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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骗我◎
好在来得及。
阮一舟告诉了南嘉医院的地点,是某个知名的女子妇科医院,南嘉赶过去之后,问了病人的名字,得知沈安若只是预约了流产手术,下午四点才做,此时沈安若正在做妇科检查。
她长舒一口气,总算放松了一点。
一步一步往妇科门诊走去。
先前阮一舟给她看过沈安若的照片,南嘉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棕色连衣裙,散着长发的女孩,一眼就认了出来。
南嘉坐了过去,微笑着同沈安若打招呼:“你好安若。”
她笑容温柔纯良,很有亲和力。
沈安若兴许经历过情绪的爆发,此刻脸色发白,她手里紧紧捏着一张化验单,嘴巴颤了颤:“你好,你是?”
“我是你哥哥阮一舟的……”犹豫了一下,南嘉说,“好朋友。”
虽然之前阮一舟说过,想让南嘉继续假扮他的女朋友,想逼一逼沈安若承认自己的心意,眼下这个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沈安若都为另一个男人怀了孕,心里怎么可能还能有阮一舟的位置?
刚才时间比较紧急,眼下南嘉稍微放松了些,莫名感觉事情并不像阮一舟说的那样。
她不禁怀疑,他对沈安若真的是爱情吗?
“这儿不太方便谈话,安若,你能陪我出去聊聊天吗?”
医院候诊厅熙熙攘攘,可能会谈到沈安若的私事,南嘉相信沈安若肯定不愿意在这儿多说,同样的,她只是阮一舟的好朋友,而沈安若和阮一舟联系也不够多,不知道沈安若愿不愿意相信她。
沈安若犹豫了一下:“行。”
两人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点了两杯蓝山,南嘉想到沈安若还怀着孕,给她换了杯热牛奶。
服务员将她们的餐点端上来的时候,沈安若摇晃着那杯热牛奶,笑着说:“反正这个孩子马上就跟我分离了,喝什么都无所谓。”
南嘉张了张嘴,正欲说话,沈安若看着她,突然笑了:“南嘉,我知道我哥找你来是为什么,你们不想让我打掉这个胎儿,对不?”
“你们觉得我太冲动了,是不是?”沈安若轻轻叹气,“在我哥心中,我应该是很冲动的人吧。”
“我也不妨告诉你,”沈安若摸着肚子,笑容很温柔笃定,“这个孩子我绝对不会要。”
南嘉想起之前阮一舟说过的关于沈安若的只言片语,她性格倔强,谁也勉强不了她。
可今日南嘉见了她才感觉到,沈安若的倔强并不是冲动无脑的倔,她只是太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知道,我如果不跟你说清楚,你肯定会拉着我,就像现在,你也是拖延时间对吗?”沈安若瞳孔晶亮,仿佛望到了她的眼底,令南嘉的心重重一跳。
想法被人戳穿的感觉并不好受。
沈安若说:“我感觉你也比较聪慧,可是你也是女孩,我想你应该更加理解我,我记得我从小就听过一句话——如果你对对方有一点犹豫,徘徊,迷茫,怀疑,那么千万不要踏入婚姻的殿堂。”
“我赞同,”南嘉也从来觉得婚姻不是儿戏,“我听你哥哥的意思是,你别冲动,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或许你应该先听一听你男朋友的解释。”
“孩子是无辜的,可我也是无辜的呀,我压根没想过会怀孕,我们一直都有做措施,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犹豫着分手的事情,”沈安若说,“他爱我我知道,但是很多细节伤我的心,但是这个人是我主动追来的,我从高中毕业跟他在一起到现在,沉没了太多成本,导致我现在缩手缩脚,可我不能犹豫了,赔的将是我的一生。”
南嘉听着沈安若的话,眼睫颤了颤。她本来不想说太多自己的事情,但是目前看来,如果她的经历能给沈安若一点经验,她那些苦也算没白受了。
“你有跟对方沟通过吗?”南嘉定定看她,“既然你确定对方爱你,那么你有跟他认真交谈过你想要什么吗?”
“交谈过。”
“谈过多少?”南嘉继续说,“有事无巨细地谈吗?男女思维不同,有可能对方只是为了你好,但是无意间却伤害了你。”
她讲这话时嗓音有点沉。
沈安若突然抬眸:“南嘉,你经历过?”
她笑容有点苦涩:“我可太经历过了。”
南嘉将自己的经历丝毫没掩藏地告诉了沈安若。
沈安若听完之后大吃一惊:“你们的故事也太可惜了,现在呢?你们在一起了吗?”
南嘉摇头:“实话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十八岁的勇气了,当年那样深爱,却换不来好结局,就不想再重新尝试了。”
“你应该给你们个机会。”
南嘉苦笑:“我来,是为了劝说你。”
沈安若跟她聊得比较开心,加了她的微信,扫完码之后,她小声说了一句:“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南嘉正低头给她改备注,一时没听清楚说的什么,抬头问:“什么?”
“没什么。”
南嘉也就没多问,不过沈安若愿意给她个面子,等来阮一舟以及男朋友再做决定,不过沈安若也说了,她的男朋友比起来裴行妄差远了,即使给他机会解释也还是这个结局。
就在这时候,南嘉手机响了,是阮一舟发来的微信:【南嘉,我马上就到了】
“你哥哥马上就到了。”
沈安若眉眼弯弯地笑了:“我哥哥这个人啊,就是太爱操心了,我妈妈都懒得管我,他非得管,真的烦死了。”?
“他那是疼你。”
兴许是想到了好玩的事情,沈安若笑了一声:“还记得我妈妈和继父刚在一起,我很害怕我哥哥会抢走我妈妈,那时候我做了很多蠢事排挤我哥,后来……哎,我跟我哥表白了,幸好他有理智,我俩压根就不合适。”
听到这儿,南嘉的头猛的抬起来。
怎么跟她听过的版本不太一样?
沈安若喝了口牛奶:“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估计我哥也不喜欢我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南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医院吧?”
南嘉耸耸肩:“不应该回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沈安若笑了:“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会好好考虑,不会食言的,我还有几份报告没取,取了再回去。”
两人说说笑笑往前面走。
这一路上,沈安若挂断了十几个电话,她看着微信页面直叹气。
南嘉猜测,肯定是她的男朋友。
沈安若说:“他说这个孩子要不要随便我,但是,他不会同意分手,什么都愿意改变。”
本来沈安若还以为是男朋友想要这个孩子,才不同意打胎。
原来还是为了她。
女孩抿起唇笑了,笑声有点娇嗔。南嘉在咖啡馆就看出来了,其实沈安若还是愿意给男朋友一个机会的。
两人到楼上拿到了检查报告,医生交代了她几句,沈安若稍微有点贫血,如果想要让宝宝健康,需要补补身体,来做一个更加详细的检查。
沈安若肚子想去厕所,于是将自己的包和检查报告都交给了南嘉保管。
南嘉拿着检查报告,一字一句地看着。
刚走到楼下,她没注意到,英俊男人骇人的脸。与此同时,阮一舟也到了,阮一舟没注意到站在旁边的裴行妄,主动过去找了南嘉,声音有些急切:“南嘉,没事了吧?检查报告呢?”
南嘉将检查报告给了阮一舟。
阮一舟刚接过去,还没来得及看,就迎接了身后暴戾男人的一拳。
裴行妄看了南嘉一眼,很快移开,眸色黑如深潭,薄唇紧抿着,二话不说就拎着阮一舟的衣领往墙边走。他步步逼近,阮一舟节节败退。
南嘉看傻眼了,这都什么事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她漏掉了?
裴行妄脸色沉如阴云,动作又凶又狠,拎着阮一舟的领子往墙壁上撞:“你他妈混不混帐?老子不舍得碰的女人,就让你这么糟蹋?”
周围安静得连风声都听得见,南嘉心惊肉跳,思绪乱成一锅粥。
不是。
阮一舟凭什么被裴行妄揍?
阮一舟的妹妹怀孕了关裴行妄什么关系?裴行妄的黑色外套穿得松松垮垮,莫名就有些寂寥之感。
裴行妄理智全无了。
那股破碎的戾气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过了几秒钟,南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她大声喊道:“裴行妄你别冲动,怀孕的不是我,是阮一舟的妹妹!”
理智终于回笼,裴行妄这才慢慢地松开了阮一舟。
裴行妄下颌紧绷着,对阮一舟说:“告诉我,怀孕的到底是谁?”
阮一舟紧紧抿着唇,将头转到一边,一言不发。
南嘉着急死了,生怕裴行妄再冲动:“阮一舟你告诉他,我们俩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阮一舟擦了下嘴角的血渍,嗤笑一声,目光深深看了南嘉一眼,依旧不开口。
南嘉着急死了,干脆将检查报告塞到了裴行妄手里:“你自己看吧,上头压根没有我的名字。”
*
医院的后院人流不断,但是院子实在空旷,也因此并没有什么声音,三个人的修罗场面没持续太久,阮一舟陪着沈安若先回去了。
只剩下了裴行妄和南嘉。
裴行妄目光没聚焦,指尖点了一只烟,男人吞吐着烟雾,皱着眉头,嗓音沉了沉:“南嘉,骗老子就这么有意思?”
南嘉害怕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有亏欠,同时也有解脱。
南嘉从小到大都没有撒谎的习惯,也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被裴行妄知道,但从没想过牵连别人,刚才裴行妄揍那几下不轻,她现在亏欠死了。
毕竟这件事情根源还是因为她。
南嘉有点呼吸不过来,她咬了咬唇,没说话。
她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件事责任也不能全怪她身上啊,自从跟裴行妄重逢,这人的攻势那么猛,她又不想复合,编出来谎言搪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必要追究到底。
怎么现在,裴行妄满眼受伤,就像她十恶不赦似的。
裴行妄上前一步,眼睛沉沉地问她:“告诉我,为什么骗我?”
他的模样有点吓人,南嘉心中有点慌,干脆将视线看向了别处:“这还用问吗?从我们重逢那天你就很不正经,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了。”
可她没想到,哪怕她骗了他,男人宁愿做三也不肯放弃。以一种难以忽视的姿态驻扎了她的生活,赶也赶不走。
南嘉又说:“我们上次在安大,你也说了,我们以后做朋友,可我到现在为止,感觉不到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很明显不想做朋友。
嘴里这么说,行动上却一次次超出了朋友的范围。
今天又打了阮一舟,南嘉更生气了。
南嘉口气和善了些:“裴行妄,最后一次了,你能不能把你冲动的毛病改一改?你性格一向这样,现在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你的身份又特殊,如果你在圈内也这么冲动,万一哪次真做错了事,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她看到了他的才华,是真的希望他越好越好。
何况他们现在还有合作,未来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就像当年张明楷出事,他被解约,被全网黑,明明有辩驳的机会,可他一句话也不讲,拒绝采访,拒绝发布会,拒绝发微博,网友们更是认准了他心虚。若不是后来张明楷家人澄清,可能裴行妄的事业就真的完了。
风灌过来,裴行妄摸出来打火机,打火机发出“啪嗒”的声音,蹿升了一簇发青的火苗,男人点了支烟,皱着眉抽着。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裴行妄眼睫低垂,陈默半晌,下颌线紧绷着,胸腔中的痛楚翻涌着,搅在了一起,裴行妄一字一顿,缓慢地开口:“南嘉,你错了。”
“我没那么冲动,”裴行妄用沙哑的嗓音说,“只是遇到你的事情,我做不到理智。”
南嘉将头转到一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难以呼吸,一滴泪突然落了下来。
她的心跳声像鼓点急促,飘飘忽忽,敲击着耳膜,南嘉的心成了一团乱麻。
可是这又能怎样呢?
迟来的爱意有什么意义?
裴行妄眼睑懒散耷拉着,滚了滚干净锋利的喉结,喉咙中像是集聚了尘埃,似经历了光阴的沉淀,才将这句话讲出来:“我跟你道歉。”
男人唇线微抿着:“刚才是我冲动了,我也会向那男的道歉。”
刚才南嘉还很生气,觉得他冲动又幼稚,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可他一旦服了软,她又心软地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刚才讲话才过了?
她很少见过裴行妄道歉。
他这人眼高于顶,嚣张狂妄,骨子里高傲自大,什么事都看不上。让他给情敌道歉,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今天裴行妄却主动说道歉。
南嘉:“嗯。”
一只烟快要燃尽,灼烫了男人的手指,痛到了骨子里。裴行妄将烟头丢掉,掀起眸子,深深地看她,嗓音嘶哑难耐:“南嘉,真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了?”
裴行妄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不可能对哪个女孩念念不忘。
可重逢至今,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在昭示着——他真的对她念念不忘。
如今他一身卸下傲骨,主动来爱她。南嘉并非草木,不是没有心动,可她已经没了十八岁那年主动告白的勇气,她习惯龟缩在安静的壳内,过平淡稳定的生活,不愿也没有精力再去经历颠沛流离。
她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既然清楚,又何必再来问我?”
那些年有意或无意给她的伤害,终究加倍奉还到他自己身上,爱而不得的感觉可真难啊。
裴行妄转过身,风将男人的身影吹得寥落。他抽了一支又一支烟,尼古丁在肺里翻滚着,他俯下身剧烈地咳嗽,咳嗽了好一阵,咳出了眼泪。
南嘉将过往留在了安湖的夏天,留在了永远的十八岁。
可是他呢?他能吗?
他不能。
他眼里、心里想着的全部都是那个娇嗔着奔向他怀抱的女孩了,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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