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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震声和齐智军的飞机还没有降落的时候。
南湛春城一栋豪华别墅内,苏华灿一家正在吃团年饭。
别墅进门的大厅内,两侧摆满了各种昂贵礼品,多到几乎足够拿去开个超市了。
期间还不停的有人来拜访,送上的礼物看似普通,但内有乾坤。
而且送礼的人,其中不泛有南湛市各部门担任二把手或者副职的官员的人。
苏华灿表面的身份只是一个地产商人,但南湛的权力中心暗地里都叫他“组织部长”。
这个称号不是他自封的,而是他真的有这个能力组织南湛的各级官员。
十数年间,苏华灿靠着各种手段拉拢上了一些高级干部,再用这些高级干部充门面去给另一批干部站台。
之后他又凭着关系圈,安排了不少自己人上台,就这样一步一步的,他成了一个可以插手左右南湛上层的人物。
官商圈越做越大,甚至有人称他是南湛的老佛爷,认为他可以手眼通天。
与当地官员打交道,甚至与一些省级干部吃饭时,苏华灿都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上。
很多副省级领导都坐在他的边上,大家在敬酒时,肯定是先敬苏华灿。
有事求苏佛爷,比去求省长,书记都好用,这是南湛这边流传的一句话。
依靠着这些关系,苏华灿的名声越来越大,所收获的利益也越来越大。
家里的佣人清点了那些礼品,将礼单拿给苏华灿过目,他扫了一眼就丢到了一旁。
最近这些时日,苏华灿隐约有些心神不宁。
中央纪检委组织了一个调查小组来南湛了,之前锰茂二监监狱长出事,就像是一个讯号。
一连串的人被撸下去,其中就有通过苏华灿当上领导的。
锰茂那边的走私线能畅通无阻这么多年,苏华灿出力不小,这一次国家的行动让他损失惨重。
但好在只查到了交通局,苏华灿虽然自信他们查不到更多了,事情也只会到此结束。
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大门被推开,以为又是来送礼的,结果冲进来一批荷枪实弹的武警,迅速将整个别墅包围。
苏华灿手里的筷子掉落,这么多人进来,他事先竟然没有接到消息?
妻女慌乱的哭喊苏华灿已经听不到了,当他看到士兵冲进来之后,就知道自己上头的那个保护伞也完了。
类似的情形,在大年三十这天不断的发生在各个地方。
有的人甚至被从岳父岳母家的餐桌上被抓走,有人正在祭祖,香刚点上就在列祖列宗的面前被戴上了手铐跟头套。
基本上,那些官员都还能保持冷静,但一些社会私人企业的老板,涉黑的,贩毒的,几乎都不愿意束手就擒。
如遇持械反抗的,直接就是开枪击毙。
这一夜,南湛各个地方,除了烟花爆竹,还有枪声夹杂在其中。
从当地驻军部队调动的数千士兵,踏着夜色冲破了一道又一道阻碍。
全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清除抓捕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在南湛展开。
周震声跟齐智军的飞机降落在春城机场,两人分开行动,齐智军带着25个特种兵精英乘坐两辆汽车离开。
周震声见到了等待他的唐参,一同驱车赶往省ZF家属大院,南湛省省委书记岑文彦的家。
岑文彦也在家中吃团年饭,他的家比起苏华灿那里的金碧辉煌显得寒酸了许多。
年夜饭只有他一个人吃,饭桌上也只有简简单单的三道菜,一条清蒸鱼一只鸡还有一碟炒蘑菇。
作为南湛省一把手,岑文彦吃的穿的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百姓。
任谁也不会想得到,在外面看起来清正廉洁的岑文彦,竟然是整个南湛省最大的毒瘤。
南湛这么多年的混乱,很多人都用地理位置做理由,但最大的因素就是这些官商勾结的干部给那些人保驾护航。
周震声进到房间里的时候,岑文彦并没有慌张,似乎早已预料到有今日。
他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抓起筷子夹了几片蘑菇吃了。
周震声坐到桌边,唐参带着人开始在屋里寻找。
“大过年的,吃的这么简单?”
岑文彦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就一个人,做那么多也吃不完,浪费了。”
周震声点点头:“你家里人呢?”
“我妻子带着孩子在老家。”
两人就像是认识的朋友一样,说话的期间,岑文彦继续吃饭,喝酒。
房子不大,很多年前ZF分发的职工宿舍改的。
就是一个套间,除了卧室,岑文彦吃饭的这个地方,既是客厅,又是书房。
靠墙摆了两排书架,上面很多的书。
唐参很快就转遍了,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他随手抽出一本书,感觉入手十分的沉重,重量不太对。
翻开一看,书里被扣出一个格子,里面严丝合缝的放着一块金条。
随后唐参继续翻其他的书,其他人也来帮忙,从两架子书里,竟然倒出了一百多块金条。
这堆金条堆在地上,光亮并不如何耀眼,岑文彦没有回头看一眼,继续吃着饭。
书架全部清空之后,唐参让人将书架搬走,发现墙壁竟然是纸糊的,他一把撕开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调点钞机过来。”唐参回头吩咐了一个人。
岑文彦用力咽下嘴里的饭菜:“不用费劲了,墙里面是五千三百七十万整,我没事就点一遍,差不了。”
周震声朝唐参摆摆手,对岑文彦说道:“你觉得值吗?你才43岁。”
岑文彦笑着又倒了一杯酒:“我明白你的意思,坐到了我这个位置还在乎这些东西,很丢人是吧?”
他又夹起一筷子炒蘑菇塞进嘴里,然后喝了半杯白酒,摇了摇头。
“关系错了。”
“什么?”
岑文彦指了指地上的那些金条:“我是靠着这些东西才能坐上这个位置,并不是因为我在这个位置才有了这些东西。”
周震声沉默了,岑文彦呵呵笑道:“你看我穿不敢穿好的,吃不敢吃好的,连老婆孩子也不敢接过来享福,让他们在老家务农。”
他举起酒杯:“你以为我是不敢花吗?不是,因为这些钱不是我的,我到了今时今日也只有帮人守着的份儿。”
“那这些钱是谁的?”
周震声的询问,岑文彦没有回答,他一口干掉了杯中酒,下一秒却全都喷了出来,喷出的酒水被染成了红色。
周震声唰的站了起来,额角的青筋顿时爆了出来:“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