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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是这样。”涂村长连连点头。
陆浩的话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
做村长不容易。
有一点小辫子就会被揪着不放,之前就因为被人揪着辫子,说他干活的工分高,拿着队里卖菜的钱去买化肥,账目没公开,等等,都一些非常小的事,被揪着批判,做检讨,难堪的厉害,从大队队长的位置退了下去。
等到后面秩序恢复,才又重新当上村长。
风险很高。
而且,处置事情的时候也棘手,村里不少沾亲带故的关系,过来求人时笑嘻嘻的,可等分好处,对分配结果不满时,立刻会破口大骂,在背后嚼舌根子。
难。
他只是提了一个开头,陆浩却将他心里的苦全部都说出来了。
真的懂他。
陆浩笑了笑。
听人讲话也是一种技巧,要顺着对方的话说,他跟你抱怨不一定是要你给出解决办法,还有可能只是想要发泄一下,获得认同。
实在不会顺着话说,就在旁边嗯嗯嗯也行,最后肯定还会得到一个你真懂我的评价。
“承包马桥湖,一年的承包费用是5000块钱,老队长跟你说过了吧?”涂村长看着陆浩。
他进入了正题。
“说过。”陆浩点头。
“你对这个价格有什么想法?”涂村长问道。
“有点高。”陆浩声音低沉,却很清晰,“不过高一点就高一点,我跟老队长也说过,我的户口虽然转到了江城,但我还是陆家湾的人,我的心还在骆李村,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些钱要是能为村里带来一些帮助,也是我想看到的。”
“先富带动后富,我虽然还没算富起来,但能给村里出点力,这也是我的荣幸,是我应该做的事。”
漂亮话。
陆烈星看着自己儿子。
这还是头次见到陆浩跟人商谈事情,而且还是跟村长。
自己脑袋里面还在想着要怎么签合同,可自己儿子却又在这忽悠人了!
在家的时候,陆浩说5000块钱一年的承包费很低,占了很大的便宜,现在在这里故意卖惨,说的冠冕堂皇。
儿子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帅,但是心眼比自己年轻那会儿要多不少!
他没说话,在旁边喝着茶。
“这个价格的确不低,但是马桥湖有2000多亩的水域面积,平均下来一亩的水域一年的租金两块多,也不高。”涂村长道。
“村长说的对,一亩水域一年的租金两块多的确不算贵。”陆浩顺着他的话,点头。
这反倒让涂村长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年轻人太好说话了。
自己这么说,是怕陆浩要压价,但陆浩居然顺着他的话说。
实诚人啊,看来这年轻人是真的想要为村里做点事。
“要不这样吧,也不要5000块钱了,4800块钱一年。”涂村长说道。
一年的租金便宜了200块钱。
这个钱陆浩瞧不上。
他看着涂村长,“还是按照5000块钱来算吧,老队长跟我说了是5000块钱一年的租金,而且他过来跟涂村长商议的时候,旁人可能也听见了,这会儿村里说不定已经传开了,都知道我要花5000块钱一年的租金承包马桥湖,如果变了,少了钱,别人还以为这200块钱落到了村长你的口袋里了,这对你的名声不好。”
听到这个话,涂村长眼睛亮了。
他提起边上的开水瓶,对陆浩道,“来来来,再给你续点水。”
陆浩一口茶水还没喝,搪瓷缸里的茶水是满的,可涂村长又给搪瓷缸里添了些茶水。
这不是让陆浩喝茶水,而是对陆浩的看重。
这年轻人考虑的真仔细,而且还为他着想,难得啊。
理解他的苦,肯吃亏,富了不忘了家乡,还能替他考虑名声。
他看向陆烈星,“你儿子往后的路还会走得更远,走得更高。”
陆浩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对涂村长道,“村长,咱们现在就把合同签了吧,我钱也带过来了,租金一年年的交,你看怎么样?”
他一次付清也没问题。
但太多了扎眼,得藏着些。
“没问题,你想承包几年,3年还是5年?”涂村长痛快的应下来。
他还不知道陆浩打算承包几年。
“30年。”陆浩道。
“多少?”涂村长听清楚了,只是本能的问了声,接着又道,“你要承包30年?”
他真吓着了。
没有人这么做的,一年5000,30年就是15万!
有这么多钱,在城里都能买房,过上好日子了,还回来折腾什么?
“嗯,30年。”陆浩点头,“村集体的湖泊承包30年没问题吧?”
“没问题倒是没有问题,最长的期限就是30年,跟土地一样,但湖泊跟土地又有些不一样,一年5000块钱的租金,你都没见到回报,要承包30年,风险太大了些,可以慢慢来,先承包个三五年,给自己留个退路,如果不成,也不至于将钱打了水漂。”涂村长道。
他这是真心实意的话,为陆浩考虑。
“就30年。”陆浩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村长,我钱都带来了,第一年的租金签了承包合同就能付。”
三五年?
三五年后物价上涨,工资上涨,那时承包费用可能就不是5000块钱了,而且竞争的人可能会多起来。
见陆浩钱都拿出来,而且很坚定,涂村长也不好再多言,“行,既然你自己有考虑,我就不再多说了,不过签了合同,白字黑字的确定下来,往后就改不了,你后悔也没用了。”
“多谢村长提醒,没事,就算真打了水漂,就当是为村里做点善事。”陆浩道。
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后悔?
要后悔也不会是他后悔。
涂村长去屋里拿了几张信笺纸出来,最上方有一行打印的红色字体‘鄂市华容区段店镇骆李村村民委员会’。
这应该是村委会专用的信笺纸。
余下的地方都是空白的。
没有很好的条件,在这个上面手写合同。
涂村长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铱金笔,笔尖哈了口气,手搭在纸上,没急着写,看向陆浩,“5000块钱一年,承包期限30年?”
他要再确认一遍。
“嗯,承包人写我爸的名字。”陆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