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知道些。”
方管家轻叹了口气:“奴才是当年侯爷还未封侯建府的时候就跟着了,后来侯爷因着战功又被封侯,众人都以为京城要出一个新贵,却没想到,先皇却下令侯爷常驻边城。”
“说句大不敬的话,其实谁都知道,先皇让侯爷将家安在京城,还给了老夫人诰命,其实是留下……”
说到这儿,他断了话头,看了谢婉一眼。
谢婉点了点头:“我明白,就是人质,为防止大将在前方叛变。”
方管家应了一声:“所以那时候有些脸面的,都并不是很愿意将女儿嫁给侯爷,老奴曾与夫人聊过,怎的就不顾家中反对嫁给侯爷了,夫人笑着对老奴说,她打小就崇拜大英雄,在她眼中,老爷就是英雄。”
这确实是娘能说出来的话,她小时候娘也不止一次的说过,她爹是个英雄。
谢婉问道:“我娘跟我爹是如何相识的?”
方管家笑了笑:“先皇要给侯爷在京城安家,便设了宴,让京中大员将没有定亲的适婚女儿都带上赴宴,在宴席上,又开玩笑的问道,有谁愿意嫁给侯爷。”
“那时候众人皆知,嫁过去同守活寡没有什么区别,加上老夫人名声在外,又有哪家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侯爷呢?众人纷纷表示不合适。唯有夫人说了一句,她愿意。”
“其实那时候侯爷应该是难堪的,夫人的出现解了侯爷的围,先皇当即便下旨为侯爷与夫人赐婚了。”
谢婉闻言心中很不是滋味,她苦笑了一声道:“我娘那会儿站出来,必然是鼓足了勇气。”
方管家点了点头:“其实夫人一直是个善良坚韧的女子,老奴一直都很佩服。”
“我也很佩服。”谢婉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她做到了一个女子,一个母亲所能做的一切。”
方管家低低嗯了一声:“夫人在宴席上的表现,在席家看来是丢尽了席家的脸,许是因着是赐婚,席家还是给足了嫁妆。只是成婚之后,来往便少了。后来夫人生了小姐,席家老夫人来看过几次。”、
“一次是小姐出生那日,一次是小姐被送走的第二天,再有两次就是小姐被送走的那年头几个月。再后来,就彻底断了往来,一晃也十多年过去了。”
谢婉闻言皱眉:“你可知道,席家为何与母亲彻底断了往来,是因为我么?”
方管家犹豫的看了她一眼,点了头:“是。”
谢婉不解:“为何?”
方管家长长叹了口气:“席老夫人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同夫人发生了争吵,席老夫人的意思是,夫人完全没必要这般频繁的往山上跑,而是应该将府上顾好,多与旁的夫人走动走动,可夫人却怎么也不同意。”
谢婉明白了,席老夫人其实是为了她娘好,可她娘却选择了她。
席老夫人觉得她娘完全不懂事,听不进去劝,便彻底失望,一气之下再无往来了。
谢婉问道:“席家富裕么?”
方管家摇了摇头:“具体如何老奴不知,通政司其实并无实权,席老夫人能给出这么一大笔银子,应该有些家底吧。”
谢婉闻言点头表示知晓:“管家辛苦了。”
“都是老奴分内之事。”方管家道:“小姐今日好好休息,老奴先行告退。”
目送着他离开,谢婉看着手中的锦盒,沉默了一会儿,将银票取了出来,重新取了个锦盒装好。
她想了想,又将长公主给的沉香念珠放了进去,又去写了一张安神的方子,让如诗给席老夫人送过去。
她叮嘱道:“亲自交到老夫人的手中,就说簪子我很喜欢,逝者已逝,愿老夫人福寿安康。”
如诗点了点头,拿着锦盒出了门。
席老夫人特意挑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让人将礼给送了过去。
她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这般举动,谢婉会如何作想。
其实早在她听闻,谢婉将谢家那两兄弟送进大牢,又将那张老太婆给赶出侯府的时候,她心头是畅快的。
在她看来,谢家欠了她一条人命!
可她拿不准谢婉对席家是什么态度,对她又是什么态度,会不会怨恨她,所以,她不敢上门去认。
儿子们同她是一般的想法,倒是有儿媳提过,要不要上门认亲,可他们在谢婉最难的时候避开了,如今她好了,他们哪里还有脸上门去。
一万两银子,是几个儿子和她一块儿凑的。
她知道谢婉将来不会缺银子,可宁王的跟谢婉自己的,还是有区别。
王府的下人眼界必定是高的,谢婉初嫁侯府,怎么着也得有些贴己钱才能行事顺利。
席老夫人将东西送过去,其实也不指望着,谢婉能够不记仇,只是连带着对女儿的愧疚,一并补偿了。
听闻谢婉的贴身婢女过来,席老夫人甚至一度想说自己不在,这样一来,便能不用面对坏结果的可能。
然而这种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只能硬着头皮将如诗请进了门。
当如诗拿出锦盒,将锦盒递给她的时候,席老夫人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如诗瞧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不大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把谢婉的话带到:“小姐说,簪子她很喜欢,逝者已逝,愿老夫人福寿安康。”
逝者已逝……
不就是不愿再同席家有往来了么?
席老夫人紧紧握住了锦盒,心头五味杂陈。
也好,不怨恨就够了。
她问了问谢婉的近况,虽然知晓宁王对谢婉有多珍视,但还是亲口问了一遍:“宁王对你家小姐可好?”
如诗笑着答道:“好着呢,就是爱吃醋了些,总是要小姐哄。王爷连小侯爷的醋都吃。”
听得这话,席老夫人忍不住笑了,笑过之后笑容又淡了下来,喃喃道:“对她好便好,对她好便好。”
她命嬷嬷将如诗送出府,盯着手中的锦盒,犹豫了半响,才缓缓打开。
待瞧见锦盒中装着的东西时,她愣住了。
嬷嬷送完如诗回到院中,脚刚刚踏进门,就见席老夫人喜笑颜开的看着她道:“快,按照着方子做个香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