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下文学 > 玄幻 > 女侠且慢 > 第358章 头皮发麻

女侠且慢 第358章 头皮发麻

作者:关关公子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3-10-19 23:25:53 来源:言情小说
提示:若标题与内容不符,左下方点击“换源”,切换其它源即可解决。

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第358章 头皮发麻

噼里啪啦——

暴雨砸在船篷上,发出密集脆响,小船在江涛中随波而下,朝着下游东湖湾飘去。

夜惊堂顶着暴雨把锚绳收起,而后钻入乌篷船内,从腰后摸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打量一眼见蜡封完整没进水,才把手擦干打开,用火镰点燃。

哒哒~

刺啦啦……

昏黄火光出现在船篷里,照亮了角角落落。

女帝裹着黑袍靠在船篷里,大战过后泄了一口气,气色肉眼可见的虚了下来,不过大抵上还好,只是大白腿从袍子里漏了出来。

等到光线亮起,女帝把腿缩了缩,又把衣襟合拢几分,见夜惊堂脸色冰冷很是恼火的模样,先行开口:

“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

夜惊堂坐在跟前,握住手腕号脉:

“那可是薛白锦,反贼头子,你亲自出马跑去单挑,真不怕被打死?要是靖王还有朝廷知道,你这辈子还想单独出门?”

女帝知道夜惊堂惊的不轻,柔声道:

“薛白锦背后上万条人命,我把脑袋伸过去让她砍,她都不敢下刀。我只是想招揽罢了,刚才伱不来,她赢不了……”

夜惊堂半点不信这鬼话:“你身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你能撑多久?打了半天,薛白锦还活蹦乱跳,我要不来,就最后堪比左贤王的气势,你自己说你能顶几下?”

女帝眨了眨眸子:“我至少能抗十几下,她一下都扛不住,只要能中要害……”

夜惊堂微微抬手:“她一下都扛不住,刚才打那么久为什么没躺下?是你故意放水,还是全被她架住,要害一下没碰着?前面都这样,你赌她后面一定会露破绽?十几招接完,薛白锦半点机会不给,你能耗死她?”

女帝其实知道局势,她练了六张鸣龙图,但明神、长青两张是假货,瑕疵会逐渐拖垮身体,打久了便是不战自溃。

而薛白锦就算没有鸣龙图,持久性也没她这么短,哪怕劣势,只要不被打死,最后都能把她拖死。

为此她其实也就是十招的机会,十招薛白锦不露破绽,她就该跑了。

胜负全压在薛白锦会不会失误上,对寻常武人来说等同于十零开,毕竟巅峰武魁交手出现失误的几率,比走路摔一跤都小。

但女帝并不认为自己会输,毕竟她不是寻常武人,十招之内抓到机会的自信还是有。

而且她优势在鸣龙图,缺陷也在鸣龙图;如果没有十年前的解燃眉之急,她现在是无伤之躯,纯靠天赋稳扎稳打,她同样有自信按住薛白锦。

但这些显然都是自我琢磨,今天没打出结果,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孰强孰弱只能下次见分晓。女帝复盘片刻,开口道:

“薛白锦年纪和我差不多,单凭**凡胎能和我打成这种局面,确实不辱没奉官城的评价,我认可她是同水平的对手。不过武艺很好,武德不行,打急眼了竟然和泼妇一样撕衣裳……”

夜惊堂听到撕衣服,脑子里便有些头疼。他上次在西海诸部,见过平天大教主打架,那身衣裳看起来就不便宜,和他一样带护腕,双锏硬撼左贤王的马槊,袖子都没见破的。

今天衣服稀巴烂,只可能是刚才洗完澡后,回去刚换了身轻便常服,就被钰虎找上门了,然后吃了个闷亏。

念及此处,夜惊堂又看向钰虎:

“女人家打那么狠作甚?荒郊野外没人也得讲点武德,见人家衣服破了就该停手。还有你,你穿这样像是出门打架的?小裙子一撕屁股蛋都……嘶~!”

女帝抬起右手,拧着夜惊堂的腰眼,严肃道:

“我看她是女人,才没欺负她,穿着便装和她来荒郊野外打。若是男的,我就把麒麟金甲穿上了,刀枪不入加金鳞玉骨,站着让她打她都赢不了。

“你都知道裤子穿结实点,免得打架的时候破了甩来摔去,以为女人行走江湖都没脑子,明明走外家路数,还不知道注意防护?

“她那么猛的膝撞,裤子都没见破,如果不是交手中顿悟了点东西,突破了瓶颈,导致没掌控好气劲,裹胸都不会坏。打成光溜溜,只能说是她自己的问题,技不如人还反过来扒我裙子,没武德的是她才对。”

夜惊堂以前裤子也坏过不少次,后来发现轩辕朝上半身坦胸露背、下半身全甲的奇葩造型,才顿悟武魁穿软甲毫无意义,衣袍尽碎只剩软甲,说不定更丢人,穿条好裤子才能无论输赢都保住体面,从那往后他基本上就是袍子随便穿,裤子一定要结实了。

虽然知道两人平时交手,不可能和今天这样奔放,但夜惊堂还是心有余悸,开口道: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女人打架,能打到衣不遮体,都是有身份的人……”

女帝凑近几分:“山下无敌的绝世女侠,外加本姑娘,让你看了个饱你还有意见?你别以为我刚才没看见,薛白锦飞出去,你猴急猴急上前把人接住,我飞出去,你闭着眼看都不看,任由我栽水里,你什么意思?嫌弃?”

夜惊堂肯定有意见,平天教主最后那句‘你给我等着’,显然是对他说的,待会会不会过来把他打死真说不准,谁没事想撞这桃花劫?

“你们俩莫名其妙打起来,稍有不慎就死人,我自然得冲过来拉架;拉住发现你们俩光着膀子较劲儿,我还敢再接?你是觉得我抱她没抱你,吃醋不成,要不现在我还你?”

说着便要抬手抱住。

女帝发现夜惊堂情绪不太稳定,怕真被抱着长个大记性,也不敢再开玩笑了,老实靠在船篷上,闭目凝神。

夜惊堂不清楚平天教主有没有被打伤,心里同样有点操心,往外看了看后,又抬手把钰虎衣领合拢。

钰虎发现夜惊堂在胸口动手动脚,睁开眼眸:

“你做什么?我还没晕,你就准备脱衣服?”

“我帮你穿好,脱什么衣服。”

夜惊堂抬手整理衣袍,结果发现黑色外袍湿透了,贴在钰虎身上,虽然看不见肉色,但半圆轮廓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到顶端有小凸。

夜惊堂下意识往下瞄去,果然看到了白玉老虎的轮廓……

女帝眼睁睁看着夜惊堂乱瞄,抬手下巴挑起,蹙眉道:

“你看什么?”

“唉……”

夜惊堂闭上眼睛,帮忙把腰带系好后,一言不发把钰虎横抱起来,冲出了雨幕。

女帝本来用手遮住衣襟,见外面瓢泼大雨,夜惊堂飞驰间还不忘替她挡雨,又抬手坐凉棚,给夜惊堂遮住额头:

“你这么着急跑过来,是怕我打死那薛女侠,还是怕我被打死?”

夜惊堂低头看了眼:“你说呢?”

女帝其实看出夜惊堂这么火急火燎情绪激动,九成都是怕她出事儿,剩下一成或许是担心薛白锦把她打死了惹祸上身。她凝望夜惊堂侧脸几眼后,轻声道:

“好啦,我知错啦,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行了吧?”

夜惊堂听见这服软的话语,有再多心神不宁也不好多言了,轻轻叹了口气,抱着钰虎快步飞驰过江岸,来到了国公府,不过瞬息之间就回到了客院。

客院之中人比较少,梵青禾已经从回来了,独自坐在桌前,双手捧着下巴看着雨幕愣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哗啦——

夜惊堂快若奔雷,从窗口一跃而入,落在了房间之中。

梵青禾转眼瞧见夜惊堂闯进来,着实惊了下,本能双手捂住胸口,以免被这登徒子用强;但瞧见怀里的女皇帝,又是脸色微变,站起身来:

“她怎么了?”

女帝就是虚,具体也没啥,此时闭着眼眸没有说话。

夜惊堂快步跑到床前,把钰虎放在枕头上靠着,又拉起被褥盖住:

“她身体老毛病又犯了,梵姑娘快给她看看,好好照顾,千万别让她乱跑。”

老毛病犯了?

梵青禾见女皇帝穿着夜惊堂的衣裳,里面显然只有薄如蝉翼的小衣,眼底明显狐疑,暗道:

莫不是马上风了……

这种事情,她一个山大王也不敢多问,只是来到床边坐下,给女帝号脉。

夜惊堂把幔帐放下来,而后就打开衣柜,询问道:

“梵姑娘,你衣服放哪里的?”

梵青禾蹙眉认真号脉,以为要给女帝找衣裳,也没细想:

“就在衣柜下面的箱子里。”

夜惊堂半蹲下来打开箱子,看到花花绿绿的衣裳,随意拿起两件儿,就准备起身出门。

女帝见此睁开眼眸,转头看着幔帐:

“你做什么?”

夜惊堂倒也坦诚,回过头来:

“想办法招安,就算不成,我也得赔个礼不是,不然明天准被打死,你总不能让我在家里等着人家来算账吧?”

女帝看到夜惊堂抱着平天教主,还捏人家那儿,知道这事情不好善了;而且她确实欣赏薛白锦的能力,如果能把人劝降,今天不讲武德的事儿她倒也可以既往不咎,便点头道:

“用点心,承诺只要不过火,朝廷都能答应,你看着办。”

夜惊堂见此也不多说,拿着衣服就冲出了窗户,消失在雨幕中。

梵青禾有点莫名其妙,本来还想发问来着,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对,迅速起身跑到衣柜前看了看,而后脸色微变,起身跑到窗口:

“诶?夜惊堂……”

窗外风雨潇潇,哪里还有人影……

——

哗啦啦——

时间过去不久,暴雨也没小几分。

夜惊堂怕衣裙打湿,直接抱在了怀里,在雨幕中沿江飞驰,往着上游摸进。

薛白锦衣服碎了,撕的裙子也成了布片,跑的方向还是逐渐远离江州城的上游,时间也过去没多久。

夜惊堂估摸薛白锦衣不遮体偷偷绕回城里的可能性不大,现在应该在往上游摸索,寻找村落或者无人船只。

而事实也不出他所料,夜惊堂刚冲过两人交手的地带不过片刻,就发现江畔飘着艘废弃乌篷船,里面没任何动静,但从吃水情况来看,尾重头轻,看起来是有人在其中。

夜惊堂距离尚有数十丈,就停下了脚步,开口呼喊:

“薛教主?”

————

噼里啪啦……

乌篷船中,薛白锦长发披散在背上,以红包为裹胸缠在胸口,香肩腰腹皆露着;腿上穿着白色薄裤,在乌篷船里手掐子午诀认真打坐,清冷脸颊上依旧带着淡淡怒色和红晕。

搏杀永远是武人最好的老师,方才和女皇帝一战,薛白锦感受到了奉官城之后从未有过的压力,但又不像奉官城那样让人绝望到无计可施,她持双锏都碰不到衣角;三拳两脚被女帝逼入下风后,她忽然就抓住了一丝契机,摸到了这些年枯坐山巅一直未曾摸到的东西。

薛白锦不像夜惊堂那样,虽然在搏杀中迅速成长摸到了契机,但底蕴不够撑不起来,还在半山腰涉猎百家积累。

她对俗世武学早已经融会贯通,只是江湖无敌太早,奉官城过后没人当她对手,缺乏同水平的搏杀压力,距离武圣也就只缺一个契机而已。

在抓到这种感觉后,连她被夜惊堂看光都暂且放去一遍,脱离战场后就在这里独自参悟,认真把那种洞悉天地本质的感觉融入骨血。

一步之差,天壤之别,只要在这一步站稳,大魏就变成了一仙三圣七大魁,她可能是武圣中的垫底门神,但最次也和左贤王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也是几朝以来最年轻的女武圣,女皇帝在她眼里……

好像还是打不动……

薛白锦以前不知道女帝有多强,直到今天才发现,正常武夫是一人压一国,而女帝则是一国压一人,先不论天赋,那底子完全是集一国之力堆出来的怪物。

先不说只有皇帝能私藏的鸣龙图,雪湖花这种武魁都难求三钱的神药,估计被女皇帝当饭吃,打不动不是她实力不行,而是谁来都一样。

不过薛白锦知道女皇帝肯定有暗疾,因为真长青图在她手上,女皇帝不可能内外无暇同时练六张。

自行推演鸣龙图必然是死路,因为个人对武道乃至天地大道的理解,远没有到创造鸣龙图哪位先辈的高度。

按照鸣龙图来走,确实能跟着先辈的指引,顺风顺水走到本不属于自身的高度。

但照猫画虎自行推演,就是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情况,去创造一件自己尚未理解的东西。

天赋超凡者可以蒙对大部分,但不可能九张全蒙对;能全蒙对,说明自身对天地的理解,已经到了鸣龙图创造者的高度,那就不是蒙了,而是自身悟出了那条通天之路。

为此历史上没法凑齐九张图的武道至圣,对鸣龙图的看法都是随缘,有就用,没有也不强求,慢慢摸索武道真谛;自行推演鸣龙图,完全是饮鸩止渴的行为。

薛白锦知道女帝自行推演鸣龙图,是为了当年逼宫夺权,敢同时推演这么多张,她也佩服女帝的悟性和胆识;但为了俗世皇权断自身武道,弄成如今这幅表面无敌,却不知还能够活几天的模样,她同样也为之可惜。

毕竟世上高人很多,但能和她争锋的女子,世上又有几个?

薛白锦腰背笔直盘坐,闭目凝神练功的同时,脑子里也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用以压下心底的那一抹难言回忆。

但还没坐多久,薛白锦就听到了江岸传来飞驰脚步,继而一道熟悉的清朗嗓音响起:

“薛教主?”

薛白锦听到夜惊堂的声音,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几分,眼角也抽了抽,双手微动看起来是想出去教育下座下护法。但她这样,显然出不去,便不悦开口:

“你还敢过来?”

声音冷傲威严,不沾丝毫人间烟火气。

夜惊堂站在江边,用手遮住雨水,开口道:

“我真不知道她会过来,薛教主没受伤吧?”

薛白锦握紧双手,平静回应:

“我没事,她死了没?”

夜惊堂见薛白锦气息正常,稍稍松了口气,而后便不悦道:

“薛教主也算江湖高人,难道不明事理?你打她能有什么好处?万一真出事儿……”

“她主动上门找茬,难不成我就该站着挨打?”

“……”

夜惊堂想想也是,便点头道:

“没事就好。我给教主拿了衣裳,放在船头,我闭着眼不乱看。”

薛白锦满头黑发无风自动,看起来是快压不住体内气息了,她想了想,尽力心平气和道:

“夜惊堂,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夜惊堂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听见这话了,闭着眼睛道:

“我是怕你们俩打出事,急急冲过来阻拦。如果你或者她真重伤濒死,难不成因为衣不遮体,我就闭眼背上保持距离?况且我也不知道薛教主能把衣服打烂”

“你以为我想?”

薛白锦哪怕尽力维持山巅枭雄的气态,语气中还是多了几分女子的恼火:

“今天你莫名其妙在街上打架,我出来阻拦,衣袍全被雨淋湿了。回去换了身便装,刚在客栈外面喝了半杯茶,她就打上了门,我难不成还能说一句‘你等等,我先回去换身结实衣裳’?”

夜惊堂把衣袍放在乌篷下,又退开距离,点了点头;

“错在我,没把人看好,刚才情况危急,我其实也没注意太多,还望薛教主别往心里去。”

薛白锦知道那种情况下,谁都避免不了,想想压下杂念,看了下放在外面的衣裙,伸手接过来,转开了话题:

“上次请你帮忙打听的事,可有线索?”

“御史馆和六扇门,都没找到有用东西。不过在北梁一个学生口中,倒是得知龙正青,有可能和萧山堡有关系;花翎死前,也说过棋子、幕后棋手之类的话,还说龙正青知道实情……”

夜惊堂站在江畔,说着乱七八糟的消息,本想问问平天教主知不知道些内情。

但刚说不过几句,就发现气氛不对。

呼呼~

江畔风雨大作,从天而降的雨线,似乎被无形之力扰动,变得有些混乱,一股骇人杀气,也在乌篷船里逐渐浮现。

夜惊堂心头一紧,下意识握住腰间佩刀,眼神也化为了凝重:

“薛教主?”

轰——

话语刚落,靠在江边的乌篷船便四分五裂化为碎屑。

一道高挑身影,从江面上冲天而起,满头长发随风飘舞,冷冽双眸配上冰山般的容颜,就好似被触怒的江河水神,现身便震开了雨幕,如果能悬停于空,那场面就是真神现世。

不过船内女子显然还没到那一步,冲天而起后,便当空落下,径直朝江岸砸来。

唰——

夜惊堂感觉这真是杀气,反应相当迅捷,不过刹那之间,已经闪身数十丈,半途抬起手来:

“女侠且慢!”

薛白锦眨眼以至身前,按回了犹豫要不要拔出的佩刀,继而扣住手腕,盯着夜惊堂:

“你什么意思?”

薛白锦个子很高,和笨笨相仿,但面对面看夜惊堂还是稍微抬眼,不过气势上确实居高临下。

夜惊堂看出了薛大教主眼底的隐怒,心底满是茫然:

“我怎么了?我站这么远,没偷看,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

薛白锦把左手抬起,手里拿着如云似雾的红色纱衣,胸口处还绣着两朵牡丹花,不说穿身上,看着都让人浮想联翩……

我草?!

夜惊堂都愣了,看了看镂空纱衣,又看了看面前的大冰坨子女教主,发现她穿着红黄相间的华美裙子,还有点短,才想起这些衣服是从梵姑娘箱子里随手一把抓的。

梵姑娘怎么能把这东西放衣柜……

不对,这不放衣柜放哪里……

……

平天教主为人向来直来直去,冷冷注视夜惊堂,发现他眼底陆续闪过‘震惊、茫然、无辜、无措’等情绪,就知道夜惊堂并非故意,心底的翻江倒海稍微压下来些,松开手道:

“你从哪儿拿的?”

“在随行女大夫那里,我着急出来,当时真没注意里面还有这衣裳……”

平天教主听见这话,再度把穿了比不穿还骚的薄纱小衣举起来:

“你管这叫衣裳?这能遮体还是能御寒?”

夜惊堂知道都做不到,只能挑逗男人,他抬手小心翼翼把纱衣拿回来:

“误会误会,疏忽了。”

平天教主其实挺欣赏夜惊堂,心底也为闺蜜凝儿找了个好归宿高兴,如今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哪怕不太想多嘴,为了凝儿幸福考虑,还是认真说了句:

“夜惊堂,你既是侠客也是君子,私下里也当表里如一。凝儿是江湖女子,性格保守贞烈,你若是敢强迫她穿这些,让我知晓……”

“……”

夜惊堂已经让凝儿穿了,凝儿还挺喜欢那战袍,见薛教主说起这些,摇头道:

“教主多虑,我怎么可能强迫凝儿。”

薛白锦刚站了片刻,衣裙便又被雨水打湿了,当下也不多说,转身道:

“我先回去了。萧山堡是江州豪门,和天南离得近,若是与其交恶,教内想买兵器铠甲都找不到地方。你是白道身份,有时间帮忙查查,那里面有个高人坐镇,如果你消息无误,我猜测可能就是龙正青。”

夜惊堂来江州,目的就是找龙正青问问情况,当下自然点头:

“行。”

薛白锦腰背挺直走向江州城,想想又回头道:

“那女人刚才过来,拿了两把金锏,还放在码头,我拿走会不会出事?”

夜惊堂走在了跟前,蹙眉道:

“拿人家手软,教主要是肯当大魏的侯爷,拿了估计没问题,若是暂时不乐意,还是不要贪一把兵器。”

薛白锦不是贪兵器,而是双锏为大燕传承之物,她想带回去放着。

薛白锦以前都不想屈居人下,如今被女帝找茬,她还把女帝裙子撕了,让座下护法看了个爽,女帝肯定不会饶过她,她再归降不是找罪受。

见夜惊堂这么说,她也不再挂念:

“你给她带回去,和她说一声,我只忌惮她座下那张椅子,论武艺,她练满九张鸣龙图,也……也不是没可能打过我,若是想切磋,我随时奉陪,下次让她穿好衣裳,我可不会再让她半分。”

“切磋还是算了,打赢不敢往外宣扬,打输吃大亏。嗯……不知道薛教主文采怎么样?你们可以文斗……”

薛白锦快步行走,听见此言脚步微动,回过双眸,昂首挺胸:

“你觉得我像是爱读书的人?”

“……”

夜惊堂倒是被这话问住了,说不像肯定不合适,便模棱两可道:

“像吧?薛教主一看就是文武双全的奇女子……”

薛白锦衣服尺寸有点紧,身子太挺怕把衣襟崩开,又稍微收了些,继续行走:

“云璃是我嫡传徒弟,她什么性子我便是什么性子,江湖中人,和人切磋文采,不是自取其辱?不过你除外,那几首对联挺好。”

夜惊堂笑了下,听见薛教主说和云璃一个性子,他倒是半点不信;毕竟云璃撩起来比水水都吓人,而薛教主一看就是不通情趣的冰坨坨,两人唯一相同的地方,估计只有不爱抄书了。

这些家长里短的,夜惊堂也不好多说,相伴回到江州城附近,目送薛大教主回了客栈后,又按照指引,来到了码头集市的茶肆里。

距离两人交手,其实也没过去太久,夜色还不是很深。

夜惊堂顶着大雨来到茶棚下取回兵器,却见茶棚里坐了个老头,发现他过来还往外看了看,而后询问道:

“谁赢了?”

夜惊堂把黑布包裹的双锏拿起来,本想随口应付一句,但转念回想方才的战局——钰虎被扒了裙子,还没收服部下,显然没讨着好;薛教主就不用说了,亏吃的他都满心惭愧。

而他……

夜惊堂卸下了心底压力,难免回想起些不该回想的东西,比如两个绝色美人扯衣服掐架什么的,想想如实回应:

“俩都输了,我占了点便宜。”

老掌柜看出夜惊堂不是一般人,当下若有所思点头:

“后生可畏。”

夜惊堂短短两刻钟时间,摸摸看看了六个西瓜,现在满脑子都是大又白,确实有点稳不住心神,便在茶桌前坐下,翻开茶杯倒了碗茶:

“过奖。掌柜的看起来也是有故事的人,可否给晚辈讲讲,长个见识?”

能在码头开茶馆的,多半都是健谈之人,老掌柜也是如此,提着开水给茶壶换上新茶:

“唉,也没啥可说的。当年在江州一亩三分地闯过江湖,混出点名气,年轻时和令狐观止还在望海楼打过几架……”

夜惊堂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想了想道:

“令狐观止……听起来耳熟,好像是个厉害人物,不过记不太清了……”

老掌柜回到铺子里坐下,眼底带着三分感叹:

“一代新人换旧人,江湖人再厉害,风光也不过短短几十年,你这年轻人不知道也正常。在三十年前,令狐观止可是名震南北,江州第一豪侠,座次也就在轩辕朝后面。”

夜惊堂刚端起茶碗,动作便是一顿,眼神凝重起来:

“上代八大魁?”

老掌柜靠在躺椅上,点了点头:

“八魁老末,也就比柳千笙厉害点,但也是八大魁。后来燕州的陆截云出了山,以三十四岁高龄打武魁擂,虽然年岁有点大,但令狐观止玩鞭子,打陆截云那翻天蛾子,当真是鞭长莫及,在望江楼抽了半个时辰,最后力竭被陆截云一招制敌。

“其他武魁都是‘某圣、某魁’,唯独陆截云被戏称为‘陆跑跑’,就是因为武艺赢了,但太恶心,当时满场都在骂娘,陆截云依旧面不改色满天飞,那脸皮是真厚……”

夜惊堂知道陆截云的‘跑魁’名声,因为死者为大,还是他打死的,也没嘲讽,只是摇头一笑,询问道:

“老掌柜能和八大魁交手,这往年名声想来不小。”

老掌柜摇头道:“算有点名声,见燕州人赢得太难看,不服气跑去找场子。结果发现,八大魁还是八大魁,陆截云只是打其他武魁满天飞,打我们这些个‘高手’,脚都懒得离地。

“当年我撑了两拳一掌,就躺截云宫山门外了,伤了根基,也散了心气,就此退隐,这时间一晃,便是三十年,武艺早就荒废了,如今的江湖,都是后辈了,也不知能不能亲眼看到山上那三个老头子,被人拉下来……”

夜惊堂看得出这江州老游侠,年事已高早以没了当年风采,即便有雪湖散治好暗伤,也不过是个寻常老头,当下也有点唏嘘,又闲聊良久,直至雨势减小,才付了茶钱,告辞离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