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不知道当儿子的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一个父亲说出这样评价。
张叔很感激何树想要帮忙,但他了解自己的儿子。
越大越管不住了,不会自己真正努力,只会怨天尤人。
埋怨父母不是有钱人,埋怨追求的女孩拜金。
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姑娘愿意跟着男人吃苦,但他喜欢的都是爱慕虚荣的人,而他本身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张叔的儿子叫做张强,今年都三十二了,一事无成。
每份工作没有朝过半年的,不是嫌弃老板不好,就是嫌弃工作环境不好。
吃不得苦,受不得委屈,张叔说是自己把孩子惯坏了,他妻子走的早,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小时候就比较宠。
尽可能的满足儿子的要求,但随着他长大,要的越来越多,张叔就供不上了。
现在,张强跑去了大都,说是那边有朋友能带他一起赚大钱,但钱没赚到,反而把带去的钱都挥霍一空。
每个月都要打电话让张叔给他邮钱,要是不给,他就装可怜说自己已经几天没吃饭了,交不上房租要被赶去睡马路了。
张叔也害怕他真的饿死,只能一次次的满足他。
但张叔现在的腰坏了,干不了重活,他前阵子还住了一阵医院,根本就没有钱了。
“大哥给你的地址是真的吗?”何树问了一句。
张叔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叫我给他邮寄过一次衣服,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那。”
“张叔,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行,等我回去之后,偷偷去他留的地址那里看一眼,至少你得知道他在大都干什么?”
“要是真的在工作,在创业那还好,要是在那边无所事事,不如叫他回来,您也别再给他钱。”
张叔重重的叹气:“他要是肯听我的,早出息了。”
他看了他何树,真是越看越喜欢,这样的好孩子,偏偏就没爹没妈。
好在,何树现在认了赵奇水当干爸,这俩人也互相有个依靠。
“小树啊,你回去就好好念书吧,张强的事你别管了,他要是能好,早就好了。”
“我也不怕他折腾了,等我死了,他没了依靠,说不定还能比现在强点。”
看到有人从商场里出来往垃圾箱里扔了两个瓶子,张叔又弯着腰去捡,何树看得心里真不是滋味。
才不过几个月功夫,张叔就跟在洗车行上班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
何树拦不住他,也无力改变现状,就像干爸,也是想帮张叔的,让张叔回去店里。
洗不了车了,就打打杂,但张叔知道自己干不了什么活,也要强不想白让赵奇水给他发工资。
何树跟张叔告别,回到了洗车行,把看见张叔的事告诉了干爸跟刘阿姨。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张叔在捡破烂的事,只是想帮也无能为力。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张叔是被儿子拖累的,根本就不是给点钱能解决的事。
“既然你张叔不让你去管张强的事,那你就别去了。”
赵奇水说了一声,刘阿姨一听,也不管赵奇水是不是老板了,把他埋怨一顿。
“你怎么能让小树去管啊,老张那儿子都多大了?别再把小树给拐带坏了。你说你这干爹当的也是没谱。”
赵奇水听了也不生气,笑着说是自己想差了。
他就是没把何树当做刚成年的孩子,因为何树太稳重了,不自觉就把何树当大人去看待。
在洗车行帮刘阿姨他们洗了一下午车,又跟小董哥一块儿修车。
赵奇水想让他出去玩一玩,好不容易放个假,就在店里干活了,但何树又没地方去。
等着晚上店里关门,何树跟赵奇水回家,拿出买的染发剂,爷俩在家里研究染发。
怕染发剂弄到衣服上,爷俩都脱的只剩裤衩,在洗手间里放个凳子,让赵奇水坐在上面对着镜子。
何树小心的把染发剂抹到赵奇水的头发上,为了不沾到头皮,全程都仔细的像是在搞什么危险物品。
赵奇水看着镜子里的何树,脸上带着笑容。
“走了一趟,一点肉也没长,在学校别舍不得吃。”
何树嗯了一声,头也没抬,一边染发一边说道:“没胖,但是结实了,我们学校运动量大。”
“运动量大,那就得多吃,才能跟得上消耗。我让你刘阿姨明早去早市买牛骨头去了,明天给你炖一大锅。”
何树心里无奈,一大锅?每次被阿姨干爸他们投喂都要被撑的走不动才放过。
“干爸,我明天有事呢。”
“有啥事啊?”
“后天我就走了,明天想去看看李老师,然后再去趟墓园。”
赵奇水哦了一声:“没事,晚上回来吃,反正那玩意啊,炖的时间越长越好。对了,你给我电话拿来,我让你刘阿姨别光买牛骨头,看看有没有牛尾,听说那玩意补...”
“......”
染完头,还要等一会儿才洗,何树也搬了个凳子,坐在边上爷俩聊起了天。
“你上你外公家去了么?”赵奇水想起这事,何树还有外公在大都呢。
何树点头:“去了一趟。”
“那他们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挺好的,但是,不熟悉,不太习惯。”
赵奇水笑道:“呵呵,多去几趟就熟悉了。你外公家还有什么人?”
“除了我小姨,还有个舅舅,舅妈。”何树低头蹭着手指上沾到的染色剂,不想多说。
赵奇水看着何树,也感觉到了一些,他知道这孩子心里喜欢压着事。
就没有多问何树外公家里的事,扯开了话题说别的。
到了时间,何树帮赵奇水洗头,让他坐着弯腰,拿淋浴头仔细的冲洗了两遍又打了洗发水揉出满头的泡沫。
“这玩意烧手不?弄副手套就好了。”
“不烧,我买的好的,干爸你把眼睛闭上,进眼睛里可不行。”
赵奇水心里好笑,这还把他当小孩了,不过赵奇水从前也是根本不敢想自己还能有被儿子照顾的一天。
虽说何树是干儿子,不是亲生的,但看看老张,老刘他们,亲生的又能怎么样呢?
冲洗干净,赵奇水抬头看看,黑黝黝的头发显得他年轻了不少。
“头发长了,我剪不好,干爸你明天没事去理理发。”何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
赵奇水对着镜子笑,给自己梳了个中分:“刚染完就剪啊?先留几天让我浪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