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她对之乎者也并不感冒,但不代表她看不懂,她看了看题,又看了看谢青的答卷,确定了一件事。
谢青的水平,大概就是一个普通初中,普通班前一两名。
说聪明么?在边城那样人少教育资源不丰富的地方,确实是拔尖的,就如同普通班的资源。
可若说他才学斐然,他连尖子班都进不去。
文笔也就那样,见识少年纪小,心高气傲,字里行间就透露着一个狂字。
若是他踏实低调,说不定这评级还能高些,但就他这么模样,不讨喜也是在情理之中。
谢婉将手中的卷子递给谢青。
谢青接过一看,脸顿时就黑了,少年气性涌了上来,脱口就道:“分明是他们故意刁难!”
曹祭酒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这题对京城纨绔来说,确实是难的,但是对各州府的学子来说,确实是正儿八经的考题!
他冷哼了一声道:“我等身为朝廷命官,管一方学府,为何要故意刁难于你?!这卷子也不是你一个人作答,司业,将春招时学子们的答卷拿给他看看!”
“是!”
司业立刻起身,从一堆卷宗里面,随意捧了一摞来放在桌上,冷声开口道:“这是今年春招部分入学学子的答卷,你随意看。”
谢青不信邪,当即上前拿起卷子看了起来,然而他越看脸色越是不好,到了最后已经彻底没了先前那股子狂傲劲儿。
他将卷子放在一旁,站在那儿倔强的咬了唇,没有再说话。
谢婉看了他一眼,对曹祭酒道:“麻烦大人了。”
曹祭酒连忙道:“姑娘客气了,我们也只是秉公办事。”
谢婉嗯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让谢青进国子监。
进吧,谢青的天赋应该是有的,可依着他对她的态度来看,把他培养出来,可能非但不得好,还会给自己找了麻烦。
不进吧,到底还是个孩子,一辈子可能就毁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家弟天资愚钝,让诸位大人见笑了,但家父去的早,教导他便成了我的责任,不知这入学,能否通融通融?”
曹祭酒闻言面上露了几分为难,他看了看如同霜打茄子一般的谢青,犹豫了一会儿道:“既然姑娘发了话,自然没有不通融的道理,只是这份卷子肯定不能要了,这样吧,我们另出一题,让令弟重答一次。”
谢婉连忙道:“那就多谢诸位大人了。”
众人连忙摆手:“小事小事。”
原本给各家纨绔准备的卷子,就是要简单些的,这完全算不上他们徇私舞弊。
国子监司业,另取了一张空白的卷子,随意写了一题递给了谢青:“夏至将至,便以荷花未题赋诗一首吧。”
先前问的考的是策问,同现在的难度相比,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然而谢青却没接,而是咬唇道:“不用!这国子监,我不上了!”
这话一出,国子监众人顿时黑了脸。
文人的骨头最软,但也最硬,曹祭酒当即便冷声道:“国子监乃是天下学子最高学府,你这般态度,将天下泱泱以入国子监为荣的学子至于何地,将为你辛苦奔波的长姐置于何地?!真是冥顽不灵!”
“你们就是在羞辱我!”
谢青看向谢婉怒声道:“什么辛苦奔波,你就是在故意羞辱我!你故意让他们出了难题给我,然后又一副施恩的模样,让他们通融再出简单的题!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让我难堪!你分明一开始就可以让他们出简单题的!”
他将所有的难堪和委屈,都发泄在了谢婉身上。
像是一只受伤的困兽,红着眼睛怒瞪着她!
周遭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曹祭酒呵斥道:“你不过是个庶子而已,值得谢姑娘在身上花费这般心思?!”
“就是,自己学识浅薄,谢姑娘为你来回奔波,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若不是看去故去永誉侯与谢姑娘的面上,你连入学考的资格都没有!”
听着众人的话,谢青涨红了脸,怒吼道:“现在你满意了吧?!你就是故意要……”
我可去你的吧!
谢婉抬起手,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啪!
谢青捂着脸,红着眼睛怒视着她:“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谢婉冷声道:“你要入国子监,求到我面前,帮你是情分!可你想想,我跟你有什么情分可言?!心高气傲不识好歹!你是我爹生的,是我的生的么?!我欠你的么?”
“不想帮你可以不帮!”谢青吼道:“为什么要羞辱我?!”
“呵!”
谢婉闻言冷笑:“羞辱你?我羞辱你干什么?你好与不好,与我何干?!”
谢青捂着脸,冷哼一声:“你就是怕我将谢临比下去!”
“呵!你年纪不大想的倒挺多!”
谢婉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就凭你是从姨娘肚子里出来的,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比过谢临!再者,这世间有才学的人那么多,倘若为了不让旁人超过谢临,我就去想法设法羞辱、陷害旁人,我忙的过来么?!”
“谢临年幼,同一个孩子比,你还有脸了!自己技不如人,不想着从自身找问题,却整天将眼睛盯在别人身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谢婉被气的不轻,一天天的,得了什么被迫害妄想症!
她之所以提了一句公事公办,是因为她信了李琼对他的评价,觉得无须开后门,他也能顺利进国子监。
再者,题难些才能显示出他真实的水平,也好让她瞧瞧,他到底有多厉害。
结果,就这??
谢婉看着谢青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题你答不答?诸位大人还有事儿,没空看你在这儿闹!你倒是想清楚了,踏出这个门,这辈子你都别再进国子监!”
谢青很想硬气的甩手走人,可进国子监是他憧憬了许久的事情。
他捂着脸,怒视着谢婉许久,一把伸手扯过司业手中的卷子,寻了个桌子就坐了下来。
司业没好气的道:“半点礼数也无,着实丢了谢姑娘的脸面!”
曹祭酒看着自己研墨的谢青,叹了口气看向谢婉道:“姑娘宅心仁厚,但只怕一番苦心最终却养出个白眼狼啊!”
研墨的谢青听得这话,握着墨条的手顿时一紧。
谢婉看了他一眼,转眸对曹祭酒道:“多谢曹大人关心,只是这世间之事未必每一件结果都能如意,我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有句话说的很好,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众人闻言纷纷道:“姑娘高义啊!”
谢婉才不高义,她清楚的知道,这么一闹,谢青即便进了国子监,也不会受待见了。
如果他这脾气性子不改,这辈子也就了了。
之前以为他聪慧无比的时候,她都敢让他进国子监,现在就更不必说,谢临有多聪慧她是知道的,想跟谢临比,他还差的很远。
既然如此,她何不当一回高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