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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川知道野外考古很累,但是没想到这么累。在他和娱乐圈高层觥筹交错的时候,沈溪言正抱着文物在泥泞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而现在他们两个人正身处一个客厅,说起这些。
“来坐着吧,别在我眼前晃悠了,你不累,我可累了。”陈锦川笑着让沈溪言坐下。
沈溪言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感觉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然后就朝着陈锦川给扑了过来。
陈锦川躲避不及,就这样被沈溪言给压在了身下。
沈溪言忙抬起头来,看了看陈锦川,却发现陈锦川的脸色不对,是相当的不对。“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就是挺为我们国家的文物担心的。”就沈溪言这样莽撞,要是哪天真的将文物给打碎了,能赔的起吗?
“没事就好,但是为什么你脸色这么难看?”沈溪言心说,自己也没多重啊?再说了陈锦川不是还说喜欢自己的吗?怎么这会脸色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
“溪言,你先起来,你撞到我了。”陈锦川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
沈溪言赶紧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被绊了一下,“这是谁丢在这里的毛巾。”
是陈锦川丢的,原本陈锦川是丢在了沙发角的,不知道怎么落在了地上。
可是这话陈锦川没回答,而是捂着下面在沙发上打滚。
这个时候沈溪言才知道自己撞到哪里了。“你,你没事吧?”
陈锦川哪怕是疼的不行,但还是伸出手来,摆了摆手。“没事,我挺好的,你还是继续去窗户那看风景去吧。”自己这是在造孽吗?原本是想让溪言离自己近一点,想好好的看看她,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子。
难道是老天都在对自己说他们两个不合适吗?
可是现在的沈溪言,你就是让她去看风景,她也看不下去了啊。“对不住啊,我以后一定减肥,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没有以后了,以后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有不用减肥,有力气才能好好考古。”陈锦川是真的没脾气了,半天才缓过来。
半个小时后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坐在沙发上喝水了。“这次社死的是我,你不用这一脸为难的样子吧。”
“你确定你没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沈溪言又说,“要是去医院最好还是去协和,是最好的医院了。”
“停!打住,我没事。这事也不用你操心,你回去睡觉去,明天我们还要去天坛呢。”
沈溪言有些怯生生的看着陈锦川,“你还能去天坛吗?”
陈锦川放下手中的水杯,“放心吧,没事,是可以的。我已经没事了。”
“真没事?”
陈锦川觉得沈溪言什么时候变成了讲不通的人了,直接站了起来,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你要是当年转专业学的是医学就好了,现在也不用去协和了,你就能给我看了,兴许还能来个细致的检查!”
“停停停!我不是医学生,我经手的也只是文物!”沈溪言闭着眼摆手。
“所以,那你就进屋去睡觉,明天一早我去叫你起床。”陈锦川道。
陈锦川这个时候才发现,沈溪言这人的心思细腻到这种程度吗?就因为这事还要和自己讨论这么久?
其实说两个人不一样,可是在面对对别人的愧疚上确是一样的,是不想欠人情的那种人。
第二天一早,沈溪言果真是被陈锦川叫醒的,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沈溪言朝着陈锦川上下的打量了好几遍,确认此刻的陈锦川真的是和以前的陈锦川没有任何的区别才放下心来。
“别乱看了,我真的没事。”陈锦川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然后赶紧的转了话题,“你看完天坛,还想去看别的吗?比方说,长城之类的?”
沈溪言摇头,“不了,我看完天坛就回去了,毕竟明天还要上班,要给路上留点时间。”
“好,那从天坛出来之后,我给你买回去的高铁车票。”
陈锦川说完这话,眼神中有些落寞,但还是强行的打起了精神,看着沈溪言将早饭给吃完,然后驱车带着沈溪言去了天坛。
陈锦川将车停好,对沈溪言道,“你把身份证给我,我去买票。”
沈溪言将身份证给了陈锦川,然后在门口处等着陈锦川。
这天坛公园倒是不小,但是能称得上好玩的就是一个天坛,一个回音壁。
天坛沈溪言对着拍了几张照片,心中倒是觉得可惜,自己的研究方向不是古代建筑学,要是古代建筑学还能好好的看一看,而现在不过是一知半解,实在是让人恼怒的很。
陈锦川给沈溪言买了一瓶水,递了过来,“我们去回音壁那边看看吧。”
两个人穿过圜丘坛北边的棂星门,就可以看到皇穹宇了。此地的游客和故宫比起来不算是太多,但还是零星有几个人,围着皇穹宇的就是回音壁。
沈溪言笑着对陈锦川道,“你猜现在的回音壁还能回应吗?”
“不能回音还叫回音壁吗?”陈锦川对这个还真的没了解。
沈溪言笑着道,“不如我们试试吧,你去对面站着,看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你要说什么?”陈锦川问。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听到了。”沈溪言笑着跑开了,跑到了另外一边,直到完全的看不到陈锦川。
沈溪言想了想,对着回音壁说了一句,“陈锦川,我喜欢你!”
声音不大,但是周围有几个游客听到了,但是也只当沈溪言是狂热的小粉丝,没有当回事。
“陈锦川,我喜欢你。陈锦川,我喜欢你。陈锦川,我喜欢你。”沈溪言连着说了三遍,然后转身,就这样看着远处。
要是陈锦川能听到的话,是一定会出现的,可是沈溪言就这样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听到。
看吧,这回音壁因为有很多破坏文物的人刻字,墙壁已经不光滑了,不具备回音的效果了。自己对陈锦川说的话,陈锦川根本没听到。
沈溪言突然的觉得有些失落,淡淡的失落。
沈溪言收起失落,围着皇穹宇走了小一半,就看到了陈锦川的背影。
此刻的陈锦川,低着头,将手搭在围栏上,盯着地上的石板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的阳光很好,好到陈锦川感觉阳光投在自己的身上,都有些发暖。
沈溪言伸手搭上了陈锦川的肩膀,“你听到了吗?”
陈锦川抬起头来,“没听到,你说了什么?不对,你不会什么都没说,故意骗我的吧?”
沈溪言摇了摇头,“我说了,我说的是,我要为我的考古事业奉献一生。”
这话将陈锦川给逗乐了,“你这也未免太敬业了吧,沈溪言,做的好!以后我等你成为考古研究院的院长啊!”
沈溪言抬头看了看日光,“这里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们走吧,我想回家了。”
此刻不过是才十一点。正是日光强烈的时候,沈溪言只觉得照的自己发昏,自己只想待在一个安全的,没有日晒的地方。
陈锦川的眉眼弯了起来,“好,我送你去车站吧。”
“你不走吗?”沈溪言反问。陈锦川要留在北京吗?
陈锦川的眉间好像有了淡淡的愁绪,“我不回去了,我的下一个本子要开始拍了,过两天可能就要进组了,这次是现代戏,取景就在北京。”
沈溪言觉得自己的脑袋更发昏了,“是和孟佳云约定的那一个吗?”
陈锦川点了点头,“走吧,我再带着你去给叔叔阿姨买点稻香村的点心去,等出了车站,让叔叔来接你。”
沈溪言道,“好。”
沈溪言跟着陈锦川,两个人有些沉默的买了一盒点心,又将车开到了车站。陈锦川看了看副驾驶座位上的沈溪言。“还有一个小时呢,和我说说话吧。”
“好,说什么?”
说什么呢?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是真的要说对方不了解的,但是对方又感兴趣的,那陈锦川就只有对沈溪言说一说娱乐圈中的八卦,而沈溪言就要说一说考古中的趣事了。
可是这样的事,说出来又觉得没意思。毕竟沈溪言并不是特八卦的人,而陈锦川也是因为沈溪言才开始关注考古的。
这倒是真的有些两两相望,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尴尬场景了。
陈锦川抿了抿嘴角,“四年前我和你张师哥的表白,你坚定的选择了张锐意,四年后你仍旧坚定的选择了他,我想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又或者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之前害得你和你师哥吵架,对不起啊。”陈锦川说的是他过生日那晚,自己坐在秋千上抱了沈溪言,而正好被张锐意给撞见的事。
说这话的时候,陈锦川被厚重的委屈感,摧折感所包围着。
说到这个沈溪言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顿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陈锦川都是因为你,我回去还要和我师哥道歉,这事真的是太难了!我为什么要受这个罪啊!”沈溪言的前二十六岁都活的肆意潇洒,做什么事情都是无愧于良心的,现在好了,自己竟然对自己最尊敬的师哥撒谎了。
“对不住。”陈锦川好像除了道歉也没有其他的可以做了。“但是我想你好好的解释会没事的,你师哥是个挺好的人。”从那个夜晚对沈溪言的维护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话沈溪言倒是认同,“我也是这样觉得,我爸妈也是这样觉得。”她张师哥真的是理想中的男朋友,老公加同事了。
性格温和又幽默,还很有能力,在考古方面也颇有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