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第290章 重逢
翌日黄昏,残阳如血。
两匹快马穿过干枯的古河道,飞驰进了戈壁滩尽头的古老城池。
夜惊堂马侧悬枪,头上带着竹质斗笠,鸟鸟蹲在腿根;梵青禾则走在旁边,此时眼神还颇为古怪,时不时瞄上夜惊堂一眼。
昨天晚上和凝儿重逢之后,夜惊堂甜蜜完没说几句,平天教主就冒了出来,开始教他功夫。
平天教主山下无敌,武学造诣没的说,但教导理念比较传统,秉承‘棍棒底下出高徒’的原则,能打会就绝不用嘴说。
加之还有‘夺妻之恨’的事情在先,昨晚的经历只能用不堪回首来形容。虽然被摔了一夜都没摸到小手,但功夫倒确实是学会了。
等到天亮,他要回琅轩城,平天教主则要去沙漠寻宝,彼此得各奔东西;凝儿怕好闺蜜寒心,只能依依不舍和他道别。
夜惊堂虽然心中不舍,但两人在沙漠里也逛不了多久,等回京后应该就能重逢,在嘱咐凝儿几句后,就和两人分别,往琅轩城折返。
梵青禾憋了一路,眼见快到自己地盘了,平天教主也没追过来,才忍不住询问道:
“惊堂,你和那个凝儿姑娘,还有平天教主,嗯……”
夜惊堂知道梵青禾会瞎想,对此含笑道:
“有些事情不便透漏,不过没梵姑娘想的那么乱。这事以后有机会会和梵姑娘解释,在此之前还望梵姑娘帮忙保密。”
梵青禾实在没法想象那青衣女侠是有多厉害,才能俘获两个八大魁的芳心,还让两人和平共处不打架;眼见夜惊堂这么说,她自然也不好多问了。
随着临近九月天气转凉,琅轩城的万部集也到了最繁华的时候,车队驼队几乎阻塞了街道,两个人黄昏时分进近城,等来到中心城区,天已经快要黑透。
夜惊堂刚来到冬冥部驻地附近,就从外围马厩里看到了三娘的黑色大马,心知笨笨她们到了,眼底多了几分欣喜,而昏昏欲睡的鸟鸟,则是直接一路“叽叽叽……”的飞了进去。
梵青禾在驻地外翻身下马,马上就有族人快步走过来,脸色带着三分焦急恼火:
“祝宗,不好了,出事儿了……”
梵青禾还在琢磨夜惊堂被渣女祸害的事,闻言自然眉头一皱:
“大惊小怪什么?库房走水了?”
“不是。昨天传来消息,说祝宗请来的贵客,在黄明山那边杀了白枭营的人,各大部怕被殃及鱼池,都跑上门质问……”
梵青禾听到消息是杀了白枭营的人,而非打了左贤王,起初还有点意外,不过细想又在情理之中——左贤王身为北梁四圣,本身又是位高权重的藩王,亲自出马斩草除根,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暴揍一顿,传出去肯定成天大笑话,指不定能直接掉级变成‘北梁半圣’;对外放这么个消息,她肯定也不敢对外宣扬打了左贤王。
在聆听完禀报后,梵青禾让族人先下去,和夜惊堂一道走向大帐,思索道:
“我刚接班不久,都没见过左贤王,在黄明山打架的时候,我还带着面巾,左贤王应该不认识我才对。他知道你是亱迟部的后人,还知道你是我冬冥部的贵客,肯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夜惊堂对此道:“我们去黄明山的时候,应该就中计了。这事情和勾陈部脱不开关系,伱不是说朵兰谷可能有线索的消息,是勾陈大王提供的吗。”
梵青禾心里是有这猜想,但犹豫了下,还是道:
“司马钺是老天琅王的徒弟,和你生父是兄弟……”
夜惊堂微微耸肩:“我对他都没什么概念,他对我又岂会有半分情分。不过当前空口无凭,也不好定论,这事还是得仔细查查。”
梵青禾点了点头:“我去和族老商量下,你跑了几天,先去休息吧。”
夜惊堂见此也没多说,放下马匹后,就前往了营地后方……
——
时间刚入夜,远道而来的东方离人,因为第一次出关,免不了对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好奇,下午就带着太后娘娘出了门;璇玑真人随行担任护卫,最喜欢遛街的小云璃自然也跟在了后面。
裴湘君此行带着人过来,给夜惊堂护航是其一,还有就是赶着两朝通商的风口,看能不能在关外发展一些财路。
红花楼有梁州堂,规模并不大,手底下就几家车马行,在梁州江湖根本没存在感,不过现成的商道倒是有;如今只要和关外的大财主联系上,就能通过红花楼现有的商道,自江州、泽州往关外输送丝绸茶叶等物,再弄回来药材马匹等等。
裴湘君昨天晚上抵达,今天就让几个堂主出去跑了一圈儿,此时正在的篷里和宋驰等人开会,说着些生意上的事情:
“梁洲没法走水路,江州锦缎过来倒是容易,押着几百匹马回去,少说得配百来个镖师护送,不然准被梁州蛮子抢了,成本太高……”
“什么梁州蛮子?惊堂也是梁州人……”
“唉,口误,是我失言。不过说实话,咱们少主不愧是梁州出来的武人,走到哪儿打到哪儿,不杀几个人就和没来过一样,寻常梁州人真没这么彪……”
“宋二哥这话,倒也在理……”
……
夜惊堂缓步走到大帐外,可见怂包鸟鸟,蹲在帐篷门口的角落,探头暗中观察,显然是见里面不熟的人有点多,不太好进去要饭捣乱。
听到宋叔的大嗓门,夜惊堂表情难免有点无奈,来到帐篷门口往里扫了眼。
帐篷里摆着数张小案,红花楼的几位堂主,在案后就坐,面前放着小册子,上面记录着今天去各家拜访的进程。
三娘穿着身黑色裙子,头上斜插珠钗,出门在外一改平日里柔婉娴熟的气质,虽然珠圆玉润个头不高,但姿态神色都很强势,看起来就是个又冷又艳的禁欲系女掌门。
他刚往里面打量一眼,帐篷里就坐的几人就回转过了头,继而便站起身来七嘴八舌招呼:
“少当家……”
“惊堂回来了!几个月不见又俊了不少……”
……
夜惊堂上次见面还是师门首秀,如今都打进大魏前十了,除开宋叔和陈叔反应正常,其他几个堂主明显都有点诚惶诚恐。
夜惊堂面对一众长辈,自然不好摆少主架子,上前逐一打招呼,顺道不忘和宋驰说了句:
“宋叔,你教的雷公八极着实霸道,我学会之后对拼拳脚基本上没输过,前天晚上还遇到了蒋札虎……”
“哦?”
宋驰可是拳法宗师,而且距离顶尖宗师不远,此生梦想就是接替拳魁名号,见此脸色凝重了几分:
“如何?被打的惨不惨?”
“……”
夜惊堂本来还想夸奖几句‘输在人而不在拳’,着实没料到宋叔这么坦诚,当下也是实话实话道:
“白猿通臂胳膊甩的太长,我十几拳下去没碰着躯干,反被砸了十几下,疼的我半晚上没睡着。”
宋驰就知道是如此,开口道:“蒋札虎功夫是柳千笙教的,拳头出了名的狠;我这家传的雷公八极,刚猛有余绵柔不足,你正面硬刚肯定得被砸的受不了。不过我估计蒋札虎手也不好受,估计肿的和猪蹄似得……”
夜惊堂和几位堂主叙旧闲聊,裴湘君便坐在首位安静等待,也没插话,只是把偷偷从桌底下钻过来的鸟鸟抱在了腿上喂饭。
待几人聊得差不多后,裴湘君才站起身来,吩咐道:
“好啦,天色晚了,都回去休息吧,生意的事你们和陈堂主商量即可。惊堂刚回来,水都没喝一口,怎么拉着一直说话。”
宋驰等人见此才停下寒暄,和两人道别后出了帐篷。
夜惊堂在门口目送,直至几位堂主相伴去了驻地后方,才回过身来,正想说话,却发现刚才还成熟知性的三娘,怀里抱着鸟鸟,侧身对着他,熟美脸颊上明显带着三分幽怨。
夜惊堂一愣,来到跟前偏头看了看:
“三娘?”
裴湘君也不看夜惊堂,只是略显不悦的道:“凝儿找你去了?”
夜惊堂略显疑惑:“倒也不是找,前天在黄明山那边刚好遇上了,三娘怎么知道?”
“叽。”
鸟鸟很自觉的抬头,示意鸟鸟机灵吧。
裴湘君淡淡哼了一声:“前几天她从红河镇离开,说什么要和平天教主出去,让我帮她保密,还让我帮她带娃。结果可好,她把娃往我这里一扔,就偷偷跑去找你了。现在都这模样,以后进了门还得了……”
带娃……
夜惊堂知道是照顾云璃,但总觉得这词又正常又古怪,他抬手搂住三娘肩膀,把鸟鸟撵出去,而后道:
“确实是碰巧遇上,不然就一起回来了。太后和靖王她们都出去玩了?”
“下午出去了,现在估计还在逛。”
“太后身体怎么样?”
“还是病恹恹的,不过挺稳定,看起来也没啥大碍……”
裴湘君说话间,和夜惊堂一起前往自己落脚的帐篷,但刚走到半路,就发现做出认真聆听模样的惊堂,手从肩膀挪到了后腰,又从后腰挪到了月亮上。
她脸色微微红了下,用肩膀轻撞:
“听到靖王不在,就动歪心思了?”
夜惊堂手收了下,不过见三娘并没有抵触的样子,又放了回去,低头在额头上啵了口:
“呵呵,这话说得,就是靖王在,我该动歪心思还不是得动。”
“哼~”
裴湘君估计夜惊堂这段日子憋坏了,也没说什么,进入帐篷后,便把门帘关上了,缓步走到小榻前坐下,拍了拍身侧:
“我今天在城里闲逛的时候,在城里瞧见了断北崖的人。”
“嗯?”
夜惊堂在跟前坐下,想了想又把风娇水媚的三娘抱起来,放在腿上坐着,蹙眉道:
“断声寂的人?”
“嗯,来的是断北崖的大堂主陈鹤,算起来是断声寂师叔……”
裴湘君抬手勾住夜惊堂的脖子,还把夜惊堂挺克制的手,主动放在了大西瓜上,讲起了些许陈年往事。
老枪魁裴沧,也就是裴湘君的师父,大概十年前寿终正寝,‘枪魁’的位置也落入了无主状态。
枪魁代表了江湖兵击一道的最高水准,刀魁、剑圣什么的,在擂台上肯定虚枪魁,但枪魁在擂台上不虚任何人。
出于这些原因,在老枪魁死后,江湖上想争夺这个名号的人很多,其中最有资历的,是裴远鸣和北崖枪王楚豪。
裴远鸣的天赋是要高过夜惊堂义父的,在十年前早就成了顶尖宗师,本身绝不是庸手,名气上要比楚豪大些,为此在老枪魁寿终正寝后,顺理成章就成了新枪魁。
按照江湖人估算,北崖枪王楚豪,在准备充分后,肯定会向裴远鸣发起挑战,一战定当代枪魁。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裴远鸣当了一年多枪魁后,来的并非楚豪,而是一个年轻人。
当时是燕州的一场江湖盛会上,裴远鸣以‘红财神’的身份到场应酬,散场后带人离开,在街上遇到了个愣头青。
愣头青提着杆白腊杆长枪,自称是断北崖的弟子,要拿枪魁名号。
裴远鸣根本没听说过这年轻人,自然不接,但那愣头青直接动了手,江湖形容的是‘枪出天地寂如死域’,一战后裴远鸣落败,那愣头青当场就下了杀手。
因为是公开登门问擂,有无数人旁观为证,也没人谴责断声寂不讲武德;毕竟武魁交手,还要求挑战者点到为止,太过苛刻,要怪只能怪裴远鸣身为枪魁却技不如人。
等到枪魁定鼎,断北崖的堂主陈鹤,才把断声寂的身份公之于众,回去后断声寂就顺理成章接替了掌门位置,当时年不过二十七。
而北崖枪王楚豪,眼见追赶了半辈子的对手被打死了,从哪之后再未提过争枪魁的事情,也彻底奠定了断声寂当代枪魁的位置。
裴湘君说完这些往事后,眼底明显有怒色:
“大哥死在擂台上,按江湖规矩算,确实是技不如人。但我们裴家人,岂能就认了这事儿?枪魁不是大哥自封的,而是江湖人抬的;挑战大哥也没答应,事前不说身份直接动手,让大哥没法预估对手实力,本就不合规矩……”
夜惊堂见三娘有些火气,便安慰道: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即可,待会我就去把那姓陈的宰了……”
裴湘君微微抬手:“也不必。人是断声寂杀的,要报仇就得找正主。不敢去找断声寂,却杀断北崖的门徒出气,传出去还以为我红花楼欺软怕硬。”
“也是。那就打一顿,敢勾起我媳妇伤心事,怎么也得让他躺几个月,反正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这倒是可以。那姓陈的本就欠打,大哥死后没少说风凉话……”
裴湘君说了片刻后,话语慢慢小了下来,见夜惊堂光揉不得寸进尺,便主动拉开衣领,露出的黑色裹胸:
“揉面团了你?想要说就是了,装个什么……”
“我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吗。”
夜惊堂笑了下,见无人打扰,便勾住裹胸上沿,往下轻轻一拉。
咚咚~~
帐篷里顿时亮了几分。
裴湘君轻咬下唇,好久没那什么,都有点生涩了,慢悠悠把夜惊堂摁倒在枕头上,而后双手撑着脑袋两侧,低头啵了下……
夜惊堂舒舒服服躺着,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白团团,本来想说话的,但思绪不太清醒,最后只剩下张嘴了……
——
月上枝头。
嘈杂集市的一个圆帐周围,放着几个露台的小桌,上面做的是腰悬兵刃巡视的‘镖师’。
华美圆帐内部灯火通明,环境较之哄哄闹闹的街面要干净许多,中间摆着个大圆桌,上面铺有锦缎,摆着一整只烤全羊,上面撒着葱花酱料,以至于圆帐里弥漫这一股诱人香气。
东方离人手里拿着银色小刀,单手扶袖切着烤羊,虽然功夫有点花架子,但切只烤羊显然没什么问题,刀法干净利落,引得红玉连连赞许:
“殿下好刀法,这羊肉切的大小都一模一样……不过骨头不用砍断,太费劲了,把肉剃下来就行了……”
“没事,这刀削铁如泥……”
“……”
红玉其实是怕桌子塌了,见殿下乐在其中,自然也不好再多嘴。
旁边,璇玑真人一袭白衣穿的很仙气,面前放着两壶酒,已经喝了一壶。
折云璃趁着妈妈不在家,相当外向,见陆阿姨自斟自饮没劲儿,就自告奋勇陪着喝,酒过三巡有点上头,两个人甚至划起了拳。
而做商贾之家夫人打扮的太后娘娘,此时则像个少言寡语的女性长辈,规规矩矩坐在主位,怀里抱着刚跟着红花楼堂主跑过来的鸟鸟。
堂主是过来传讯,说夜惊堂回来了。
虽然在座女子都想回去,但烤羊刚端上来,听见夜惊堂回来就齐刷刷往回跑,总会担心被其他人看出小心思,于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表现出不着急的样子,等着吃完饭再说。
几个姑娘都在自娱自乐,而太后娘娘显然没这么好的福气。
从中毒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了,她身体倒是撑得住,但囚龙瘴撑不住呀!
为了出来逛逛,她尽力不去运转浴火图,还减少伙食让身体处于虚弱状态,以便体内的毒素没那么快消失。
但在睡着或昏迷后,身体察觉到难受或疼痛,会无意识的去设法缓解;这就和人睡着了挠痒痒一样,她完全没法控制,这么长时间下来还是快没了。
太后娘娘为了保住仅存的火种,只能采取绝食法,直接说没食欲不吃东西,扛不住了才喝两口粥。
而此时一起吃烤羊,也是离人想唤起她的食欲。
太后娘娘食欲肯定被唤起来了,甚至眼都绿了,但吃完指不定明天就得恢复如初,为此只能忍着食欲做出‘哀家不饿’的样子,夹肉喂给鸟鸟,好几次都差点喂自己嘴里。
就这么熬了片刻后,小云璃喝飘了,东方离人见此便想结账走人,但尚未起身,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
轰隆——
哗啦啦……
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打出去撞烂墙壁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
璇玑真人耳根一动,转头看了眼;而外面的孟姣等人,也现身朝那边观望。
太后娘娘略显疑惑:“出什么事啦?”
孟姣蹙眉看了看后,摇头:“估计是某个江湖人闹事,已经没动静……”
“哦……”
……
——
稍早之前。
冬冥部的驻地后方,帐篷里的灯火重新亮起。
夜惊堂走出帐篷,抬手抹了把脸,眼底带着几分好笑。
傍晚刚回来,他本来是想好好陪下三娘,但三娘实在太会了,在冬冥部做客,害怕来往的冬冥部族人听见,就毫无保留的拾掇他。
夜惊堂这段时间本就憋的有点狠,哪里扛得住‘柳腰丰臀美人肩、红绸帐中斩天仙’的绝世武功,三娘一顿操做下来,直接把他放倒了,然后就催他赶紧出去,免得太后他们回来撞见。
夜惊堂觉得三娘可能不尽兴,不过现在梅开二度有点不合适,他稍微梳洗了下后,让一个堂主带着鸟鸟去通知笨笨一声,他则先来到了驻地后方。
红花楼过来的堂主,都被安排在几个帐篷里,大晚上的,宋驰正在和陈元青下棋,彼此正说着:
“五子连珠!老陈,几月不见你棋力退步了呀……”
“我除了跟你,就没和其他人下过这东西……”
……
夜惊堂来到门口扫了眼,开口道:
“宋叔,你有时间没?陪我去外面一趟。”
宋驰见状,当即起身拍了拍衣袍,出门跟着夜惊堂往驻地走去,询问道:
“啥事儿?”
夜惊堂回头看了眼,确定陈叔不在,才低声道:
“城里是不是有断北崖的人?”
“……”
宋驰一听这话,明白了意思,也回头看了看,而后快步自暗处出了营地:
“有,就住在瓷楼附近,点我都踩好了,不过下手得快,杀完就得走,不然被西海诸部的人发现麻烦……”
夜惊堂暗暗点头,感觉还是和宋叔一起办事对味,不过三娘事前交代过,他还是道:
“打一顿给三娘出口气就行了,打死不太合适。宋叔帮我指人就好,我来动手。”
宋驰一听这话,不太乐意了:
“惊堂,你是觉得宋叔我行事冲动,下手没个分寸?”
“不是。我是怕待会我上头了,下手太重没人拉我。”
“哦,也对……”
……
——
瓷楼仓库附近。
在梁王幼子东方尚青遇袭后,瓷楼仓库附近加强了安保,到了夜间灯火通明,也有些许商贾在库房里存取着货物。
月上枝头,一间库房门外,站着几名手持红缨枪的武人。些许力夫从仓库里搬出崖州那边特产的药材,装上停在门口的马车。
而仓库大门外,做寻常员外打扮的断北崖陈鹤,双手负后正和同行的另一名门内高层,低声谈论着:
“这胡延敬什么意思?说着有大金主,结果送了消息几天不见动静,等这批货出去,事情就忙完了,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等他回复……”
“鳞纹钢不是小物件,我们不敢透漏身份,对方有所疑虑在情理之中,我们不也怕咬了朝廷的饵……话说昨天几个徒弟在街上,好像看到红花楼的人,他们难不成也想把手伸到关外?”
陈鹤听到这个,眼底显出几分不屑:
“老枪魁死后,江湖再无红花楼。前几月他们冒出个叶四郎,有了点回光返照的苗头,便又把自己当成了江湖豪门,这纯粹是掌门不计较,不然老夫非得让他们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嗯?”
陈鹤是断北崖的堂主,虽然管内务财政,但武艺并不算低,聊到此处,余光忽然发现极远处的房顶上有点异动。
陈鹤转头看了看,觉得是有人在朝这边打量,便带着几个门徒,往远处的库房走去,沿途查看左右。
但刚刚走过上次东方尚青被打的库房时,一道细微响动忽然从墙后传来听见:
踏踏——
陈鹤眉头一皱,当即抬手握向徒弟手中的红缨枪。
但尚未握住,刚补好的库房墙壁,就在眼前骤然炸开。
轰隆——
继而一道黑衣蒙面的身影,从墙后冲出,以奔雷之势来到近前,一把扣住了他的右手,继而全力猛拽。
飒——
陈鹤措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拽的当空打横,摔在身边的徒弟身上,直接把两个没反应过来的徒弟撞飞了出去。
嘭嘭!
夜惊堂也不认识这老头子,但三娘和宋叔对此人极为反感,想来不是啥好人,也没啰嗦太多,轮着陈鹤原地转了几圈,确定过皮实程度后,就朝着远方装满货物的马车直接抛了过去。
轰隆——
哗啦啦——
刚刚装满药材的马车,瞬间被撞的炸开,木箱和药材天女散花般横飞了出去。
陈鹤从货物堆一穿而过,摔在街面上打了几个滚儿,倒着撞在库房墙壁上,直接把墙壁撞出了蛛网般的裂纹。
嘭——
“咳咳……”
“什么人……”
库房外的断北崖门徒,大惊失色,齐声呵斥却又被这动静镇住,没敢上前。
而陈鹤人都蒙了,摔在地上硬是没爬起来,眼见对方没过来补刀,才急急开口:
“阁下何人?为何无故出手伤人?”
“红花楼,叶四郎。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清楚。”
“叶四郎?!”
陈鹤脸色骤变。
夜惊堂其实并不十分清楚为什么要打这厮,但说完话后,看对方‘恍然大悟’又敢怒不敢言的神色,便明白可能是打轻了。
已经把人丢出去,再跑过去补几下着实有失高手风范,夜惊堂冷冷扫视断北崖众人一眼后,也不再理会诸多如临大敌的枪客,飞身而起跃上了房顶。
宋驰在仓库上方旁观,瞧见夜惊堂回来,眼底显出大快人心,一起往回走去,说道:
“打得好。你大伯死后,这鸟人四处宣扬,说什么你大伯不配做枪魁的位置,死也是咎由自取,气的我恨不得亲自上门把他舌头割了……”
夜惊堂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下,沿着库房走出一截后,顺道朝着贵宾居住客栈附近看了一眼。
东方尚青依旧住在城中,而胡延敬的住处外面,挂着不起眼的一根布条,看模样和卖家联系上了。
夜惊堂出去了几天没空处理这事,见状便转身往客栈方向走了过去……
——
下面字是后加的:
多谢【心定心茫尘世浮降】大佬的万赏!
推荐一本缺悦的《开局当卧底,逼我掀桌子》!
推荐语:爽到爆炸的古代版的黑道流小说,看了之后夜不能寐,强烈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