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往事 第四十三章 敲诈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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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肖凡，耗子喊了一声，“凡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经过肖凡劝导，耗子从屋顶下来了，刚下来，听到动静的治安队也赶到了，看到肖凡扶住了当事人，事态已经平复，也没多问就走了。

肖凡寻问才得知，为了进厂，耗子被长运鞋厂内能掌控介绍费的人，联合厂外专门介绍人进厂的黄牛，套路了耗子八百元钱，耗子有些绝望，才想到在长运厂门口自杀，这八百元对于耗子的家庭，说是血命钱一点不为过。

耗子原名黄大壮，瘦小的身材，真对不起他爹妈给他取这个名字的初衷，和肖凡同龄，比肖凡小一个月，已经出来打工两年了。

耗子十四岁那年，父亲患病去世，母亲一个人养育他兄妹俩，父亲去世第二年，母亲承受不了家庭的变故，生活的压力，疯了。他是老大，妹妹9岁。家乡几亩薄田根本无法维持一家的生机，他就带着妹妹、患病的母亲到东莞打工，工厂上班时间长，根本无暇顾及母亲和妹妹的生活，年近60岁的外婆看他可怜，主动到广东帮他分担。

耗子以前在厚街下卞，启东鞋厂库房做搬运，一个月前，母亲发病失踪了，为了找母亲，一周没上班，母亲找到了，工作丢了。

十天前，听说有人可以介绍包进长运厂，介绍费800元，耗子东拼西凑，好不容易借到800元，满怀希望的进了长运，做针车线的材料运输，穷人家的孩子憨厚实在，得知工作的不易，耗子上班很勤劳，做车位的同事都很喜欢他。

可就是这样任劳任怨，昨天，还是被针车线拉长以材料送错车位为借口，开除了他。

耗子先还以为真是自己送错材料，才被开除。离厂前，做针车的阿珍告诉他，他已经是这个岗位第九个以相同理由，开除的人了，原因是厂里能掌控介绍费的白领，联合外面的黄牛，依靠这个岗位收取介绍费赚钱。

阿珍19岁，身高只有150，因为身高问题，长期被人歧视，同命相怜，看耗子可怜，告诉了他实情，这就是耗子自杀的原因。

肖凡亲自问了阿珍，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想到自己刚到东莞的遭遇，同是天涯沦落人，介绍费已经是压榨苦命人了，还对同类下黑手，肖凡久久不能平静。

让赵伟送耗子先回去，等他消息，安抚好耗子，想到群哥对溪头附近的工厂很熟悉，肖凡叫上群哥，再次来到长运厂,同时也让东哥安排林子带人寻找黄牛踪迹。

到了长运厂，群哥叫出长运厂保安队长狗头强，狗头强的外号来自喜欢巴结厂长，给厂里的制度出些有利老板，压榨同类的馊主意，半年时间由一个保安升任保安队长，厂里人背后都叫他老板的走狗，又是保安头子，所以也叫狗头强。

先前耗子在厂门口自杀，狗头强看到肖凡带走了耗子，当时他也害怕，没有出面。现在听说群哥找他，一起来的还有“凡大爷”，知道这事简单不了，又不敢不见面。

狗头强走出厂门，虚伪热情的伸手给肖凡和群哥打招呼，两人把手揣兜里没有理会他的“热情”，肖凡直接厉声问道：“黄大壮的介绍费怎么回事？你拿了多少？”

肖凡知道，所有进厂收取的介绍费，保安队长多少都有点份。

听到肖凡直入主题，狗头强先前想好一些应对方式，在肖凡冷漠的态度面前，已经毫无用处，狗头强尴尬的摸了摸头，没有说话。

“我给这次收取介绍费的所有人两点建议：

一：明天中午12点之前，黄大壮的介绍费十倍退还，到时候我会亲自到厂门口收钱。

二：明天晚上，我请所有这次与介绍费有关的人到海南餐厅吃饭，晚到一分钟，我的等待费是一千。”

说完，没等狗头强开口，和群哥转身就离开了。

第二天，肖凡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开峰哥的皇冠，还带上了他的三大金刚，12点到了长运鞋厂门外。

所有外资厂都会聘用一个本地人挂名厂长，说是厂长，就是维护厂里在当地的关系，处理一些纠纷的人。

工厂是合法经营，不是江湖，用峰哥的车，也是峰哥出的主意，目的就是震慑厂里那个本地“厂长”。

刚到厂门口，果然见到长运厂本地“厂长”卢仔，这是本地人对他的称呼，具体什么名字，肖凡也不知道。

卢仔认识峰哥的三大金刚，也听说过肖凡这个人，他出面的目的是自己本地人的身份，替狗头强他们退还介绍费，不想多给，自我认为肖凡会给他这个本地人面子。

看到肖凡开的是峰哥的车，卢仔有些尴尬了，走到车前，很是热情低调的伸手和三大金刚握了握手，最后还自来熟般伸手握住肖凡手，恭维道，“凡大爷，你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久仰了！”

肖凡甩开他的手，丝毫没给他面子，“我找狗头强那个杂种，你是想替他抗雷吗？”

看到肖凡不给面，本地人高傲优越的心态驱使，卢仔没想后果，语气也有些怒气道，“就是，介绍费原本退费，多的没有！”

“既然你这样说，那介绍费已经不是退八千的事了，今天暂时翻三倍吧，晚上我过来拿不到钱，卢仔，我会找你单独聊聊！”说完，肖凡叫上三大金刚开车走了。

离开下卞，把车还给峰哥，看肖凡脸色不对，峰哥手搭在他肩上，“怎么？是不是卢仔不知天高地厚，惹你生气了？这点小事，用得着生气吗？下午我们几兄弟安心喝喝茶，等会卢仔回了家，找人摆事，会有人教他怎么做了。”

说完，峰哥坐了下来，吩咐阿忠去龙泉宾馆叫些饭菜，在峰哥“家外家”里，解决了午餐，峰哥“老婆”回江西了。

吃完午餐，峰哥安排阿忠和光哥去大朗收点钱。

肖凡和群哥，刚到茶室坐下，峰哥电话响了，看了一下来电，他没有接，几个人在茶室喝茶，再次说起肖凡接收发廊的事情。这也是先前他支走阿忠和光哥去大朗的原因。

发廊以前是峰哥拿百分之七十，群哥拿百分之三十作为生活费，发廊什么事情，一般也是群哥安排。现在峰哥要把自己的百分之七十给肖凡，他就挂个名，不要利润了。

了解发廊的结构，肖凡看着峰哥，“我接受发廊分红做生活费，但不要百分之七十，我和群哥对半吧，发廊还是群哥照拂，我真不是经营发廊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