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第93章 王爷跌倒,皇帝吃饱!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赵钰看着身旁眼角仍带着泪痕,酣睡不醒的白清儿,将锦被的一角拉起,轻轻盖在她那仿若白璧无瑕的娇躯之上,这才翻身下床,让宫女伺候着自己穿衣。
这时,高力士悄悄的来到了赵钰身前,压低声音道:
“陛下,贺拔府主回来了,现在紫寰殿那边侯着。”
“昨天的事情,他查出结果了?”
赵钰头也不回的问道。
高力士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换上一身冕服的赵钰扬了扬下巴。
“走,先去紫寰殿那边听听贺拔爱卿怎么说,顺便派个人,告诉百官,今天的朝会向后推迟一个时辰。”
说罢,他当先走出了清秋殿,朝着紫寰殿赶去,高力士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清秋殿中再度恢复了宁静。
过了片刻,一道人影飘然进了清秋殿。
看着绣榻上酣睡的白清儿,祝玉妍是既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抬手在那白皙肥硕处拍了一下,嗔道:
“你这死丫头,天光都大亮了,还不起来!”
白清儿睡梦中只觉得后臀遭袭,忍不住“哎呦”一声,从梦中醒来,下意识朝旁边摸了摸,却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疑惑的睁开眼睛,一个似笑非笑的娇媚脸庞映入了她的眼帘。
“师尊,您怎么来了?”
见到师尊祝玉妍,白清儿既惊又喜,一边开口问道,一边慌忙将锦被拉到自己身上,将那山峦起伏的无限美好给尽数遮掩起来。
“你这丫头……”
祝玉妍上上下下扫了白清儿一眼,没好气道;
“遮掩起来有什么用?为师把你从小养到大,什么地方没看过似的。至于那小皇帝,刚刚去上早朝了。”
白清儿噙着嘴唇,眼中眸光流转,好半晌才幽幽道:
“小皇帝……也不小了……”
祝玉妍这等年纪,如何听不出自家徒儿话中之意,一双美眸斜斜乜了她一眼,轻啐道:
“死丫头,为师怎么没发现伱竟这般不知羞!”
被师傅训斥,白清儿嘻嘻一笑,也不着恼,伸出一双藕节般白嫩的双臂,拉着祝玉妍的胳膊,尚未褪去红晕的娇魇凑到祝玉妍如玉般的耳垂下面,低低说了几句。
祝玉妍闻言,入鬓双眉向上一挑,桃腮生晕,似怒非怒道:
“好一个不知羞的小蹄子,怎么,抱上了小皇帝的大腿,连为师都敢调戏了?”
说着,举手作势欲打。
白清儿咯咯一笑,高举双手求饶道;
“好师父,徒儿错了,不过是闲话玩笑罢了。”
祝玉妍轻叹一口气,高高举起的右手轻轻落下,宠溺的在白清儿头上揉了揉,轻声道:
“如今小皇帝这后宫之中,只有你这丫头最受宠。若是有机会,清儿你最好还是提醒一下小皇帝,当初答应我们天阴阁的事情,可千万别忘了。”
白清儿闻言,星眸眨了眨,点头道;
“师尊放心便是,陛下乃九五之尊,金口玉言,断然不会反悔的。”
紫寰殿中。
赵钰看着贺拔允身旁足有近三尺高的卷宗,皱了皱眉,问道:
“贺拔卿,那几位已经查清楚了?”
贺拔允摇了摇头,一板一眼的说道:
“回陛下,审案之权不在辑事府手中,陛下要问,也应去问三司才是。不过,根据从这几位家宅中抄没出的财物来算,若是三司判他们没有贪污受贿,那微臣才叫奇怪呢。”
赵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只是看着这么多的卷宗,他心底也有些惊异。
他知道这几人十有**是贪赃枉法了,但却没有料到,几人的罪状,单单贺拔允掌管的辑事府这边,就能查出来这么多,那么三司那边呢?
这几个朝中大员,在黄景明执掌朝政的这六年多里,到底做下了多少的恶事?
随手拿过一份,翻开来,正是兵部尚书张六奇的罪状,刚翻开大致看了几页,赵钰的脸色瞬间便变得难看了起来,然后又翻过几页,赵钰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甚至一缕缕金黄色的武道气焰都若隐若现的在他身周浮现。
赵钰端起桌上的茶盏,准备抿一口消消火气,但看到那卷宗上记录的数字,瞬间气不打一处来,甩手将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咔嚓!”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紫寰殿中格外刺耳。
“陛下息怒!”
见皇帝发雷霆之怒,贺拔允、高力士,以及一众侍女太监,慌忙跪伏在地。
“都起来吧,错又不在你们,跪什么跪?”
赵钰略显烦躁的挥了挥手,冷笑道:
“呵呵,真是我大楚的忠臣啊,他一个正二品重臣,为官数十载,家宅里有个**万两白银,还勉强说得通,朕也能接受!
但昨日,单从这老货家中抄出来的金银,就足有近五十万两!
这还没算房产店铺、珠宝字画这类短时间估算不出价值的东西!
朕不是傻子,这些统统加起来,要是没有个百万两白银,那才叫滑天下之大稽!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若是按照开国太祖太宗的脾性,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说到最后,赵钰已是咬牙切齿。
单单兵部尚书张六奇一人,就至少贪墨了白银近百万两。
要知道,他赵钰登基时,国库里也不过白银一千两百多万两罢了。
一人就贪了国库的小十分之一,光是想想,赵钰就气得脑门直嗡嗡。
随手又拿了一份,赵钰只是大略一扫,便强忍着怒气将这一份卷宗再次丢到地上。
这一份,是吏部尚书孟冲的罪状,贪污的程度比之兵部尚书张六奇还要触目惊心。
吏部尚书掌管一国官员的考核和升迁,位高权重,历来就有着“天官”之称,再加上孟冲自恃是黄景明心腹,因此敛起财来更加肆无忌惮。
私下里卖爵鬻官,甚至通过操纵官员考核升迁,强逼对方行贿,孟冲这小二十年里可是玩得溜熟。
而孟冲借此贪污受贿所得的银两,比张六奇还要触目惊心!
“硕鼠,硕鼠啊!”
赵钰恨声道。
“朕就是全抄了他们的家,也算是轻的。若不是不想令朝政不稳,朕非诛了他们九族不可!”
说罢,看向贺拔允,冷声问道:
“黄景明府中,又是个什么情况?”
贺拔允斟酌了一下语言,道:
“陛下,辑事府在太和王府中,只搜出了金银十万两,其余物件,加起来总数不会超过五万两。”
赵钰闻言一滞,恨恨道;
“没想到这黄景明倒是干净了不少,可惜啊,这从根子上都烂了,烂透了!单凭他一人表面光鲜又有什么用?”
说罢,看向高力士道:
“带上这些卷宗,今天朕倒要在朝会上,杀几只猴,儆一群鸡!”
…………
披甲持戈的宫中禁卫,守卫在太极殿外,虽然各自目不斜视。
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些修为不低的禁卫们,各个耳廓不时轻微颤动。
这时,从太极殿外隐隐传出赵钰那强压着愤怒的吼声。
“单单一个张六奇,从他家里便搜出来了至少价值百万两的东西。朕倒是想问问殿中的诸位,这大楚国库里,才多少银子?张六奇这厮一个人,就足足贪了近十分之一!”
“这可是百多万两银子啊,张六奇这厮可真是敢伸手啊!”
太极殿中,赵钰站在御阶之上,来回踱着步,恨声道:
“如果只是一个,那朕还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贺拔卿,把你昨日连夜统计的数据说出来,让殿中的各位好好开开眼!”
贺拔允闻言,出列朗声奏道:
“陛下,诸位同僚,据昨日禁卫连夜清查盘点,从张六奇、孟冲等十人的府邸之中,共搜出金银合计三百七十万两。除去金银外,更有各色珠宝四百件,古董字画一千三百余件,名贵丝绸两千三百匹,房产店铺约八百余间,这些加起来的价值,不低于一百五十万两白银。臣估计,他们几人抄没的家产加起来,至少有五百二十万之巨!”
一众朝臣听罢,不由的面面相觑。
五百二十万两白银,这样的数字,恐怕是近五十年来涉及数额最大的贪腐案件了。
“哼哼,就算五百万两,也抵得上半个国库了!”
赵钰咬着牙,望着一众朝臣,阴恻恻道:
“这还是朕心软,只追究了他们这几个为首的。朕这会儿好奇的是,是不是朕再追究下去,单单这赃银,就能让国库的存银翻上一番?今年这五十多万兵卒的饷银就不用动用国库一分一毫了,甚至发完饷银后,还能给朕余下不少来?”
听着赵钰这隐含杀气的话语,原属于太和王一党的那些官员忍不住两腿打颤。
一个手中握着兵权,还有着臣子们把柄的皇帝,原本为国库缺钱急得焦头烂额,如今看到抄家的收益后,他会忍住不动心?
至少,换成他们,是绝对忍不住的!
他们不能赌,更不敢赌。
想到这里,这些官员们只觉得脖颈处凉飕飕的。
是不是自己放点儿血,方能让龙椅上的这一位暂息雷霆之怒?
正当他们魂不守舍思索着的时候,御史大夫楚子文出列奏道:
“依微臣之见,陛下昨日已答应不再扩大清算范围,且若是牵连范围过广,中央朝廷一时之间难以运转,到时候遭受的损失,恐怕比清算太和王一党还要大。微臣,恳请陛下三思。”
听到楚子文为他们求情,原太和王一党犹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纷纷出列,道:
“陛下,楚大夫所言甚是,不宜再大开杀戒,否则这朝中无人可用啊!”
“陛下,楚大夫之言,臣等附议。”
“臣附议!”
赵钰冷哼一声,太极殿中顿时为之一静。
“君无戏言,朕昨日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不过,就这么轻轻放下,朕怎么出心中这口气?
贺拔爱卿是替朕揪出了几只大硕鼠,但还有无数小硕鼠和蟑螂不知道在哪个阴暗处趴着,在吸着百姓的血,挖着大楚的根呢!”
说着,赵钰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众臣。
听到赵钰这蕴含满腔怒气的话语,太极殿中的一众朝臣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陛下,佛门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还请陛下给那些犯错的臣子一个改正的机会。”
楚子文再次奏道。
“楚卿,他们想悔过,可以,就看他们的行为能不能让朕和万民满意了!”
赵钰冷哼一声,道:
“朕会在皇宫宣武门外设一忏悔台,若是有心悔改,不用朕教,某些人自然知道应怎么做,该怎么做。”
楚子文微微一愣,随即拱手道:
“陛下圣明,微臣多虑了。”
随即退入群臣之中,闭口不言。
赵钰继续道:
“高力士,拟招。”
“一,将张六奇等人的罪状公诸于众,昭告天下,满门抄斩!”
“二,从这些赃银之中,抽调出白银二十万两,再从国库中调一批粮食、酒肉,犒赏京中诸军。”
“无论是护卫皇宫,誓死血战的宫中禁卫,还是奉朕口谕,闭营不出的京营士卒,都值得朕为他们嘉奖!”
在赵钰看来,士卒们的心思都很简单,领谁的俸禄,就为谁卖命。
自己将实打实的钱粮发下去,士卒们得到了实惠,自然就会偏向自己这个皇帝。
“奴婢遵旨!”
高力士急忙应声。
此时,殿前指挥使张绣、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范镇、京军大营都督黄忠等人纷纷出列,拜倒在地,道:
“臣,代军中将士,谢陛下赏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京中将士忠心为国,忠心为朕,朕自然不会吝啬赏赐。”
赵钰右手微抬,示意两人起身,目光扫了一眼从外面射入殿中的阳光,道:
“今日朝会差不多就议到这里吧,最后,众卿再议一议黄景明这位大楚的太和王,此人,朝廷当如何处置。”
赵钰话一出口,原太和王一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也不敢最先出头。
方才陛下都说了不再追究自己,可自己此时若是开口请陛下宽恕太和王黄景明一部分罪责,岂不是跟陛下过不去,非要让陛下把自己查个底朝天才算满意?
“陛下,黄景明此獠邀结党羽,操控朝政,更染指兵权,谋反作乱,此乃大不赦之罪也。臣请陛下从重处罚,以警示天下!”
大理寺卿张朝出列奏道。
他这个原太后一党的,这个时候再不表态,就来不及了!
“张卿说的是有一些道理。”
赵钰微微颔首,似在思索着什么。
“陛下,黄景明一事,老臣有话要讲,否则不吐不快。”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朝堂中响起。
众人视之,却是三朝元老,已经在走致仕流程的老司徒张康年。
“老司徒请讲。”
面对着这位忠心耿耿又急流勇退的老司徒,赵钰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笑意来,温声道。
“陛下,黄景明虽犯有谋逆之罪,但这六年时间来,治国整军,令大楚国力比之往日更强上几分。
老臣不求陛下宽恕此人,只求日后大出史书上,既录黄景明之过,但莫忘其人之功。”
赵钰思忖了片刻,点头道:
“太尉此言,朕记下了。黄景明一生之功过,朕会让史官详实记录,力争不粉其功,不饰其过。”
“陛下真乃仁德之君,老臣再无他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张康年深深一礼,退回百官队列之中。