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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真的太有趣了,太有趣了!”
醉醺醺的查理勾着卢米安的肩膀,走出了铺着地砖的酒吧。
里面还有近二十个人在唱歌,赌博,大喊大叫,尽情宣泄着内心的情绪。
只有这种时候,他们似乎才不是拿着微薄薪水的穷鬼,而是自己的主宰。
“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们玩比利比。”卢米安搭着查理的背部,笑着走向通往楼上的阶梯。
比利比是特里尔流行的一种赌博游戏,卢米安也是刚刚才了解。
和特里尔人最喜欢的“斗邪恶”不同,比利比只需要一张纸就可以玩——根据人数不同,主持人于纸上画出不同数量的格子,9到64个不等,每个格子再编上数字,让参与者自己挑选一個下注。
最后,主持人通过抽签、抛硬币、扔骰子等方式确定一个幸运数字,买中的人能拿走所有的赌注。
如果一个人都没有买中,那些钱则全部归主持人。
来“金鸡旅馆”地下酒吧的人要么是这里的住客,要么是附近的贫民,钱包都相当空,主要用酒而不是钱来玩赌博游戏,比如,每局比利比的赢家只是得到大家凑钱买的一杯酒。
查理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我还没有拿到这周的薪水,不能太过放纵!”
他随即用兴奋的口吻对卢米安道
“你知道吗?我现在在白天鹅酒店当见习侍者,温泉区新街那家。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可以穿白色的衬衣,红色的马甲,黑色的正装,再给自己打上优雅的蝴蝶结,每个月还能拿65费尔金薪水!等到我成了真正的侍者,我听人说旺季的时候,每天光小费就能得到7费尔金!
“等我发财了,我要开一家自己的旅店,不,大酒店到时候,我请你当侍者领班,那该死的家伙,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穿着燕尾服走来走去,给我们挑毛病,一个月的薪水就有150费尔金!”
见习侍者比苦力的收入还要高一点啊……卢米安身上有酒味,眼中却没有酒意,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他记得年初在书房看过一份报纸,上面用欣喜的口吻说特里尔的苦力每年都有约700费尔金的收入。
那个时候,卢米安对此还没有明确的概念,不知道这算多还是少,毕竟,他流浪的时候只关心每天能弄到多少食物,有没有好心人给几个里克,而科尔杜村村民们的收入又以实物为主,这让他只了解具体商品的价格和不同钞票的含金量,对整体的情况缺乏清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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