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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回到京城,慕容衍就收到了京城惊变的消息。
皇上因为长时间日夜饮酒作乐,身染恶疾不久于世,众皇子见此时机,自分两派,争夺皇位,想要在慕容衍回京之前,掌控一切。
“他们疯了吗?父皇还没死呢!”
慕容衍震惊又愤怒,急忙和柳澈带着一支五千人的精锐队伍,快马加鞭先行赶往京城。
他们来到京城的时候,进城就遭到了阻拦,面戴银色面具的柳澈将拦截者斩杀,亲自带着慕容衍一路过关斩将前往皇宫,等来到皇宫的时候,宫里宫外早已经血流成河。六个皇子谁也不让谁,杀得六亲不认。看到慕容衍这个太子活着回到了皇宫,六个皇子慌了,当即齐心协力,想要一起对付慕容衍。
六个皇子的人很多,但慕容衍身边有战神柳澈,柳澈带来的五千精锐都是能在战场上以一敌百的好手,六个皇子的人根本不敌,厮杀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六个皇子最终败了,有四个死在了柳澈手里,另外两外自杀而亡。
所有的皇子,除了慕容衍这个太子之外,就只有大皇子慕容齐没有参与这场宫变。
慕容衍和柳澈见到了老皇上。
才四十三岁的老皇上瘦得只剩皮包骨,整个人苍老得仿若六七十岁一般,他虚弱的缓慢移动着右手抓住了慕容衍的手:“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父皇……好久……没有看到你这张脸了……,你比……小时候……更好看了……父皇留了遗诏,让你……继承……皇位,封……柳长清……为王……”
还未说完,老皇帝便断了气。
慕容衍哭得撕心裂肺。
虽然他父皇的确很昏庸,但对他的好却是真的,父皇比母后对他还要好。
皇上驾崩,举国哀掉。
当天晚上,慕容衍的母后来找了他,让他将皇位让给慕容齐。
“这个皇位本就属于你大哥,他是嫡长子,是你抢了他的太子之位,慕容衍,你若还有良心,若还顾及兄弟之情,那就把皇位还给你哥,你哥比你更适合当皇帝。”
母后一直很偏心,偏心到没边的那种,慕容衍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冷淡的看着他:“母后,皇位是父皇传给本宫的,本宫是断然不会让的,本宫与大哥乃一母同胞,无论谁坐上皇位,你都是太后,所以母后,你知足吧!”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他母后,转身回了寝宫。
国不可一日无君,翌日,慕容衍便身披龙袍,坐上了龙椅。
国丧后,莫名其妙被封为南陵王的柳澈找到慕容衍,把人打了一顿。
大乱初定,新皇登基,百废待兴。
早朝上,大臣们都在讨论律法之事。
等大臣们商议完,一直不吭声的柳澈才上前两步,说了女子十八不嫁,男子二十不娶,便会被官府强行婚配的的事儿。
“这条律法很不合理,男女的婚姻不应该被人强行官配,两厢情悦,才能白头偕老,生出的孩子才能健康成长,才能成为国之栋梁。”
众臣闻言都不赞同改掉这条律法,觉得战争才刚结束,大胤王朝是最缺人的时候,百姓不嫁娶,如何生子,如何壮大国家?
柳澈扫了他们一眼,才道:“人不在多,贵在精,百姓生再多孩子,却不善养,或是养不起,还不如不生。不用强制婚配,百姓们都会希望自己的儿子早日娶妻,女儿早日嫁人,能拖到十八二十不嫁不娶的,要么丑残傻,要么身有隐疾,或是人品极烂,家里太穷等等多方问题,这些人强制官配在一起或是和正常的人在一起不但不会有好的结果,还会害了正常的女子和男子。”
众臣闻言都安静了下来,觉得甚有道理。
柳澈对慕容衍拱手低头道::“请皇上修改此条律法。”
他的宁儿今年已经十五了,她是痴傻之人,依着霄叔他们对宁儿的宠爱,肯定是宁愿罚款也不会把宁儿随意嫁出去的。
可若是这条律法不改,宁儿早晚都会被婚配,他若能及时赶回去还好,若是不能的话,宁儿只怕……
他的宁儿他来保护。
这条害人的律法必须废除。
慕容衍很激动,澈哥这是第一次如此请求他呢,他怎能让澈哥失望呢!
况且这条律法本就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他老早就想改了,只是他以前还不是皇帝没资格改而已。
慕容衍在边境混了多年,积攒了无数军心和民心,成皇了之后他想要做什么,都不会有太多的阻挠,就算有,也就只有朝堂上的这些文臣和各个地方的大小官员。
文臣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慕容衍好清理,但远在天边的那些大小官员们,他却是没有那么多能力和精力去管,身为皇上,他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查那些官员,朝堂上的臣子有很多都是不靠谱的,会有很多疏漏,或是装聋作哑,在其位不谋其政。
他不相信这些大臣,至少现在不相信,于是,他去找了柳澈。
柳澈正在处理军队里的事儿,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想早点处理完事情,早点回家乡,谁知慕容衍却找过来了,死缠烂打说什么不要抛下他,他需要他。
想着以大胤王朝如今的情势,若不管理好,定还会再生麻烦,而且樾国也不会善罢甘休,国不太平,他回了老家也还会有接连不断的麻烦,而且他的身份……
思虑再三,柳澈便答应了慕容衍的请求,将谢广、赵靖、贺则、穆哲等人全部集合起来,组建了弑杀殿,将弑杀殿分布到各地,查冤案、斩奸官、稳民心。
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却很难,也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柳澈又陷入了忙碌中,在忙碌的同时,他抽时间让人去查了杨柳村的情况。
得知杨柳村没有遭受到战乱的波及,阮家人都活得好好的,他的宁儿还未嫁人,柳澈便放了心,对于亲爹柳大朗腿残生活艰苦的事儿,他虽然心底不是滋味,但还是没有让人去多管。
柳澈被封南陵王,还组建了弑杀殿,得了先斩后奏的实权,太后气疯了,去找慕容衍理论,说慕容齐都没有这么大的特权,凭什么柳澈一个外姓王能拥有。
慕容衍一字一句道:“就凭大胤王朝的安稳是南陵王打下来的,就凭南陵王是个人才,就凭南陵王全心全意为国效力没有私心。”
慕容衍三言两语就堵住了太后的嘴巴,不再搭理她,继续忙自己的正事。
见慕容衍如此违逆自己,太后心中愤怒,背地里安排人找柳澈的麻烦,各种脏水往柳澈身上泼,欲要败坏柳澈的名声。
但她没想到,柳澈为人虽然耿直,却不愚忠,也不喜欢受气,他对慕容衍尚且能狠揍,更不会对太后和齐王客气了。
太后设计他,他就以牙还牙,比太后还阴险,厌烦之下,还直接去捉了一条大蛇,潜入太后寝宫,杀了弄太后一身血,再让太后抱着死蛇睡一晚,致使太后翌日醒来吓得大病一场。
之后,还去把齐王折腾一顿。
太后和齐王这才没能力折腾了。
弑杀殿初建,柳澈很忙,忙着培育人才,转交事宜,每一样事情都极为费时费力,导致柳澈无法时常兼顾杨柳村那边的情况,便也就不知道,弑杀殿才刚成立一年,殿中所有事儿才刚成型之时,杨柳村里的阮霄遭到杨大壮设计,出镖遭遇山贼,货物被劫,人落入山崖生死不明。
得知阮霄出事,吕氏大受打击,吐血昏迷,等醒来之后,便是心结难解,对阮霄思念成疾,落下了病根,需靠吃药养着。
阮霄没了,吕氏又病倒,阮宁是个傻子,阮书病弱,家里的担子全落到了年仅十岁的阮俊身上。
好在阮霄这些年一直很有能力,没让家人饿着一分,阮俊不仅长的比同龄人高大,还勤苦好学,小小年纪便跟着阮霄学会了打猎,设陷阱,虽然实力不如大人,但每隔几日也能猎到一点野鸡野兔之类的野味,加上有杨兴义和杨奇帮衬着,收获还是挺多的。
只是阮宁食量太大,吃不饱便会大哭大闹,阮俊再有能力,卖野物换来的米面还是不够阮宁吃,阮宁每日都会饿肚子,为了不让她饿肚子,大家都会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一大半给她吃。
柔弱的阮书不得已扛起责任,硬撑着虚弱的身子,每日跟着阮俊学种地,或是去山上挖野菜糊口,而吕氏也为了孩子们,撑着带病的身子,做起了绣活,虽然因为生病的原因,她的绣品没有以前的精致,速度也很慢,但好歹也能为家里增加一点收入。
除了做绣活,吕氏还得照顾阮宁,说是照顾,其实也是她们母女二人互相照应。
吕氏长得很美,三十几岁的她风韵犹存,以前是因为有阮霄保护,村里的男人便不敢打她的主意,可如今阮霄不在了,村里很多男子便对吕氏起了心思。
寡妇门前是非多。
避免吕氏被欺负,阮书和阮俊出门做活路之前,都会千叮咛万嘱咐,让阮宁不要离开吕氏身边,要随时跟着吕氏,要听吕氏的话,别让村里的男子靠近吕氏。
阮宁记住了,日日跟着她娘,有男子靠近她娘,她就一拳打飞,阮宁在村里又傻又丑又凶的名声更甚。
一家人团结一心,这才勉强把日子过下去。
阮家的日子越过越糟,住在茅草屋的柳大朗也不好过,他年岁越来越大,加上腿脚不利索,阮霄出事后才半年,柳大朗就因为一次意外,在院子里摔了一跤,脑袋磕到了石头,晕了过去,当时正在下大雨,没有人经过茅草屋,无人知道柳大朗出了事,柳大朗便在雨中淋了一夜,救起来后便落下了病根,病情不到三日就越发加重,李大夫给他诊断后叹息着说,他活不了几年了。
匆忙的日子总是会过得很快,阮霄已经生死不明一年了,吕氏和阮书的病情加重,整日咳嗽不断。
李大夫又来给阮书和吕氏诊断了一番,用药给吕氏和阮书压住了病情,然后才避开阮书,给吕氏、阮俊、阮宁三人说了阮书的情况。
“阿书近一年帮着家里干活,辛劳过度,身子不如以前了,尽管老夫已经全力为他诊治,但还是无法让他好起来,所以……依老夫的诊断来看,阿书活不过十六岁……”
吕氏闻言泣不成声,阮俊也是一脸痛苦之色,只有阮宁什么都没听懂,好奇的一直拉着李大夫追问。
“二弟为什么,活不过,十六岁,这是,什么意思?活不过是会病好的,意思吗?”
谁也不知道,阮书已经在门外站了多时,将李大夫所说的话儿都听了去,李大夫忙着应付阮宁,也没注意到有人在门外。
阮书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抬头望着房顶许久,随后叹了口气,心中下定了某种决心。
晚上,阮俊做了杂面糊糊给阮书送到房间。
“二哥,以后你别再跟着我出去干活了,你……”
阮书摇头:“我知道我身子弱,干不了什么活,只会拖累你,但是阿俊,你还小,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你来做,我答应你,会顾好自己的身体的,反正地也卖了,咱们也不用种地,只需砍柴找吃的就行,砍柴你来,我负责挖野菜成吗?我不会天天去挖的,我隔两天去一次可行?”
生活所迫,半年前,他们不得已将父亲所买的那两块地全给卖了,如今已经无地可种。
阮俊拗不过阮书,到底还是答应了他。
等阮俊一走,阮书就从床底找出一个小陶罐,把杂面糊糊装进去,再藏起来,假装自己已经吃完了。
天明,趁着阮俊去山上砍柴,吕氏在屋里做绣活,阮书把阮宁叫到房间,将自己藏起来的杂面糊糊拿出来哄着阮宁吃完。
杂面糊糊放了一夜,味道很不好,但阮宁饿急了,也不管好不好吃,还是给吃完了。
阮书很满意:“大姐好好吃,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保护娘。”
他同时在心里说,我和爹会守护着你们的。
阮宁看着这样的阮书,觉得他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心里一直惦记着阮书的异常,当晚阮宁没睡好。
之后的五天,阮书依旧会把吃的藏起来留给阮宁,阮宁每次被他哄着吃完后,当晚都会睡不得好。
她睡不好,另一个时空的阮宁也睡不好。
这一夜,阮宁又失眠了,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年。
每次睡着,她总会莫名的心慌,脑子里会浮现很多她想捕捉却又捕捉不到的画面,然后惊醒,惊醒之后,就没了睡意。
天明,阮宁去了研究室,这是属于她一人的研究室,是去年宋明烨找人为她建造的,也算是他们二人的秘密基地。
研究室面积不大,旁边还有个农庄,农庄里的很多农作物都是她发明出来的新物种。
前日阮宁又发明出了一种新型芯片,和宋明烨约定好了,今日展现芯片的功能给他看。
两个小时后,宋明烨才赶了过来,阮宁给他展示了芯片后,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眉心和右眼皮都忽然诡异的跳动了两下,手一抖,手中的芯片落到了地上。
见此,宋明烨连忙关心询问:“宁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宁淡然道:“没什么,只是失眠而已,这一年的失眠症来得太奇怪了,我也总会出现心绪不宁的情况,右眼皮时不时的会乱跳,总觉得会有什么我无法控制的事情发生。”
她话音刚落,手脚就忽然酸软无力,仿若在冷水里浸泡了许久。
同一时间,研究室一阵摇晃,所有东西都在支离破碎,阮宁只来得及看到宋明烨冲着自己大叫一声,扑过来把自己护在了身下,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
杨柳村。
一群孩子来了阮家,其中一个胖小子趁着阮家院子里只有阮宁没有其他人,拿着一颗饴糖诱哄阮宁。
“傻子,帮我们去河里抓鱼,这颗糖就给你吃。”
阮宁今早没吃饱,正在咬树叶子呢,就听到了胖小子的话。
看到饴糖,她眼一亮,忘了吕氏几人的交代,跟着这群孩子去了河边。
这个时候,村里人都在河边早早洗完衣服拿回家去晒了,所以此刻河边并没有什么人。
阮宁被孩子们诱哄着靠近了河岸边,正发愁怎么抓鱼的时候,后背被人推了下,身后的那些小孩不知何时都不见了人影,直到听见了阮宁落水的声音后,这才惊讶的跑过来,看到阮宁在水里扑腾,他们吓得连连大叫。
“快来人啊!阮家的傻子落水了!”
柳澈穿着布衣走进了村子,看到和十年前一样的村子,他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终于回来了!
活着回到了家乡。
他终于可以见到霄叔一家人了,终于可以继续听到宁儿喊他澈哥哥了!
柳澈朝着阮家走去,才走了一会儿,就忽然看到很多人都朝河边跑去,嘴里还嚷嚷着:“阮家的傻闺女落河里去了,这傻子不会凫(fú)水,去河边瞎转悠什么,阮家人也不看着点。”
“傻子落水,谁敢去救,这要是男孩还好,女子谁碰了,便是毁人清白,是要负责的,谁愿意娶傻子!”
忽然,一阵风从这些村民的面前刮过,待他们回神过来的时候,只见一道高大的人影正如风一般朝着河边而去。
阮家傻子?
杨柳村里会有几个阮家,不就是霄叔家吗?
宁儿怎么会落水?
柳澈急得不行,也顾不上隐藏轻功了,飞也似的来到了河边,看到河中的确有一个人扑腾,那张脸虽然和十年前已经大为不同了,但柳澈还是能认得出来,那就是他的宁妹妹。
当下想也不想,就跳进了河里,飞快的朝着阮宁游了过去。
阮宁在河里挣扎了许久,岸上的人都没有谁来救她,好多好多的水涌进了她的耳鼻喉,她很难受,难受得无法呼吸,人渐渐沉了下去,意识逐渐消失。
忽然,她的身子猛的颤动了好几下,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随即又缓缓闭上。
见阮宁沉了下去,柳澈也赶紧潜入水底,没多久就来到了她的身边,他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见她已经没了气息,他抱着她运起轻功飞上岸,把岸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柳澈却无从搭理岸上的人,他将阮宁放到地上,探了她的脉搏,见她是真的没了气息,柳澈顿时就有种彷如天塌了一般的感觉,心难受得要命,无声的泪顺着他脸上的水滴一起落下。
“宁儿,你不能死,我是澈哥哥,你快睁眼看看,你的澈哥哥回来了!”
“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我也跟你一起死!”
柳澈搀扶着阮宁坐好,一掌拍在她的背上,用内力为她逼出喝进去的水。
他不要命的释放内力,掌心散发出了淡淡的气体,似水蒸气一般。
昏迷中的阮宁只觉得胸口憋得慌,喉咙里有什么死死堵着,一股暖流从胸口缓缓朝上,来到了被堵着的地方……
“噗!”阮宁猛的吐出了一口水。
旁边有人惊呼。
“傻子吐出水了,她没死,这个男人把她救活了!”
“阮家傻闺女的命可真大。”
“救她的这个男人要倒霉了,他方才碰了阮家傻闺女了,得把人娶了呀!”
乱七八糟的声音令阮宁感到很烦,她想挥手让这些人走开,可却没有力气,身子更是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
柳澈稳稳把她接住,望着她苍白的小脸,抹了把脸上混着眼泪的水,声音沙哑的说:“宁儿,你会没事的,我这送你回家。”
他将阮宁抱起快步离开。
阮宁意识昏沉,压根没看清男子的脸,被抱起的那一瞬间,人就晕了过去,耳边有人在喊。
“宁儿,你给我撑住了,你要活下去,澈哥哥回来了,回来履行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