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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成跟羊大柱一日不伏法,司辰的心,就不能真正的平静下来。
上一世,他回来给奶奶奔丧,发现自己当年的房子,竟是被羊大柱一家住着。
有钱能使鬼推磨。
司辰雇佣私家侦探,收集到许多材料与罪证,狠狠整治了羊大柱。
不光让他跟周子成这伙人干的那些不法勾当被曝了出来,还让他们付出了死刑的代价!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那些勾当,十五年间,害死了多少可怜人。
收回思绪,司辰望着渐行渐远的人群,冷笑。
既然他现在重生了,既然最近两年严打,尤其今年。
那么,你们这群渣滓,提前伏法吧!
司辰回到家后,从最边上的屋里,找到一把大铁锤,走到北边的院墙跟前——
抡起大铁锤,狠狠一锤!
轰一声响!
屋内跟司老太说话的几人,慌忙跑了出来,咋回事?地震了?
“司辰,你这是干啥?”司老太率先上来了,不明所以。
“奶奶,您让开点,我砸墙呢。”司辰说完,对着院墙狠狠又是一锤。bǐqυgetν.℃ǒm
砖头砌的墙,本身就没多厚,明显已经松动了。
司老太忽然反应过来点什么,笑了,往后退去,道:
“砸吧,反正这是咱家院墙,砸了也是迟早的事儿!”
司辰狠狠又是一锤子。
没成想,大柱妈急吼吼跑了上来,拦住:
“司辰,你这孩子,不是胡闹了吗?”
司辰冷了脸,哼哧一笑:
“羊大娘,我砸自家院墙,咋就胡闹了?”
“这可不是你一家的院墙,这还有人隔壁的呢。”大柱妈表情非常焦急,情绪激动,唾沫横飞。
司辰转身又是一锤,头也不回,道:
“隔壁是我的婚房,我爸去年刚给我起的新房子,难道不是我家?”
情急之下,大柱妈脱口而出:
“你不是把这院子抵押出去了?”
话出口,她就发觉不妥了,立马自圆其说:
“那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司辰狠狠一锤子,轰隆——
院墙中间出现一个缺口,上部分的砖头,掉落不少。
借着这个弧度,司辰能看到隔壁自家院子,依然是记忆里熟悉的模样。
就是半年没人住了,院子里满是落叶与积灰。
花坛里,杂草丛生,大红色的门帘,都被风吹日晒褪了色。
“羊大娘,你听岔了吧?”司辰缓缓回头,眼神淡漠,冷冷一句:
“这院子,我从未抵押出去,房屋使用证,一直都在我手中。”
大柱妈顿时如遭雷击!
这个东西,她儿子一早就叮嘱她,一定要在司辰的屋里翻找到。
还明确表示,司辰搬走时,手中确实没有这个东西。
他派人去烧砖厂的土坯房偷么挨个搜过,那边没有。
许多次,夜深人静时,大柱妈就拿着钥匙偷偷进来,翻箱倒柜到处找。
离奇的是,如何都找不到!
身后瞧热闹的几位大叔大婶,顿时竖起了耳朵,心想:
哎呦,当初大柱妈编排人司辰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说过,这房子司辰这辈子都别想再拿回去。
可如今,人家竟是当着她的面,要拆院墙。
瞧着这架势,是要住进去了呀!
大柱妈不是平时挺刁的吗?这会子,咋地不吭气了?
大柱妈眼珠子骨碌碌转,突然灵光一现,反问:
“既然这样,那你正月里,做啥子要带着媳妇儿搬出去?”
“去哪里不好哦,去住四面漏风、烂糟糟的烧砖厂土房子。”
这一问,所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司老太看大柱妈的眼神,不免冷了几分。
呵呵,合着,你平时在我老太婆跟前的乖巧,都是装的啊。
难为你了,一装这么多年!
司辰又锤了几下,借着喘气的空档,回头,道:
“我带着立夏,去烧砖厂忆苦思甜,忏悔去了。”
“我爸是在那里没的,我去那里,就是想让自己脱胎换骨,重生一次。”
“你瞅瞅,我如今,是不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这话一出口,堵得大柱妈,哑口无言。
身后众人,连连称赞:
“司辰如今出息了,又会赚钱,又孝顺长辈。”
“可不是,当爸的人了,养儿才懂父母恩嘛。”
听着众人的夸赞,大柱妈心里那个恨啊!
她可真是看不惯司辰这股子劲儿,讨人嫌!
“司辰呐,大娘是听村广播来的,你看啊,这都快晌午了,大娘还要回去造饭。”
话里意思,司辰能听懂,就是要他快点给钱,她走人。
“害,倒也是。”司辰也不直接回绝,倒是客气地征询所有人:
“叔伯婶子们,这会子不下雨,我先拆墙,你们看成不?”
反正下雨天,他们闲着也是闲着,看热闹谁不爱?
当即,司建军带头,吧嗒着旱烟,乐呵呵道:
“不碍事,你尽管拆,一堵墙而已,这能需要多久?”
其他人立马附和,笑吟吟道:
“这才十点,午饭还早着呢,你尽管先忙。”
“就是,我们跟婶子唠会子嗑,不急。”
司老太立马搭腔:“可不是,咱都大半年没见了吧?”
“自打我青松去了后,我这心呐,难受得压根儿在这个家里待不住。”
话说到这里,老太太嗓音都软了。
一旁的人赶忙安慰,白发人送黑发人,唉!
因此,司老太从去年秋天开始,就在几个闺女家轮流住着,回来实在是心里难受得紧。
唯一一次回来,是过年期间。
司辰犯浑,不愿意跟继母一起过年,自己不过来,也不允许颜立夏过来。
司老太气得犯犟,就不过去,就要等司辰带着媳妇儿主动过来。
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
那个年,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喜庆可言,气都气饱了。
又气又伤心的司老太,正月里就走了,去闺女家了。
因此,她连颜立夏怀孕了,都不知道。
颜立夏又瘦,冬天厚衣服一穿,都不显怀。
她跟司辰搬走时,是正月里。
等她都身怀六个月了,开春了,司乐天上学路过砖厂时,才发现的。
暗地里,万虹其实接济了颜立夏不少,虽然她自己也非常困难。
都是司乐天每次去上学,偷偷给带一些粮食跟鸡蛋。
指望几天几夜不着家的司辰?大概会饿死吧!
司辰将院墙敲开一个巨大的豁口,踩着砖头,走了过去。
这一堵院墙,让明明本该是一家人的他们,形同陌生人。
身后几位村民,也试探着走上砖块,进入院内。
大柱妈心虚得很,转身想走,却又觉得不妥。
她突然走了,该怎么解释?
于是,硬着头皮,也跟了过去。
司辰走到屋门口,伸手推门进去,众人也跟随进去。
门上、窗户上、墙壁上、乃至一屋子崭新的实木家具上,都还贴着喜字。
但是——
所有的抽屉与柜子,全部都是打开的!
那样子,就像是遭了贼!
还不止一遍遭贼,实在是翻找得太详细了,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呀!这院子不是一直锁着的吗?咋地会遭贼?”司老太顿觉奇怪。
司辰这一套院子,右边是父亲家,左边是司建华家,后面就是司建军家。
“嘶,奇怪了,我就在后面一排啊,这贼,要是从后园子翻墙,没道理我一点动静不晓得?”
司建军吧嗒一口旱烟,皱眉:
“建华也在隔壁呢,这贼,是咋进来的?”
大柱妈心虚地一声不吭,眼皮子耷拉着,都不敢抬起来。
司辰眼锋一扫,就知道怎么回事,他嘲讽道:
“是个蠢贼吧,明知道这屋里没人住,还一遍一遍来翻,也不知道找啥呢。”
大柱妈都要气吐血了!
偏偏,不敢吭气一声。
“是啊,你说这怪不怪,贵重东西司辰指定是带走了,这贼进来干啥?”
“哎,正月里到现在,咱们邻里邻居的,没听说谁家进贼了啊!”
“对啊,咋地司辰家,就被翻成了这样?”
“难道,熟人手脚不干净?”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顿时有谱了。
大柱妈一直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什么都偷。
只要你不抓住,她啥都能拿走。
从你家门口过,哪怕院子里杏子树垂一支出来,她都能晃一晃那枝丫,捡一衣襟的杏子走。
就算你站在院子里,发现自家杏子树在发羊癫疯,你追出去了,看到了大柱妈在拽着枝丫晃荡。
那么,只要你不明说“你咋偷我家杏子”这种话。
大柱妈都能死皮赖脸说出“吃你家几颗杏子不介意吧”这种话来。
然后,还能堂而皇之将偷,转化为跟你光明正大要的,再兜走。
前几天跟大柱妈发生过口角的婶子,语带戏谑,胳膊一拐垂头不语的大柱妈,道:
“哎,你能瞧出来,这是哪个蠢贼干的不?”
“你才蠢贼!”大柱妈张嘴就骂。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柱妈猛然抬头,这才发现众人的表情,十分微妙。
她老脸有些绷不住了,掩饰着道:
“那啥,司辰,你快把钱还我,我得回家给二孬做午饭了。”
司辰目的达到了,也就懒得再干嘛了,点点头:
“成啊,羊大娘,您把那欠条给我,我现在就把钱还您。”
大柱妈顿时一噎!
欠条?
她有个锤子的欠条!
上次,她给二儿子出主意,让他拿着欠条来威逼利诱万虹。
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羊二孬失足掉入河里。
再被捞上来,欠条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司辰一看她脸色,就猜到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羊大娘,欠条要是丢失了,您也别急,我不会不认账的。”
“您给我写一个收款证明,说明那张欠条作废就成。”
“哦,您不识字,二孬也精神恍惚,那让大柱哥写吧,他是个文化人,他指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