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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
银火虫像骤雨般扑向红木匣子,迎接它们的却是一股无形烈火,刚接触匣子表面,它们身子就爆裂而开,纷纷化为黑色灰烬。
不知红木匣子里藏的究竟是何宝物,竟然能穿透木匣封印,不断向外界释放能量,吞噬接近它的生灵。
银火虫们飞蛾扑火的惨烈景象并没有持续太久,它们似乎知道红木匣子不能强取,很快就停止了自杀式的进攻。
少女小林以为它们放弃了偷匣子的算盘,让她没想到的是,这群银火虫就好像长了脑子,比她想象得还要聪明。
银火虫们见强取匣子行不通,索性直接偷人,于是,小林就在惊恐的表情当中,被银火虫连人带匣杠了起来,双脚离地已经有一尺高。
“林丫头,你先撑一会。”
刀伯手中长刀不停挥舞,凌厉的刀光劈碎一团又一团银火虫,他脚步缓慢的向少女小林靠近,眼神却更在意她背负的红木匣子。
如果让刀伯在小林和红木匣子之间做选择,他应该会更倾向于红木匣子。
陆书寒看到这一幕,彻底被搞迷糊了,心想这群银火虫偷钱财也就算了,偷个丫头片子干嘛?
有刀伯和方音在,他倒不担心小林会有危险,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如果小师弟被银火虫偷走了,那样也挺好的,哦不,那麻烦就大了,因为自己不一定能及时出手搭救。
“小师弟你还好吧?”
陆书寒无法转头,当然也看不见小师弟人在哪里,只能气聚丹田,隔空传音喊了一声。
然而下一刻,陆书寒就惊呆了,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呢。
“二师兄,我没事的。”
陈长安突然出现在陆书寒面前,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不受银火虫所困扰。
“你是怎么过来的?”
陆书寒目瞪口呆,发现小师弟连竹剑都没拔,就孤身穿过了银火虫汪洋,并且安全的站在他面前。
陈长安一本正经的回道:“走过来的。”
陆书寒皱眉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能避开所有的银火虫?”
陈长安不解道:“我为何要避开它们。”
陆书寒瞪大双眼,像在对一个白痴说话:“因为碰到它们,你就不能动了。”
陈长安听到这话,立即抬手指向一只银火虫,似乎要以身犯险。
陆书寒觉得小师弟的行为蠢透了,但他想要出口提醒时已经晚了,因为小师弟的动作比他说话更快。
啪!
陈长安做了一个弹指的动作,一粒银色光点随之粉碎。
陆书寒差点就要骂娘了,刚刚小师弟竟然当着他的面,像弹鼻屎一样弹飞一只银火虫,真不知道小师弟是在羞辱他,还是在羞辱银火虫,也可能是在羞辱鼻屎。
……
夜幕下,冷月无声。
邓天刚和八位弟子围成一圈,手持鱼竿盘腿而坐,似乎正在一处高地夜钓。
他们面前是一片银色汪洋,如同月光下银光闪闪的河面,又像是一面宽大平滑的银镜。
嗖!
大弟子杨雄双手猛地扬起鱼竿,一条细如发丝的银线露了出来,可惜的是空竿,没有鱼钩的尾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能钓上来。
杨雄看着空无一物的鱼线,粗砺的五官挤成一团,皱眉道:“刚才明明有鱼咬钩了。”
说着,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师傅邓天刚,似乎想要获得一些指点。
“不是要鱼咬钩,”邓天刚双手各持一根鱼竿,两条鱼竿都被拉弯,紧绷成半圆状,鱼线尾端似乎勾有一条大鱼,他双手发力,从容的把两根鱼竿抬升一尺,郑重道:“是要钩咬鱼。”
杨雄点点头,调整了一下心绪,重新把鱼竿抛向面前的银色汪洋,道:“明白了师傅,弟子这次一定让钩咬鱼。”
邓天刚抬头看了一眼昏沉的夜色,然后拉紧手中的两根鱼竿,从容道:“不着急,鱼都在里面呢,一条都跑不掉。”
“来了!”
二弟子陈皮右手保持握杆的姿势,左手拿起抄网,在鱼线附近用力一抄,网兜里捞起的不是鱼,而是一抹闪亮的金色。
陈皮单手举起网兜,沾沾自喜道:“钓鱼需要的不是什么耐心,而是实力。”
杨雄满脸不高兴,冷哼道:“等你钓起大鱼再说。”
……
银火虫汪洋里,一片雪亮。
陆书寒心中一翻天人交战过后,决定放下了师兄的架子,问小师弟道:“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长安有些不解,再做了一次弹鼻屎的动作,反问道:“这样?”
陆书寒气得双眼发红,如果不是知道小师弟傻,他都觉得对方是在挑衅自己,他憋红了脸道:“师兄问你,为何你碰到银火虫还能动?而……那个小丫头,碰到银火虫却动不了。”
陈长安上下打量了师兄一眼,若无其事的回道:“师兄你动不了是因为一根线,而不是那些飞虫。”
“一根线?”陆书寒双眼来回扫视自身,并没有发现什么线,但确实有种被线捆住的感觉。
“等一下!”
陆书寒猛地抬眼,神色复杂的看向小师弟,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小师弟说的话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
不能动这件事,他明明是替那小丫头问的,用的也是小丫头的名义,小师弟却把解答对象当成了他。
陆书寒决定让事情回到正轨,毕竟师兄的面子可不能丢了,他接着问小师弟:“你说那小丫头动不了,是因为一根线?”
“你才是一根。”陈长安认真的回道。
陆书寒心头一凉,矛头怎么又指向自己了,小师弟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好在小师弟接下来的话,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果然,小师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陈长安伸出两根手指,接说道:“她是两根。”
陆书寒这回算是明白了,自己身上缠有一根线,而那丫头片子身上缠了两根,他在想,自己只缠了一根,不算太丢人吧,最大的问题在于,他根本看不见那根所谓的线。
“一条线而已,师兄也看见了。”
陆书寒脸不红气不喘,微笑着对小师弟道:“师兄现在不方便,真的是不方便,所以啊,你能帮师兄把线切断吗?”
“好的师兄。”
陈长安点点头,动作如流水般拔出腰佩的竹剑,然后斜着向陆书寒裤裆切去。
陆书寒见状心中大惊,他娘的,师弟你是不是切错地方了。
而且师兄下面那地方,和线没有半点关系。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