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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识造诣达到顶峰之后,我甚至能看到几息后将要发生的事。”
“无论是发生你身上的,还是关于我的。”
方临水轻声开口。
也正因此,他才能在六仪天道剑那般迅猛攻势之下存活,他甚至预判到每一把长剑袭来的路线,更能在夏安反应未及之时将其反制。
“故弄玄虚。”
夏安抬手指向方临水,
“坠!”
方临水脚下所站立的大地,骤然间凹陷下去,化作一处足数十丈深的巨坑,他的身形也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的下坠。
六仪天道剑在轰击方临水的同时,也同时凿穿他足下的土地。化作一处足有数十丈深的深渊。
“这一招,我也看到了。”
方临水的声音出现在夏安身后,反倒是夏安自身被逆生法象撕扯着身躯狠狠掷了出去,摔进自己用六仪天道剑挖出的深渊当中。
夏安头磕在巨石上,倒并未感觉有多痛,只是在思索对敌之策。
没想到六仪天道剑这等杀招,对如今的方临水也未起到多大作用。
有些难办。
要动用无常阴阳诀么?他想。
但夏安并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显露在方临水面前,更在如今并无把握能杀他之时,若轻易显露身份,势必会让更多人知晓。
六仪总纲中,他还有一招未出。
他如今从六仪总纲中所能习得的至强杀招共两式,其一是毁天灭地的六仪天道剑,其二则是与无常往生原理相仿的一招。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此招并非像无常往生那般转换二者之间生机,而是以自身生机构筑出蕴含毁灭气息的力量,以此来强行摧毁敌方生机。
他方才注意到,方临水的三英妖心需磅礴生机喂养,故而他身躯始终都处于残破状态,而当解放妖心中的生机,便会短时间恢复全盛时期。
末府当日,萧间曾以此招一击重创魔族地仙。
夏安坐在深渊底部,以自身生机运起剑式,在他二指之上,很快便蒙上一层灰雾。
灰雾蔓延之间,周围草根土虫纷纷化为碎片,死气弥漫。
他运气的右臂同时变得枯瘦,就好似这灰雾在汲取他体内生机一般。
他握紧拳头,将灰雾压下,左手操尺一跃而起,迎面便撞上方临水的逆生法象。
法象此刻双手结印,做着与方临水一般的动作。
“逆生盗念虫。”
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夏安耳畔,旋即身前法象瞬间解体,化作无数只蚁虫大小的三足紫虫扑向夏安,密密麻麻足以遮天蔽日。
“六转剑围。”
黑尺在夏安身前划过,在三尺位置处划出一道剑围,以此阻拦三足紫虫的攻势。
但由灵力构筑出的剑围,很快便被紫虫蚕食殆尽,而随吞噬灵力的增多,它们的体型也在逐渐庞大。
一只三足紫虫趁机蹦到夏安手臂上一口咬下,刺痛传来的同时夏安意识也在被削减,一时间眼前朦胧一片。
夏安目光一闪,快步后撤,抬手施展出六仪星河剑,借助大量幻化出的长剑来切碎身前的无数三足紫虫。
但借此机会,方临水已出现在夏安身后。
他近乎贴着夏安的后背,二指探出刺入夏安耳孔。
“崩神。”
招式正如其名,夏安用封魄解灵术来抵御方临水神识攻势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土崩瓦解。
强横无匹的神识自他脑海内横扫而过,一时卷起千层浪。
在狂风巨浪当中,夏安的意识便只如一叶扁舟,被风浪轻易间打翻拍碎。
戒尺脱手而出、跌落在地,他的身形亦如折翼鸟般摔了下去。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方临水站在夏安身边低声咳嗽着,他的体型再次恢复先前的枯瘦。
在夏安失去意识之后,遮阴幕随之解除,周围再次恢复太守府外的一片废墟。
拐杖已毁,如今他站在原地都会摇摇晃晃。
在解开妖心内的生机后,他虽能短暂恢复全盛之姿,但之后却会带来严重反噬,他如今已是灵力枯竭,连行动都异常费力。
方临水身躯微颤,艰难的俯下身,靠近夏安耳边低语,
“朋友,与我一道,将广阳城收入囊中吧。”
夏安昏迷不醒的身影,突如其来的一震。
他一手扶额一手撑地,缓缓起身。
但看到他如今苏醒,方临水却没有丝毫慌乱,神情当中还带着几分喜色。
而夏安眼神中不时流露出的茫然,也证明他的神识控制已然成功了。
对于与自己修为相仿的半步地仙来说,要想控制为己所用,必须多次以神识攻击全然击溃其意识,再藏入一只逆生盗念虫压制其意识。
先前与此人交手时,方临水并不愿露底,故而是以抹杀为目的。
而如今,自己以多次神识攻势磨削其本身意识,足以控制。
方临水抬头望向远方,直到现在已耽误了如此之多的时间,但自己所控制的上千修士竟还是没能彻底击溃周清流。
“阿幽,你在做什么?”方临水神识一扫便察觉到连幽的方位,他皱眉道。
如今正是紧要关头,连幽竟躲藏在府邸的废墟后,用媚术控制几名相貌俊美的年轻修士为她揉肩捶背。
“我方才可是出了不少力的。”连幽揉着玉手娇嗔道,
“阿临不是亲自动手解决那剑修了么?周清流也是强弩之末,你要真应付不了的话,我会出手哦。”连幽笑道。
方临水哼了一声,他便不该指望通幽仙宫的妖女才是。连幽这等人,永远将自己享乐放于第一位。
“那么朋友,只有你才靠得住啊。”
“帮我杀了周清流。”
他靠近夏安耳边低语。
夏安偏过头,露出一抹笑容。
“你?”
在望到这笑容之后,方临水却是大惊失色。他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墨黑的戒尺已如利刃般洞穿他的肩头。
夏安一手握尺,另一手撩起漆黑的长发。
他眼神中杀意弥漫,嘴角勾起疯狂的笑容,全然不似先前那般。
“终于,轮到我了。”
夏安转动戒尺,生生搅碎方临水肩头的血肉,
“不对,这具身体,本该就是我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