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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星期四的下午开始,东堂雏妃就发现自己的青梅竹马出了大问题。
午饭真下没有出来吃,她进房间才知道他发烧了,温度到达39.5。
发烧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那种空洞的眼神让她看着有些起鸡皮疙瘩。
真下一直以来都是很阳光的人,就算昨天心情不好他也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难过的眼神。
而现在,在房间内注视着躺在床上的真下的她,意外的慌张起来。
对方的眼神就像是彻彻底底绝望了一样,仿佛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不要这样啊。”东堂雏妃坐在床边,用力地抱着他的脑袋,眼圈忍不住红了起来。“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可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真下真一低着头,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心中的无力让他几近难以自我控制。
当一个人建立了坚固的自信心和三观,然后再被推倒,这样的冲击几乎是致命性的。
现在真下真一脑中无论有任何想法都会被自己瞬间推翻,虚无的安全感让他无处躲藏,没有锚点的自我批判只会是自我毁灭。
一直以为自己是高尚的,一直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存在。
可当残酷的现实展露在面前,他就像是一个遭遇信仰崩塌的信徒,表面的坚强下是无比弱小的内心。
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如此脆弱,简直不堪一击。
当自我批判已经失去了限度,他开始怀疑起了自己任何的行为。
数不尽的自我否定,都在否定他的自我人格。
“我会努力调整自己的,不用担心我。”真下真一疲惫地抬头,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这只是...暂时的心情不好而已。
让我休息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过是一点点的心理问题罢了。
很快很快就会好的,不用这么担心,别好像这件事情很严重一样。”
东堂雏妃听着这番安慰的话语,内心的紧张完全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的紧张了。
相比看到真下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更希望真下可以大声的哭出来,遇到什么委屈了,遇到什么无法承受的挫折了,通通都对她说出来。
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让人放心啊?
简直就像是那些信仰崩塌的作家一样...仿佛随时都会做出极端的行为。
他眼神中哪怕是一点点的光芒都看不到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一潭死水的眼睛。
曾经的他有多么自信,现在的他就有多么的脆弱,脆弱到让人有点心疼。
“咳咳。”真下真一微微摇头。“MAY,很感谢你的关心,但是现在我需要休息了。
只要睡一觉就好了,只要睡一觉一定会好起来的,要是这么一点心理问题都无法承受的话,
我还怎么继续写作下去?对吗?”
真下真一艰难地抬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东堂雏妃看着真下这个样子,表情越发难看,她不知所措地坐在床边。
“你让我发的两首主题曲现在反响都很好,你觉得开心吗?”东堂雏妃忍不住试探道。
她相信,如果是平时的真下他肯定会十分的开心。
“那可真是...太好了。”真下真一微微点头,但是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隐约感觉他对于这件事情似乎还有些厌恶。
真下身上那股自信的气质消失殆尽,转而给人的是一种极度消沉的气息,这股气息正在缓缓压倒他的脊梁。
他高傲的头颅低了下去,并且再也抬不起来了。
曾经自誉高尚的他,终究还是失去了身体中最后一点点自信。
东堂雏妃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现在倒是看出来了,真下是真的心态出大问题了。
并且,他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跟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行吧,你好好休息,这两天你都不要出门。”东堂雏妃猛地起身,外套的袖子扬起一阵风,她朝着门外的客厅走去。
她再也没法面对这样的真下了,她必须要用自己的方法去让真下重新振作起来。
或许之前那个寻找过她的矮小女生,值得她去好好接触一下。
她想要知道,真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变成这個样子。
而在房间内,
缩在被子里的真下真一捂着自己的脑袋,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他也试图说服自己,自己的存在和行为是有意义的。
可是只要他举出一个例子,脑中就有成百上千的自己用各种各样的语句否定自己,无数根手指死死地指着他的脑门。
他的每一个行为似乎都是由**所驱使,他的任何善意都是卑劣的。
久而久之,他逐渐麻木下去。
他也没有了反抗的勇气。
大概,他确实是个虚伪、卑劣、傲慢的人吧,存在的意义什么的大概也无所谓。
反正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这个世界永远都会否定他。
他一直以来...明明只是按照心中的想法想要帮助别人...为什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为什么...就会变得这么傲慢?为什么...自己如此虚伪又卑劣,
难道他做错了什么吗?
为何他会如此痛苦不堪?为何懂得越多内心深处越空虚、越是迷茫?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看那么多书籍,不断去学习到知识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