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纷纷回神,一众贵公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看向了别处。
马宇航笑着道:“美人本就是用来欣赏的,世子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孙依依冷哼了一声:“就是!她自己穿成这个模样出来招摇,还不允旁人看了?!”
孔月茹吹了下自己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笑着道:“这骑马装可真是个照妖镜,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有贵女应和道:“可不就是,这衣服穿了跟没穿似的,简直丢尽了女子的脸!”
还有贵女问旁边的贵公子:“她穿的,是不是比你们常去的勾栏里的女子,更勾人?不然你们怎么会看的眼睛都直了?”
众贵公子一个个顿时就不说话了,这话他们没法接。
韩璟一张脸气的通红,可他不善吵架,而且这么多贵女七嘴八舌,他根本想不到什么词来辩驳,他也吵不赢这么多人。
谢婉越来越近,贵女们半点没有收敛,反而一个个将轻蔑和不齿挂在了脸上。
如画和如诗气得手抖,谢婉的脸色也很是不好。
她好歹也是出身侯府,却仅仅因为身材傲人了些,就被她们比作勾栏女子!
这已经不是在奚落她了,这是在羞辱!
楚云也气愤不已,这就是她为什么跟这些人在一处,都要束胸的原因,也是她为何不喜同这些人在一处的原因!
她们,分明是权贵之家的贵女,可却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旁人!
简直让人不齿!
她担忧的朝谢婉看了过去,却见她只是皱了眉,面上并无羞恼之色。
韩璟也同样的担忧的看着谢婉,出声安抚道:“你不用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呦!这就开始有人心疼了!”有贵女笑着道:“果然手段很高啊,山上长大的就是不一样,仅这一点就令我们望尘莫及。”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啊,有些人打着修行的目的,专门做那些腌臜的勾当,有些地方看着是道观庙宇,实际上却是……”
她话没说完,自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众人闻言会意,由孔月茹带头,都跟着笑了起来。
孔月茹看着谢婉道:“谢妹妹,你确定你待的地方是正经的道观么?不会是你娘,特意将你送去,学什么见不得的东西吧?”
如画和如诗实在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谢婉的前面来。
谢婉眼疾手快,张开双臂拦住了她们。
如诗和如画都快气哭了,齐齐喊了一声:“小姐!”
谢婉没说话,只微微用力,将她们赶至身后,然后看着孔月茹笑着道:“刚才风大,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要不,你再说一遍?”
孔月茹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我说,你娘特意将你送到什么道观,不会是让你却学什么见不得手段吧?”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孙悦茹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你竟然敢打我?!”
谢婉笑了笑:“是不是很难相信?”
孔月茹没说话,但怒瞪的眼睛已经给了答复。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谢婉看着她:“现在相信了么?”
谁都没有想到,众目睽睽之下,谢婉居然敢对孔月茹动手,她们更没有想到,她不但动手打了孔月茹的耳光,竟然还打了两次!
孔月茹气疯了,捂着自己的脸朝身后的丫鬟道:“瞎了么?!给我掌她的嘴!”
她带来的两个丫鬟互看了一眼,立刻撸了袖子抬脚朝谢婉走了过去。
如画和如诗冷哼了一声,正要去对上那两个丫鬟的时候,谢婉又动了。
她直接抬起脚,一脚将孔月茹狠狠踹倒在地,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压了上去,拔了头上的发簪,抵上了孔月茹的脖子。
她声音很冷,冷的好似寒冬里风:“谁再敢动一下,我就刺下去!”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齐齐停了动作,众贵女被这变故吓得一阵惊呼,紧张的看着她。
如瀑布一般的墨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流光,美艳的小脸,被墨发衬的更加肤如凝脂。
她的脸上带着狠色,本该是扭曲神色,可出现在她脸上,却是另一番惊心动魄的美。
马宇衡看着她,眯了眯眼。
孔月茹的一张脸吓的面色煞白,谢婉单膝跪压在她身上,抬眸朝那些贵女的脸上一一扫过:“你们说我是狐媚,一身的骚味,要离我远一点,我忍了。你们笑侯府没落,我连一件好衣衫都没穿过,我也忍了。”
“你们一口一个说我勾引韩世子,直指我与他有私情,我还是忍了。甚至,就因为我穿了一身骑马装,你们诋毁我,将我比作勾栏里的女子,我仍旧没打算同你们计较。”
“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羞辱我死去的母亲!不该羞辱教导我长大的师父!”
说完这话,她将发簪又抵近了孔月茹的脖子几分,已经将那处抵出了白痕,若再稍有用力,就能刺穿皮肤。
孔月茹真的吓坏了,可她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只一双眼睛惊恐的留着泪。
谢婉冷笑了一声,看着那些贵女道:“骑马装,是你们让我穿的,这骑马装与你们身上的有何不同?!你们在说我狐媚,将我比作勾栏女子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们身上穿的,与我穿的根本相差无几?!我穿的像勾栏女子,那你们又算什么?!”
这话一出,众贵女的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
孙依依倔强的道:“可我们也没有像你似的,穿的这么骚气!”
“呵!”谢婉冷笑了一声:“你们穿不出好,那是因为你们自己身材不佳,若不是脑袋分前后,你们都分不清正面和背面!除去了这身衣裙,几乎与男子无异!”
这话简直就是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众贵女的心头,有人刚要说话,谢婉却忽然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你们也没有那么不堪。”
她的目光,在众贵女胸口扫了一圈:“你们不是分不清正面和背面,而是小禾才露尖尖角,荷包蛋上两大枣。”
众贵女闻言顿时又羞又气,最让她们接受不了的,是谢婉说的太过形象,以至于她们脑中都有了画面感。
一众贵公子想笑又不敢笑,只将一张脸憋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