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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
“下意识对我撒谎?”
周泽期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显然是更来劲了。
奚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小声回答道:“我怕你生气,我在乎你, 我才撒谎。”
周泽期一言不发地看着紧张兮兮的奚水, 半晌,他忽然掐着奚水的下巴吻下去, 但只是贴着奚水的嘴唇。
那一瞬间, 周泽期的确产生了自己配不上奚水的想法。
他是个普通人,高点儿, 帅点儿, 有钱点儿,满大街都是, 怎么喜欢人,他得去学, 普通人会衡量感情里的得与失。
可奚水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热烈又纯净,他天然就知道怎样表达爱。
“走, 哥请你吃雪糕。”周泽期揽着奚水的肩膀, 把人往外面拖。
奚水举着自己的伞, 伞骨戳了周泽期一下,周泽期从他手里夺过伞,“吃完雪糕我送你回家。”
“啊?”
“太热了, 怕中暑。”
奚水细皮嫩肉的,陪他在体育场待一天, 指不定就得晒破皮。
“那这几天放假, 我在家做什么?”
“跳舞?”周泽期走不开。
奚水:“那个衣服你买了吗?”
周泽期顿了下, 没说买没买, 而是挑了下眉,“这么着急想穿?”
“不是,”奚水摇头,“我只是怕你买的尺码不对。”
周泽期:“抱过你这么多回,摸都能摸出来。”
“那你刚刚说要加个东西,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
“口枷。”
“那是什么?”奚水没听过。
“让你不能说话的东西。”
奚水被直射到体育场的阳光晒眯了眼睛,他用手挡在额前,“我本来也就不说话啊。”
周泽期沉默了一瞬,他低下头,贴着奚水耳朵,慢条斯理地问:“那一会儿让我快点一会儿让我慢点的话是谁说的?”
“这也算?”奚水大惊。
“就是把决定权交到我的手里,怎么做,我说了算。”周泽期把伞往奚水的方向偏,他说话慢悠悠的,奚水听得脸红心跳,他推着周泽期。
“太热了,你离我远点。”
周泽期又把人拽回来,“那你想谁离你近点儿?”
“”
远处的孟科文和林小金靠在一起,看得目瞪口呆。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拉拉扯扯,真的合适吗?”
林小金举了一台小电扇在面前转,“怎么不合适?你看靠墙坐那排人嘴角咧的。”
孟科文觉得老周在奚水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是两个人,他看了会儿,扭头看向林小金,“你不是说喜欢吴翅膀吗?你怎么想的啊?”
他嗓门很大,又大又响亮,清楚地传送到站在跑道边上的吴丰翼耳朵里,没什么人追的吴丰翼对喜欢不喜欢的字眼特别敏感,他回过头来准确捕捉到了声源处。
林小金立马用电扇挡住脸,看向孟科文,故意大声说道:“真的?孟科文你居然喜欢吴翅膀!你居然吃窝边草!”
孟科文:“”
-
奚水在超市门口把雪糕吃完了,吃完后,他去找林小金,两人一块回家跳舞睡觉。
周泽期挂着牌子坐在最高的看台上,正好和主席台平齐。
云初刚好念完匿名校友送来的鼓励打油诗,抬起头,对上周泽期的视线。
周泽期对对方敷衍地扯了扯嘴角,移开了视线。
吴丰翼正好瞧见,他把计时器塞到旁边人的手中,几步跳上来,一屁股坐在周泽期旁边,“你咋和云初对上了?”
周泽期和吴丰翼是发小,之所以是发小,是因为吴丰翼他爸和周泽期他爸从高中时代起便是很要好的朋友,大学毕业后,吴丰翼他爸直接进了周家的企业,现在在周氏分公司ceo。
所以吴丰翼也是很认识云初的。
孟科文的认识仅限于他和云初是同一所高中,不像周泽期和吴丰翼,云家那些破事儿,他们每件都知道。
“哦,他上回和小溪水吃饭来着。”
周泽期没说话。
“难得,我还以为他不下凡呢,”吴丰翼继续说道,“不过他要是能主动,说不定是真动了心思,你小心点儿,他可不好惹。”
周泽期倒不怕,吴丰翼的意思是,奚水惹不起这种人。
毕竟是连京城许多老油子都赞叹的晚辈。
周泽期喝了口水,“他不是这种人。”
“咋不是?他连自己亲爹都下手。”
“那是他爹活该。”
“也是。”
“云初挺惨,”周泽期拍拍吴丰翼肩膀,“理解一下。”
一个被当成疯子的亲妈,一个出轨后将原配送进精神病院的父亲,一个比他只大五岁的小三,一窝薄情寡义的亲戚
周泽期不认为云初这种人会在私人感情上浪费时间。
“奚水呢?”
“太热,我让他先回去了,反正他的项目是明天。”
“他什么项目?”
“跳高。”
现在进行的男子一千米,最后一百米冲刺,跑道上的几个男生慢慢开始加速,有两个男生几乎是同时到达终点。
工作人员不停按下计时器,记录下时间。
大汗淋漓的男生站在旁边,看清了自己的时间比第一名慢了两秒钟,他僵了下,“我先到的。”
本来要进行下一轮了,围着记录时间的一群人慢慢闹了起来。
“本来就是我先到的,你们这表有问题!”
“我也觉得,我也比我前边那个先到,但是我在他后面。”
“哪有问题?我们昨天把所有计时器都校准过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第二本来就比第一要慢了两秒钟,这是计时器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你们体院的人说什么是什么,包庇!”
“艹,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儿!”
吴丰翼看了眼周泽期。
周泽期最烦这种事儿,每年运动会都闹。
他站起来走到看台下,一把拎着那快要打人的体院的工作人员,“干嘛呢?”
“你们体院的人包庇,这时间是错的!”
“你想怎么样?”周泽期垂眼看着对方,“后面还有其他人要比,你说清楚你的诉求,我们来想解决办法。”
吴丰翼咧开嘴笑了下,他就知道,老周每次都这样,那眼神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谁还记得自己一开始的诉求是什么。
“这不公平,我明明比他先到。”
“这样,”周泽期示意吴丰翼和孟科文滚下来,“我们三个,跑一圈,他们用计时器计时,你用你的手机秒表计时,我们的计时器不准,你的秒表肯定准,如果时间对上了,你向”周泽期把被自己拎走的工作人员拉回来,“向他道歉。”
周泽期看着什么都不在乎的性格,实际莽得很,他想做的一定会摆在他要做的之前。
张看打枪。
吴丰翼冷着脸,他不耐烦地弯下腰。
计时器绝对没问题,他不耐烦的是,他爆发力没有周泽期强,大庭广众之下,又要被老周摁在地上摩擦,烦。
枪响。
周泽期起步冲出去时甚至往旁边一群人的脸上带了一阵凉风。
“艹,老周真几把不是人!”有人转着圈地盯着周泽期跑。
他甩了吴丰翼小半圈到达终点,孟科文第二,吴丰翼第三。
周泽期额头一层薄汗,他把额前的头发掀上去,露出锋利的剑眉,喘了口气,他走到计时员旁边,“对时间。”
之前不服的男生拿出手机,三个人,每个人的时间都是对得上,是一样的,分秒不差。
周泽期看向那人,“满意了吗?”
吴丰翼用衣摆扇着风,“第二就第二呗,自己跑得慢怪谁,在这儿闹,别人还要不要比了?咱们不是人是吧,陪你在这儿测表准不准?”
那男生白了脸,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拎起旁边一把没人坐的板凳朝吴丰翼脑袋砸过去。
“卧槽!”吴丰翼没料到这人这么脆弱,他们都还没说什么呢,这人就开始动手了?
吴丰翼用膀子生生挨了下来,挨了打没有不还手的道理,他一拳头就朝对方挥过去。
比赛的人是京学的,至于哪个学院,不清楚,吴丰翼是体育生,他的一拳头直接就能把人打到起不来。
“你们京学的人脑子有病是吧?”其他人本来也就窝着火,自己学院的人挨了打,立马就都开始发牢骚,“搞清楚,这运动会和咱们体院可屁关系都没有,我们来给你们打杂你们还打人是吧?”
这话一出,那可就不得了,直接引燃了两个大板块的矛盾。
其他在场的京学的人也纷纷冷嘲热讽,“体院的人靠特长考上京大,真以为自己能和我们这种高考六七百的人比?”
“说你们四肢发达还真是没说错。”
“艹,你们说什么呢?”连脾气一向温吞的张看都受不了,他一脚踹在这人屁股上,“我他妈四肢发达就是为了捶你这个傻逼。”
“说谁傻逼呢?”
“说你全家!”
“你傻逼!”
“你傻逼!”
周泽期把张看拉到后面,他笑了声,但笑意未达眼底,他对对面的人说:“输不起?”
这人骂疯了,也不分对象是谁,“你和京舞那奚水也是真配,一个四肢发达,一个跳个什么几把芭蕾舞,那不是娘们儿跳的东西吗?”
他以为会有很多人附和自己,但这话一出,不仅京体的人愣住了,连他后边的那些京学的也不说话了。
周泽期嘴角的笑慢慢的隐了。
吴丰翼还在后头被人揉手臂,见老周那模样是要动手了,他屁股着火似的从凳子上弹起来,朝周泽期扑去,他扑去的同时,周泽期那一脚已经踹出去了。
那男生被踹飞出去好几米远,五脏六腑都差点从喉咙里呕出来,他恐惧地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周泽期。
吴丰翼和张看一起抱住周泽期,“老周老周,冷静点,和这傻逼打什么,算了算了,他骂娘们儿,一听就是没妈的,算了算了。”
“来啊!有本事打死我啊?”那人躺在地上疯狂翻滚几圈,“京体的人都是大傻逼大猿猴!”
“哎我去你大爷的。”孟科文忍不了了。
二三十个男生在终点线一边骂一边开始动手,主席台上这时候早就没领导了,但学生会立马来了一大堆人过来拉架,包括其他项目的裁判老师。
每个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连过来拉架的人都被误伤。
一群人在校医的大巴车前面排队处理伤口。
周泽期抱着手臂坐在棚子里,一脸冷冰冰的,云初走过来,给他递了瓶水,“抱歉,这件事情我会上报给他们各自的学院。”
“不用。”周泽期说道,“没必要。”
京学的人瞧不起京体和京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打架违反校规,应该受处分。”
周泽期抬眼看着云初,对方笑了笑,“你们是正当防卫。”
周泽期笑了声,“你在卖好?”
“不算,”云初在周泽期旁边坐下,“我很高兴奚水选择了你,而不是我,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在这种场合下为了维护他而打架,我是个假惺惺的人。”
他坐得笔直,脸上有寂寥之色。
周泽期也不是好东西,他移开视线,望向体育场中央,“既然知道,以后就离他远点,你家那些人是什么德性,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云初笑了笑,“好的,我明白。”他很遗憾,他不是周泽期,他永远也无法成为周泽期,也配不上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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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下午睡午觉睡醒了之后,还是林小金告诉他,说周泽期在学校打架。
他看了论坛,里边有人发了帖子,京学京体两边的人已经展开了骂战,从中,奚水也差不多了解到了原委。
1京学的人认为计时器不准
2周泽期亲身下场跑了一圈核准时间,计时器时间准确
3吴丰翼出言嘲讽
4骂战开始
5孟科文打响了群架第一枪
林小金放大了图片看,“你别说,老周挂彩的样子挺帅。”
周泽期面无表情地坐在棚子里的样子被人拍了下来,他眼角有一小块不明显的青色,嘴角贴着创可贴,身上冷冰冰的,周身气压都显得极低。
奚水点头附和,“我也觉得。”
“”
短暂的沉默过后,奚水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就往外面跑,“你继续睡,我去体育场那边看看他。”
林小金坐在床上,不是很理解,“他就嘴角贴了张创可贴啊,而且他那体格,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一样,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奚水在玄关处,一边穿鞋一边大声回答林小金,“我喜欢他啊,他就算是泰山我也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