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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此人肝火旺盛,应是气急攻心,以至于气血上涌,冲击昏迷过去。”
嗯?
曹琰看向那老太医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怎么,非要直接说出这人是被本相给气晕过去的?
不会说话,那就可以不用在说话了。
好在那老太医能够混迹这么多年,是懂得察言观色的。
见着情况好像不太妙,连忙改口道,“根据下官来看,定是此人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性情暴躁,平日里更是火气大才会落得现在这下场。”
老太医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言之凿凿,把潘豹完完全全地说成了一个小心眼的小人。
西夏的使臣们都是一阵的头皮发麻,万万都没有想到,武朝之人,颠倒是非的能力如此强!
曹琰那收下的三大箱的白银,难道就这样白白的打水漂了?
一想到曹琰只收钱不办事,他们简直恨得心中牙痒痒。
曹琰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使臣大人还是得心胸宽广一些,把格局打开。”
即便是边上的崔君肃等人看着都有些头皮发麻。
看来之前一群清臣斗不过丞相,还真是有原因的。
这么厚的脸皮,谁比得过啊?
老太医手上的银针,一根接着一根地扎了下去,
没一会儿,他的医药箱都已经腾空了,里面的银针是一根都找不出来了。
曹琰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面上带上了几分遗憾,可惜了,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东西出门?
禁军头领甚至是心中想着,要不把曹琰挖过来,禁军实在是需要这种人才。
之前禁军逼供刺客的时候,总是效果不尽如人意,有了丞相的话,怕是要业绩翻倍!
潘豹痛苦地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怎么都被人给扎成刺猬了?
“使臣大人千万不要乱动,下官正在给您治疗,要是不小心碰到了身上的银针,怕是会……”
老太医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完,潘豹就扑通一下站了起来,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扎在上面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既然使臣大人已经醒过来了,那便是身体无恙了。”曹琰一挥手,“那就动手吧,五十大板,一下都不能少。”
看见边上的禁军真要动手,崔君肃有些傻眼。
不是,你来真的呀?
潘豹忍着痛,怒意滔天,“曹琰,我是西夏的人,只受西夏律法的约束。”
王体乾也跟着附和,“曹丞相,殴打外使,你就不怕引起两国交战?就不怕女帝陛下怪罪你,不怕这满朝的文武大臣责怪你?”
曹琰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感觉这王体乾死太监就像是吉娃娃似的,没有多少本事,还喜欢出来乱叫。
“我们男人之间讲话,你一个太监插什么嘴?”
“确实,像这样的死太监,也就只有被插嘴的份。”
曹琰一句话吐出,把王体乾一下子气的不轻。
这家伙!
真是气死杂家了!
王体乾双拳紧攥,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在武朝,本相的规矩就是规矩……”
曹琰的话说得不容置疑,但潘豹还不死心。
“曹琰,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就让你好看。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潘豹的豹字怎么写。”
曹琰眼神冷淡,走上前去两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砰!
曹琰猛的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
“豹村的豹是吧?我还以为你叫潘莽,莽村的莽呢!”
曹琰一拳接着一拳,毫不留情。
潘豹的脸,瞬间就开出来一片姹紫嫣红的花。
潘豹捂着脑袋想要逃,求救间还吐出一口血沫,其中混杂的一颗有些发黄的牙齿。
“西夏使节,今日辱我君主,更是欺我朝堂官员,对鸿胪寺寺卿恐吓威胁,还妄图强抢良家妇女……每人杖责五十。”
哗啦啦。
禁军们身上的铠甲响动起来,纷纷动身,将这些个西夏时节全都拖下去。
“不是?我啥也没说啊,啥也没做啊,为什么要打我?”
“是啊,我半个字都没说啊。”
除了潘豹和王体乾之外的那些使臣们,也是委屈至极。
这是干啥呀?
咱都是无辜的呀!
“西夏的使臣们,你们代表着你们的国家,你们的所作所为,影响着所有人对西夏的印象。”
“潘豹和王体乾犯错,你们并未制止而是默许,这就是助纣为虐。”
曹琰这话一出,那些个使臣也一个个地都羞愧地低下头去。
崔君肃见着那些使臣还真的被曹琰给说动了,忍不住的嘴角直抽。
曹丞相还真的是好口才。
只是这些话,向来都是从清流一派的口中说出来。
现在却是由曹琰说出来,怎么想都觉得十分怪异。
啪啪啪!
没一会儿,边上就响起来了一阵阵的啪啪声。
曹琰只觉得棍子打在屁股上的声音格外的清脆。
潘豹还在不断地扯着嗓子嚎叫。
鬼哭狼嚎的鼻涕眼泪糊满了,整张脸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曹琰感觉自己要是再在这里多待一刻,就是对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王体乾见情况不对,立刻服软。
“丞相,奴婢知道错了,我没认错,我们这就向崔大人道歉,给两位姑娘道歉!”
“是是是!”
边上的另外几位使臣,一个个的都是文官,娇生惯养的,哪吃过苦?
也是连忙开口求饶:
“还请丞相手下留情,我们这就给女帝陛下认错。”
曹琰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走了出去。
崔君肃有点着急地跟在后面,面上带上了几分担忧。
小声地在曹琰的耳边说道,“丞相,涉及两国邦交,要不我们点到为止?”
曹琰脚步一顿,面上带上了几分不耐烦,“崔君肃,格局要大一点。”
崔君肃面上一黑,这格局还要多大?
如今可是谈的家国大事,怎么,还有比两国交战更大的事吗?
“本相自然是知道现在并不是发动战争的时候,我国积蓄尚且不足,粮草和国库之内空虚,内有难言之隐,外有金国虎视眈眈,大战一触在即,我们不能再多一个敌手了。”
崔君肃简直就是满脸问号。
这个道理既然你知道,今天还得罪西夏使臣干嘛?
突然之间,崔君肃的脑子转过来了。
曹琰,你真是个狠人啊!
我本来还当你已经变好了,不卖国了。
可没有想到,这全都是你演出来的一场戏!
你做出一副忠诚,忠义之士的模样,实际上却借助得罪西夏使臣,好让他们有一个名正言顺出兵理由,向武朝开战。
崔君肃现在只觉得曹琰此人心机实在是太深。
“崔大人,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怪怪的?”
曹琰看着崔君肃,有些不解。
崔君肃他这是脑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