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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暴怒打破了安静的气氛,路千宁吓得差点儿没把手里的笔丢在地上。
抬头便看到一抹身影冲过来,没等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被人扯着衣服领子从沙发上拖下来。
她直接倒在地上,还被在地上拖行了两三米,t恤领口都快被扯变形了。
原本束进腰里的上衣下摆被扯出来,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
“不要脸,我儿子也是你能觊觎的人?”
劈头盖脸的怒骂让路千宁迅速回过神,透着被磕的生疼的腰,她抬头看向来者。
“莫夫人?”惊讶和不解沾满了整张小脸的情绪。
“妈!”何舒华急急走出来,声音责备的喊了莫夫人一声后,下意识的想去把路千宁扶起来。
莫夫人一把将他伸出去的胳膊扯回来,“你不许碰她!”
“你干什么?”何舒华甩开莫夫人的胳膊,“路老师辛苦加班给我讲课,你来闹什么?”
“她是给你讲课还是故意勾引你!?”莫夫人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发出阵阵回音。
路千宁两只手撑在地上,被莫夫人厌恶的眼神看的心底一沉,她拢了拢长发站起来,将乱糟糟的衣服抻平。
巴掌大的小脸清冷的厉害,完全没了刚才补课时柔和随意。
这让何舒华心里‘咯噔’一下,“妈,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你不就是不想让我上班吗?没必要为难别人!”
“我可没为难她!”莫夫人冷哼一声,指着路千宁说,“你知道她谁吗?她就是那个爬周北竞床的小三,害的你云然表姐患上抑郁症的人!”
何舒华目光错愕,动了动唇却没说出话来,下意识的看着路千宁。
听莫夫人对花云然的称呼,路千宁恍惚间响起一件事情。
花家有一门远房亲戚姓莫,入赘到别人家做上门女婿,生的孩子自然要随母姓。
所以何舒华是莫夫人的儿子,跟了莫夫人的姓氏,他们……是花家的亲戚。
“你怎么不说话?”莫夫人直勾勾盯着路千宁,“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四处勾三搭四,勾不成周北竞又跑到温城来作妖了?你这个女人心机真重,还知道挑我儿子这种年纪小、单纯的下手!”
难堪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路千宁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她抿了抿唇道,“莫夫人,不管以前的事情如何,现在我跟你儿子清清白白,是上下属的关系。”
“我呸!”莫夫人朝她淬了一口,从桌上拿过何舒华的手机打开,翻出来里面两张照片。
依旧是那两张,她举到路千宁面前去,“这是什么?你装什么装?半夜三更拉着我儿子加班,还装睡觉来吸引他,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说着,她转过身对何舒华说,“儿子,你可千万不要被她迷惑了,这种乱爬床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路千宁诧异的看着何舒华,她根本不知道那两张照片!
何舒华脸色涨红,羞恼的把手机抢过来,“妈!那照片是我拍的,路老师根本不知道,我是看她睡着了觉得好玩,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他甚至不敢直视路千宁的眼睛。
他的话在莫夫人听来也是恨铁不成钢,“这都是她的招数呀,她连周北竞那样的人物都骗的了,你个傻小子当然看不出她——”
“够了!”路千宁忍无可忍,打断了莫夫人的话,“莫夫人可以领着你儿子回家,没必要在这里闹事,我到底对你儿子有没有非分之想,时间最能证明!”
她面容染上一抹寒霜,转过身去收拾桌上的资料,顺势头也不回的说了句,“何舒华,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们这儿的辅导老师。”
她知道这事儿何舒华是无辜的,何舒华真的只是来这儿找份工作闯荡一下。
可她这儿显然不合适,何舒华留下只会给他们两个都带来麻烦。
何舒华心头一沉,毫不犹豫的说,“我不走,我带的那几个学生还等着我给他们上课呢!”
说着他回头去推莫夫人,“妈,你能不能回去,路老师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是负责任的好老师,也是一个合格的好老板!”
莫夫人被他推的快到了门口,因何舒华的倔强气的说不出话。
“别说了,离开这儿吧。”路千宁态度坚定。
这让何舒华的心头拧巴的难受,扭头继续埋怨莫夫人,“妈你太过分了,我告诉你这份工作我一定会做到底的!你再继续为难路老师,我就不认你这个妈了!”
这话一出,路千宁心里‘咯噔’一声,不妙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莫夫人因这句话一下子来了脾气,反手朝何舒华后背上使劲捶了两下。
又越过他急匆匆朝路千宁冲过来,高高抬起的手冲着路千宁巴掌大的脸就落下来了。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居然把我儿子迷惑到这种地步了,我非打你个不要脸的——”
巴掌声没有如期而至,莫夫人的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的抓住了。
路千宁本能想要推开一步的脚还没来得及动,就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过来了。
是周北竞,他周身卷着外面微冷的空气而来,冲掉了几分路千宁心底的焦躁。
“周……先生?”莫夫人有些被他淡漠的目光吓到,悻悻的把手缩回来。
“北竞哥。”何舒华像见了救星一样,冲到周北竞身边来,“你快劝劝我妈,她疯了似的在这里闹事!”
莫夫人瞪了眼何舒华,然后看向周北竞,“你们的事儿我多多少少听御封他们说了,你玩儿女人我是管不着,可我不允许这女人打我儿子的主意,我这么说……周先生不会介意吧?”
玩儿女人?
几个字让路千宁脸上的血色白了几分,紧抿着薄唇看着周北竞。
“不介意。”三个字从周北竞薄唇飘出来,他扭头看着何舒华,“听你.妈.的话,回家去。”
几个字,像是坐实了路千宁品行不端一样!
路千宁咬紧牙关,无数的屈辱令她脸色涨红。
而此时何舒华的开脱又让她陷入了更难堪的境地,“你们这样太过分了,我和路老师明明清清白白,而且我相信路老师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你了解她?”周北竞侧目淡漠的问了句,“你跟她才认识几天?”
他站到路千宁面前,隔开了莫夫人恨不得吃了路千宁的目光,语气淡漠仿佛根本不把路千宁放在心上。
莫夫人心底满意极了,又转过头瞪了眼何舒华,连推带踢的把他弄出门外。
“你这个傻小子,那种女人就骗你这样的——”
谩骂声渐行渐远,何舒华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就被莫夫人带走了。
门外站着盛阙行和张文博,见他们母子骂骂咧咧的离开,盛阙行抬脚就想进来。
张文博赶紧把他拦住,“你干什么去?”
“我上课呀。”盛阙行理所应当的说。
“就这状态还上什么课,回车上等着!”张文博勾着盛阙行脖子就回了车上,两个人扒着玻璃往教育机构里面看。
路千宁依旧站在周北竞身后,她娇小的身影被完全遮掩住。
周北竞棱角分明的五官略沉,微微歪着头从玻璃的倒影上看着身后的路千宁。
良久,她扯了扯唇角说,“周先生很了解我?”
她语气是令人心慌的平静,周北竞心头生出一抹躁意,低头从兜里掏了烟点上。
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至少比他了解。”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路千宁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
他眉心轻折,没说话。
她又准确的重复了一遍,“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他目光如注,深沉的眸色倒映着她的模样,她眼眶蓦的红了。
“你应该知道莫夫人跟花家的关系。”周北竞缓缓开口,“所以你在她面前沾不了光,以后跟何舒华撇清关系。”
她哪里是介意在莫家和花家面前沾不了光?她介意的是周北竞的态度。
在莫夫人面前,他一句话也没替她解释,她不是小三!
大概是根本不在意她的名声和感受,没必要站在她这边。
“多谢周先生提醒。”路千宁深吸一口气,唇角上扬的弧度带着几许颤抖,“也请周先生跟我撇清关系吧。”
就当给她留一条活路。
缭绕的烟雾却遮不住周北竞阴沉的面色,鹰隼般的长眸深处翻涌着波涛的怒意。
他抬手捏住路千宁的下巴,薄唇里溢出来的烟雾从她脸上蔓延到四周。
“你说了不算。”
路千宁紧咬着牙,清眸愤怒不已,“盛阙行这个学生我不教了!学费我退给你!”
“好啊。”周北竞不以为意,“按照单据上写的进行赔偿。”
她喉咙一哽,十倍,那就是将近一百万,她哪里有那么多钱?
看她说不出话了,周北竞薄唇轻勾,“怎么?没那么多钱?”
他视线从她光滑的脸蛋向下,落入因为变形而松垮的领口处。
若隐若现的锁骨和线条优美的身材,依稀能看到黑色的蕾丝边。
他在看什么,路千宁一清二楚,甚至连他眸底那抹突然窜出来的火苗她都能捕捉到。
她几不可查的拧了拧眉,却是笑道,“周先生,你还想玩儿?可我不奉陪,我不缺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