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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朱拓那好大喜功的性子,征服了南方的土司,可为何对安南没有想法?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道路不好走啊。
朱拓在征服了南方的土司后,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修建大量的道路,将与这些土司连接起来,如此一来,就能控制住这些土司了。
而前往安南的道路呢,更加蜿蜒曲折。要是贸然走进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恐怕出来都是奢望。
若是北方的人进去,恐怕很快就会被病死。
所以要想征服岭南,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伐木,修路!
岭南的武将们之前一直在探索,探索出了两条道路,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直插安南。同时也抓住了不少当地的土著,让他们负责引路。
所以,齐泰负责的事情,就是把这两条道路的树木给伐了……
但是伐木累。
有些道路太难走,而且雨一直下个没完没了,放火都烧不出道路,很快就熄灭,他们带来的士卒,整个身体都被淋的湿漉漉的。
士子梁丝毫不受影响,精神很好,在大声发表着宣言:“兄弟们啊,那安南可是个好地方啊,气候宜人风景美,大海滔滔全是水,密林里面有黄金,土地财宝随便给。”
“哈哈,咱们修好了路,把几十万大军往边界一摆,安南国王保准被吓尿裤子,出城献降。到时候啊,咱们想要几个老婆就有几个老婆!”
对于士子梁的话,远处的齐泰不屑的撇撇嘴。
对于这次征讨安南举动,虽然称不上尽善尽美吧,至少也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天天在这密林里砍树,瞧着猴子和蚊子轮流呲牙,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
肃王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非要征讨安南……管好自家的事情就行了,没事征安南干什么?劳师动众,吃力不讨好!
齐泰瞧着一旁的劳累的士卒,看他眼眶乌黑,都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忍不住劝道:“你干活时可以偷点懒,这么多人伐树,没人会注意你的。”
那士卒立马摇摇头,大声道:“大家都在为征讨安南出工出力,我好歹是个伍长,总要做他们的表率不是?”
“征讨安南有什么用呢?”
那士卒犹豫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干这么起劲?”
士卒说道:“反正太尉大人说,这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时候,只要能拿下来安南,每个将士都有赏。说不定啊,我还能在安南置办点家产。”
“就安南那地界,给我家产我都不要。那里树林茂盛,常年下雨,还有数不清的沼泽。就算征服了那里,又有什么用?”
士卒毫不介意的说道:“从前的岭南也是如此啊,这不过短短几年,不就发展起来了吗?反正我听大王说过,要是不拿下安南,以后的子孙会骂我们的。”
“穷兵黩武!”
齐泰愤愤的骂了一声,然后罕见的沉默了起来。
齐泰是儒者,对于开疆扩土并没有执念。
相反,在历史上凡是雄才大略、开疆扩土的君主,比如说秦始皇、汉武帝、隋炀帝这种,在儒者的眼中都是穷兵黩武的暴君。
尤其是征讨远在万里之遥的安南,他更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不过看着这些奋力砍树伐木的将士们,齐泰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沉思了许久,起身找到士子梁,提议道:“老夫在这里没什么事做,要不先带着一队士卒前往安南,正好去打探打探情报。”
“你?”士子梁上上下下打量着齐泰,齐泰这孱弱的身子骨能撑得住吗?
“看不起谁呢?”齐泰勃然大怒。
士子梁狐疑的问道:“你不会是想逃离岭南,故意找个借口,叛变到安南吧?”
“你竟然敢侮辱我?”齐泰瞪大了眼睛,撸起袖子就想和士子梁干架,但是看着士子梁那发达的肌肉,又只能按捺住这个想法。
愤愤的说道:“我去安南见他们君主,扬我大明国威。”
“呃,你既然想去那就去吧,不过我可告诉你,这去安南的道路非常难走,道路复杂不说,只要被蚊虫叮咬,都有丧命的风险。”
齐泰对南方的环境没有认知,但是他依旧咬着牙说道:“无妨,我撑得住。”
“好,我派给你二十名身强体壮的将士,还有药物和向导。你沿途做上标记,要是撑不住,可以顺着原路返回。”
“我知道了。”
从岭南到安南是一片原始丛林无人区,丛林地形复杂,天气炎热,根本就无法骑马前行。
再加上原始丛林的潮湿天气,还有各类蚊虫鼠蚁叮咬,所以在走了五六天后,齐泰就觉得自己要被折磨死了。
他们还不能喝河水,只能喝自己带的水。尤其是吃饭更是一个问题,因为他们带的物资吃完了,所以只能吃一些野果果腹。
齐泰亲眼看见,一个健硕的将士吃了不知名的野果,仅仅半个时辰,他的脸色发青、呼吸急促,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冰冷,丧失生机。
跟随的郎中束手无策。
他晚上几次入睡,都是在梦中惊醒,梦见自己看见了孟婆。
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中,能依靠的仅仅是自己。好在,岭南距离安南并不遥远,仅仅是过了十余天的时间,他们便赶到了安南。
一身脏兮兮的齐泰站在山头,眺望着那宛如山村般的安南都城,激动地热泪盈眶,忍不住赋诗一首。
不对,是赋歌一首。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小安南,那里蚂蟥能吃人,那里蚊子比脸大,那里遍地毒蛇遍地鳄鱼,还有那沼泽地,一不留神就要陷进去。哦,可怕的小安南,哦,可怕的小安南……
那里没有粮食没有房子,只有那寄生虫,他么的三体人来了都说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