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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道雪白剑光从天而降,轰然砸落城门跟前,刹那间地动山摇,整座城池都随之一震。
凶魔神色大惊,回头看向背后骤然出现的罡风,发现一道白色身影横空出世,再黑的夜都无法将白影的光华遮掩,反而将对方那张微醺的少年面孔,衬托得愈发干净圣洁,如同谪仙人一般。
“来者何人,竟敢杀我随从!”
看到来者,凶魔脸上满是怒意,他的十位魔物随从,竟然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全部死在了对方脚下。
白衣少年眯了眯眼,仿佛还没睡醒,打量了四周一圈,问道:“这里是不是牢关城?”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话,凶魔呆立在原地,双手握住两个妙龄少女的脑袋,不知为何,他迟迟没敢动手捏碎她们头颅,而是紧盯着白衣少年的一举一动。
“是又如何!”
凶魔大声吼道,不过他没想明白,自己为何要回少年的话,好像这是他唯一的选择,而他能做的,只是让自己语气更凶恶一些,这样才不失凶魔的身份。
白衣少年眼神微亮,顺手抽出腰间的竹剑,半醉半醒道:“你就是那头狂魔?”
凶魔迟疑了一下,心想对方说的应该是自家大人,但他做了一个后悔终生的决定,恶狠狠道:“是又怎样!”
说话的同时,凶魔双手陡然发力,想要捏碎两个少女的脑袋泄愤,给自己的随从们报仇。
但他眼前突然一花,同时有凉风抹过脖子,他手臂紧绷的筋肉还未牵动手掌,十指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紧接着,凶魔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眼猛的瞪成铜铃,不,不对,凶魔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失去的不只是双手的知觉,准确来说,他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都没了感知。
咚!
电光火石之间,凶魔身首悄然分离,当场血溅三尺,脑袋落地滚了几圈,最后横倒在地,对着白衣少年不停眨眼,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凶魔反应过来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心有不甘的吼道:“你杀了我,我家大人绝不会放过你……。”
说着,凶魔还瞥了一眼城墙上的秦氏三人,面目狰狞的咒骂道:“还有你们,还有整座牢关城的上万人,通通都得给我陪葬。”
秦氏三人立在墙头,没有理会凶魔的狠话,而是盯着那位从天而降的白衣少年,对方刚才只用一剑,就砍下了凶魔脑袋,三人甚至没能看清对方出剑的动作。
紧接着,白衣少年走到凶魔的断头跟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凶魔仰视少年那张人畜无害的稚嫩面孔,莫名害怕起来,等等,自己都快死了,还怕他干什么,提起最后一口怨气道:“通通都得给我陪葬!”
白衣少年摇头道:“你刚才说,你还有个大人?”
凶魔冷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我家大人可是狂魔,号称六臂圣手,而我,是大人最宠爱的特使,这次派我来不过是想讨个魔将军的名号,可你们不知好歹,竟然敢杀我,就等着给我陪葬吧。”
墙头上的秦霜英忍不住了,翻白眼道:“有的魔物死于话多,有的魔物死了话更多,聒噪聒噪。”
凶魔听完这话,恼羞成怒,还想要大骂一场,结果白衣少年清瘦但又无比挺拔的身影,突然挡在他面前,问了一句:“你家大人在哪?”
凶魔眯起双眼,阴恻恻道:“就在城门对出三十里外扎营,还有上千魔众护身,怎么?你是害怕逃跑的时候撞见了,想要避……。”
凶魔话还没说完呢,白衣少年就从他断头跨过,凶魔看不到少年离去的背影,急得眼珠子团团转,但他能够感知到,少年前进的方向,竟是大人扎营的方位,难不成这家伙要去送死?
凶魔还没想明白,就带着他的问题永远离开了,走得并不安详,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害怕在黄泉路上遇见那位大人。
没有魔物的叫嚣,月色下的城门恢复了以往的冷清,显得肃穆而庄严。
城头上,秦霜英指着地面吓晕的两个同龄少女,急声道:“爹快打开阵法,女儿要下去救人。”
秦雄冷冷的看了女儿一眼,浓眉微皱:“你心里在想什么,爹会不知道?”
秦霜英吐了吐粉嫩的舌头,举起右手发誓:“女儿保证不乱来,就算不能给那位白衣剑仙助威,远远看一下剑仙风采也好,不然到时候,剑仙可要笑话咱们秦家无人了。”
秦雄自知说不赢女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掏出一张金色符箓,郑重其事道:“这张五品缩地符带着,情况不对立马回城。”
说着,秦雄提起偃月宝刀,将这件阵眼法器轻轻往前一划,半空中气机骤然流转,虚空中亮起一道细长的灵光,然后如同窗帘般缓缓拉开,形成一个门洞。
“爹爹最好了。”
秦霜英夺过五品缩地符,纵身穿过护城大阵的门洞,飞身落到城门下,装模作样检查两位少女的伤势,发现并无大碍后,立马转身离开,迫不及待的追向白衣剑仙。
秦雄看着女儿猴急的背影,摇头道:“爹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那小子一剑就拐跑了。”
儿子秦阵在一旁宽慰道:“爹,姐被拐走也没关系,这不还有我的嘛,儿子陪你一起守城。”
提起这个,秦雄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儿子屁股后面,怒道:“还不下去救人!”
秦阵觉得莫名其妙,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跑下去救人了,毕竟父命难违。
秦雄感到有些头疼,他戎马一生,只育有一儿一女,大女儿性子跳脱,行事莽撞,跟她娘一个德行,小儿子则冷漠保守,理智得近乎无情。
日后,他这个当爹的不在了,这护城的重任还不知该交给谁,要不趁着夫人尚且年轻,再生一个?
随后,秦阵把两个少女救回城中,好在两人还有气息死不了,但他也谈不上关心,毕竟每日都有人死在魔物手下,城内有城外有,就连皇城脚下,不时也会有潜伏的魔物害人,他见过太多自然也就麻木了。
但是,最让人害怕和忌惮的,还是排山倒海般的魔物狂潮,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寸草不生,有的小国在狂潮的冲击下,一夜之间便山河破碎。
秦雄看向两个瘦弱的少女,忽然对儿子道:“你不是说府内缺几个侍女吗?既然你救了她们,那从今日起,她们便是你的随身侍女了。”
秦阵借助城墙的灯火,扫了一眼两位少女脏兮兮的脸蛋,立马感觉自己被亲爹坑了,推脱道:“府内侍女的人选,孩儿早就物色好了,至于这两位少女,我救她们只是奉命行事,如果她们真想报恩,理应服侍父亲大人才对。”
秦雄板着脸,声大气粗道:“你是想你娘把我腿打折?”
“孩儿不敢!”秦阵连忙低头致歉,不情不愿道:“你看她们面黄肌瘦的,长得也寒碜,就算她们以身相许,孩儿也不能接受。”
秦雄气得胡子发抖,一脚踢在儿子屁股上,破口大骂:“臭小子想啥呢,什么以身相许,你想得倒美,爹是想让你记住,每一个被魔物残害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如果你今日连两个少女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守护一座城的人?你守护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堆泥砖......。”
秦阵暗自撇嘴,显然没被父亲的话说服,一想到日后天天要面对两个丑丫鬟,他就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不过,当他渐渐褪去年少气盛之后,他才明白父亲今日这翻话,当然,那是很多年以后的事,而父亲也已经不在了。
但他会永远记得这个月色明朗的夜晚,有爹和姐陪他守城,还有一位从天而降的白衣剑仙。
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