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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河西区,郭家庄。
郭荣喜伪造的办事处内,一群人把酒言欢。
“让我们共同举杯,欢迎罗总的到来!”
郭荣喜举着酒盅,领导派头十足地邀请桌上的人。
“干!”
四五个男人一起举杯。
仰头一口闷完小酒盅里的高度白酒,几人砸吧着嘴,放下酒盅。
一套客气寒暄过后,郭大头开始吹嘘自己带来的大客户。
“罗总是咱郭家庄的楷模,是我等毕生努力的目标!”
炕上,矮脚桌的首座,坐着一名四十来岁的男人,西装革履大奔头,黑框眼镜鞋拔子脸。
这人,便是他们口中的罗总。
他看似谦虚地摆摆手,实则,一脸得意地拿起筷子,在桌上对了一下筷头,夹菜吃菜。
郭大头看罗总十分受用,继续卖力地拍马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好一阵夸赞过后,郭荣喜给了郭大头一个眼神。
郭大头不动声色地手下,转而笑得更加谄媚了,问:
“罗总,咱来之前,您不是说,有事儿要跟我们喜哥说吗?”
罗总闻言,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不自觉地推了推黑框眼镜,开口:
“哦,是这样的,喜哥,听闻,您有亲戚在咱中州的军区?”
郭荣喜闻言,一脸的装逼,连连摆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夹了一筷子的大肘子,伸出来长长的舌头凑上前,一口将大肘子吞下。
吃相,不可谓不难看。
郭大头在旁边敲边鼓,说道:
“我们喜哥当年可是风云人物!”
“罗总您虽然小一些,可有些事,那应该都是有记忆的。”
“当年,喜哥可是带人上过京都的呢!”
“从那时开始,我们喜哥的人脉路子,可就完全打开了!”
“别说咱中州的军区有人了,就是那京都的,我们喜哥也根本不在话下!”
赵大头闭着眼又是一通吹嘘,听得罗总不断点头。
赵荣喜挺直了腰板,坐在炕上,刻意把肩膀上披着的大校军装,往上抖了抖。
罗总的眼里都是精光,盯着郭荣喜肩章上的金星看,的确是真的!
他有自己的打算,因此,才会来到这里。
“罗总,您家大少爷,不是也想要一个校官?”
郭大头一拍大腿,瞪着眼拔高嗓门,一惊一乍:
“那您找对人了!”
“我们喜哥,人脉路子不是一般的广!”
“甭管哪个级别的校,我们喜哥都能给您搞定!”
“制服!钢戳!证书!一应俱全!”
郭荣喜听到这里,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他从身后的老式牛皮手提箱里,取出一个自己的证书,递给罗总。
“您请过目!”
罗总将那证书拿在手中,装模作样看了许久,连连称赞:
“妙啊!”
几人又是一通商业互吹。
罗总才算是水到渠成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那长子呢,入伍也不短的年限了。”
“头先,表现优异,也立功不少,已经是少校了。”
“最近两年,晋升太困难!”
“今年,他要是再升不上去,就要面临转业。”
“唉!我们一家子人,也是发愁啊!”
说着,罗总郁闷地喝了一盅酒。
郭大头连忙表示同情,边劝慰边给斟酒。
郭荣喜发觉了话里的漏洞,但是,他默默吃菜,没吭气。
但听,罗总继续说道:
“喜哥路子广,在上面有人脉,我这不是找来了嘛!”
还真是他主动找的郭大头。
郭大头为了拿个官儿当当,最近简直是不遗余力,村里到处拉人。
只不过,大家都是庄稼汉,谁有那个闲钱?
再说了,买军衔,这不是扯淡吗?
简直把正常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就在郭大头准备放弃时,罗总主动上门了。
罗总也是郭家庄的,最早开煤矿发达起来的煤老板。
“罗总,您来找我们喜哥,那可算是找对人了!”
赵大头给罗总发烟,点烟,嘿嘿笑着,说道:
“罗大少想要个啥校,您尽管说!”
罗总瞥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笑呵呵说道:
“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校官分别多少钱,您给报一下。”
郭荣喜夹着烟,靠在刷了半截绿漆的墙壁上,狠狠吸了吸鼻子,说道:
“少校,五万;中校,十万;上校,二十万;大校,五十万。”
说完,他悠悠然抽一口烟,态度非常坚决:
“不议价,全是一口价,随缘!”
罗总表情很微妙,夹着烟定定望向郭荣喜,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郭大头见气氛有些冷凝,立马敲边鼓,指着旁边的三个托儿,说道:
“罗总,您瞅瞅,这三位都是咱村里德高望重的老把式了。”
“他们,那可都是给孙子买过的!”
“麻子叔,给孙子买的是少校,一手交钱,一手交证!”
“大孬伯,买的是大尉,三万!”
“溜子叔,买的可是上校,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次性付款二十万!”
“哎、哎哎,大家伙儿快把证证都掏出来,给罗总瞧瞧!”
说着,那三名托儿都将自己的所谓证书,拿了出来。
郭大头连忙接过来,递给罗总。
“您看看,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证儿呢!”
罗总挨个拿在手里看,表情十分微妙。
郭荣喜边抽烟边斜眼看这边,脑中飞速思考、盘算着。
一根烟抽完,罗总有了决定:
“行!那就来个上校!”
……
半个小时后。
郭荣喜披着自己的虎皮,一脸红光,出门送客。
郭大头高兴得恨不能给罗总跪下,让他踩着自己上车。
夜色掩映下,罗总与这俩人挥手告别。
望着渐行渐远的奔驰车,郭大头高兴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哎呀,这有钱人的钱,是真好骗啊!”
郭荣喜哼哧一笑,咬着牙签,讽刺:
“也就你这脑子,才会信!”
说完,郭荣喜双手背后,牛逼轰轰回屋了。
郭大头一脸懵逼,摸了摸自己硕果仅存的几根头发,嘟囔:
“我这脑子咋了?这事儿,还不是让我办成了?”
另外一边,开走的奔驰车上,罗总掏出大哥大,拨了出去。
他的左手,还举着那个刚拿到的证件,冷笑。
电话被接通,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