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有知了在树上阵阵长鸣,吵的一片杂乱。
医院的食堂内。
不远处的餐桌前,几个人女人坐在一起。
“薄医生的未婚妻三个月没回来了,听说两个还断了联系,不会不回来了吧。”
“你说的是那个13床,姓伊的那个外国洋妞吧,把薄医生给甩了,她可够厉害的。”
“就说这女人出国,还怎么可能回来,薄医生被骗了真惨。”
身边有人碰了碰江晚的胳膊。
笑道:“江医生,薄医生都分手了,你要不要趁虚而入,拿下薄医生。”
‘一血前耻’这种话,女人抿了抿唇,还是卡在了喉咙里。
江晚抬起头,视线冷冷的扫过不远处的男人。
冷声道:“我江晚是嫁不出去吗?非要纠缠一个别人用过的男人,我和你们不一样,薄少琛在眼里还没有那么尊贵。”
女人一脸傲慢的说完,拿起自己的餐盒起身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无辜:“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她不要我要。”
要不是因为江家千金的身份,她们谁用得着客气啊。
结果人家大小姐有骨气,还对她们一脸不屑。
不远处的餐桌前,几个男人围桌就餐。
邢易看了一眼对面的薄少琛,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贝儿真的还没有和你联系吗?”
哪有人走三个月,一个信息都不给发的。
伊贝儿手后,整个联系方式都停滞了,他们这些朋友都要忍不住提他担心了。
“不会真的不回来了吧。”
丁文相互打量了一眼,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种事情,可是一点都不意外。
对面的薄少琛到是平静的吃着午餐。
每天两点一线,医院,公寓,工作照旧,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但唯一不同的是,薄少琛好像比以前更加不爱说话了。
搞得他们这些朋友和他坐在一起吃饭,都要忍不住提心吊胆的。
“少琛,你怎么好像不担心啊。”
邢易奇怪道,最后又忍不住凑上前。
几个人把头往中间拢了拢。
“我听医院里的那些小护士说,说薄医生的女朋友,在国外都和别的男人结婚了。”
这话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薄少琛的女朋友不就是伊贝儿吗?
他们不相信。
丁文也支起头大声道:“都胡说什么。”
“你小声点,你不知道那些女人的威力吗?”
他们的八卦,不能让那些女人知道。
薄少琛手中的动作一顿,手里的筷子也随即扔到了桌上。
跟着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往门外走。
两个人相视了一眼,不由担心道:“不会是受刺激太重了吧。”
“我看还是一起看看吧。”
说着两个也跟着拿着餐具起身离开。
姝颜工作室。
薄尤柠看着每天都来接自己下班的弟弟,颇有些无奈的笑道。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我这个弟弟还是个粘人精。”
她说着,跟着站起身,上前挽过薄少琛的胳膊,拉着他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一边走一还不忘记一边道:“你天天来,知道的是你关心我这个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恋姐癖呢。”
薄尤柠的话里,带着满满的揶揄。
只不过薄少琛却一点都不在意,跟着她一起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是一个套间。
里外两层。
薄少琛径直往里面走去。
薄尤柠见状,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先去冲了两杯咖啡。
里面的休息室早就被改造过。
不再是一间小小的单间,而是像个小套间,最里面还有一个办公室的样子。
薄少琛一走进,空中就亮起一个无形电子屏。
从屏幕里,顿时多了一张明媚的小脸出来。
女孩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看到屏幕里突然出现的人,顿时支起了身子。
欢喜道:“薄少琛你来啦。”
“等很久了?”
薄少琛淡定的脱下身上的外套,看向屏幕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轻笑。
屏幕里的伊贝儿赶紧摇了摇头:“我在姐夫这里,等多晚也没有人敢叫我回去,我告诉他们,我要筹备婚礼,他们就把我送过来啦。”
伊贝儿的声音很清脆,说话的时候,小脸上全都是骄傲。
对,她要结婚了。
只不过结婚的新郎不是薄少琛,而是荣夜。
屏幕里的伊贝儿笑道:“等我和姐夫办了婚礼,我拿到自己的证件,我就立马回去见你好不好。”
薄少琛的黑眸里深邃平静,只是缓缓的回了她一个:“好。”
伊贝儿顿时乐开了花。
“那我回去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薄少琛我好想你啊,还特别想你妈妈做的炸虾。”
她在这里不快乐,一点也不快乐。
“是想我,还是想炸虾。”
男人不客气的问道,女孩顿时红了脸:“想你,也想炸虾,哎呀,当然是想你最多了,如果让我现在回去的话,不让吃炸虾我也可以。”
女孩抿了抿唇,不情不愿的委屈道。
薄少琛缓缓勾了下唇道:“我也想你。”
“那我回去后,你可一定要好好疼我,不许数落我,不许指责我,不许不让我喝可乐。”
说着,还一脸挑衅的在屏幕前,对着薄少琛喝了一口可乐。
男人只能哑然失笑道:“姐夫用一座矿给我换来的小娇妻,确实要好好疼才对。”
“那是,我这么值钱,一座矿呢,娶柠姐姐的时候都没用这么高的聘礼。”
伊贝儿的脸上全都是得意,下一秒抬头看到突然进来的荣夜,赶紧道:“柠姐姐的身价当然不是一个矿来形容的,十个矿,一百个都比上柠姐姐贵重啊。”
还好她机灵的应变,要不然就要死全尸了。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终于才不舍的挂了视频。
薄少琛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薄尤柠正在外间工作,抬头见到自己弟弟出来。
这才道:“聊完了?”
“你天天跑到我这里和未婚妻聊天,打扰我们夫妻的时间,不太好吧。”
薄尤柠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轻笑,似是对薄少琛带着几分的打趣。
无动于衷道:“你这里有避听器。”外面的那些人检测不到,对他们都安全。
男人说着拿起自己脱掉的外套,道:“走吧,晚上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晚上有约。”
薄尤柠笑了笑,目光里带着一丝的狡黠。
看得出来,她脸上是难掩的高兴,今天的这个约会对她来说很重要。
薄少琛到是也不勉强。
转身往门外走:“我先走了。”
“少琛,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薄尤柠突然道,薄少琛转头看向她,见她一脸格外的认真道:“我看你最近的精神不太好,做医生的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别太累了。”
薄少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回了一句:“知道了。”
从工作室里出来,薄少琛径直开车回了公寓。
房门打开,屋子里依旧洁净如初,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三个月都没有被人碰过。
男人顺手打开空调,跟着脱掉身上的衣服,往浴室里走去。
半个小时后。
男人上身半裸的出现在卧室内,一头被水打湿的断发紧贴着。
湿润的水珠,顺着细腻肌肤缓缓的流落了下来。
从下颚到脖颈,渐渐落在锁骨,滑出一道性感的水痕后,顺着胸口落下。
薄少琛拿过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下一秒,手中的动作停下,低头看了一眼,转而看向微微隆起的床铺。
没等他伸出手,床铺上的被子突然掀起,一道黑影从他面前闪过……
“surpr……”
唔!
女人的一声‘惊喜’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男人扯起被子,一把给按了回到了床上。
薄少琛一个翻身,骑在了那人身上。
被子里的身影,顿时一阵胡乱的扑腾起来。
“薄少琛,是我,是我啊……”
伊贝儿手忙脚乱的开始挣扎,奈何身上的被子将她盖的严实。
身上又压了一个千斤顶,她连趴都趴不出来。
急得她只能大喊道:“我是贝儿,我是你的小乖乖啊。”
千万别打她,就是隔着被子也不能打。
面前的被子终于被掀开,眼前被明亮的光线取带,伊贝儿顿时松了口气。
一眼就看到面前的薄少琛,气得一记粉拳打到了他的胸口。
“你可恶,我差点被你憋死。”
本来她就在被子里闷了快一个小时了,这么热的天,就是开着空调自己都能憋够呛。
原本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她才刚出来,就被他按回到了被子里一阵猛压。
差点断气好嘛。
“人家这么着急心里点火的的回来撩你,你竟然这么对我。”
伊贝儿忍不住对他进行了严厉检讨,这和她想到的惊喜一点都不一样。
面前的男人怔怔的看着她,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的喜怒。
伊贝儿挑了挑眉,低声道:“你傻啦?”
看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很没有面子的好么。
只不过话音刚落,她就被连人带被一起拉进了一个怀抱里。
薄少琛的胸口很结实,刚刚洗过澡的身子透着冰凉的水气,和她滚烫的脸颊形成了对比。
被人猝不及防的按进怀里,耳边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
沙哑中透着想念:“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你好像不太好高兴啊。”
女孩趴在他的胸口,紫色的眸子心虚的四下乱转,不敢看他身上的肌肤。
怎么办,放到她嘴边的肉,不咬一口感觉亏大了。
“高兴,很高兴。”
薄少琛的声音格外的暗哑,说话间将她更加用力的抱了几分。
伊贝儿被他勒了个结实,唇角上扬,缓缓勾起一抹羞涩的笑容。
指尖一边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挠着,感觉着男人肌肤上的触感。
一边微嘟着唇小声道:“那你还不知道早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就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所以,刚才视频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江城了。
这样都不告诉他。
让他还傻傻的跑去薄尤柠的工作室和她视频。
薄少琛冷了脸,低头问道:“回来不告诉我。”
男人的声音冷淡,可是暗哑的声音和轻颤的眼睫,都泄漏了他心底此时的激动和欣喜。
“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却变成了惊吓。”
伊贝儿委屈撒娇的从他的怀里低下头,视线顿时停在男结实诱人的胸口,顿时暗暗吸了口凉气。
瞪大了一双紫色的眼睛,带着一脸的跃跃欲试和紧张。
半晌才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小声道:“薄少琛你好白哦。”
她好不要脸……
伊贝儿害羞的想要遮上自己的眼睛,却被人一把抓住。
拉下了手腕,顺手扯进了怀里。
她的脸怼到了他的脸上。
两个人跪在柔软的床铺上。
此时眼前的男人未着寸缕,性感撩人。
伊贝儿跌宕起伏的胸口,随着两个人相抵的鼻尖,欢跃到了极点。
薄少琛的呼吸轻轻落在她的唇上,温暖湿热。
男人的唇近在咫尺,声音低沉压抑:“这么白,还走吗?”
这话说的……
伊贝儿觉得,不光自己的中文不好,薄少琛的好像也不太行,这两句怎么听都不太连贯。
“嗯?”
面对男人暗示性的逼问,伊贝儿十分乖巧的回道:“人,人家是来嫁人的。”
话落,腰间的手臂猛然收紧,两具身体瞬间没有缝隙的贴紧。
伊贝儿的脸颊滚烫,呼吸紧致。
紧张的扣住了自己的两根手指,小声道:“不,不走了。”
下一秒,她被扑倒在床上。
整个人也被男人禁锢在怀里,指尖一紧。
一只手掌顺着她的手腕滑下,从她的掌心散开,和她十指相扣。
伊贝儿抿了抿唇,轻声道:“薄少琛,我,我嫁给你好吗?”
那样她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了。
男人低下头索住她的唇瓣,回答淹没在她的唇齿间,和她的呼吸混为一体:“好,明天就嫁。”
伊贝儿——我想做一只鸟,遇到你后,我愿意拔掉全身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