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第349章 梅开二度
麴义从床上坐起,想着吃了今晚这场酒,明日就可以上路回幽州去了,不由心里颇为高兴。
他见窗外天色渐黑,勉强起身下地,走到桌前,将自己的行囊包袱打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窗外忙忙碌碌的吕府奴仆不时经过,心道就要和自己那便宜徒弟分别了,只怕以后再也不见,想到吕玲绮那傻乎乎的模样,麴义不禁心中苦笑,到头来得了自己戟法真传的,却是一个女子,不得不说真是世事难料。
不过这次自己来怀城,也算不辱使命,袁吕两方联手之事,在陈珪和自己明里暗里的手段下,也终于是成了,而其中起了决定性推动作用的,却是因为自己阴差阳错,救了吕布家眷的性命。
不过代价也是够大,麴义想着本来还能活个两年,如今看来,再活两个月都是奢望。
而且让麴义纳闷的是,到底是谁在暗中对吕布动手?
吕布到现在查不到凶手,让麴义颇为郁闷,他本想来能找出坑了自己的凶手,亲手报仇来着,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不过吕布事后没有严查,麴义倒也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吕布驭下不力,众将各怀心思,只怕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吕布怕是看出了苗头,不敢将事情彻查下去,不然到时候发现所有人都有嫌疑,他还能把所有人都杀了?
麴义叹了口气,心道吕布待人比公子差了不少,越是猜忌防范,越是得不到别人的效忠啊。
也许唯一对吕布忠心的,就是陈宫了吧?
此时数百里外,袁熙也在纵马疾驰,他虽然和吕布联手了,但对于要不要和对方见面,到现在仍然没有下定决心。
要是吕布发觉被耍了,事情可能会节外生枝。
如今最好的办法,是让华佗入城,先行医治麴义。
而自己要先去和沮授赵云见一面,让他们和吕布军一起,尽快赶去安邑才是。
想到这里,袁熙有些心累,先前的马甲仿佛成了阻碍,而且吕布身边人没几个人忠心的,事情太容易起变数了。
别的不说,袁熙最不放心的就是陈宫,他至今没有明白陈宫的行事逻辑,尤其是支持和袁术联手这件事上。
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幕渐渐降临,沮授入府见了吕布,在酒席上见到了麴义。
看到麴义后,沮授心中一沉,麴义面色灰败,脸上已经没有多少血色,整个身形都佝偻了不少。
当初沮授去北新城上任时,和麴义见过面,和高览一样,他也是第一眼就把麴义认出来了。
那时他就惊讶于麴义不复界桥之战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已如一头负伤的病虎,实力不存一半。
但即使如此,麴义也是挺直身子,浑身散发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让沮授不由感叹其意志之顽强。
但如今的麴义,却是低着头,眼神无光,连吕玲绮上来奉酒,也只是微微动了动脖子,几乎没有了生气。
沮授心中惋惜,麴义只怕命不久矣。
吕布却是兴致很高,将沮授迎到贵宾客座上,和麴义遥遥相对,他举起酒,环视四周,发现陈宫高顺郝萌等几个将领都没有到,不禁怒道:“今晚这是怎么了,都不给我面子?”
张辽忙起身答道:“高将军正在城外扎营,说不敢擅离。”
吕布听了,想起是自己命高顺盯着赵云的幽州军的,面色稍霁,心道不来也就罢了,不喝酒的,来了也是败兴!
他皱眉道:“我听说杨丑今晚巡城,陈宫郝萌他们呢,也巡城?”
见诸将不敢答话,吕布心情不快,摆手道:“算了,开宴!”
听吕布发令,登时婢女流水般将酒水菜肴端了上来,吕布嗜酒,自己先喝了几大觥,便微微有了些醉意。
他今日心情极好,先和沮授麴义互敬了三杯,又和诸将喝过一巡,醉意更加重了。
之后吕布还不过瘾,又和麴义对饮了起来,吕玲绮给麴义倒了好几次酒,发现麴义照喝不误,不由看向麴义,麴义却示意她继续倒酒。
沮授看着麴义也如没事人一般和吕布对饮,两人不多时就十几杯下肚,心道麴义不要命了?
吕布酒意上涌,兴致越发高了,想着和幽州军联手后,若能成功奉迎天子,未必不能东山再起,做到大将军位置!
他心中高兴,借着沮授敬酒的机会,问起袁熙的事情来。
“听说袁使君去年刚刚成婚,娶了甄家之女?”
“比之我女儿如何啊?”
沮授听了,十分头痛,只得道:“甄夫人大家闺秀,温侯贵女将门虎女,两边都是天之娇女,实难比较。”
吕布此时喝得半醉,听了哈哈大笑,“还是公与先生会说话!”
“不过可惜了,我和袁术婚事吹了,女儿又要寻找合适的婆家了,这可让我头痛啊。”
“哎,要是凶虎那小子晚一点成婚,说不定.”
吕玲绮听到吕布说胡话,连忙瞪了吕布一眼,吕布这才住嘴不说了。
堂下诸将也是相视苦笑,吕布将女儿视作掌上明珠,本来单纯按家世来说,和袁术联姻,算是吕布高攀了。
这婚事一告吹,只怕还不知道以后能否找到合适的呢。
想到这里,张辽等人面色古怪,那凶虎送来不少珠宝首饰,同时又坏了吕布嫁女之事,珠宝全都派不上用场了,这真不是故意的?
酒过数巡,吕布已经喝得有七八分醉,他勉强抬起手,突然耳朵一动,出声道:“什么声音?”
众人皆是一愣,心道哪有什么声音,难道吕布喝醉了?
麴义却是脸色一沉,他抬起头,见张辽也是脸色大变,便把住桌角,说道:“不对头!”
下一刻,凄厉的尖啸声响了起来。
众将这才反应过来,同时惊呼出声:“不好!”
吕玲绮还在懵懵懂懂,就见麴义把她往后一推,说道:“钻桌子下面去!”
吕玲绮下意识往桌案下面一滚,却见众人纷纷举起面前的桌案来。
下一刻,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数十丈箭矢从窗户外面射了进来!
扑扑扑,箭支射在众将护住身体的桌案上,箭尾长羽不住颤动。
几名还在发愣的婢女正不知所措,却被流矢射穿身体,倒在地上死去。
场面登时乱了,一众侍女奴婢哭嚎着往外跑去,然后被不停飞来的箭矢射倒,张辽看着长箭轨迹,喝道:“是府外射进来的!”
与此同时,府外喊杀声传来,兵器劈砍府门的声音传来。
这府门前几日被劈烂,刚被修好,如今只怕又保不住了。
吕布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他先前喝了不少酒,此刻又惊又怒,到底是谁,又背叛了自己?
他大吼道:“拿我方天画戟来!”
眼下众将纷纷举着桌案向吕布聚拢,张辽急道:“温侯,敌人数目不明,还是想办法先逃出去!”
吕布感觉发现自己手脚酸软,知道也不是逞强的时候,他提着桌案,将桌下的吕玲绮拉了出来,说道:“跟我走!”
众人惶惶然从厅堂后面转出,只见墙外把火把不停丢了进来,到处都是火光,吕布看向四周犹豫不决,麴义见状喝道:“后院演武场有兵器!”
吕布反应过来,拉着吕玲绮,大踏步带着众人到了武场,众人纷纷取下兵器自保,吕玲绮也趁机拿了双戟在手。
她手微微有些颤抖,但比之上一次,却是稳定了太多。
吕布听府邸四面八方都是喊杀声,心慌起来,说道:“如之奈何?”
众将面面相觑,此时严氏也一脸惊惶地跑了出来,见到吕布后,声带哭腔,说道:“夫君,怎么又出事了?”
吕布心中更是烦躁,他至今不知道,到底这次反乱,有多少人背叛了自己!
就是如今在身边的众人,又有几个是真正忠心的?
如今陈宫不在身边,他更是没了主意,众人都在等他发号施令,吕布却仿佛呆住了。
沮授看不是办法,出声道:“若温侯信得过,老夫有一言。”
“这反乱的兵士,不可能很多,温侯大部分手下,应该都在调兵平乱。”
“后门必然有敌人,若我们贸然冲出,定会被其所趁。”
“但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如果敌人突入进来,便麻烦了。”
“如今我们可以声东击西,召集所有人,佯装从后门突围,温侯带着家眷从别的地方趁机逃走,去城中找寻手下,聚拢士兵。”
张辽听了,赞道:“公与先生说的有理,城中需要温侯主持大局!”
吕布听了,当下道:“我明白了!”
“诸位先坚持住,我去城中寻得兵士,将乱军全部杀光!”
众人计议已定,沮授和张辽等人聚在一起,发一声喊,打开后门,果然有百十兵士等在外面,登时呐喊着冲了上来,双方厮杀成一团。
在吸引了乱军注意后,吕布却是带着严氏和吕玲绮,悄悄从偏角翻墙而出,麴义负责断后。
麴义背着包袱翻墙时,身上疼痛无比,心道妈个巴子,老子都快死了,还要替你吕布擦屁股,你这狗日的怎么管的手下?
短短几天内两次反乱,你在长安吃过那么大一个亏,就一点不吸取教训的?
你这辈子,离不开反乱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