商家拉来很多潜在的买家;很多客户信息需求都掌握在不同的商号手中,他们知道那些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客户的真实需求,这是真正的人脉,就可以通过这样的场合寻觅是否有自己客户需要的宝贝。
通常情况下,像是这样一场鉴宝大会下来,大概有超过三成的宝物会达成交易意向,剩下的也会在未来的时间中很快流出,就是卖货的不二妙招。
但这样的做法对宝物的品质要求很高,如果只是一些寻常货色,那就没什么用处。
白氏的这批货,成色品质很高,其中很多都是为候茑准备的雷属**物,本身就很紧俏。
从来人的多寡上就能看出来大家的热情,先不说来源是否正当干净,只看这些人踊跃参加的气氛,就知道这注定了是一场成功的鉴宝会。
这让白清浅十分的郁闷,如果不是候茑拉着她,都有心一走了之。
「要学会面对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无论是热脸,还是冷屁-股,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逆境中不灰心,就会有康庄大道;顺境中忘乎所以,接下来就是万丈深渊。
摸着冷屁-股时一定要昂起头,才会看到热脸;众星捧月时趾高气扬,藐视他人,就一定会感触冷-屁-股的温度。
高兴些,让我看看这些年你又为我准备了些什么好东西?」
因为宝贝太多,上百件的琳琅满目,为了突出每一件宝贝的与众不同,都要用黑色幕底相衬,单独的灯光映照,彼此之间错开距离,才显得格外的高大上。
在这方面,白令中父子是行家,更别提还有很多来自安和商会,吴门商会的帮助。
一般的厅堂已经布置不下这样散落的上百件宝贝,所以就安排在了庄园的草坪上,月光普照,熠熠生光。
白清浅看着这么大的阵仗,不屑的撇了撇嘴,「大老爷经商一生,就从来也没举行过类似的鉴宝大会,因为在哗众取宠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家的底蕴,就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
白令中父子我看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他们已经完全抛弃了白氏行商原则,就知道学这些花里胡哨的手段,真碰上个大盗,就会让他们欲哭无泪。」
候茑环顾四周,庄园阴暗处影影绰绰,不由笑道:「你不用替他们操心,这次他们找来的卫护可是不少,虽然少有正经门派修士,但客卿也来了足足半百之数,够用了。
再加上这些东主,哪个没有点修为在身?节度府在场镇压,能出什么乱子?
清浅,我看上了几件物事,不如我们也给主人点面子,预定几个?」
白清浅把脸转过一边,第一次杵逆了郎君的意愿,「不买,没灵石!」
候茑也不以为意,出灵石买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确实有点让人无法接受,这就是一个笑话。
整个鉴宝大会,就处于这样一个自主观赏的程序中,在蜃楼本地混的,大家互相之间都很熟悉,也用不着那么多的繁文缛节,随随便便就好。
但数百人到场,宝物却只有百十来件,就决定了每件宝物前都会有数人品评议论,就宝物的价值,功用,特点,稀缺度加以点评,很多都是真知灼见,不得不承认今次来的都是很专业的人。
白清浅拉着候茑,不动声色的避开那些她讨厌的人,主要就是白令中父子,安和商会,吴门商会的人;不是因为她不能面对,而是怕自己的夫君暴走。
这个地方杀人闹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会被整个蜃楼城千夫所指的。
候茑倒是顺其自然,只是偶尔和几个相识的修士打打招呼,比如剡门商号的人,节度府的官员。
但是,地方就这么大,毕竟有限,也不可能一直避开某些人,尤其是在某些人还有意炫耀挑衅时。
一名脸生的修士不着痕迹的挤了过来,身边还跟着几个人,就包括安和商号东家,还有白令中父子,满脸堆笑,
「风行商会沈一贯,见过两位东家。」
风行商会,是来自吴门的大商会,在候茑已经摆明车马充当白氏的后台后,等闲已经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来招惹白清浅,也包括白令中父子,也就只有来自吴门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胆量。
候茑笑眯眯,「沈东家好,贵东这些物事好啊,看得我眼花缭乱的,只要一想起这些东西前些天还在自己的仓库里,这才过去几日就变了主家,我这心里都在滴血啊。」
沈一贯不吃他这一套:「候东家怕是搞错了吧?这些物件可不是我的,是白令中父子的,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和我们这些外人可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帮朋友忙而已,其中区别,不可不察。」
候茑恍然大悟,「您看我这脑子,也没办法,失了财物,就有点乱……」
虚空写字,嘴里还嘟嘟囔囔,「一笔真写不出来两个……」
他这里写字,有人就看得直皱眉头,好歹是自己的姓氏,不容亵渎;仗着有吴门撑腰,白令中就不得不提醒他,
「候东家您这写得是曰,不是白……」
候茑就呵呵笑,「连笔,连笔,都差不多。」
白令中却很认真,「不一样的,白字是曰多一点。」
候茑受教,「原来如此,曰多一点?受教了。唉,这书读得少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