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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蛇听后双眼一沉,将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昏暗的房间内两个人面对面静静坐着,灯光压抑无比,随着微不可见的风声轻轻摇动。
“羊哥……”人蛇隔了很久才开口。
“是齐夏。”齐夏说道。
“有什么区别呢……”
“我也不知道。”齐夏摇摇头,“但我总感觉是有区别的。”
“无论是羊哥还是齐夏……”人蛇叹气道,“你们看起来都在为了同一件事而努力。”
“似乎是这样。”齐夏点点头,“我目前把他当成合作伙伴,由于我不能完全读取他的记忆,所以他是我,我不是他。”
“刚才我见过陈俊南。”人蛇又说,“他说你现在正在书写一部远超《麦克白》的东西……”
“《麦克白》?”齐夏听后低头看了看人蛇面前的本子,在脑海当中拼凑了一下整件事情的全貌,“「无限猴子」书写的《麦克白》?”
“是的。”人蛇答应道,“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在拯救所有猴子?”
“目前看来是的。”齐夏又回答道,“我曾经走过许多条路,结果路的终点都不通,最终拼凑成了这一条。”
“什么……?”
“这也正是我所说的,曾经在马上要到达终点时,发现我不能赢。”齐夏说道,“这种感觉很微妙,我推断只要我当时获得了暂时的「赢」,就会陷入永远的「输」。无论是曾经站在天龙面前还是即将成为天羊时都一样,所以我放弃了。”
人蛇听到齐夏的描述久久没有说话,正如他对「终焉之地」的印象一样,自己的记忆没有存储多久,齐夏便已经尝试了无数的路。
所以「终焉之地」和现实人生到底有什么区别?
> 有的人睁开眼降生在这里时,他们的起点就远超过了寻常人,和人生一样从不公平。
这个远超他人的起点甚至是用他们世世代代的生命换来的,和现实一般无二。
若是自己不想努力,只能期待父辈努力,而父辈又在期待祖辈努力。
只要把父辈、祖辈、先辈全都换成无数个自己,那便是「终焉之地」了。
这期间只要有一次没有保存记忆,就算是家族没了血脉,一切重新开始。
“那你这一次……可以赢了吗?”人蛇又问。
“目前看不到「赢」带来的反噬。”齐夏回答,“所以我会一直往前走,直到这条路通向终点。”
“也就是说你的计划已经开始了。”人蛇抬起头来盯着齐夏的双眼,“可是这一环计划当中……没有需要我参与的事吗?”
齐夏刚要开口回答,却缓缓将嘴巴闭上了。
从正常角度来说,人蛇确实帮不上什么忙,毕竟「生肖」厮杀起来大多是在比拼力量,所以「地级」才是一场混乱的核心人物。
可「终焉之地」已经被自己插了这么多「针」,难道「人级」没有吗?
如果真的有……那「人级」要怎么在这场风暴之中生存?
“如果我是白羊,走之前一定会和你交代好所有的事情。”
齐夏说完之后又敲了敲桌子上的本子。
“应该不止只有这么一点。”齐夏又说道,“我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似乎被什么东西锁住了。所以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人蛇看向齐夏,隔了好久,缓缓说道:“齐夏,羊哥走之前和我单独说过话。”
“我猜到了。”
“我本以为那只是几句告别的话,可如今看到你站在这里……”人蛇咬牙说道,“让我意识到那不仅仅是告别,而是任务。”
“所以那些话方便跟我讲吗?”齐夏又问。
人蛇顿了顿,似乎是有难言之隐,隔了一会儿,他说道:“如果你是以羊哥的身份站在我面前,或许那些话也不会生效,可偏偏你现在是「齐夏」……这件事就有点麻烦了……同样我也很想问问你……我到底应该相信你们两个人当中的谁?”
齐夏听后伸手摸了摸下巴,感觉情况似乎跟自己猜测得差不多。
“你刚才问了陈俊南「协同攻击难题」。”齐夏说道,“其实所谓的「协同攻击」并不是指我和楚天秋,而是我和白羊。”
“你……”
“我和白羊所处的山头并不是距离意义上的遥远,而是时间意义上的远。”齐夏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想要在两个时间段达成思想上的一致,这期间所遇到每个人都不一定能够让我们相信。”
人蛇听后仔细思索了一下,发现情况应该真如齐夏所说……这是一条跨越时间线的「协同攻击」,只不过情况要比问题当中的复杂许多。
不仅两个山头的将军没有办法统一时间,甚至连分散在各处的士兵都需要揣摩将军发出的信息,这期间充斥着无数敌军、奸细和谎言,更有甚者已经完全疯癫,再也不是当年的自己。
更何况……齐夏已经没有办法反向给白羊发出信息了,只能通过蛛丝马迹接收白羊留下的信息,并且想办法判断真伪,随后再聚集自己山头的人和当初的白羊一同发动协同进攻。
他需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因为敌军的魔掌犹如天罗地网铺散在各个角落,他们甚至能听到齐夏所说的每一句话。
仅仅把这些问题罗列出来,人蛇都感觉自己的大脑要爆炸了。
真的会有人在这么困难的环境当中解决各种问题然后逆流而上吗?期间稍微大意一些就有可能满盘皆输,几十年来的心血全都化为乌有。
不……人蛇很快又想到了一个更恐怖的问题。
这哪里只是白羊和齐夏的协同攻击……?
白羊在成为白羊时,也协同了更早期的齐夏。
所以这并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协同,而是无数个自己之间的协同。
毕竟连齐夏自己也说过,他之所以站在这里,是感觉当初不能「赢」,所以选择了「输」。后来几乎每一个齐夏都沿用了这套思路,只是为了保证最后的「赢」。
换句话说,跨越七十年的时间……只为了协同所有的兵力、所有失败的经验发动总攻。
而眼前的这个人既不是齐夏也不是白羊,而是所有先代的集合体。
“怪不得你会说他是你……而你不是他……”人蛇苦笑一声,“因为你的组成部分比他还要庞大。”
“所以他说了什么?”齐夏说道。
“齐夏……现在的情况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羊哥当初和我说,「如果某一天这里出现了新的领导者,要记得他是他,而我是我」。”
人蛇抬眼望向齐夏,眼神格外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