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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妇人揉揉自己发麻的喉咙,颤巍巍地说道:“妾身叫林清清,来自江南林家。今天妾身来找您,是想求您帮妾身对付平阳侯。”
“哦?”曹琰挑眉,“区区平民,你为何要陷害于他?而起你不是他夫人吗?”
“妾身不是真正的平阳侯夫人,只不过是用了招狸猫换太子罢了。”
林清清缓缓说道,将自己的来历娓娓道来。
曹琰恍然大悟:“原来,你根本不是平阳侯夫人,而是他的妹妹!”
“是啊!”林清清咬牙说道,“他这个人,表面斯文谦逊、彬彬有礼,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我爹娘待他不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忘恩负义。这次他竟然设计陷害妾身!我绝对饶不了他!”
“所以你便利用我来对付平阳侯?”
“妾身只是觉得凭妾身一个女流之辈对付他恐怕不是办法,只有您才可以替妾身报仇雪恨。”
林清清一副诚恳模样,仿佛她真的是被迫的,曹琰反而被弄糊涂了,不过,他还是警惕地看着她,“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妾身是真的希望能嫁给您,”她说道,眼泪汪汪,看得人心都碎了。
曹琰却是暗自吃惊,这女人临危不惧,而且表情切换自如,很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看来这次的线索有着落了。
“别想着迷惑本官,你这些话有一半真倒也好了,想必都是为了保命才说的吧?”
此话一出,林清清表情凝重。
被说中了!
曹琰嗤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们林家已经败落,你想依附于我,无异于痴人说梦。”
“妾身知道,您是皇族,高高在上,根本瞧不上我这种商贾之女。可是妾身不甘心!”林清清愤怒地说道,“妾身堂堂江南有头有脸的大家闺秀,居然沦为他人玩物,还不敢吭声。妾身不甘心,妾身不服气。”
林清清说到激动处,抓着曹琰的衣袖,哭喊道:“妾身不能再坐视不理了,哪怕豁出这条贱命,妾身也要和他拼命。”
曹琰沉默片刻,说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林清清欣喜道:“妾身想要你把妾身藏匿在山里,等平阳侯被陛下处置后,妾身父亲就带人将他捉拿归案。”
“这怕是没有机会了,杨怀仁已经被我杀了。”曹琰淡淡地说,“至于他的尸体则丢在乱葬岗喂野狗。”
林清清愣住了:“你……你杀了他?为何?”
曹琰摇头叹息:“因为他要杀我。”
“我……我该怎么办?我……。”林清清泣不成声。
“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你可以选择继续做你的平阳侯夫人,或者另外寻找良人。我不勉强你,也不会阻拦你的婚姻大事。你愿意留下,那便留下。不愿意,我送你走。”曹琰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离开房间。
就在曹琰即将踏出房门时,林清清忽然冲上去,抱住他的腰。她哀嚎道:“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谅妾身一次吧,妾身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
“你的确是没有想要谋害我,可是你并不是想要帮助我,而是为了自保,甚至是借刀杀人,是吗?”
曹琰推开林清清,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我的确不想和平阳侯府扯上任何干系,我也不会插手。”
“那我们合作吧,不如打开亮话,林清清,你来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曹琰冷漠地看了林清清一眼,很明显他认为刚才林清清的话都是幌子,林清清没有必要千里迢迢来京城冒这个风险,毕竟平阳侯不傻,他很快就会察觉林清清的异常。
既然如此,那么林清清来京城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搅浑水!
果然,林清清脸色一僵,旋即镇静地回答说道:“妾身只是听闻太后娘娘近来卧病在床,便想着来看望太后娘娘。至于妾身的身世,妾身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就连妾身的父亲母亲都不知晓。您应该相信妾身的话。”
曹琰勾起唇角,笑容讥讽:“你的确没有说谎,但是我不相信。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否则的话……”曹琰语带威胁地说道,“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界上。”
林清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赶忙跪下,苦苦哀求:“您想怎么对付妾身都可以,可是求求您不要伤及我的父兄,他们是无辜的。妾身愿意把林府的钱财分出一部分孝敬您,只求您能够饶恕家父,放了他们吧。”
她说着,磕了几个响头,神情悲戚。
“你先起来。”曹琰示意她起身,随即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说道,“本公子向来喜欢有骨气的女孩儿。”
林清清一怔,不懂曹琰这句话的含义。
曹琰微微眯眼:“你若真心投靠本公子,本公子就成全你,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只是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听到前半句话,林清清眼睛发亮,可是当她听到后半句话,整颗心顿时又跌入谷底。
曹琰是谁?那是当今大武左相,手握兵权,朝廷重臣无一不畏惧他三分。更何况,他的身份背景深厚,就算他不肯承认,旁人也会猜测他的身份。他这样的贵胄之家,断断不会允许一个商贾之女爬到他头上撒泼,除非……除非她不想活命!
林清清低垂眼眸,掩盖掉眼中的狠戾。
不行!她绝对不能死在曹琰手中!
林清清抬头,露出柔弱无助的表情,轻启朱唇,欲言又止:“妾身,妾身有件事瞒了您。”
她的脸上满是纠结,仿佛在挣扎着什么。最终,她一咬牙,小声说道:“妾身这次入京,其实是为了您。妾身仰慕您已久,一直盼着能见到您,妾身……”
说完,她闭上眼睛,似乎鼓足勇气,睁开眼后,眼神坚定,像是下定决心般,“妾身愿意为了公子献出生命,只要公子答应收了妾身。”
曹琰挑眉:“哦,你想献出自己的生命,难道你想做寡妇?”
“妾身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受尽屈辱地活着!妾身愿意奉献一切,只希望能与公子在一起。”她说罢,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板上,额头抵着冰凉坚硬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