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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一见此状,那青年顿时面如土色,他不知为何末祖会突出此言。
他慌忙护在夏安身旁道,
“末祖,末杏其父是我叔父。怎,怎会非我末家弟子?”
他刚言毕,身躯便被一股无形之力生生拖入定未阁。
夏安虽战战兢兢,但同样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他眼帘低垂,余光轻瞟定未阁内事物。
不知末成楼在提防些什么。刚才跨过门槛时,夏安察觉到定未阁外被设下极强的守阁法阵,即便地仙也探知不得其中事物。
楼阁极其宽敞,抬眼望不到顶。
阁中四周,摆放着四座气势恢宏的铜像。
这四尊铜像顶天立地、姿态各异。
一位白衣披甲环抱琵琶、一位青衣提剑、一位手缠蛟龙,还有一位一手拖银鼠,一手挂宝伞。
在看到这四尊铜像后,夏安双目微凝。
若他所猜不错,这四铜像模样赫然与现世神话中,天庭之上护世四天王一般。
先是地府阴帅,今连四天王都出来了。
夏安虽呼吸稍显急促,但仍保持躬身行礼状。
末成楼此刻身披锦衣华服,背对夏安。
他独立于四尊铜像正中,就好似这四天王归他统领。
望着这背影衣着,赫然与夏安先前自藏经阁三层窥视到的中年男子十分相似。
只是如今末成楼更显瘦削,撑不起宽大华服。
他从华服中探出一只枯槁手臂,死死钳住青年的脖颈。
青年刚发出一声惨叫,全身血肉就如被压迫般爆响。
顿时骨肉破碎,血流如注。
在末成楼手中,那身高七尺有余的青年,被他生生捏成一颗珠光宝玉的眼珠。
这青年人不坏,却被末成楼如此残杀。
末成楼将眼珠安在自己脸上,转身望向夏安。
在夏安看到他正脸之后,瞳孔一缩。
末成楼根本没有五官,他整张脸都呈现出漆黑的空洞,正如夏安之前所见。
黑洞上眼睛一眨一眨,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与此同时,末成楼状若癫狂,仰天长笑,
“能看见!果真能看见!”
他不顾一切在定未阁中奔跑,而随着他狂奔,四尊铜像就如被赋予灵魂一般,缓缓前移。
无数木屑从天而降,散落一地。
夏安偷瞄着狂奔的末成楼,一言不发。
蓦地,末成楼停下脚步。
他缓步走向夏安,一股远超当日萧间的威压,就自他身上爆发。
夏安后退数步,坐在地上微微喘息。
“我知,你并非末杏。”
末成楼望着夏安。
他此时直言正色,全然不似先前那般癫狂。
这位末祖,就给夏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感觉。与萧间不同,与仙盟盟主不同,亦与陆道人不同。
在他面前,自己无法说谎。
但根本不需要夏安开口,末成楼已剖开他的魂魄。
直到看清夏安的身份,看清千年后的人间。
“末府,竟至这般光景……”
末成楼没做任何动作,却让夏安觉得如鲠在喉。
仅是几眼,他便已知夏安此行目的。
他笑着摇头道,
“天庭并非自身封闭,而是被外力封锁。”
“人间无力冲破封锁,唯有冥界。”
末成楼站在夏安身前,脸上漆黑的空洞中,那血肉之眼放出的强光将夏安笼罩。
就好似在将他的魂魄,一丝丝剥离肉身。
“你是钥匙,但你并不完整……”
“冥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钥匙……这等话,豹尾之前也说过。
末成楼的手,掐住夏安脖子。
撕心裂肺的痛楚传遍全身,末杏的身躯便像之前的青年一样,被末成楼压迫骨骼血肉,最终化作他的“眼”。
“末府的封印,很快会再次关闭。”
“你等又该怎样破局?”
什么意思?
但夏安还未及细想,便只见得自己稍显虚幻的身形正被逼出末杏体内。
此刻,他的身体便与招致的孤魂野鬼极其相似。
莫非这便是自身魂魄?夏安恍然大悟。
末成楼伸出另一只手,用食指在夏安魂魄上留下几道印痕。
一阵喀嚓声过后,夏安只觉全身骨骼破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末成楼未曾疯癫,他在异常清醒的杀死末氏族人。
以末氏族人所化血肉之眼,能让他再次窥探到曾有一面之缘的天庭。
末成楼说天庭被外力封锁,莫非他便因为那“外力”,本该登天之人又被甩了回来?
在末杏死于末成楼之手后,夏安再次苏醒。
睁开眼能望到的,只有阴云密布的天空。
周围狂风呼啸,奔雷滚滚。
他无法唤出方寸尺,腰间也未别有储物袋,就连自身修行面板都无法调出。
窒息般的孤独感,就如潮水般涌来。
夏安低头望向自己双手,掌心白皙光滑,与他持尺留下的茧子截然不同。
自己似乎还穿着末杏衣衫。但末杏分明已亡于末成楼之手。
他快步前行,直看到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
湖面如明镜,倒映出夏安身影。
只是他透过这湖面看到的脸,却是本已死去的末杏。
他抬起头,忽然觉得周围景物有几分熟悉。
夏安环顾四周,意识到这湖面,正是先前陆道人曾说为自己立石像之处。
不知为何,自己竟又出现在渡天阁附近。
脑海中的惊涛骇浪,震得他头晕目眩。眼前景象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平静的湖面,荡漾起无边波纹。
一把与剑同长的戒尺破开湖面,自水底飞出。与它一同现身的还有名黑袍黑发、面容冷峻的少年。
少年的样貌,就与夏安近乎一致。
只是他黑发青瞳,手中戒尺泛着异样的红光,就如沾染无数人血肉。
“夏安,我们又见面了。”少年晃动戒尺,低声冷笑。
又?夏安眯起双眼,这是他首次遇到与自己相貌一般的人。
不对,在上次冲击定阴鬼仙而跌入心魔世界时,也曾遇到过。
那么眼前这黑发青瞳的少年,便是自己的心魔?夏安一时无法确定。
“不。”
少年摇头,“现在你是末杏,我才是夏安!”
认清这件事,不知为何令他欣喜异常。
少年大笑着,提尺便朝夏安冲来,
“你现在,只是个死人!”
夏安皱起眉头,他无论如何都难唤出方寸尺,只得在少年攻来之前四指相交,
“苍……”
“苍白无间!”
少年大吼,他的招式,就比夏安更快、更猛。
反倒是夏安被一抹再熟悉不过的素白笼罩,先前被他杀死的邪修、妖物,正攀附而上咬噬他的肉身。
无常往生,同样无法施展。
夏安发觉自己如今借用末杏躯体,便只能使出末府的招式来。
可他脑中空空如也,除先前于藏经阁内翻阅过的封魄解灵术外,什么都记不起。
“末杏!”
那少年一尺斩在夏安肩头,望着戒尺上沾染的鲜血,他兴奋的大笑,
“境界,清灵鬼仙。功法,首末明魂功。胜算,便他娘的有七成啊!”
他手中戒尺攻势不停,仅仅几息过去,夏安就如遭千刀万剐。
少年拥有夏安一切能力,而他自身却连任何招数都施不出来。
夏安深吸口气,死死盯着眼前少年。
虽伤势在不断加重,但他双眼却愈发明亮。
在他眼中,少年的身段在逐渐变得虚幻。
原来如此。末府功法,即能在御敌时看穿魂魄。
少年的魂魄上,赫然出现数个光点。
夏安拦住戒尺,探出一指点在少年左胸最为明亮的光点处。
“幽精,止!”
在这一指之下,少年心脉皆停,一切动作戛然而止。
“混账……”
他脸上带着不服的表情,身形后仰跌进湖水中。
“只是夏安,我仍未败啊。”
湖面泛起阵阵波纹,片刻后恢复正常。
夏安俯身望去,隐隐望到无数躯干残缺的修士尸沉湖底。
狂风渐息,雷光皆止。
他闭上双眼,四周一切都在逐渐消散。
嘈杂声响,不绝于耳。
夏安忽然觉得,似有什么硬物压在自己背上。
他正躺在地上,甚至能嗅到末府内草木的枯槁之味。
敌袭?
夏安愕然发现,自己体内灵力流动竟被封住。
大家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