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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深夜中,发出的每一个声响都格外清晰。
伊贝儿看着眼前靠近的薄少琛,半晌才僵硬的眨了眨眼。
小声的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看得人家脸红心躁,都快要喘不上气了。
落在身前的小手,忍不住抓住了身前的裙摆,轻轻的揉动着。
女孩红着脸,眼睫轻轻闪动带着别样的娇羞。
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喃喃道:“你不会是想亲我吧。”
她的话说出来,让面前的男人微微一怔。
原本弯下的身子,不由的挺直了许多,轻咳了一声道:“你许愿为什么要说出来。”
啊?
伊贝儿顿时怔住了,她许愿……刚才把愿望都说出来了?
她眨了眨眼,似有些不信。
男人削薄的唇轻动,缓缓的说道:“喜欢吃,喜欢玩,还想找个猴儿。”
这话说的,伊贝儿都懵了。
她什么时候说要找猴了?
一脸奇怪的看向他。
薄少琛突然也低下头看她,那双深邃的凤眼,在眼镜片下,都显得格外蛊惑。
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的暗哑。
男人弯下身,缓缓道:“不但想让猴娶你,还希望那个猴是我。”
她难道不知道,国内架着五彩祥云的是一只猴子吗?
伊贝儿红了脸,被他突然间的话,说的直摇头。
她没有,她不是,这些都不是她许的愿望。
虽然她不想承认,甚至想要极力否认。
但薄少琛却没放过她,反而更加逼近道:“知不知道对着流星许愿,愿望是会成真的。”
什么?
伊贝儿怔怔的看着他。
视线偷偷的下移,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的辩解道。
“你别欺负我不懂,愿望怎么会成真。”
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以为对着蜡烛许个愿,什么都可能发生一样。
她就是随便许个而已,才不会相信变成真的。
说的她好像还不是那么笨。
薄少琛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笑。
眼前那双瑰丽的紫瞳里,带着别样的流光异彩。
她心虚的不敢看自己,绯红的小脸透着诱人的颜色。
也许是此情此景。
也许是夜色撩人。
更或许是一切刚刚好。
窗外的光线都是暗的,只有一道道流星划过。
据说这场流星雨可以下半个小时左右,人们想许的愿望,似乎都可以一一许过。
为了看流星,整个别墅都是暗的,唯独她的小脸格外耀眼。
伊贝儿也感觉到了不太对劲,身影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
结果就这一步,她慌乱的也没有站稳。
身子摇摇晃晃之时,一只手臂环过了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
趴在男人怀里的时候,伊贝儿的脸贴在薄少琛的胸口,动作格外的亲昵。
她没有立马退出来,而是小心的把脸往上贴了贴。
隔着薄薄的衣料,两个人彼此贴近。
怀里的伊贝儿手指扣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咬着舌头小声道:“薄少琛你心跳的好快哦。”
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浑厚有力,掷地有声,像是,像是要把她砸死在他心口上一样。
让人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加快了心跳,紧张了起来。
环在她身上的胳膊又紧了紧,男人的声音跟着又沉了几分。
半晌,也只能勉强回了一个‘嗯。’
就是这么简单又低沉,让人无话可说。
伊贝儿不由的红了脸,指尖扣在男人胸口的衣服上,小声呢喃着:“我刚才许的愿,你能不能别说出去。”
流星划过窗户,在他们头顶上迅速消失。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窗外的光,其他都显得那么黑暗。
头顶只有微弱的呼吸,炙热的落在了她的头顶。
然后是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嗯。”
窝在怀里的伊贝儿,嘴角偷偷上扬,多了一抹不自觉的笑容。
邢易看到两个人回来,僵硬的坐在沙发上转过头,然后尴尬的站起来。
没等两个人开口,便匆匆道了一句:“流星雨已经下过了,太晚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说完没等其他人回应,低着头匆匆往电梯里走去。
走了两步,又突然间停了下来。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道:“这里明天会有人过来收拾,你们不用管,我,我先睡了。”
“晚安……”
伊贝儿摆着头,那声‘晚安’根本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邢易的声音已经消失在电梯里。
有些奇怪的抬头问道:“他好像不太想看到你啊。”
薄少琛挑了挑眉:“只有我?”
难道不是他们两吗?
伊贝儿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奇怪道:“我这么漂亮可爱,肯定不会是我啊。”
但是邢易离开的背影匆匆,看上去真的是逃跑一样。
薄少琛到是没有理她,自顾自走到望远镜前,看了流星雨的最后一场。
楼下。
邢易刚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了站在楼道里的江晚。
江晚站在薄少琛和伊贝儿刚刚站过的位置,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此时流雨星已过,外面只有一片黑漆漆的天空。
周围一切都显得格外寂静,只有身后轻易的脚步声。
“你都看到了。”
江晚转过头,脸上的笑容背着光,在昏暗中多了几分的诡异。
邢易怔了怔,嘴唇也下意识的跟着抿紧。
江晚见他沉默不语,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浓烈了几分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亲戚也分很多种,有些机会你不抓紧,很可能眨眼就变了。”
女人的声音,在幽静的空间里回荡。
声音不大,却可以温和的刺透整个人空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从薄少琛敲开她门的时候,自己甚至还抱了几分的幻想。
但当薄少琛为了伊贝儿,竟然开口找她要女人用的卫生棉,江晚才知道什么叫死心。
那个她曾经以为傲不可漫的男人,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低头。
他的眼里应该只有医术,只有那些冷冰冰的数据和病例。
可是当男人跌落神坛,成为凡人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一切有多么的可笑。
他不是只会讨论病例,讨论细胞分组,原来他还可以为了一个女人生理期,随时低下头。
江晚勾了勾唇,越发觉得这些可笑。
那个人不是不会爱,他只是不爱自己而已。
江晚用力的握了握自己垂落的双手,只觉得那一幕格外的刺眼。
一对男女拥抱在窗前,窗外是流星雨划过的痕迹。
仿佛他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自己只能孤零零的着在黑暗的角落中张望。
“你今天明明有很多的机会,为什么不抓紧向她表白,如果你能极积一点,提前表白了,那现在退出这个舞台的就是薄少琛。”
江晚说着,转头看向窗外。
深幽的夜色中,只倒影着女人那张清冷的模样。
以及她无波的声音,在空间里缓缓回荡。
“如果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连表白都不敢,那还有什么胜利的机会。”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自己都会争取。
江家虽然枝系较多,江家的正主也不在她们家这一脉,但她从小努力,从来不让人看轻。
偏偏到了薄少琛这里。
她总是想不明白,不管是家世、样貌、学识、专业。
她和薄少琛样样相配。
明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他却偏偏不喜欢自己。
反而那个笨笨的伊贝儿,除了撒娇卖萌,单纯傻气以外,真不知道什么让这些男人这么喜欢。
邢易张了张唇,对于江晚的奚落,最后只能无奈道:“她不喜欢,我表白好像也没用。”
听着这么丧气的话,江晚只能气得一阵冷笑。
试都没试过,他就已经下了结论,真是:“没用!”
江晚冷冷的骂了一声,顿时引的邢易不满道。
“江医生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江晚是他们医院的女神,漂亮又温柔,是医院科室许多单身男医生的梦中情人。
他以前也觉得这样的江晚挺无可挑剔的。
怎么这一天下来,觉得这个江医生越来越不对劲了。
忍不住吐槽道:“你到是向少琛表白了,他不是也一样没接受吗?”
“明知道人家不喜欢,还非要贴上去,结果也不一定就变好。”
“再说了,少琛要是答应了,你现在不是也不用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明明自己也是吃不到葡萄的那个,凭什么就说他‘没用’啊!
表白都能成功的话,天下就没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你……”
江晚没想到,一向老实的邢易,竟然说起话来也这么刻薄。
而且是针针见血。
简直是把她心底里刚刚藏起来的伤口,又给拿出来割了一遍。
邢易轻咳了一声,赶紧道:“她不喜欢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干什么非要大家都下不来台,明明知道人家两情相悦,我可不想做第三者。”
“江医生你这么厉害,不是一样没把少琛搞到手嘛,我还不如你呢。”
邢易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还可以这么毒舌。
看着江易气红的脸,赶紧低下头,转身跑了。
仿佛自己要是再晚走一步,身后的江晚就会把他给生吞了一样。
一夜过后。
四人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回江城的车。
这次依然是邢易开车,不过不同的是副驾驶的位置换上了江晚。
邢易看了一眼身边的江晚,有些不自在道:“江医生不坐后面吗?”
江晚看着他幽幽一笑道:“邢医生是不愿意我坐在这里吗?”
见江晚冷着脸要下车,邢易赶紧拉下她道。
“愿意愿意,江医生喜欢坐我的副驾驶是我的荣幸。”
漂亮的女人他是惹不起,尤其是江晚这样又漂亮又厉害的女人。
他根本不配惹。
车子向江城的方向驶去,伊贝儿打了个呵欠,一脸没精神的晃了晃身子。
突然头顶一沉,一只大手将她按到了一旁。
伊贝儿的头枕在了薄少琛的肩膀上。
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然后偷笑着挽住了男人的胳膊,自动的往他身边靠了靠。
笑着闭上眼睛。
薄少琛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下敛过一片阴影。
车子很快进了江城,一觉醒来,伊贝儿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公寓。
和邢易打了招呼,伊贝儿拉着薄少琛就进了电梯。
“终于回家了。”
电梯里,伊贝儿欢喜的笑道,大胆的拉住男人的手,把整个人又靠了过去。
薄少琛的胳膊上,顿时多了一个挂上不肯放手的考拉。
低头略微嫌弃道:“自己不能站好?”
“不能,我没有骨头。”
伊贝儿说着,更加赖皮的往他身边靠了靠。
男人被挤进了电梯的角落里,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一把将她拦到怀里。
还不忘记一脸嫌弃道:“不许撒娇。”
“为什么?”
女孩抬头认真的看向她,一双精亮的紫瞳里闪着烁光。
男人的眸色也跟着幽深了许多,声音多了几分不着痕迹的沙哑道:“丑。”
“哪里丑?你才丑,人家明明就是个没有月亮和小红花的仙女。”
男人听着她乱用的词,不由的又是眉心一皱。
看来你学汉语的时间迫在眉睫了。
电梯的门打开,两个粘在一起,晃晃乎乎的男女走了出来。
伊贝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电梯外的薄尤柠,吓得瞬间从薄少琛的身上跳了下来,红着脸站在一旁。
低头纠着自己的衣角,支支唔唔的不敢说话。
薄尤柠显然也是一脸的意外。
不过很快便又反应了过来,对着两人微微一笑,最后看向薄少琛。
“你前两天不是订了几套衣服,有两套做好了,我拿过来让贝儿试试,没想到这么巧,你们两个不在家。”
她本是要回去的,结果又碰上了。
不过看着两个不自在的人,薄尤柠到是很自在。
下次童姝问起来,她也是有话可以回了。
“我们,你,姐,柠姐……谢谢您!”
伊贝儿一阵语无伦次过后,对着薄尤柠大大的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把薄尤柠都给吓了一跳,差点给她鞠回去。
还是薄少琛淡定的将伊贝儿拉出了电梯,往家门口走去。
男人淡定的掏出了钥匙开了门。
身后的伊贝儿扭扭捏捏的看向自己身边的薄尤柠。
她记得国内很讲礼仪,这个时候要长幼前后。
顿时伊贝儿大大向后退了一步,对着薄尤柠伸出一只手:“柠姐先请。”
薄尤柠一愣,看向薄少琛。
你对人家姑娘做啥了?怎么看着这么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