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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此起彼伏,数十位如剑谷的剑主、火云洞的洞主、冥土之主、天国尊主、西方教的教主、妖龙道门的门主和其他站在仙殿一系的教主,皆竭尽全力,抵抗着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诅咒之力。
此时此刻,他们分身乏术,既要面对对手的袭杀,又要抵抗诅咒之力,性命已岌岌可危。
围观的教主们,只觉头皮一阵发紧,对这石族大祭司的手段恐惧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呐。边关告急,他们算是三千州的有生力量,不妨让他们去边关效力。”
一只如玉似龙的鳌龟,在黑色苦海外对石恒劝阻。
石恒皱眉,联系到原著,的确有这么一茬,在仙古接壤无人区之后,柳神的战斗意志大杀四方,也被这龙鳌劝阻过。
“饶可以,让他们这些教主和麾下所有人马,为本族当牛做马,为奴为婢,偿还他们道统这一纪元对本族的欺凌诬蔑之罪,交出宁川,让其跪于罪州石族荣耀碑前,叩首千年。”说话间,石恒不但没有停止诅咒之力的释放,而且还将四方虚空悉数禁锢。
无数黑色诅咒之力,如潮水般汹涌冲击着仙殿,仙殿至尊已经扯去了镇压之力,全力抵挡黑色诅咒之海。不仅要应对惊蛰的狂暴攻势,还要沉淀巨大诅咒之力的侵蚀,支援那些教主,已经是力所不逮。
“不可能!”
剑谷的剑主已经被诅咒之力侵蚀得千疮百孔,同时一双腿也被一只獬豸撕裂,仅一点皮肉联接,体内玄功运转,尝试复原,奈何这四面八方的诅咒之力,简直可以用无穷来形容。
在这一刻,他仿佛在面对一整个三千州的诅咒之力,令人绝望。
“你做梦!啊!”火龙洞的红发洞主,体表火焰被诅咒之力压灭,又被敌手的一柄宝剑削去半边头颅,黑铜诅咒之力疯狂灌入其体内,直接身陨。
“小友可否暂停攻击?容我来协商?”龙鳌着急道。
“交出宁川,给你们喘息投降的机会。”石恒如剑似柳的黑眉一挑,看向青铜仙殿所在。
“阿恒叔,我们回来了。”只见石昊从接壤无人区的仙古所在极速瞬移过来。
石恒含笑道:“呵呵,你叶姨送你的小礼物不错吧。”
石昊瞬移至魔女和月婵身边,放出四位妻子,再看着一片漆黑的苦海,惊叹道:“就收了几十个,其他的叶姨说没价值。阿恒叔,你这是怎么办到的,是苦海异象吗?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曾使劲扩散出自己的万里金色苦海,对比石恒凝如实质的十万里黑色苦海,备受打击。
“道友,且暂停吧,我有权依照太古的盟约调停你们的纷争,让他们去边关作战。”龙鳌对石恒又道。
再让他和别人聊下去,自己都用不着出面了。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又死了三位教主。
“据我了解,他们这帮三千州的反骨仔,正打算举教前往禹余天养精蓄锐,等我们石族同三千州所有人一齐被边关来敌覆灭,再回来称王称霸呢。传送阵我都知道在何处,你觉得我还会放过这群反骨仔吗?”
石恒将仙殿残仙沉眠所在的地点坐标放了出来。
一瞬间,别说龙鳌了,所有围观的教主都对淹没在黑色苦海中的仙殿至尊,以及其中的教主没有一丝好感了。
同时他们也暗暗记下坐标,打算此间事了,利用这个传送阵前往禹余天给自家道统或者族群留下血脉。
青铜仙殿至尊有苦说不出,因为传送阵和残仙沉眠地,距离很近。
“这是污蔑,罪血当真不安好心,利用一个莫须有的传送阵,想要拖延时间。龙鳌大人,我愿遵守太古盟约,镇守边关。”妖龙道门的门主大声道。
“我也是!”
“我也是!”
“……”
眼见着没活路,他们是真不想在这个连神识都受影响的黑色诅咒之海中待了,所以直接两重取其轻,选择前往边关。
石恒想了想,自己也会去边关走一走,到时再诛杀这些人便是。于是将这些人放出,汇聚全力冲击负隅顽抗的青铜仙殿。
“你们别出手了,万一沾了点青铜诅咒也是个麻烦。”石恒对孔雀神主、不灭生灵和齐道临以及补天截天两大教主道。
“宁川,别想着躲在仙殿里面了。我察觉到了你的气机,出来随我回罪州叩首赎罪千年,饶你一命。”石恒取出一把仙剑,又让灵身利用柳条将青铜仙殿捆住,招呼灵身,开始再一次凿壁见光。
“前辈此前说过不能以大欺小,如今自己不也是以大欺小吗。”仙殿中传出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让人听着便觉其人鹰视狼顾,桀骜不驯。
“我只是个天神境修士而已,谈不上以大欺小,况且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要有点自知之明。”石恒嗤之以鼻,冷笑道。
“……”
围观的人们皆无言以对。
他们这才诧异惊觉,其实这石族大祭司也才半百的年龄不到,对比他们几千岁、几万岁甚至几十万岁的修道岁月来说,堪称弹指一瞬了。
但那惊世骇俗的战力,让他们有种自己以往修炼修到树猪身上去了的感觉。
沉默是如今的无人区。
宁川和仙殿至尊也同样沉默了下来,全力抵抗着石恒和灵身的进攻。
哪怕是仙殿仙道符文全面复苏,依旧快架不住石恒连续不断的凿壁见光行为。
过了一个时辰,眼见着仙殿绘凤雕龙却又布满绿锈的铜壁接近崩塌,仙殿至尊开口道:“阁下莫非真要与我仙殿不死不休?”
语气中,不乏无能狂怒之感。
石恒如剑似柳的浓眉微挑,俊秀倜傥的五官现出笑意,揶揄道:“让我饶过你也简单。你也赴太古的盟约,马上去帝关当个小队长什么的,为你背后那快入土的真仙小儿减减些许罪孽。”
“你……”
仙殿至尊没想到石恒居然会如此了解仙殿。
仙殿如何作威作福,他身为真正的二把手,其中隐情大致明白,此刻如何听不出石恒的揶揄之意,摆明说给天下人听的。
石族原本的祭灵为一棵柳树,此事三千州的教主们都早已知晓。今日又从仙殿至尊口中得知,那棵柳树便是那嘴中的残存仙根。
加上此时石恒所说的话。
两两结合下来,不难推断传说中仙殿的真仙才是定石族为罪血的幕后黑手。
真仙的罪孽?
还涉及边关和石族。
但凡修炼没修傻的,都在心中揣摩了个大概了。
几乎所有巨头大能,只要知晓太古的盟约的,包括只知一知半解的仙殿一系狗腿子教主,此刻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仙殿。
叛徒?内斗?逃兵?还是被如今势大的石族污蔑?
除了被他们隐隐排除的第四种猜测外,其余三种,仙殿符合任何一种,名声都会臭大街。
“轰!”
一声剧烈的轰鸣,犹如惊雷在人耳际炸响,雕梁画栋、气势恢宏而富有仙韵的青铜仙殿,被犹如永动机般实力深不见底的伟岸男人轰破。
见证这一刻的人,皆看得咋舌不已。
仙殿可是三千州宝具排名前十的存在,和三世铜棺同列,属于仙器,自古便响有盛名。
如今却被一个天神境的怪胎妖孽生生轰榻铜墙,哪怕那成片的仙道符文防护也阻挡不住他的铁拳。
“我好像看到了天角蚁宝术的影子?!充满了力量啊。”
“我看到了雷帝宝术的影子!”
“还有传说中的那种剑诀!?”
“还有那残破仙根的法!”
“那种黑色火焰也看不透,但是不比其他的弱!”
见识广博,活得够老的大能们惊疑。
十凶宝术的大名谁让不知,此刻在石恒这里见到了三种,而且是非常强悍的三种。
“走出了自己的路……”天骄们高山仰止。
在那黑色苦海中,剑光、火光、雷霆和拳劲,不断溢出海量符文和惊人道韵,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宝术皆可得到印证,甚至生出诸多感悟。
须知那石族大祭司才天神境啊!
他们这么多刚经历仙古的天骄,皆是真一境,对比这石族大祭司的天神境,差距已是彻底的云泥之别,蝼蚁与鲲鹏之异了。
“喂,小屁孩,你叔怎么对你那么好,怎么不传你变得这么强的功法啊。”魔女传音给石昊,她对石恒能够有此超常实力,实在是太好奇了。
“石昊,大祭司真的是天神境修为?”天狐同时传音询问。
清漪也同时传音:“石昊,大祭司究竟是怎么修炼的,为什么会如此不同?”
月婵也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
火灵儿几女也陆续发问。
“……”石昊一时被整无言了,同时对自己这些过了门的或八字没一撇的女人们说:“事情结束,咱们去薅咱叔的羊毛去,到时候发挥你们撒娇的长处,多弄些好东西出来。”他的传音还包括了月婵。
清漪回了个“嗯”,魔女和天狐以及火灵儿她们,化身三千只鸭子,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说个不停。
月婵就在近处,清冷美眸在闪过愠怒,随后马上恢复正常。
龙鳌欲言又止,最后吹了下龙须,叹了口气。
仙殿内盘坐三人,此时脸色皆铁青。
“死吧。”
石恒对几人没有什么耐心了,直接下了重手,运转自创宝术,轻吒一声,将仙殿第二人磨灭了。
仙殿至尊大吐一口精血,被其护住的宁川也已面如金纸。
‘看来那老不死的残仙不敢出来了,倒是谨慎的很。’
石恒墨迹了这么久,始终没见真正正主出来,正打算抬手一拳把仙殿至尊打死。
“我愿去边关。”
仙殿至尊明显察觉了到石恒锋利的杀意,此时在生死之间,他选择了苟且偷生。
“算你识相。”石恒颔首走出仙殿。
同时,他暗自传音,问位于石村天骄人群中的青色桑衣罗裙村妇打扮的柳叶:“那仙殿残仙在没在附近?”
“在,但打算随时开溜,你的游刃有余,把他吓到了。”
“我就算一直挨打,怕他也不会出来,除非见到你的出现才行。”
“嗯,要我封锁时空吗?小男人。”柳叶的声音带着笑意和娴静,仅听声音就让人觉得美不胜收,姿态万方之感。
石恒顿了下,道:“算了,跑也跑不到哪儿去,欺负一个半残的仙,总觉得没本事。大女人。”
村妇貌的柳叶莞尔一笑,静立其旁的六位老妪有些无言以对。
她们何曾见过这样女人态的柳神,也就在石恒这儿,才能得见一二。
柳叶见老妪们的目光,掩嘴轻笑后的柔荑绾了下耳畔青丝,微笑道:“怎么,没见过柳杺这般?”
“嗯。”老妪们齐点头。
柳叶随口道:“不是挺正常的吗,喜怒哀乐是情绪的表达方式。绪,丝端也,劲头也。情至浓时,情的丝端劲头大小自是和孤身一人时不同。反之如果情绪平淡毫无波动,那和朽木岂不没两样?”
事情到这儿,算是结束了。仙殿一系教主们,死的死,愿去边关的去边关。
任谁都不知道,有四位仙王无上巨头,三位半步准仙帝,外加一个没胆量出来的仙殿真仙在此地。
而伴随着仙古结束,九天十地的乱古纪元最后的辉煌开始走向舞台。
各大天骄之名,在三千州,久久难以让人忘怀。
石昊、天子、谪仙、宁川、月婵、魔女、石大七大天王和石昊四大妻子,以及那些修炼出仙气的绝世天骄们,将上演他们各自的史诗。
三千道州,罪州。
一块千万里方圆的平原之上,不止何时一座无上神山拔地而起。
神山峰峦耸翠,俊秀仙灵,造化独钟。山顶琼楼玉宇,水榭亭台成片。有仙鹤瑞禽于其间飞舞,仙气缥缈。几道灵瀑自楼宇榭亭间倾泻而出,耀着彩曦,如几匹舞动的彩带,自上而下,蜿蜒流淌。在金乌照射下,氤氲蒸腾而起,缭于山腰,增添如梦似幻的仙家之气。山脚神木成片,几多瑞兽隐现其中。灵溪汇于一湖,清如玉镜,倒映着神山之景,美轮美奂。
方圆近百里的灵湖对岸,坐落着成犄角的两座城池,一者皆以石质为房屋,一者皆已木质为房屋。
两城占地不知多大,且没有城墙。熙熙攘攘的各族修士,在无数条宽大的街道上行走,两侧各色商店连绵不断。货物更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而神山一侧却好似仙家净土,山脚湖畔为一片水草丰美的绿岸,岸边鸟语花香,蝶飞蜂顾。
有一草木为顶的木亭立于水边,名为思风,布局与虚空彼岸另一边的思风亭一致。唯一的差别,或许是此亭比之大了不少。
亭边还栓有一叶乌蓬小船,正在一重三轻的规律晃动,水波被绿岸拍回,小船忽高忽低,仿佛在与不远处的一对交颈天鹅相呼应。
小船似乎已经晃荡许久,就连鱼儿们都波澜不惊,张着鱼嘴,在被波涛拍下的泥土中寻找可入肚之物,孜孜不倦。
“唔~”
时断时续的甜腻呢喃,伴随着连续不断的脆响,从篷帘内传出,惹来几对鸳鸯和天鹅在附近好奇徘徊。
“昂~”
忽地,天鹅一声高昂的嗷叫,掩住一声亢长而又如诉如泣的嫩啼。
乌蓬小船再一次静止,船下的小鱼们反倒觉得有诈,纷纷往灵湖深处逃去。
鸳鸯和天鹅们偏着头看着静止的小船,疑惑持续了几天的晃动和亢长不息的异响为什么又一次停了。最后因为得不到解答,只能作罢,继续与自己的另一伴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