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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回去,我要跟呦呦睡。”向新柔已经靠着乔呦呦,神情有些迷离,分不清是真的醉了还是其他。
“这里没有房间了,送她回去比较稳妥。”乔正健当机立断,然后看向田俊民,“俊民,抱她上车。”
田俊民顿了一下,然后点头起身把向新柔抱起来,看向乔呦呦,“呦呦姐,要不你跟我一起送她吧。”
田俊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乔正健烦躁的摆摆手,“呦呦你去吧,我送颜瑛回去。”
颜瑛点点头,她可是一点事都没有,起身也开始抱起颜正德。
然后几人就分别朝大门口走去,上了马车就各自朝各自的方向去了。
马车上,向新柔靠着田俊民,手还抱着田俊民的手臂,就跟刚才抱乔呦呦的姿势是一样的。
“呦呦,我跟你睡。”向新柔嘴里嘀咕着。
田俊民看向乔呦呦,两人有些无奈。
“她醉了。”乔呦呦安慰田俊民道。
田俊民挺直着腰板,然后一动不动的,任由向新柔抱着他。
“她酒量跟阿肆的差不多,没喝多少就醉了。”乔呦呦又轻笑道。
“嗯,这次之后得跟她说不让她再喝那么多了。”田俊民道。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到了新光书院。
“呦呦姐,到了,你们下来吧。”小六停稳了车。
乔呦呦率先下来,然后对田俊民道,“俊民,把她抱下来。”
田俊民抱着向新柔下来,然后乔呦呦跟着一路进到向新柔的房间。
王妈帮着把灯点上,他们进来之后,田俊民把向新柔抱到床边,然后放下,他刚要起身就被向新柔一把的抓住手臂狠狠的抱住。
“呦呦,你要去哪里?不要去,跟我聊会儿天好不好?”向新柔声音带着哭腔。
“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我们聊会儿天好不,不要走,不要走。”向新柔依旧哭着道。
王妈说着便要过去拉,但是被乔呦呦制止了,“王妈,你先出去吧,我会照顾她的。”
王妈见乔呦呦这么说了,她只好先退下。
乔呦呦走过去,来到床边的圆桌旁时,向新柔又开口说话了,“呦呦,你们要是都走了我怎么办?呜呜呜……”
说着她还呜咽的哭了起来。
田俊民看向乔呦呦,他们都有些傻眼了。
“当初我第一次来定州的时候看到这繁华的地方心里很震惊,得知你凭一人之力带着阿肆和三哥在定州立足,我对你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从小虽然衣食无忧,奈何还是见识短了些,所以我不愿意待在南远镇,不惜跟爹闹翻才来到定州。
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你们越来越好我都好高兴,可若是有一天你们都离我而去,让我一个人在定州,那我又该何去何从?
呦呦,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跟在你左右,做你一辈子的姐妹,你就是我的榜样,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会安心。”
“呦呦……你说话呀……呦呦……”向新柔死死的抱着田俊民的手臂。
“她真的喝多了。”乔呦呦叹了一口气,“拿枕头换你的手吧,很晚了,我们得走了。”
无奈,田俊民只能把她的手臂扒拉下来,然后把枕头塞给向新柔。
塞好之后,田俊民还帮她拉过被子盖上。
“走吧。”田俊民走过来道。
乔呦呦看着还在抱着抱枕嘀咕的向新柔,她抿着唇,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身出去。
人走后,一直在半醉半醒的向新柔睁开了眼睛。
将抱枕丢在一边,然后只见她起身,也走到门口。
楼下,乔呦呦跟王妈交代要注意向新柔,然后跟着田俊民朝外面走去。
两人走在偌大的书院内,一路无话,心里都在想着事情。
就在他们走到庭院中间时,田俊民忽然道,“呦呦姐。”
乔呦呦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小柔刚才说的那些话,你……”田俊民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说实话,向新柔那样说真的有些过分,也许是酒后吐真言,但怎么听都觉得有点不太好。
他的处境其实跟向新柔很像,换句话说,家庭的情况来看,田俊民家是不差的,就以在南远镇田俊民家和向新柔家对比来说。
田俊民也是从山沟里跑出来要努力奋发向上的。
他也有很窘迫的时候,即便是落榜了,即便是他没有银子继续读书了,他都不曾跟沈肆开口。
那关乎尊严,也关乎他对朋友的情义。
但是最后,沈肆拿出一万两救了他的命,乔呦呦拿一千两让他继续学业。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他感激涕零,不管今后沈肆和乔呦呦如何对他,不管他们去哪里,不管他们带不带他。
他都一心祝他们好,不会让他们带着自己,不会让自己拖累他们。
基于这样的认识,他不知道向新柔是处于什么样的立场在酒后讲出那样的一番话。
对于田俊民而言,他想要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只有这样他才能与他们并肩作战,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跟沈肆做兄弟。
“怎么了?”乔呦呦不知道田俊民要说什么,“她喝多了。”
“你觉得小柔那番话有几分真?”田俊民问。
乔呦呦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怎么知道?”
她是不可能跟田俊民说实话的,因为向新柔今晚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只不过是借助喝酒来掩饰,然后让她知道这些话,让她和田俊民都同情她。
不论最后她是否能跟着一起去帝都,进有她帮,退有田俊民护。
这一招真的很漂亮。
以前乔呦呦不知道向新柔的厉害之处,现在她知道了。
因为如果真的是心思单纯的人,真的会很容易被拿捏,面对向新柔如此的示弱和崇拜,谁都会愿意帮她一把。
“如果是真的,那你会帮她吗?”田俊民道。
乔呦呦见田俊民这么问,她忍不住的反问道,“你呢?如果是你,你会帮吗?”
田俊民没想到乔呦呦竟然反问他,这让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