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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听着自己的怨种兄弟,在电话彼端絮絮叨叨讲述俩人的过往。
无奈翻了个白眼,他打断:
“电话费贵巴巴的,你甭跟我说这些。”
沉浸在美好过往之中的赵议:……-_-||
“兄弟,哥是个没情调的人,也没你们读书人的那种罗曼蒂克细胞,别对牛弹琴了。”
司辰干咳一声,道:
“我今天来呢,本来是想通知三叔一声,看三婶子能不能想办法把你媳妇儿劝回来。”
“既然凑巧接到你电话了,那这事儿,你跟三叔说吧。”
“嗯,麻烦你跑这一趟了,辰哥。”赵议坦然接受这个结局。
“那行,我挂电话了,你等会儿再给打过来,三叔这会儿不在跟前。”
说完,司辰撂了电话。
电话那边,握着黑色听筒的赵议,久久不能回神。
他其实有心理准备,这一天,迟早要来。
司辰最初来赵家垣时,水英花根本没注意到他。
后来,听说司辰开了百货楼,水英花总是有意无意跟赵议聊起司辰。
起初,赵议也不在意。
可次数太过频繁,赵议就觉察到了。
尤其是近段时间,水英花三番四次撺掇他去找司辰说情,让她去百货楼上班。
也许是她觉得自己拿捏死了赵议,也许是她已经不在乎赵议对自己什么看法了。
最近这段时间,水英花说话间总是不遮掩地流露出对金钱的渴望。
当初她对赵议多温柔,如今对他就有多无情:
“读那么多书干啥?那分配到单位的人,能挣几个钱?”
“一个月就那么一百多块钱的工资,还不如人家煤老板一车煤挣的多呢!”
“我说你,就不能跟人家司辰学一学?”
“好歹你要扒紧了人家,跟着一起做生意、赚大钱不好吗?”
“非要去上啥劳什子大学,包分配也赚不到钱!”
“你这一去就是四年,自己不赚钱还要花钱,我咋办?”
“难不成,我就守在家里种田?”
“我可不想吃这份苦、受这份罪!”
“再说了,这一大家子的人都没分家,种地的收入都在你爸妈那里。”
“我说想去司辰那里守柜台赚点钱吧,你还抹不开面子去找司辰。”
“你咋就不替我想想?你一走,我根本就身无分文嘛!”
诸如此类,每天几遍紧箍咒。
……
赵谚开着拖拉机,带着三婶子一起去的国煤百货楼。
三婶子上去时,水英花正用电熨斗熨烫西裤。
“妈,大哥,你们咋来了?”
“英花,忙着呢?”三婶子看着这宫殿一样的百货楼,到底是怯场了。
水英花又是平时那一副体体面面的模样,端庄大气:
“妈,大哥,您快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别说三婶子一个农村妇女了,就是赵谚,都噤声了。
这个地方,可太金贵了!
天花板上,一排一排的欧式水晶大吊灯。
墙壁上,零散分布着许多的金属壁灯。
就连地面,都是这个年代北方小县城罕见的瓷砖。
赵谚愣愣到处看呢,三婶子接过水英花递来的水杯,一脸小心地问:
“英花,你在这里守柜台,都还好吧?”
水英花能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啥的?
她笑着回道:“好着呢!吃住都在国煤的职工宿舍,每个月工资也很多。”
“妈,你们就放心吧,我在这里安心赚钱,供赵议上大学。”
“地里活儿我不是一把好手,站柜台卖货我能行!”
“原先,我在临河市时,就是卖衣服的,这活儿,我能给人家拿下来。”
“哦哦,好、好好!”三婶子拘谨一笑,小口小口喝水。
如今,赵议赵诤都去上学了,一下子少了两个壮劳力。
一大家子人,重担都落在赵谚身上了。
赵三腿还没完全好利索,三婶子跟赵谚媳妇又是女人。
家里虽然不至于揭不开锅,但也并不富裕。
马上要秋收了,赵谚也没空出来打零工。
如果水英花能赚钱,把赵议的生活费顾了,也算是解决了家里一大难题。
就这样,司辰搬来的救兵,轻易就被水英花收服了。
这个结果,也在司辰预料之中。
他已经尽力了,赵议跟水英花无论什么结果,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
元孟县罐头厂,已经正式更名为元孟县食品厂。
并且,终于成功生产出了方便面。
厂长赵荣带着五种样品,急匆匆赶去了宋添福办公室。
凑巧,司辰也在。
“呦,荣叔来了,我瞅瞅,又带了啥好吃头?”司辰打趣。
最近这段时间,赵荣带领团队,研发了不少小零食。
当然,有司辰时不时给一些稀奇古怪的产品建议:
比如,泡泡糖,酸梅粉,唐僧肉,辣条,豆干,蔬菜圈等等。
赵荣很是激动,从纸箱子里取出几袋方便面,分发给俩人:
“首批干脆面、红烧牛肉面、麻辣牛肉面、鸡汤面、肉蓉面,成功出产!”
红漆办公桌上,被赵荣挨个摆了两排方便面。
包装袋是按照司辰先前给他比划的设计出来的:
干脆面包装袋是个卡通馋嘴小胖孩,露着舌头,竖着大拇指。
红烧、麻辣、鸡汤,包装图都比较写实,泡面搭配肉。
肉蓉面比较质朴,模仿的京都某大牌的包装。
司辰拿起干脆面,问:
“里面放水浒英雄卡片没?”
“放了!必须放!”赵荣对于司辰给的这个创意,不吝夸赞:
“不得不说,这个集卡的想法,厉害了!”
三人相视哈哈笑了起来。
干脆面的消费群体最主要的就是孩子们,集齐八张好汉卡,就能兑换一袋干脆面。
集齐108水浒好汉整套卡,兑换一箱干脆面。
要知道,一箱干脆面可是20袋呢!
这诱惑,简直不要太大!
司辰鸡贼,特地告诉赵荣,108好汉卡,不要平均放入包装袋。
鲁智深,属于限量款,开几箱都不一定有一张。
“领导,今天带新品来呢,就是想让您品尝一下,再给定个价。”
赵荣说着,将一袋红烧的拆开,递给宋添福。
宋添福接过来,就在自己的饭盒里泡面。
司辰直接撕开干脆面,开吃!
“赵厂长,我看了你们递交上来的账目表,这次做的不错。”宋添福看似夸赞,实则话里有话。
“谢、谢谢领导肯定,一定再接再厉,不负厚望!”赵荣有点战战兢兢。
先前,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赵茂、妹妹赵花,做了偷公家财产的硕鼠,被宋添福雷厉风行查了出来。
如今,这俩人正在蹲班房。
食品厂的财务,其实是宋添福下派的人。
“这干脆面呢,咱就定价三毛钱,肉蓉面八毛钱,其他的五毛钱,建议他们的零售价是在咱们这个基础上增加两毛钱左右。”
宋添福边说边拎着开水瓶给饭盒里的泡面倒开水。
“行,都听领导的!”
“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你准备好方便面样品跟先前那些小零食,明天带人亲自去一趟新田商业局,找吴伟。”
“好!”赵荣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太好了,只要跟新田大市场搭上线,销路就不愁了!
……
月中旬,颜立夏带着账本去盘点。
即将临盆的任姐,却出现在柜台边上。
“任姐,你咋来了?”颜立夏见对方脸色不是很好,关心道:
“你这气色有点憔悴,是不是孕晚期晚上睡不好?”
“我那个时候也是,怀着双胎,肚子太大了,晚上后腰都必须垫个枕头。”
“你瞅着,像是有点贫血。”
“孕晚期很容易贫血、缺钙、水肿,你得注意补铁、补钙、去水消肿,不然,可遭罪了!”
被人真心关切,任姐的情绪有点崩溃,抖着下巴哭了出来。
颜立夏赶紧搀扶她坐下,连忙安慰:
“别哭!你快别哭!咋了?”
任姐更咽着,低声道:“我丈夫跟那个狐狸精鬼混到一起了,呜呜呜——”
颜立夏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水英花跟任姐丈夫的事,终究是被她知道了。
“立夏,我直到昨天才知道,原来,水英花那个狐狸精,就是当年在临河市的那个小婊子!”
任姐哭得眼泪一串串地掉,委屈得不能自已:
“三年前,我在临河开店,我丈夫养了几台卡车,主要往临河运煤。”
“他不知道从哪里勾搭上一个小婊子,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女人的长头发。”
“我一直都是短发,那肯定不是我的!”
“我要跟他离婚,他跪在地上求我不要离,说是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跟那女的来往了。”
“立夏,我信了他!我信了他啊!”
“可如今,你瞅瞅这对狗男女,又鬼混在一起了!”
“大白天的,那个小婊子连柜台都不守着了,他们、他们一定又钻哪个犄角旮旯了,呜呜呜!”
颜立夏思绪飞转,很快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水英花一开始想来这里,还真是有目的的!
难怪司辰会说,她钓他只是顺便。
水英花的目标,不止一个。
“任姐,你咋知道水英花就是三年前那个女的?”
任姐闻言,哭得更伤心了,道:
“我、我姐夫跟我说的,最近这段时间他没来这头,没机会见到水英花。”
“昨天,他来了一趟,发现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是三年前那个小婊子。”
“刚刚,其实是我姐跟姐夫陪着我一起来的。”
“我们本来想把水英花扭送到公-安那里的,治她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流氓在!”
“但她没在柜台上,我姐跟姐夫出去了,说是找一找看这俩不要脸的烂货究竟在哪。”
“立夏,我现在心里很乱,我都要生了,咋会让我遇上这样一双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