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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卿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侍卫上前,架起了跪在地上的君琰玖,冷冰冰的说:“督公大人,得罪了。”
君琰玖遥遥望着萧和帝。
自他周身裹挟着强大气场,与生俱来的矜贵让他根本不像个太监。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却令人胆寒生畏。
那一双晦暗深沉的眸子沉静如水,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凛凛不可侵犯。
然而此时萧和帝的眼眸眯起,自他身边迸射着杀伐之气,那是睥睨天下的帝王之气,不怒而自威。
狠狠的压制着他。
陆卿知道他有反抗的本事,只要他想,他就能够在这重重的宫闱中,全身而退。
只要他想,今日就能翻天覆地。
她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眼泪却无声落下。
两人的视线对撞着,连守在殿门口的侍卫都能感受到整个大殿的剑拔弩张,紧张的握着自己手中的长枪,目不斜视。
然而男人在瞥见少女脸上的泪光时,强大的气场在一瞬间消散,分崩离析。
“愣着干嘛,还不行罚?”萧和帝怒斥了一声。
终于,君琰玖被粗暴的摁在了板凳条上,廷杖毫不容情的,重重落在他的腰上,背上。
他咬着牙,忍住闷哼。
这一声声打在他身上的闷响,落在陆卿心头,就像刀剜了一样。
直到现在她还看不清她的父皇,又似乎有点看清了。
自从上次关押君琰玖那件事之后她就应该清楚,他其实一直知道真相,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压制他的理由。
玖玖现在的势力已经对父皇造成了威胁,他需要逼他反,抑或是,在考验他会不会反。
那些武功高强侍卫,都在父皇的授意下,下了狠手,不过几下,那一袭华贵的紫袍便被打破,鲜血浸湿了衣裳,皮开肉绽。
陆卿挣扎着,终于挣开了扣住她的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朝他奔去。
她无法忤逆生她养她的父皇,就只能竭尽所能的,用自己去保护他,去保护,她所爱的人。
她趴在了他的背上,来不及收手的廷杖重重落在她身上,疼得她身子一缩。
萧和帝猛然站了起来,慌乱道:“住手!”
君琰玖起初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背上覆着一团软糯,料想中的疼痛并未落下。
回过神来后的他胸腔巨震,当即怒喝:“公主,下去!”
“不,我不,你都出血了,再打就废了。”陆卿紧紧的搂着他。
“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萧和帝气得头发都炸起来了,咆哮道:“一个个都死了吗,还不快把他们分开?!”
“公主,快下去!”君琰玖亦道。
“不,我不。”陆卿哭得娇娇软软,可是搂着他的手臂却是箍得很紧。“我不能再让他们打你了,好心疼,呜呜。”
上前的宫人怎么都拉不开。
他们都是有武功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个子小小,像瓷娃娃一样一碰就会碎的小公主,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萧和帝气得一个头两个大,脑瓜子突突的,终是挥了挥手说:“拖下去!连凳子一起拖走!不要让朕看见!”
拿着廷杖的侍卫犹豫:“皇上,那还打吗?”
萧和帝猛地一挥袖子:“滚!”
滚就是不打了的意思。
陆卿这才下来,把君琰玖从条凳上扶起来。
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一张小脸支离破碎的小姑娘,君琰玖只觉得一颗心撕裂般的疼,就快要碎掉了。
他克制着吻她的冲动,用他的袍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小脸上的泪,颤声哄道:“公主,不哭了,不疼,傻不傻呀,嗯?”
在父皇面前,陆卿忍住了抱他的冲动,倔强的咬了咬唇,牵起了他的袖子。
“走,我们上药去。”
她就近找了个宫殿,让一个宫人去骄阳殿取来了她的药箱,屏退了左右。
陆卿急着为他处理伤口,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猛地拉进了怀里:“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了吗?傻姑娘。”
陆卿就是听到“傻姑娘”这三个字泪崩的:“你才傻!”
“刚刚这么着急认做什么?生怕这口锅扣不到你头上是吗?啊?”陆卿气急败坏,声音里都带着点哑。
君琰玖说:“奴才承认的是昨夜私会公主的事,并没有承认杀了齐妃的事,这口锅本来就是我的,我不背谁背?”
“来见公主的人是奴才,还要害得公主被皇上责罚吗?”
君琰玖一字一句说得振振有词,好像好有道理的模样。
他依然站得挺拔,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可是他后背的血,已经缓缓将袍子浸透了。
陆卿也猛然想起了他身上的伤,立刻将他翻过身来,让他趴在软榻上。
正要掀起他的袍子,君琰玖说:“公主,这不合适。”
陆卿凶巴巴的命令:“闭嘴!”
她最终还是掀起了他的袍子,发现里面雪白的中衣,都被血浸湿了。
他方才挨了差不多有十下,伤全是在腰上,背上。
那里都是骨头,
那样更疼。
陆卿心疼的快要裂开了,强作镇定的,为他清理伤口,撒上药粉,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背上。
伤口触到药粉的那一瞬,很明显感觉到他的身躯一颤。
陆卿俯身,她的唇,颤抖的落在了他的背上。
“不疼了,卿卿亲一亲,就不疼了。”
君琰玖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其实最难忍的不是疼。
当她纤细温软的手指,若有若无的划过他的背时,君琰玖就深深明白了,这世界上有一种,比疼还要更让人难以忍耐的东西。
他竭力的克制着,才刚刚压制下去那么一点点,可她软糯的唇,又那么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他快疯了。
弄死他吧……
“公主……”他唤了她一声,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喘。
“嗯?”她软糯糯的应了一声。
君琰玖此刻不敢翻身。
翻了就完蛋了。
可是,是真的难受啊……
“你能,出去一下吗?”几个字,在舌头上拐了个弯,变成了:“奴才有点渴。你能,帮奴才倒个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