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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9月15号,为期三周的军训就要结束了。
最后这一天,其他同学在于教官的带领下,好好参观了这个军营。
还上坦克车合影,挎着枪合影,跟教官合影,过的非常有意义。
这三周在经历的时候,大家觉得一天都受不了,但现在即将离去,又有些舍不得。
有些泪窝浅的,直接就掉了眼泪,于教官还送给他们每人一份礼物,是刺绣臂章,上面有13级电子系火力小分队字样。
这个礼物是真正用心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大家跟于教官都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
冯浩祥拿着两个,其中一个是帮何树拿的,他问于教官何树呢?
于教官顿了一下:“何树同学明天会直接回学校,你们不要担心。”
另一边,何树已经离开了军营,他被齐教官开车带走了。
看着车开回了市区还没停,何树有些坐不住了:“齐教官,咱们去哪?”
“回家,返校之前见见你外公。”
何树愣住,看向了开车的齐智军。
他虽然知道外公家在大都,但也没想过遇上一个姓齐的就是他的亲戚。
此时何树还有什么不明白?如此特殊的军训,原来都是因为他。
何树转过头看向前方,齐智军也没有再说话,两人一路沉默着,将车带到了一个两边有岗哨的大院门口。
路障被抬开,齐智军直接将车开到院内,路过一栋栋矮楼,最后停在一处两层小楼门口。
小楼周围用篱笆隔了个小院,里面种了些绿绿的小青菜,还有葱。
要不是外面有人站岗,这里跟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也没什么不同。
齐智军下了车,见何树坐在车里不动,一把拉开车门。
“你小姨说你不爱来,但已经到这儿了,怎么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吗?”
何树缓缓喘了口气,抬腿下车,再抬头的时候,门口多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爷子。
“回来了?”老爷子手里拿着根手杖,看着年纪很大但精神很不错,身体也没有佝偻。
齐智军一早就领教过何树的磨叽,他伸手一推,何树往前踉跄几步。
老爷子朝齐智军瞪了一眼,齐智军收回了想踹出去的脚。
说实话,第一次跟外公见面,气氛是尴尬的。
何树叫不出外公两个字,老爷子也不在意,好好的看了看他,伸手拍拍何树手臂:“先进屋吧。”
小楼内,装修的并不怎么豪华,进门就是个客厅,普通的沙发座椅,看着也有年头了。
最明显的就是墙上挂着一副伟人画像。客厅中央有一排书架子,将整个大客厅分成了两半,里面什么样看不太清楚。
架子上面摆着一些模型跟纪念品,还有一些书籍。
“小树,坐吧。”
老爷子拉着何树坐到了沙发上,满脸都是慈祥的微笑,一直不住的打量着何树。
手也一直没有松开,不知是太激动了还是年纪大了的原因,一直在微微颤抖着。
齐智军自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摘下了迷彩帽,挠了挠头在那看着地面。
之前在军营,齐智军一直穿着迷彩服戴着帽子,这会儿他摘下来,何树才发现,原来他的头发都花白了。
“你长得,跟你妈妈很像。”
老爷子一直摩挲着何树的手,这20天的军训,何树的手也变得粗糙了。
只不过跟这只握住自己,满是老年斑和皱皮的手相比,依旧显得那样的细嫩。
“小树,我知道你心里对齐家有怨言,怪我们没有在你妈妈生病的那段时间帮上一把。”
何树低头沉默,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你跟我来,我给你讲讲齐家的事,等你听完之后,是选择留下来跟外公说说话,还是想要立刻就走,外公绝不拦你。”
老爷子拉着何树起身,带他绕过了书架子,进了小厅。
这个小厅里有一个壁炉,很早以前那种老式的,壁炉上面的宽台子,摆了许多的照片。
老爷子拉着何树走到近前一个一个的给他介绍。
“这个就是你外婆,你外婆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的苦,那时候外公一直在部队,很少回家。”
何树看向被仔细镶嵌进相框的黑白老照片,里面的外婆也很漂亮,原来妈妈的眼睛是遗传了外婆。
“外婆一个人拉扯大了你妈妈还有你两个舅舅跟姑姑。可惜等儿女长大了之后,她也没来得及享几年福就走了。”
“你妈妈结婚的时候,你外婆不同意,为什么不同意我想你现在应该也会明白一点。”
“她那时候身体就不好了,后来,你二舅因公殉职,你外婆受不住打击一块儿跟着走了....”
二舅?何树看向一旁的另一张照片,里面那个穿军装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多,跟齐智军有点像。
“你二舅那时候也刚结婚不久,还没有孩子。”
“这个,这个是你哥哥,我的孙子,叫做齐广行...”老爷子说到齐广行有些哽咽。
“他走的时候,只比你大两岁。”
照片里,那张年轻的脸庞让何树有些震惊:“这是...”
“是你大舅的儿子。”老爷子知道他要问什么。
何树忍不住扭头,齐智军的身影隔着书架子,看得很不真切。
老爷子又给何树介绍了照片里的其他人,都是齐家的亲人和长辈。
“何树啊,齐家我这一辈,就剩我自己了,你大舅这一辈也就剩他跟你小姨了,而你这一辈,就只剩你了...”
“我已经老了,活不了几年了,你大舅也五十了,齐家四代从军,如今后继无人呐...”
老爷子拍拍何树的肩膀:“外公不是想要你做什么,只是希望你能理解,能原谅我们。”
“那几年家里接二连三的传来噩耗,先是你二舅,你外婆,后来是你广行哥哥...”
“何树啊,外公那时候真的没有顾及到你们,一直以为你妈还带着你好好的生活呢。”
“当年对于她不听我们的话离开了家,我也生气,但后来想想,去当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呢?至少还能好好活着,谁能想到她也...”
何树听着老爷子的话,内心再难平静。
原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外公他们不是因为觉得妈妈没听家里安排就不管她死活。
看着这一张张的照片,每一张都代表着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
而这些照片前面那些满满的各种军功章和证书,代表着他们立下的所有功劳和在这个世上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