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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庄小学。
破烂漏风的土坯房内。
曾鑫泉听闻司丽歌接下了老鼠街,心里那个倾斜的天平,更加倾斜。
他秉承报复、恶心司丽歌的心态,特地去找了一趟曾家庄的村长,指使道:
“你去,亲自去找司丽歌,给她说好话,求她收下你这里的高仿货。”
曾家庄的高仿产业,是村长牵头、有缝纫机的村民们各自制作,再提交到村长这里。
曾村长与曾玉兰对接,交货给她。
村长是牵头人,也是中间的桥梁。
他自己为了更多地攫取利益,还把村里的小学变成了一座小型的高仿工厂,雇那些没有缝纫机的人给自己打工。
就连老花眼的爷爷奶奶、十岁左右的小孩子,都在工厂里上班,只拿一半的薪水。
因此,曾村长投入的钱是最多的,积压的货也是最多的。
为了给这批货找出路,曾村长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可他有自知之明,从未想过去司丽歌那里碰运气。
曾村长为难地望着曾鑫泉,尴尬赔笑脸:
“小泉呐,那司丽歌是啥样儿的人,你比我清楚,冷血无情嘛!”
“哪能是我上赶着求人家,人家就能可怜我哩?”
“我这高仿厂子、村里的高仿业务,本身就跟人家有利益冲突。”
“上次都闹成那样了,哪里还能跟人家搭上话哩?”
曾鑫泉冷笑,歪着头斜眼看村长。
他在心里恨不能把曾村长千刀万剐!
表面上,他却秉承废物利用的心态,威逼利诱:
“事情能不能成,全看你有多大本事。”
说着,曾鑫泉甩到桌上薄薄一沓钱,一千块。
“这是我预付给你的定金,只要你能跟司丽歌搭上线,把这里的高仿货成功卖给她。”
“事成之后,我还会支付你剩下的尾款,两万九。”
“想不想要这个钱,就看你有多少方法能办成这桩事。”
曾村长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小泉,你这是啥意思?我闹不太明白啊!”
曾鑫泉皮笑肉不笑地看一眼曾村长,说道:“我是啥意思,不是你该操心的。”
这些行径,无外乎恶心、报复司丽歌,曾鑫泉自己都清楚,不可能成功。
可他秉承万一见鬼了呢?
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谁知道曾村长这种老滑头,能想出怎样的歪点子呢?
曾村长顺嘴一关切:“小泉呐,我是觉得吧,那司丽歌不是个好惹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也甭跟人家起冲突……”
“要你管!”曾鑫泉突然暴怒了,毫无征兆,一把掀翻了眼前的破烂课桌。
桌上堆放的成捆衣服,哗啦啦掉落一地。
“你当你是谁!啊?你也有资格来管我?做好你的事,少他妈给我多嘴!”
曾鑫泉那阴鸷喷火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曾村长被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眼神里都是惊恐。
曾鑫泉一脚踢开地上掉落的衣服,踩着散落的百元大钞,大踏步出去了。
教室外面偷么扒门缝的村民们,瞬间慌乱成一团,作鸟兽散。
曾鑫泉走后,村民们偷偷议论:
“玉兰死了,小泉这刺激啊受大发了!”
“可不是,你们瞅瞅他刚才那样儿,突然就发疯了。”
“我可要离他远远儿的,小泉这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阴气。”
……
司丽歌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一边给司笑笑打电话咨询设计图怎么画,一边自己就在这边动手了。
司笑笑那边正在伦敦搞自己的发布会,提前三天就去看场馆了。
她倒是很有耐心,认真给司丽歌做讲解。
这时,司丽歌的保镖兼特别助理小美进来了:
“丽总,外面来了个人,你绝对想不到是谁!”
司丽歌反倒好奇了:“谁啊?”
小美自己都憋不住笑了:“曾村长!”
司丽歌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谁:
“嗤~这人是有啥么毛病吗?来咱们这里干啥?”
“他究竟多有自信啊,觉得我愿意见他?”
“小美,你去把人给我打发了,无论他有啥理由,我都不想见他!”
“是,丽总!”
就这样,曾村长连司丽歌的面儿都没见到,就被赶出去了。
铩羽而归的曾村长,倒也没有多大的感觉,就是有些失落。
这件事嘛,本来就是成了万事大吉,没成倒也情理之中。
他百无聊赖地走在大街上,嘴里叼着一根没有过滤嘴的劣质烟,就连那烟纸都是麻纸。
看着对面那座顶着十字架的小教堂,曾村长愣愣出神:
“这世上要真的有上帝,咋地不保佑俺们这些穷苦百姓哩?”
“他妈的,辛辛苦苦搞厂子,好容易有点起色,司丽歌那个女人又来闹事。”
“厂子赔了,村里那些白眼狼净知道跟老子要钱。”
“他妈的,老子带你们赚钱时,你们倒是分给老子了?”
“这世道啊,同甘共苦就算了,不他妈来给我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兔崽子曾鑫泉,我操你娘时,你知道个求!”
“妈了个巴子的,一天天来老子这里指手画脚。”
“惹急了,老子连你也收拾了!”
曾村长嘴里咬着烟,站在路边骂骂咧咧,仿佛一个神经病。
“嘶~”
烟头烧了过来,靠近的火光烫到了他的嘴巴。
他现在没钱了,连一包好烟都买不起了。
抽的都是没有过滤嘴的烂烟。
拿出兜里皱皱巴巴的烟盒,里面是最后一根烟。
抽出来,曾村长把那根烟的一头稍微扣了一点烟沫沫出来。
腾出的位置,正好够他将嘴里的烟头塞进去。
如此一来,这两公分的烟头,就能续上都抽完,不浪费。
他甚至都心疼起刚才扣掉的那一点烟沫沫。
刚抽上两口,一位老太太悄么么靠过来,神神秘秘说道:
“同志,我观察你许久了,最近不顺心吧?”
这老太太,不是那位余老太,还能是谁?
说着,余老太从随身的红星军绿色挎包里,掏出一个小册子,递过来:
“看看!快看看!这是我们‘天国王’普度世人的至理箴言!”
曾村长被嘴里的烟熏得眯缝起一只眼,垂眸看那小册子。
“呵呵,天国王,洪师傅,气功,升入天国,被天国王亲自接见……”
曾村长边看边嘟囔着念叨,随即,余老太开始给他洗脑:
“大兄弟,这可是我们会里的绝密手册,不是有缘人,我都不会给呢!”
“我们天国王传下法旨,人,来到世间就是受苦的。”
“只有灵魂脱离了躯壳的束缚,飘入天国圣境,才算真正的解脱。”
“而我们的洪师傅,就是天国王在人间的代言人。”
“聆听洪师傅的教诲,烈火加身,焚干净一切罪孽,灵魂才能得到天国王的接引,享受极乐……”
大婶子好一通洗脑,曾村长听得那是一个津津有味。
大概半个小时,曾村长就跟着余老太走了,直奔对面的小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