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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姓陈,今年五十出头,头发胡须都还没白,脸上倒是有了几条深深的皱纹,不知道是不是见人三分笑的缘故,即使不说话脸上也像是带了笑意。他平日里经常待在山神庙处理桃花村的事物,桃花村的村民想要找他,去山神庙准没错。
他家在乱石沟的东边,穿过最中间的广场和青石板铺就的街巷,走了不到一刻钟,拐个弯绕过一个大磨盘就到了。
家里没有瑶娘想象的那么阔绰,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酸枣树围成的篱笆,竹子做的门,里面是三间正屋外加东西各两间房,地基和墙壁都是桃花村随处可见的石头垒就。
院子里的西侧用简陋的篱笆围着种了一片菜,几只母鸡和鸭子在院子里随意地走来走去,看上去比魏家还要简朴一些。
村长的妻子姓赵,是个很亲切和蔼的人,知道瑶娘的来历后,热情地把客房收拾了一番,换上新晒的被褥,好让瑶娘能够好好休息。
收拾好后,瑶娘留在了客房,正坐在床上准备散开头发,赵氏抱着换下来的被褥出去了。
隔着没有关紧的房门,瑶娘听到院子里传来清晰的说话声。
“大晚上的,五郎你就别走了,就留在这睡吧。”
陈昭拒绝了,“我家里还有事,婶子我明天再来。”
然后是村长的声音,带着一丝嘲笑:“你别管他,在山神庙就说自己要回去了,结果现在还赖着不走。也不知道咱们家有什么让他挂念的东西。”
陈昭没有再说什么,院子里一时静了下来。
瑶娘听不到院子里的动静,以为陈昭已经走了。她把头发全部散开,才发现头上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干掉了,全粘在了头发上,头发黏成了一缕,又干又硬,还贴着头皮。用手指搓碎了外面细小的血痂,剩下的不能硬撕,一撕伤口生疼,鲜血又开始往外冒了,这个样子是没办法睡觉的。
瑶娘一手捂着头上的伤口,一手拉开了木门,打算问赵氏借一个木盆,打一些清水简单清理一下。
院子里已经全暗下来了,只有正屋和客房内各点了一个小小的油灯,窜出的火苗豆大一点,勉强照亮了屋内,外面是黑咕隆咚的,只能借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看到人影。
一个人影正蹲在井边摸索着什么,瑶娘看不真切,以为是赵氏在洗什么东西,她走近了一些,好让赵氏能够听清:“婶子,家里有木盆能借我用用吗?”
“你借木盆做什么用?”一个清朗有磁性的声音从人影身上传出,瑶娘眼睁睁看着她以为是赵氏的黑影变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皎洁的月光下,瑶娘看不清陈昭脸上的神情,她以为陈昭已经走了,没想到居然还在这。
她道:“想洗一下头上的血痂。”
“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陈昭的话说了半句,中途拐了个弯。
瑶娘道:“掉进水里面磕到头了,不过已经结痂了,我想把黏在头发上的血迹洗一下。”
陈昭好似松了一口气,转身从井里打了一盆清水,双手捧着递给瑶娘,
“这个木盆是干净的。”许是怕她误会了,又补充了一句:“我没用过,我刚才是在捡东西。”
瑶娘接过木盆,双臂瞬间往下沉了一分,险些没有接稳。
“谢谢。”这是今天她第二次对他说谢谢了。
“不用谢,我先回去了。”陈昭顿了一下,又道:“你早点睡吧。”
瑶娘端着大半盆清水回到了客房,打湿了一角包瓷罐的布,擦掉了头发上黏的血痂。
吹灭油灯后躺在床上,脑海里走马观花一样回忆着今天经历的事情,只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一切都那么地不真切。
不知道具体晕过去多久以后,她幸运地被溪水冲到了桃花林里,绕过桃花林来到了桃花村,又遇到了热心肠的魏家人,不仅留她在家里吃饭,而且还帮她去寻亲。
寻亲也很顺利,找到了阿嬷的叔叔和堂兄弟,知道他们真的住在桃花村,而且明天就能见到他们了。
一切的一切都顺利的不行,如果有什么疑惑的地方,不外乎是两点:
一是她醒来的地方太巧了,她没有被冲到沟沟角角的地方,而是被溪水带到了一心想寻找的桃花村;
二是村长是如何知道她的事情的,魏家人和他们的邻居都不可能大老远跑到乱石沟去告诉村长,难道桃花村真的有山神吗?
前世接受了这么多年唯物主义思想的熏陶,瑶娘下意识否认了这个说法,哪有什么神仙,所谓的神仙不过都是人搞出来的障眼法,假借神仙的名义好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只是如果没有神仙,又该如何解释她穿越的这件事情,瑶娘想不明白,翻了个身,蓦地眼前又浮现出陈昭的脸,莫名感觉有些烦躁,干脆不想了,闭上眼睛闻着被子上太阳的味道不多时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